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別人眼睛裡的拜金女,此刻正與政紀徜徉在紐約的街頭。

“後面那輛車一直跟著咱們,是你的保鏢?”安冉很明顯也注意到了身後亦步亦趨的勞斯萊斯。

政紀看了眼身後,點點頭:“是,身不由己,我不需要下面的人也要操心。”

“看來,有時候當富豪也不是什麼好事,連私密空間都沒有,”安冉搖搖頭說道。

“你不喜歡的話,我讓他們離開,”政紀說道。

“哎,不用!還是小心些比較好,”安冉連忙阻止了政紀。

“我發現你還挺會騙人的,剛才在餐館你表演的倒是惟妙惟肖,”安冉扭頭看著政紀說道。

“我那不是騙人,是善意的謊言,看得出來,那個叫羅慶的喜歡你,”政紀和安冉站在橋上,哈德孫河在緩緩的流淌著,遠處的自由女神像在夜空中綻放光明。

“你吃醋了?”安冉歪著腦袋看著政紀。

“嗯,有點”政紀笑眯眯的點點頭。

“騙人,我才不相信呢,”安冉拍了政紀一掌道。

“可是我不喜歡他,總感覺他這個人有些眼高手低,太過功利,”安冉接著說道。

“平時下班都做些什麼?”政紀問道。

“就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人多的地方溜達溜達,走走看看,或者回家看看書,”安冉將被風吹亂的髮絲拂了拂說道。

聊著天,散著步,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安冉住的地方。

“我到了,”安冉看著政紀的眼睛說道。

“嗯,回去吧,我也走了,”政紀抬頭看了眼黑著燈的房間,擺擺手。

安冉看著政紀轉身可憐兮兮的樣子,咬了咬嘴唇:“來都來了,上來坐坐吧。”

政紀停下了腳步,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

漆黑的樓道,一盞盞的聲控燈伴隨著兩人的腳步聲亮起。

“安冉,回來了,這是男朋友?”一個六十多歲的外國大媽正好出門倒垃圾,看到安冉和政紀,露出了曖昧的笑容說道。

“戴麗斯大媽,您別開玩笑了, 朋友而已,”安冉臉紅了紅。

“我懂,我懂,拜拜,”大媽笑著返回了屋裡。

“房東?”政紀問道。

“嗯,”安冉點頭。

房間裡很整潔,佈置倒也舒服,一張沙發,一臺電視,兩間臥室,還有一間廚房,看得出來安冉很愛乾淨,將茶几傢俱擦的一塵不染。

政紀坐在沙發上,安冉倒了一杯茶給他。

“挺不錯的房間,租金貴嗎?”政紀端著茶杯問道。

“不貴,一個月兩百美金,”安冉搖搖頭道。

政紀點點頭,的確不貴,這樣的房間還在紐約的繁華區,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兩人聊了會兒天,時間一轉眼也已經到了十一點多,安冉打了個哈欠,看得出來有些困了。

“時間不早了,我走吧,”政紀說道。

安冉看了眼手機,似乎遲疑了片刻,“晚上你開車也不安全,要不今晚就住我這裡吧,反正有兩個房間。”

“不怕我吃了你?”政紀開玩笑一般的說道,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好不容易和安冉的關係回到正常,自己這不是嘴欠嗎?

“不怕,我會上鎖的,趕緊洗澡睡覺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安冉倒沒有政紀想象中生氣,只是臉紅了紅。

政紀給三虎發了個簡訊,告訴自己不回去了,讓他找個地方休息,然後就看到安冉抱著床被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我來吧,”政紀起身接過床被,兩人將隔壁的臥室鋪出來。

“晚安”

“晚安”

半夜,月朗星稀,是政紀平穩的呼吸,門忽然被推開了,政紀的手指動了動。

穿著睡衣的安冉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輕輕的坐在了窗邊,呆呆的看著睡夢中的政紀。

“你真是我的冤家,你明明已經有了妻子,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很矛盾,可是我忍不住,忍不住對你的思念,”

安冉輕輕的說著,緩緩的伏在了政紀的身旁,臉龐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臉微微紅了,眼淚卻是落了下來。

許久,安冉才慢慢坐起身,輕輕的離開,就像從沒有來過一般。

政紀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胸口的一片淚痕,默然無語。

天色微亮,政紀自然而然的醒來,而安冉,已經在廚房裡忙碌了。

“幾點了?”政紀伸了個懶腰。

“六點多,”安冉說道。

“你每天起這麼早?”政紀問道。

“嗯,差不多吧,睡不著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安冉回頭看著揉著眼睛的政紀。

“沒有,我也是自然醒,早飯吃什麼?”

