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就在許綿綿氣勢洶洶去知否大戰黑子的時候，海藍電視臺綜藝節目《搞笑說》演播廳裡，沈亦秋正在跟主持人互動。
如今的綜藝幾乎全改成錄播了，《搞笑說》是少有的一直堅持現場直播的綜藝，主持人於延又是出了名的不按套路來，經常打得嘉賓措手不及，觀眾對此非常喜聞樂見，因此節目的收視率一直很高。
於延在問了幾個常規問題後，就開始自行發揮，“秋秋我有一個私人的問題想問你，最近網上不是流傳了很多你跟另一個藝人年歲的對比照片嘛，其實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也懷疑過你們是不是雙胞胎，不過你後來在微博上澄清了，而我的問題正是關於她的——對於網上的那些評價年歲的言論，秋秋你是怎麼看的？”
這個問題，不是雙方事先溝通好的，沈亦秋聞言微愣兩秒，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後揚起笑容，聲音清脆悅耳，“關於這個問題，我覺得對學生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學習，特別是高中生，努力拼搏三年，爭取進入好的大學，去見識一下更為廣闊的天地，認識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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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單純就這段話來看，沈亦秋的說法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她這段話是在談論對年歲這個人的看法，只要腦子沒問題的人都能聽得出其中的諷刺意味。
經紀人徐哥就坐在臺下，聽到這番話，感覺整個人頭都大了，因為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這樣暗諷同行沒考上大學只能讀技校，未免有些刻薄！他趕緊拿手機看了一下網上的動態，果然彈幕已經開始撕起來。
【啾啾說得很有道理啊，學生本來就該以學習為主，等考上了大學再去琢磨一些別的事情！】
【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彼此無冤無仇的，沈亦秋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這樣對自己的同行明嘲暗諷，未免有些醜陋。】
【前面的年歲粉絲？年歲她不爭氣，怪我啾啾實話實說，也是搞笑！退一萬步來說，我們啾啾211大學高材生，嘲她一個技校的怎麼了？！】
【跟某人相比，我們啾啾才是智慧與美貌共存的真學霸！朋友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粉我們家啾啾這樣的優質偶像絕對不虧！】
彈幕吵成一鍋粥，徐哥在刷屏的留言中，看到這樣一條——【微博上有人扒出年歲的學校了，我只能說，沈亦秋這波操作厲害了，自己打臉啪啪啪！】
徐哥心裡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切屏開啟微博客戶端，搜尋‘年歲’，而後在相關內容裡，看到了一個娛樂圈營銷號釋出的一條微博——
娛樂扒哥哥v：【粉絲投稿】八哥八哥，跟你說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我們宿舍幾個女孩約了一起看電影，半路上1號床的妹子接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問我們她有個朋友要來，對方也是女孩子，可不可以一起，我們表示沒問題，於是隊伍變成五個人。看完電影後，大家又順便一起去吃飯，等上菜的時候就湊在一起聊八卦，說著說著，就聊起了年歲，說到她學霸人設崩塌這個問題的時候，1號床妹子那個全程沒怎麼說過話的高冷朋友，忽然開口了，說年歲不是技校學生。
我們就問她，你怎麼知道，高冷妹子說她跟年歲一個學校，軍訓的時候見過年歲。技校是年歲自己回覆網友的，此外還沒人扒出她的資訊，我們頓時來了興趣，問高冷妹子哪個學校的，你們猜她怎麼說？
閱微！
我們都驚呆了！但是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不能相信，因為從技校生到閱微學霸，這個跳躍也太大了！
