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排,你先上我的車,一會我送你回去,我和政紀有幾句話想說,麻煩你等會我。

劉校長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點點頭,朝著前面的紅旗車走去,留下政紀和耿健波二人站在原地。

"小政,你大概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叫你來吧?"耿健波笑著問道。

"嗯,說實話的確有點"政紀老實回道。

"你在深城的事我基本上都清楚了,你和宋老的關係我也知道,"耿健波看了眼政紀說道。

“你是?”政紀看了眼耿健波,心裡有了一個奇怪的猜想。

“我是宋家的人,”耿健波一字一句的說道。

政紀心頭一震,果然和自己的猜測相近。

耿健波看到政紀思索的表情,接著說道:“宋亮前幾天和我提起過你,聽說你回來了,我就想見見你,看看他推崇備至的人是什麼樣,果然沒令我失望”。

“謝謝,耿市長您和宋家的關係是?”政紀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宋老是我的舅舅,”耿健波說出了答案。

“耿叔叔好,”政紀聽了趕忙叫道。

“嗯,我都聽宋亮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不用和我客氣,老爺子難得喜歡你,聽說他把珍藏的筆都送給了你,記得小的時候我想要他都捨不得呢”,耿健波笑著說道。

政紀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了,你給老爺子唱的那首歌我後來也聽部隊上的朋友唱過,你大概還不知道,你那首《精忠報國》在軍隊現在有多火,自從流傳出去後,聽我那部隊上的朋友說,他們每天訓練都唱著歌鼓氣,我這輩子沒喜歡過什麼歌,不過你那首歌,我給你這個”,說著耿健波對著政紀豎起了大拇指,“那是我聽過最氣勢磅礴的歌,難怪老爺子當初那麼激動,不過我唱的不好聽,什麼時候有時間了,你儘快再出張專輯,別的不說,這首歌一定要排在首位,衝著這首歌,我也要買幾張聽聽”,耿健波興趣滿滿的說道。

政紀聽了心裡有些吃驚,沒想到當初自己臨時起意唱的那首歌居然這麼快就在部隊上流傳開了,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好歌不怕沒人傳,他笑著點點頭:“行,我會儘快的,等出了專輯,我第一個送您幾張”。

兩人聊了一會,擔心劉校長等不及,便互相道別,政紀開著車向家裡駛去,心裡卻心思百轉,難怪耿健波能夠頂住那麼多的壓力,難怪他的仕途順風順水,難怪他能夠在十年後進入常委,原來他是宋家的人,這就對了,耿健波就是宋家推在前臺的代表者,相信恐怕宋家還不止耿健波這一個利益代表者,在權利的中心,每個家族恐怕都是如此,都有代表著自己利益的人,政紀隱約間覺得自己接觸到了一個前世接觸不到的世界,一個和他想象中不一樣的世界。

政紀回到家裡,母親和父親也在,他們看到政紀回來,馬上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怎麼樣?見到市長了?” “嗯,一起吃了飯”,政紀腦子裡想著事情,心不在焉的答道。

“你表現的怎麼樣?市長對你印象好不好?”政學平看到兒子神魂不定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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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耿市長人不錯,我們聊的很開心”,政紀看到父母眼裡的關切,暫時將腦海中的繁瑣想法拋在了腦後,露出個笑容對父母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耿市長和你聊了些什麼?”政學平饒有興趣的問兒子道,他很好奇,高高在上的一市之長會和他聊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些日常生活,還有就是關於唱歌方面的”,政紀並沒有將當時的情況和父母如實訴說。

“對了,媽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的讓你在醫院觀察幾天嗎?”政紀忽然想到了今天才是第二天。

“嗨,你還說呢,你媽這急性子,今天死活不住了,讓醫生最後檢查了下就回來了,我可攔不住你媽”,政學平無奈的說道。

“人家醫生今天不也說了沒事了嗎?所以我就提前回了啊”,李雪梅心虛的看了眼兒子說道。

政紀嘆了口氣,既然人都回來了,就不用再回去了,他搖搖頭妥協道:“好吧,既然媽你住不下去了,那就回來吧,不過你這幾天可不要上班了,就在家裡休息吧”。

“來,兒子,給媽好好講講那耿市長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長得和電視裡的一樣不”,李雪梅也好奇的問道。

.......

第二天,政紀照常鍛鍊,之後就開車出去買了些禮品,到了劉璐家的樓下。

政紀看了眼劉璐所在的樓層,想了想拿起手機,打通了劉璐的電話。

“小璐,我來了,就在你家樓下,”

“啊!你這麼早就來了啊,等等我準備一下,我爸媽都不在家,在醫院呢,等等我下樓找你”劉璐沒想到政紀來的這麼早,心裡閃過一絲甜蜜,看了眼鏡子中榮裝不整的自己,她急忙梳洗打扮。

十幾分鍾後,劉璐才穿戴好自己精心挑選的衣服,飛奔到了樓下,在接近樓道門口之時她才慢了下來,平息了下激動的心情,邁著淑女一般的步伐走了出去,面帶笑容的看著不遠處的政紀。

“你來了”,劉璐開啟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看著政紀的眼睛問道。

清晨的陽光灑在劉璐的臉上,襯托著她淡淡的妝容,瓊鼻微翹,櫻唇輕啟吐氣幽蘭,竟呈現出別樣的美感,一時之間政紀竟看呆了。

“喂,和你說話呢”,劉璐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嬌嗔道。

“哦,昨天不是說好了嗎,就早點起,怕你等急了”,政紀這才反應過來。

“對了,還沒問你奶奶在哪家醫院呢?”政紀問道。

劉璐的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泛起一絲憂傷,說道:“在人民醫院”。

"不過,你真的要去嗎?我爸媽可都不認識你呢,去了怎麼解釋啊?"劉璐臉上泛起一絲憂愁,心裡有些忐忑。

"都說好了的,我東西都買好了,怎麼能半途而廢,你可以和你爸媽說我是你的好同學,"政紀指了指後座的禮物說道。

"我爸媽會相信嗎?"

