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謝龍心滿意足的看著乾淨的評論區,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小樣,和我玩,你還嫩了點,”謝龍得意洋洋的點了一支雪茄,享受的吸了一口。

“嗯,巴西的雪茄,味道就是不錯,”謝龍滿意的點點頭。

然而他手裡的雪茄還未曾燃盡,臉上的表情就凝固。

電腦頁面上的QQ 小圖標彈窗上,忽然冒出了一頁彈窗,彈窗的標題讓他不寒而慄。

“明目張膽的黑哨,足協與賭球的不解之緣”幾個字令他觸目驚心。

他忽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顫抖著手,緩緩的點開了彈窗。

瀏覽器跳轉緩衝,辦公室的網其實並不慢,可是今天在謝龍的感覺中卻好像慢的令他難以忍受。

終於,一篇文章呈現在了他的眼前,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謝龍的臉慢慢的青了。

“放屁!全是放屁!”看完全文,謝龍大聲罵著,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掃了下去。

整整一篇文章,完全站在了八一隊一邊,就差指名道姓的說他謝龍這個副主席一手操辦了這場黑哨比賽,參與了賭球。

僅僅發表了半個小時,地下的點贊和評論,已經突破了十萬。

謝龍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已經有十萬的人看過了這篇報道,意味著自己已經陷入了輿論的絕對劣勢。

與此同時,在辦公室外,謝龍的同事們,同樣驚訝的看著各自的電腦屏幕。

騰迅微博,百度瀏覽器,QQ諮詢,幾乎所有火熱的網際網路軟體,今天都做了同樣一件事,將“黑哨賭球”事件放在了首頁。

短短一個小時,微博上的熱點話第一位,已經有三十五萬的轉發,瀏覽器的首頁黑色的大字,就是有關黑哨的,甚至於,在騰訊殺毒軟件的頂端,都是賭球黑哨。

爆炸了!

徹底的爆炸了!

被稱之為佔據了華國網際網路帝國半壁江山的智政集團忽然之間開始發力,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讓人們看到了網際網路的力量,讓人們更看到了智政集團的決心,或者說政紀的決心。

百萬,甚至千萬上億的閱讀量,在這一天,“黑哨賭球”事件,成為了人們口口相傳的熱點話題。

而這一來,更是將人們長期以來對足協的不滿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洩口!

成千上百萬的評論,謾罵者所謂的足協,各種詼諧鄙視的段子,開始或明或暗的諷刺。

“真是痛快!以前從來沒媒體敢這麼寫!智政集團真牛逼!”電腦前的蘇靖瀏覽著新聞,解氣的揮揮手,作為資深的球迷,這些年來對足協是深惡痛絕,如今終於有人站出來懟足協了,而且一懟還是大招!

簡直太爽了有木有!

牛啊!智政集團果然不愧是巨無霸,就這麼站出來硬剛足協,再怎麼說,足協也是國家的一個機構,可是你看看人家智政集團,一點都不慫!這新聞寫的,完全硬鋼!

說出了無數人的心聲!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是政紀出手了。

報復,*裸的報復。

但誰也沒想到,這報復來的這麼直接,沒有一絲一毫的含蓄,直直的插在了對手的心臟上。

剛裁判完一場比賽的李輝走出了場館,眯著眼睛摸了摸口袋裡厚厚的一疊鈔票,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場比賽三萬,這錢來的,真痛快!

他的笑容在臉上還沒來得及散去,兩隻手忽然一左一右探了出來,牢牢的撈住了他的肩膀。

“別出聲,老實跟我們走! 亂動的話別怪我們心狠!”左側戴墨鏡的男子壓低聲音在李輝耳邊說道。

李輝一個機靈,感受到腰間堅硬的觸感,努力的將剛到嘴邊的呼救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我走!我走!”李輝顫抖著說道。