高冷妹子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懷疑，於是拿出了證據——閱微學生證，然後還給我們看了一張她手機裡的照片，是軍訓時候悄悄拍的，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妹子站在樹下，只拍到了側臉，但也能認出來是年歲。
我問高冷妹子要了照片，一起給你吧。
[軍訓照片.jpg]
——
這條微博下面的留言已經破萬了，不過吵得很厲害，大部分都不相信是真的。
【現在洗白都這麼不走心的嗎，連冒充閱微學生這種智障操作都出來了！】
【客觀的說，照片很漂亮，但這背景隨處可見，根本不能證明她是閱微的學生。】
【這是閱微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徐哥其實也是不信的，因為閱微的名聲太響亮了，共和國幾乎無人無知無人不曉，年歲要是真的考上了閱微大學，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回覆網友，而是扯了個技校的名字出來？而且《山海時光》劇組也完全可以拿這一點來做宣傳，或者事後直接闢謠，但是他們也什麼都沒做，這些種種都不合理。
他退出這條微博，重新檢視搜尋內容，很快又看到另一條——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關於電影山海時光女主角年歲，我扒到了驚人內幕！！！
昨天跟朋友一起看的電影，當餘雙的身影出現在大熒幕上的一瞬間，我就戀愛了，真的就是學生時代初戀女神的樣子！網上那些黑我歲歲老婆的言論，說實話我一句也不信，於是試著扒了一下，不過由於她是純新人，本人也很低調，實在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最後只能從導演身上入手。
任志遠的資訊很多人都知道，帝都影視學院導演系大三學生，我剛好有認識的朋友，拜託對方打聽了一下，查到任志遠高中是在榕城一中就讀的，而我歲歲老婆是他學妹，自然也是榕城一中的。根據她回覆網友的那條微博，我假設她今年剛高考完，於是我直接摸到了榕城一中的官網，找到了今年的高考光榮榜，你們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麼？
我歲歲老婆的名字就在光榮榜上第一位！
高考分數712，排全市第一名全省第四名，志願填報的是閱微大學！
我一直相信她是那種聰明優秀的女孩，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優秀！！
我相信評論區裡肯定會有人不相信，覺得我是在瞎說，所以直接附上榕城一中官網，自己去看吧！【網頁連結】
跟之前那條微博的評論區相比，這下面的評論出奇的一致。
【開始不相信，順著博主給的連結去看了一下……別問我為什麼跪著刷網頁！】
【嗚嗚嗚歲歲小姐姐簡直就是小仙女，不僅長得好看，成績還這麼好！】
【對著小姐姐許願，希望明年也能考上閱微，跟小姐姐做校友！】
【前面的朋友你許願的地方不對啊，給你指路不用謝~是年歲呀】
徐哥只覺得一瞬間心涼得不行，掙扎著點選連結去看，然後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年歲真的是閱微大學的學生！
徐哥艱難的抬頭去看臺上，沈亦秋還什麼都不知道，笑意吟吟的跟主持人於延在互動。他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要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才能將影響降到最低，腦子裡掠過無數念頭，最終決定將這個事壓下來，進行冷處理，越少人知道越好！
徐哥起身離開演播廳，找了個沒人地方，電話聯絡微博的人，開門見山直接說要將今晚的事壓下去。
……
歲歲臨睡覺前，又一次接到任志遠的電話，被告知她上熱搜了，並且還是三條！
“什麼？”歲歲以為自己聽錯了。
任志遠讓她自己上微博看。
歲歲結束通話了電話，切到微博看實時熱搜榜。前三名固定廣告位，花錢才能上，她直接略過，看向第四名。
#各大高校江湖綽號新鮮出爐#
這裡面雖然沒有她的名字，但是歲歲看到這個話題，就猜測很大可能跟自己有關，點進去一看，果然！而且她還在熱門微博裡看到了閱微大學的官方微博！
