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李娜,其實車後的眾人在經歷了一天的遊玩後,都有些疲倦了,窗外刮著寒風,而車內卻溫暖如春,如此的反差更容易讓人犯困,杜小康幾人早就沒了說話聲,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除了有些暈車的安冉和開車的政紀之外,車內不一會就響起了幾人陷入睡眠的悠長呼吸中。

政紀看著前方的路面,冬天的天色黑的早,所以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了,可是離到忻城還有幾個小時,聽著身後眾人的酣睡聲,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煙,開過車的人應該知道,最累的不是開車,而是你開車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睡覺,有時候困也是會傳染的,所以一般司機都不會很喜歡乘客在他開車的時候睡覺。

政紀隨手開啟了車燈,將自己這邊的車窗搖下了很小的一個縫隙,感受到一絲涼風吹入,他打了個哆嗦,睏意也散去了些許。

“累了嗎?”安冉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還行,你怎麼不睡?”

“我睡不著,幫你看著點路”安冉趴在車前面看著道路兩旁的樹木如同幻影一般閃過。

“嗯,腳還痛不痛?”

“不動的話沒什麼感覺了,就是感到腳腕有些發熱”,安冉試著輕輕動了動腳腕,還有一絲輕微的疼痛,不知道能不能走路。

“一會回去買點雲南白藥擦擦,看不出來你還挺堅強的,”政紀想起了安冉扭了腳以後的表現說道。

“只不過是扭了腳而已,沒什麼的”安冉又想起了自己的腳在政紀手裡的情景,不由的臉有些發紅,車內陷入了一絲尷尬的沉默。

“當明星累嗎?”安冉忽然看著政紀目光炯炯的問道。

“累?有點吧,不過還行,忙的時候挺累的,平時就那樣,”政紀看了眼安冉說道。

“我還記得初中畢業的時候咱們去KTV,那時候的你什麼歌都不會唱,在大家的攛掇下才唱了一首生日快樂,那時候大概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你有一天會從事這一行”,安冉想到了政紀第一次在KTV裡的表現,捂著嘴笑著說道。

“是啊,世事多變,我也其實沒有想到,”政紀感慨的說道,他又何曾能想到自己能從十幾年後穿越回來,能夠重新見到這些朋友,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擔心,擔心以後你會和我們成為兩個世界的人,”安冉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黯然,以政紀的優秀,日後一定會接觸到不一樣的世界,接觸到許多更加優秀更加出色的人,不知到了那時,自己還能夠和他一同坐在車內,像現在這樣聊著天,是否還能在他溫暖的背上,踏過荊棘,每當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就有一陣痛楚。

“不會的,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什麼樣子,我都會在你們的身邊,把你們永遠掛在心上,有些記憶一旦存在就忘不掉的,有些感情,一旦擁有就不會拋棄,不管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不管你們變成什麼樣子,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一些事一些感情是永遠不變的”,政紀的目光在燈光的反射下閃爍著堅定。

“嗯”,安冉低聲應了一句。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為了安全,政紀開的並不快,有了安冉和他聊天,他也不再感覺到睏倦,兩人有什麼聊什麼,從小時候的樣子聊到政紀在外邊演出的情況,天南海北。

兩人一直沒有發覺,在他們的身後,韓暢一直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沒有睡覺,一言不發的看著兩人聊著天,政紀本就在自己的前方駕駛座,彷彿她此刻伸出手,就能夠撫摸到政紀寬闊的肩膀,然而現實的距離,又究竟存在著多少的差距呢?

韓暢右手輕輕的舉起,又騁然的落下,在忻城的時候,自己和政紀那段時間的相處,讓她的心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政紀的影子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裡,可是造化弄人,因果無由,她又親自用自己的手,將他從自己身邊推得越來越遠,實際她的內心並不是那樣想,但是為什麼,每每都事與願違。

為什麼我們明明從前那麼的熟悉,然而現在的相見,卻彼此覺得陌生呢?

我應該放棄嗎?看到你和安冉之間默契的笑容,我應該放棄嗎?看到你們兩個甜蜜的生活可是我,為什麼就忘不了呢……拳頭緊了緊,韓暢抬起頭來,從後視鏡望著李三思的眼睛,清澈而幽深的眼眸恍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將自己的心深深的吸引。

韓暢看了安冉一眼,同時決定了,有的時候,有些東西,是自私的,這麼長的時間裡面,她不過是將政紀讓給了安冉一段時間,不過最終,政紀還是屬於她的。

傳說奧地利的薩菲羅斯女王就算是斷臂也不會放開心愛男子的手,這裡的不放手,走一種對未來的勇氣,對幸福的執著,自己比不上薩蒹羅斯女王,然而自己卻能夠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韓暢感覺到自己的臉燙得宛如火燒,心頭在撲撲的跳動著,她不敢相信現在的自己,因為她從來沒有嘗試過去挽留住什麼東西,因為她知道,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即便是挽留,也終究是勉強的。

然而現在,韓暢卻知道,伸出手去挽留,是不讓自己的生命留下缺憾,遺憾是能夠用回憶去彌補的,缺憾卻是需要用後悔和眼淚去埋填的,空白的是內心,留下的是傷痕。人生難免遺憾,然而缺憾的人生,是她不希望獲得的,她從不知道政紀的童年居然如此多姿多彩,她突然很羨慕安冉,能夠和政紀從小一起生活,瞭解他的一切。