兩個墨鏡男子,一左一右貌似勾肩搭背一般的“摟著”李輝走向了路邊的一輛麵包車。

“嘩啦”,麵包車門猛地關上,李輝徹底的與外界隔絕。

“你們是什麼人!”李輝害怕的看著車內坐著的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顫巍巍的說道,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三人誰都沒說話,在沉默中三下五除二將他身上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手機,手錶,錢包。

在搜到那三萬現金的時候,其中一人鄙夷的看了眼李輝。

“這錢都給你們,求你們放了我!”李輝看到對方看他,心裡有一絲希望浮上心頭,急忙說道。

雖然肉痛,可是相比未卜的結局來說,花錢買平安是最好不過了。

然而,令他絕望的是,三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各位大哥,咱們這是要去哪?我到底哪裡有得罪各位的,請指教,”眼看車子駛出城外,李輝心裡愈發的慌張。

“是政紀讓你們來的嗎?”李輝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的眼神。

“閉嘴!再說話,割了你的舌頭!”三虎受不了李輝的聒噪,罵了一句。

李輝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坐在中間,忐忑的看著窗外,滿腦子都是對方是誰,會怎樣對他。

麵包車停了下來,此刻已經到了一處山腳的別墅。

李輝像是一隻小雞一般,被三虎他們拎著走了下來。

耷拉著腦袋的李輝被徑直帶到了別墅的一間密室內,然後被按在了一張椅子上。

“砰,”門被關上,李輝竟然就被一個人晾在了黑暗的密室內。

李輝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看著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他有一種被怪獸盯著的感覺。

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不知道為什麼,李輝腦海中第一個冒出來的嫌疑人就是政紀。

他忘不了昨天臨走時,政紀那最後一眼,那彷彿冰冷的如同寒冬臘月一般的眼神。

李輝揉了揉頭髮,自己當時真是錢迷了眼,作死啊!

你說他沒事聊扯政紀幹啥!人家和自己比起來,就是大樹和螞蟻的區別,百億的身價,搞自己不和玩似的,當時還覺得謝龍能保自己,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一個小時,或許十個小時,四周安靜的彷彿墓穴一般,李輝感覺自己就像被遺忘了一般,黑暗逐漸的吞噬著自己,肚子裡早已飢腸轆轆,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來人啊!來人啊!”李輝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敲著門,大聲的呼喊著,然而回應他的只是厚重實木門的砰砰聲。

沒了力氣的李輝,頹然的坐在牆邊。

他甚至有一種猜想,對方是不是要餓死他!

又過了不知多久,門緩緩的被推開了。

朦朧中的李輝,似乎感覺到一絲光亮,然後眼前猛然亮起一片白光,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突然的刺激下,淚流滿面。

“噠噠噠,”皮鞋聲在光華的大理石地面上響起。

隱約間,努力睜大眼睛的他看到進來的人影,身材不高,中等,是個男的。

“嘩啦”一聲,男子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冷冷的看著他。

“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來?”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什麼人,要我交代什麼?”李輝來不及擦臉上的淚,急切的問道。

“看來不太老實啊,”男子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揮了揮手。

“啪啪!”身後走出一名戴墨鏡的漢子,左右開弓,就是兩耳光扇在了李輝的臉上,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大哥!告訴政老闆,我李輝認錯,請他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李輝鼻青臉腫的喊著,生怕喊得遲了再挨兩巴掌。

“政總可沒你說的那麼老,”侯亮平哼了一聲道。

果然是政紀!李輝心裡一驚。

“大哥,我真的錯了!政總要打要罰,我都認!讓我做什麼,我都做!只求大哥給我條路,”李輝倒也光棍,看到局勢明朗,馬上改弦易轍。

“現在看來,你倒也不是很蠢,不過今天這事兒和政總沒關係,全是我看不慣你們的所作所為,你明白嗎?”侯亮平看著李輝說道。

“明白,我都明白,您剛才說的我都忘了,”李輝連連點頭,心裡明白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任何可能的風險,手下都會主動出來擔著。

一個小時後,李輝鼻青臉腫的從別墅裡走了出來,看著高懸在天空中的太陽,整個人彷彿重生了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恨不得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去呼喊,他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寶貴。