“喝面,西紅柿雞蛋面,”安冉笑著說道,彼此間的對話,讓她有種夫妻之間過日子對話的錯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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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發什麼呆?面快糊了!”政紀拿著毛巾擦臉,看到安冉發呆的樣子,笑著提醒。

“哦!”安冉回過神來,忙關了電磁爐。

“眼睛怎麼有些腫?沒睡好?”政紀注意到安冉的眼睛,明知故問道。

“國民老公來我家了, 我激動的一夜沒睡行不行?”安冉沒好氣的說道,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有些害羞。

一碗熱湯面,撒著西紅柿的湯,政紀吃得很香。

“考慮的怎麼樣?”政紀喝了一口面,抬頭看著安冉問道。

“什麼考慮的怎麼樣?”

“去酒莊吶!”政紀說道。

“你這人,真是性急,一晚上就讓我考慮出結果,”安冉沒好氣的看著政紀說道。

政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著急嘛,怕你這個好員工跑了。”

“好了好了,去就去吧,我今天去公司移交下崗位,打聲招呼,辦手續,”安冉說道。

政紀喜意閃過,點點頭:“我等你。”

吃過早餐,政紀讓三虎開車將安冉送到了公司,他在樓下坐在車裡等著。

然而,兩個小時過去了,安冉卻還沒回來。

政紀看了眼時間,有些不放心,決定上樓去看看情況。

“政先生,需要我們跟著嗎?”三虎看到政紀要走,忙問道。

“不用,你們就在樓下等著就好,”政紀搖搖頭,他是來接安冉的,又不是來打架的,用不著保鏢。

走進證券交易中心的大樓,政紀隨便找個人問了問安冉公司的樓層,坐電梯上了樓。

安冉的公司是在二十二樓,政紀剛出電梯間,就看到安冉在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華人女人爭吵著什麼,一旁的其他員工們伸著脖子看著。

“張會計,你給我核算的薪金有問題,我上個月出差的差旅費你沒有算進去,而且這個月的加班費也沒有,還有我做成了兩單生意的提成也沒有!”安冉臉色通紅的看著對方說道。

“哪有什麼問題,差率費你的*列印的有問題,不能報銷,至於加班費,你現在突然離職,不扣你工資就不錯了,至於那兩單生意,成不成功還是另說,你走了還得別人負責專案,”濃妝豔抹的莊會計不屑的看著安冉,一個小女孩,還想和自己辯,太天真了。

“你怎麼能這樣,*有問題只不過是數字不清晰罷了,住宿一晚五十美金,你覺得有問題?突然離職的事,老闆都簽字了,你憑什麼扣我加班費,另外的兩單生意,是我辛辛苦苦跑業務拉來的,就讓你抹殺我的辛苦?”安冉氣得臉色有些發白了,緊緊的撰住拳頭。

“你愛要不要,就這些,我懶得搭理你,”張會計撇撇嘴,看都不看安然。

安冉站在原地,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zhang,我要離職了,把我的差旅費和獎金工資結算下,”安冉發呆的時候,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走了過來,對張會計說道。

“沒問題,David,我馬上給你辦,”張會計馬上換了一副面孔,笑容滿面的,只用了幾分鐘就結算好了。

David滿意的點點頭,帶著自己的工資離開了。

安冉敏銳的看到對方的報銷憑證*和自己的差不多,數字也不是很清晰。

“憑什麼一樣離職,他的可以報銷,獎金可以拿,我就不行!”安冉看著張會計,面色很難看。

“呵呵”,張會計不屑的看了眼安冉,只說了兩個字。

政紀在人群外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他看到了羅慶和謝嬌,兩個人站在人群外,吃瓜群眾一般的看著安冉被欺負,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昨天的那頓飯,看來更多的是虛偽。

“有些人當狗當慣了而已,”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政紀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你怎麼罵人啊?!”這下張會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起來指著政紀的鼻尖罵道。

“你怎麼上來了?”安冉看到政紀,愣了下問道。

“等了你很久,擔心你,”政紀說道。

安冉的心裡忽然一種叫做甜蜜的味道湧現,而與此同時,剛才受的那些委屈,也好像被人欺負後見到親人的宣洩了出來,眼眶一紅,就要流淚。

“別哭,這種狗不值得你流淚,”政紀拉過安冉,掏出手帕輕輕擦了擦安冉的眼角。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保安!保安!快把這個人趕走!”張會計張牙舞爪的喊道,指尖就快要抓到政紀的鼻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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