“當歌星接觸的美女很多吧?”安冉咬了咬嘴唇問道。

政紀詫異的看了眼安冉,想了想點點頭,“還行吧”。

“有沒有心儀的?你有女朋友了嗎?”安冉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心裡彷彿有千百個士兵在敲鼓一樣砰砰亂跳,座位後的韓暢也一臉緊張的翹著耳朵等待著政紀聲音。

政紀想到了劉璐,張了張口,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卻成了:“暫時還沒有吧”。

安冉和韓暢的眼眸中同時閃過了一絲喜意,安冉點點頭,嗯了一聲,“沒想過找一個嗎?”

“我只是高三哎,你想讓我早戀嗎?”政紀開玩笑的避開不談。

“這樣啊,也對,學業為重”,安冉聽了露出一絲失望說道。

“他這樣說你也信?安冉你太天真了吧,要是別人說我沒準會相信,他這個人精,你看他像認真學習的人嗎?”身後的李娜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突然開口說道。

安冉被嚇了一跳,對著李娜嗔道:“李娜,咱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你嚇了我一跳呢“。

李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瞅了眼有些臉紅的安冉,說道:“哎呀,是我的不對,打斷你倆的甜情蜜意了,沒關係,就當我又睡著了,我什麼都聽不到,你繼續”,李娜真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沒聽到聲音,忍不住睜開眼睛,發現安冉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無奈的攤攤手,對一旁開車的政紀說道:“我說政紀,你也太遲鈍了吧,這你都聽不出來,我們家安冉喜歡你呢,人家都打聽你有沒有女朋友了,你快把我們家安冉收了吧,你看看,她怪我打斷你們的談話呢。”

“誰?誰喜歡誰?”三人間的談話聲將睡著的李飛幾人吵醒了,杜小康等人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迷茫的看著漆黑的窗外。

“天黑了?”武元揉了揉眼睛說道。

“李娜,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縫起來?我刺繡的功夫可不是吹的”,韓暢正準備開口,旁邊傳來了安冉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政紀,幾點了?怎麼天都黑了”,杜小康砸吧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問道。

“剛七點,快到了”,政紀瞄了眼手錶,看著前方已經能看到輪廓的忻城古城樓說道。

“好累啊,我現在是又累又困,還有些餓,咱們一會直接回家吧”,李飛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說道,順便拍了拍還在睡覺的袁莎,這個小懶豬,即便這麼多人說話都沒能吵醒她。

“隨便吃點東西再回吧,省的回去還得做飯”,政紀提議道。

“那好吧,我現在就想熱乎乎的喝碗麵”,武元揉了揉肚子說道。

談話間,車子緩緩的駛進了忻城的街道,政紀慢慢的將車停到了一家藥店旁,對車上的眾人說道:“你們在車上等等,我去買點藥就回來”,說完開啟車門走了出去,不到一會就提著一袋子的藥品回到了車上,塞到了安冉的懷裡,說道:“這些都是醫生推薦的治扭傷的藥,我也不知道哪個管用,隨便買了幾種,你回去試試看”。

安冉無語的看著懷裡袋子中各式各樣的藥,有正骨水,有壯骨貼,無奈的說道:“我又不嚴重,雲南白藥就行了,買這麼多多浪費,花了不少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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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安冉,人家政紀關心你,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都嫉妒了呢”,睡醒了的袁莎也打趣著說道。

安冉知道要是自己反駁的話誰知道她倆還會冒出什麼話來,明智的選擇了沉默,以不變應萬變,政紀也笑了笑,沒有接話。

“藥不一定是用多了就好,關鍵是要用對,否則的話也可能會適得其反,關鍵是要靜養”,正在這時,韓暢的聲音響了起來。

政紀點點頭看著韓暢黑暗中臉龐說道:“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回去先用冰塊每隔一段時間冷敷,過個一兩天以後,消腫了再開始用藥,這樣的療效比較好些,正骨貼就不錯”,韓暢的心裡泛過一絲酸意,不過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政紀。

“謝謝你,韓暢,今天多虧了你了”,安冉點點頭,感激的對韓暢說道。

“不用謝的,我們是朋友了,都是應該的,朋友之間不用那麼客氣的”,韓暢回以微笑。

“對了,我肚子不怎麼舒服,想要先回去了,要不你們去吃吧”,韓暢接著說道。

“沒關係吧?不一起去吃點嗎?”政紀關切的看了眼韓暢問道。

“真的不了,我想回家吃點藥”,韓暢態度堅定的說道。

“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政紀見韓暢拿定了注意,只得問道。

“對啊,你身體不舒服,讓政紀送你回去吧,我們就先在這附近找一家麵館等著,等他送了你回來再吃”,李飛也關切的說道。

“那好吧,麻煩你了”,韓暢想了想點點頭同意了。

李飛幾人就先下了車,四處望了望,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錯的麵館,對著車裡的政紀說道:“你倆先去吧,我們就先在這家店裡等你回來,你要吃什麼口味的面?”

“雞蛋面吧,那你們先坐,我去去就回”政紀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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