閱微大學v：不瞞各位，我其實很滿意胡順口職業技術學院這個名字，多接地氣呀，奈何學校領導不同意改[狗頭][狗頭]順便是年歲呀何清嘉hqj兩位同學，一個天馬行空一個邏輯縝密，我閱微果然人才輩出！[截圖1.jpg][截圖2.jpg]
第一張是歲歲微博回覆網友‘胡順口職業技術學院’那條微博的截圖，而第二張是使用者何清嘉hqj的微博截圖，此時恰好也在話題熱門微博裡。
何清嘉hqj：想了很久才明白為什麼會叫胡順口職業技術學院，學妹真是個妙人是年歲呀[照片.jpg]
微博配的照片，是在閱微大學門口拍的，把‘胡順口站’公交車站牌和閱微大學正門都拍了進去，讓人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兩者的關係。
歲歲有些意外，這個世界居然有人能懂她的梗！而且何清嘉這個名字，她覺得有些熟悉，難道跟沈亦秋一樣，也是書裡的重要任務？這個人叫她學妹，證明也是閱微的學生……
“綿綿楊敏，”歲歲叫兩個舍友的名字，舉起手機螢幕朝著她們，“你們知道這個何清嘉是誰嗎？”
“歲歲你居然連何清嘉都不知道？！”許綿綿和楊敏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經過她們兩人的提醒，歲歲終於記起何清嘉這個人來，他是閱微大學計算機系風雲人物，一個即便是在天才雲集的閱微，也依舊光芒萬丈的人，天才之中的天才！
兩個舍友還給歲歲分享了何大神的照片，一看就是抓拍的，背景是閱微的圖書館邊上，他坐在木製長椅上，微微垂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眉目俊逸，氣質清貴，彷彿盛開在雪山之巔的蓮花。
歲歲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原來小說裡描寫的品學兼優、風靡萬千少女的校草居然真的存在！
歲歲盯著神仙學長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繼續看這個話題裡的其他內容，只見——
【讓我來看看你們這群沙雕給我濟民大學起了什麼綽號……東川市第一建築施工隊？？】
【我這輩子是考不上明大了，所以我決定毀了她——劉家屯人民公園，明大的朋友你們還滿意這個名字嗎[狗頭]】
【帝都體育大學的綽號叫亞洲第一青年療養院，這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我他媽快笑死了！！！】
【我在首頁刷到一個最絕的，一哥們給他母校閔城農業大學取名叫草壩種豬選育場，可真是個狠人！】
歲歲：“……”
看來任憑世界如何變化，沙雕網友始終是那個沙雕網友！
看完了沙雕網友們的表演，歲歲才退出這個話題，檢視熱搜榜上的其他話題，很快便找到了跟自己有關的另外兩條。
#沈亦秋嘲諷年歲#
#年歲閱微大學#
一個排在第八，另一個排十三。
其實這三條熱搜的內容都是相關的，互相成就，於是才能短時間內衝上榜，而這其中貢獻最大的，則要數沈亦秋，畢竟她最近這麼紅。
歲歲把兩個話題都看了一下，對於沈亦秋這個女主的認知被重新整理了，她原本以為作為小說的女主，擁有重生金手指，能一路爬到娛樂圈的頂端，沈亦秋怎麼也得是個智商情商手腕都十分高的人，結果這個人除了美貌以外，各方面都十分平庸，簡直讓人懷疑她是怎麼一路逆襲成人生贏家的？
說實話，歲歲有點失望。
……
另一邊，徐哥聽到微博那邊的報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麼會這麼多？！”
對方跟他解釋一下原因。
徐哥聽完，只覺得頭疼得不行，忍不住去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這邊考慮一下，等下給你們答覆。”這筆錢太多，超出了他能做主的範圍，需要沈亦秋自己決定。
算一下時間，節目應該快結束了，正好跟沈亦秋商量這事。徐哥心裡想著事，重新回到演播廳，正如他所預計的，節目已經到了尾聲。
忽然，徐哥注意到主持人於延的表情變化，先是略微有些驚訝的樣子，而後便笑了起來。
看到這個被網友們戲稱為‘搞事的微笑’，徐哥的心一瞬間揪了起來。
下一刻，便聽主持人於延問道，“秋秋，我們這邊得到一個最新消息，是關於年歲的……”他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賣關子。
沈亦秋一無所察，接話道，“她怎麼了？”
“剛才閱微大學的官方微博艾特了年歲，表明她是閱微的學生。”
沈亦秋緩了兩秒才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