"苦澀的沙

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是父親的責罵

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

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捲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伴隨著聲聲吉他,政紀醇厚溫雅的歌聲在這美麗的景色中相得益彰的響起,帆船邊上,政紀依靠在船舷邊,看著遠方海平面上難得一見的美景,頗為悠然的唱著歌,而在船的另一邊,則是李榮手拿著啤酒,目光閃亮的看著政紀自彈自唱,心神隨著歌聲盪漾,多年前的自己,生在海邊,養在海邊,大海對於自己來說,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感覺,似親近,似朋友,又似敵人,兒時父親訓練自己航海嚴厲的模樣,每次出海之前母親殷切囑咐的模樣,天真時在海邊趕著浪花奔跑的模樣,不知不覺中,這些恍如昨日的場景卻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如今自己也已為人父,自己的父母也都不在了,時光易老,那個幻想著海洋盡頭的男孩卻也消逝在時光的磨礪之中,眼角不知不覺含著一絲淚光。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時真正的男兒

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政紀的歌聲忽然變得激昂,宛若從世界上最深的海溝突然浮動到了喜馬拉雅高度的嗓音,讓李榮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如著音調一般,大起大落的悸動著,曾經的那個青澀的自己,曾經那個嚮往著海洋的自己,不也總是幻想著海洋的盡頭的世界,不也總是期盼著自己能夠有一天成為像父親那樣無所畏懼的水手!無論風吹雨打,勇敢的在大海中拼搏,與風雨抗擊,與逆境爭勝,雖然有的時候也會害怕,也會無助,可是有了夢想,他總會擦乾淚水勇敢的面對!

"為什麼

長大以後

為了理想而努力

漸漸的忽略了

父親母親和故鄉的訊息

如今的我

生活就像在演戲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戴著偽善的面具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欺騙自己

總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空虛

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間彷彿又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政紀的歌聲繼續,而李榮的眼眸之中,早已佈滿了淚水的光芒,他從未想過,有一首歌,能夠如此的觸動自己的心靈,就像是一道閃電一般,直擊自己那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盔甲的心,年近不惑的他,父母的面容在自己的記憶中越來越模糊,生活的壓力逼迫著他偽裝起了自己,當年那水手無拘無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日子,也早已不知丟在了何時,曾經有段時間,自己迷上了酒精,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尋尋覓覓尋不到

活著的證據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

踩不出足跡

驕傲無知的現代人

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蹋過的海洋和天空

只有遠離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帶著鹹味的空氣中自由的呼吸

耳畔又傳來汽笛聲和水手的笑語

永遠在內心的最深處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時光流逝,上了年紀的他已經不適宜在海洋上拼搏,可是在這現代化的都市中,他卻又有一種格格不入的陌生感孤立著自己,無數個白天黑夜,他都喜歡靜靜等坐在這海邊,聽著海邊年輕人水手們嬉笑談論著大海中的見聞,彷彿依稀間自己也回到了那個時候,李榮懷念的看著政紀身後的大海,人總會老,可是心卻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依然有著自己的夢想與希冀。

不知是在什麼時候,林心茹和高媛媛兩人出現在了甲板之上,靜靜地看著船舷邊的政紀,幾天不見,他好像愈發的成熟了,原本白暫的肌膚,在經過了海邊的這幾天,也已經曬成了小麥色的健康膚色,西裝革履的他不在了,換成了如今穿著短褲,白色的背心,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水手,有著和原先截然不同的感覺。

"唱得好!"此起彼伏的喝彩聲在這片金黃色的海灘之處響起,旁邊靠著政紀的幾艘漁船和帆船上的船員,顯然也聽到了政紀的歌聲,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大聲喊了出來,顯然,政紀的這首歌,都唱進了他們的心裡。