坐車離開的李輝,最後看了眼二樓的窗戶,一個人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自己。

“政先生,都弄好了,”侯亮平恭敬的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疊口供和資料,看著負手而立的政紀,低下頭說道。

政紀轉過身來,拍拍他的肩膀,說了一聲好。

對付這樣一個小人物,並沒有多少成就感,也沒有多少值得高興的。

正是源源不斷的類似李輝這樣的小人物,斷送了華國足球的曾經,現在,甚至還有未來。

這是悲哀,而不是幸運。

“你辦的這是什麼事!我tm出國兩天怎麼就整出了這么蛾子!你是幹什麼吃的!”

謝龍埋低了頭,默默的承受著面前中年男子的怒罵,報紙砸在臉上砸的生疼,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主席,這不怪我,是對方欺人太甚,小看咱們啊!”謝龍不甘心的說道,黑色的眼圈如同熊貓一般。

他已經兩天沒閤眼了,網際網路上滿是抨擊他們的新聞,讓他如何能閉上眼。

“小看咱們?你不要把足協和你綁在一起,政紀是誰,你去惹他?你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幹嗎拉上我?你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去擦屁股,你辭職吧,”劉儲源冷冷的看著謝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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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龍猛然抬起頭,一臉的不敢置信。

“劉主席,您是在開玩笑吧!”

劉儲源啪的一拍桌子,“開玩笑?我現在看著像開玩笑嘛?你自己上網去看看,你我都被罵成什麼樣了?已經有大佬開始注意了,再不行動,難道你等紀委親自來幫你?”

謝龍有些失魂落魄,紀委,這個詞如同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利斯之劍,只要斬下,他相信自己斷無倖存之理。

“政紀不過是一個人,他再厲害,也無法對抗組織啊!”謝龍抬起頭說道。

“一個人?你覺得一個人能掌握全國最大的網際網路公司?能有百億的財富?人家身後沒人,能走到今天?再者,我說過,不要把你個人和足協混為一談!”劉儲源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謝龍。

“你放心,你引咎辭職,等風頭過去了,我會再安排你的,”劉儲源似乎不想把謝龍逼得太急,緩緩的說道。

“劉主席,現在說這話你覺得還有意思嗎?您不要忘了,我做這一切時為了誰!你在澳門賭博的錢,又是從哪來的,沒有我在前面累死累活的運籌帷幄,你能有現在的生活?”謝龍通紅著眼睛看著劉儲源。

為官多年,他如何不知道劉儲源的話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什麼重新啟用, 最大的可能是把自己當做棄子,要多遠仍多遠!

“你!”劉儲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著他。

此時此刻,破罐子破摔說開了的謝龍反倒是想開了,坐了下來,看著劉儲源。

“事情很簡單,要不,我辭職,然後把一切交代給紀委,咱們一起同歸於盡,要不,劉主席您出手,咱們共渡難關,有錢繼續一起賺,黑鍋罵名我繼續幫您背!”謝龍緩緩的說道。

劉儲源冰冷的眼神看著謝龍,絲毫不掩飾對其的憎惡,甚至殺機。

“我最後再試試!”劉儲源冷冷的說道。

“多謝劉主席,我一定不會忘了您的大恩,”謝龍說道。

劉儲源壓抑著心中的憤怒,撥通了電話。

“喂,是李副部長嗎?我是足協主席劉儲源啊,對對對,是這樣的,有件事麻煩你您,最近看到網上有居心叵測之輩惡意詆譭足協,對我們的體育發展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我希望工信部能出手調控下輿論,”劉儲源打電話的時候,表情如同換了一張面孔一般,笑容滿面。

和之前謝龍一樣的做法,只不過這次卻是部級幹部。

而結果,與謝龍的截然相反。

“不好意思劉主席,工信部不是私人的護院,要以事實為準,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事兒,我幫不了,”李副部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儲源愣了,拿著手機遲遲沒有動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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