"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的",政紀拍了拍劉璐的小手安慰道。

"對了,你吃早飯了沒?"政紀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沒,昨天晚上從醫院回來的晚,所以今天起床起遲了,沒顧上",劉璐臉一紅說道,她的肚子也像作證似得傳來一陣咕嚕聲。

政紀有些心疼的看了眼副駕駛上柔弱的小女孩,二話不說,發動車駛向了前方。

十分鐘後,早點攤前,"老闆,來五根油條,兩碗老豆腐",政紀對著正在忙碌的中年男子喊道。

"好嘞,馬上來"老闆喊了一聲,隨後一名中年婦女就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老豆腐放到了政紀和劉璐的面前,隨後又端來了五根油條。

"愣著幹什麼,快開動啊,這家店不錯,我經常來,"政紀看了眼發呆的劉璐提醒道。

"哦",劉璐這才如夢初醒般點點頭,從餐桌上拿起一次性筷子,夾起一根金燦燦的油條,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感受著酥脆油條在嘴裡的香甜,她突然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吃過的最開心,最美味的一頓早餐,抬頭悄悄瞄了眼政紀,她忽然好想一輩子就和政紀這樣度過,想必也是不錯的。

與此同時,在人民醫院的走廊裡,一對夫婦正在爭論著。

"我覺得咱媽可以回家養病,我剛才看了看醫藥單,這一天的化療費就要幾百塊錢,差不多是你我一個月的工資了,這樣下去,咱家能撐到什麼時候?"年紀在四十左右的婦女和男子說道。

"回家?難道回家看著咱媽死?媽病的那麼重,我怎麼能在這關鍵時候放棄對媽的治療?媽養育了我這麼大,我怎麼忍心?說不定會出現奇蹟呢?"劉正軍眼紅紅的,聲音不知不覺的高出了許多,引得周圍看病的人頻頻回頭。

"你喊什麼喊?我說了放棄咱媽的治療了嗎?再說了,回家就不能吃藥了?醫院的住院費多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存摺裡還有多少錢?去年剛買了房,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劉璐的母親將手裡的存摺展開,給劉正軍看,上面的3000的餘額如同針一般刺著劉正的心頭。

"大不了賣房子,"劉正軍咬了咬說出了令李慧震驚的答案。

"你瘋了?"李惠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丈夫,"為了買這套房,我們付出了多少,咱倆大半輩子的積蓄都在這房裡,你現在居然為了你自己病入膏肓的母親要讓我們娘兩無家可歸?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那兩個兄弟,直至現在連電話都打不通,憑什麼要讓年紀最小的你充大頭?賣了房子是有錢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三個月後呢?醫生說的話你還記得嗎?三個月後你讓我們娘倆去哪?"

劉正軍面容苦楚的聽著妻子的話,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在割著他的心,理智上來說他知道妻子說的有些道理,可心底裡卻有個聲音,讓他堅持著自己的選擇,想到糾結之處,他不由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將頭深深的埋在兩膝間。

李慧看著丈夫的模樣,看著他頭頂已經很顯眼的白髮,這才幾天的時間,年剛過四十的他就有了白髮,李慧心裡不由的一軟,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她也有感情,丈夫的為難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換做是她,恐怕還不如丈夫,不過想到正在高三即將高考的劉璐,她的心又硬了。

李慧輕輕的抱住了丈夫,臉貼著他的脊背,輕聲說道:"正軍,對不起,剛才我的話重了,你心疼母親,我又何嘗不傷心,要知道咱們畢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將近二十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媽那個樣子,我也很難受,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感情用事啊,媽的時間不多了,與其讓媽在醫院裡痛苦的生存三個月,那為什麼不讓媽回家高高興興的走完這最後的日子呢?如果媽知道的話,我相信,她老人家也一定會選擇後者的,正軍,咱們還有璐兒啊,明年她就要高考了,難道你忍心讓孩子輟學嗎?正軍,相信我,我一定讓媽在最後的這段日子裡儘可能的開心,快樂"。

劉正軍聽著妻子溫柔的聲音,心裡如同打仗一般,一邊是養育自己多年的母親慈祥的面容,一邊則是不論自己是好是壞都不離不棄的妻子和女兒,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葛中。

正當李慧忍不住想要再開口勸說的時候,劉正軍抬起了頭,眼眶紅紅的,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我明白了,明天接媽回家就行了",說完,整個人像是失掉了魂魄一般,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中,痴痴的看著母親的病房門口。

"正軍,我知道你會想明白的,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咱們的家啊,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讓母親安享晚年的"看到丈夫的模樣,**的淚水也流了下來,她心裡同樣不好受。

劉正軍卻一言不發的看著門口,腦海中卻是閃過一幕幕母親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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