政紀也被喝彩聲從回憶中驚醒,微笑著對著旁邊的船隻點點頭表示感謝,目光一轉,就看到了船艙門口的兩女。

"你們來了?"政紀將吉他輕輕的放在船舷,站起身笑著招了招手。

"嗯,給你們帶了些晚餐,剛才的歌,叫什麼?是你這幾天寫的嗎?"林心茹將食盒遞給李榮,期待的問道。

"《水手》",政紀想了想說道。

"《水手》,"李榮默唸著歌名,面色複雜的看著政紀,他忽然也有一種衝動,和政紀一起出海,政紀這樣一個如此天賦的歌手,在海中出了任何的意外,都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看來你選擇在這裡尋找靈感是很正確的決定,這才幾天,就能聽到你的新作品了,剛才的歌,真好聽,也很勵志",高媛媛也目光閃亮的打量著政紀說的。

"按照日子,你明天就要出海了吧",林心茹語氣有些複雜,目光有些憂心。

"嗯,明天一大早就出發,"政紀點的頭。

"希望你這一路平平安安,明天我也要離開臺彎了",高媛媛也帶著一絲不捨說道。

"離開?回大陸嗎?"

"不是,在香崗之前和強哥說好的那部電影,要開機了,所以我和華哥都要趕回去準備了,"高媛媛搖搖頭解釋道。

"電影?那恭喜你了,和華哥搭檔,相信很快的你也能火起來",政紀笑著祝福道。

"借你吉言嘍",高媛媛說著,看著政紀咬了咬嘴唇,忽然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玉觀音,走到政紀身邊說的:"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觀音,這次出海,我希望你能帶著它,讓它一直保佑你平平安安,一定不要推辭,我可不是送給你哦,等你回來了,要記得還給我",高媛媛臉上的頑皮之色一閃而過,卻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擔憂。

政紀愣愣的看著高媛媛玉指間的翠色觀音,微笑著點點頭接了過來,認真的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完完整整的把它還回來"。

一旁的林心茹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忽然感到心中微酸,握了握口袋中屬於自己的十字架,看了眼政紀脖子上的觀音,慢慢的將手鬆開,夕陽下,政紀的笑容,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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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還矇矇亮間,政紀就站在了船邊,看著遠方微微亮起的魚肚白,看了眼手錶,是時候該出發了,準備了這麼久,成與敗,就看這一搏了。

"政紀,等等,"正當他準備升起帆出航,岸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喊,順著聲音望去,卻是李榮站在岸邊手裡拿著一物,對著政紀揮舞著。

"李哥?"政紀微微一愣,走下了船。

"這是我一直以來出海帶著的防身匕首,今天我把它送給你,留作禮物,"李榮將小臂長的匕首遞給政紀,複雜的說道。

"李哥,這匕首對你來說應該有不一樣的意義與情感吧,君子不奪人所好,李哥你留著吧",政紀看著眼前的匕首,很明顯的是一把年歲不短的武器了,匕首刀把處能看到經過長時間握抓的痕跡,歲月在刀身上也留下了沉澱。

"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年紀大了,也不會出海了,用得上這把匕首刀時候也很少了,與其讓它放在哪裡慢慢腐蝕,不如將它交給有用之人,匕首刀一生註定要在使用中度過,你帶著它,也會用得上的,不要看它舊了,可是我一直以來都保護的很好,依舊鋒利,"李榮執意的將手中的匕首遞給政紀,怕政紀覺得不鋒利,甚至將匕首拔出來,在旁邊的木頭上用力的一刺,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政紀看著李榮期待的目光,點點頭,珍重的接過了匕首:"李哥,我會好好保管它的,謝謝你"。

"那就好,那就好,出海以後,一定要記住我叮囑過你的注意事項,有什麼不對的,馬上返航",李榮看政紀接受了它,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政紀點點頭,返回到了船上,在李榮的注視中,啟動了帆船,緩緩的向著未知的大海中失去,身後揮舞著手臂帶李榮的身影漸漸變小,政紀忽然有一些感動,這些天的接觸下來,他對李榮有了一種亦師亦友的情感,收斂了下感情,政紀目光堅定的繼續朝著大海深處航行,帆船劈開海浪,堅定的執行著政紀的每一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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