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土棄域內的氣氛驟然肅穆,無論是空間內的競聘者,還是空間外的觀看者,在考核的號角奏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一如那劃過蒼穹的紫雷,在沸騰的血液中,陡然縮緊。

“終於要開始了嗎?”

在比試宣佈開始的那一刻,對周圍情況並不太清楚的李牧魚,並沒有貿然地行動。但於此同時,一向秉承著打不過就躲的打鬥信條的李牧魚,臨近此刻,也沒有施展幻術隱匿身形。

因為,這一次的情況不比從前,在靈虛真君與紫陽神君兩位化神修士的面前,李牧魚不能再一位地躲避比試,從而投機取巧。因為他知道,此次考核的內容就是關於水道法術的比拼,若他連戰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他就始終無法將他真正的本事展露給兩位考核官看,繼而,也偏離了此次考核的宗旨。

“呼——”

長呼一口氣,凝神靜氣,李牧魚不斷將自己的神識向四周蔓延,觀察著自身空間的情況。

現在,他所在的這片空間並沒有要縮小崩潰的意思,所以,一旦其他的空間出現崩潰的情況,那麼勢必會有其他神靈強闖他這個相對穩定的空間,並以此奪取這個空間的所有權。

也正因如此,在李牧魚的空間沒有出現崩潰狀況之前,現在的他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靜靜的等待。

無論來者是誰,在自己尚且有一戰之力時,他就絕對不會將自己這個空間的所有權轉讓出去。所以,第一戰的性質對於李牧魚而言,很可能就是守擂之戰。

“呼——”

荒土之上的風,混著沙土,又帶著一些草屑,而在風聲不斷時,靜立在荒土中央的李牧魚,始終靜靜地站在地上,腳步也沒有挪動分毫。風聲呼嘯,荒土乾燥,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終於,一絲混雜在風中而微不可查的潮意,在李牧魚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被他迅速捕捉。

“終於來了麼?”

砰——

足尖輕點,如虹如羽,就在李牧魚一躍而起跳入空中時,一根粗壯水柱就在李牧魚原先所站的地方拔地而起。

“嗖嗖嗖嗖——”

攻勢還未結束,那根水柱在自覺連李牧魚的邊兒都沒有摸到時,水柱形狀便驟然潰散,直接在空中化為成千數百道的細針一般大小的利雨,帶著割裂一切的氣勢,向李牧魚的方向呼嘯刺來。

“叮叮叮叮——”

寒冰為盾,流水覆體,當密密麻麻的雨針毫不留情地落在李牧魚手中凝聚的冰盾上時,對方大致的修為程度,便已經被李牧魚快速摸清。

“只是結丹中期而已麼?”

見雨勢又有向他繼續攻過來的意思,已經摸清對方實力底細的李牧魚,也懶得再玩這種躲貓貓的遊戲,兩指覆於眼前,眸光一閃,破妄眼神通便瞬間被李牧魚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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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我不敢說,但如果是比幻術,我可從來就沒有輸過。”

水能反射,亦能折射,所以修習水道神通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會修習一些矇蔽五感的幻術。畢竟,攻擊力是水系法術的一個弱項,而修習幻術,則可以儘可能的彌補水道修士在這方面的弱點。

“去!”

破妄眼在瞬間便為李牧魚鎖定了敵人所藏的方向,沒有任何的猶豫,左手持著冰霜盾牌,右手迅速捏起法訣,瞬息之間,九條栩栩如生的猙獰巨蟒,就呲著尖銳的獠牙向李牧魚所指的方向飛去。

“該死!”

水蟒猙獰,血口大張,那隱匿在暗處的水神見自己的行蹤居然被如此輕易地發現,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掐掉身上的幻術,見水蟒來襲,兩扇粉紅色橢圓形蚌殼直接被那水神召了出來,擋在身前。

“蚌精?”

蚌殼護體,蚌珠禦敵,一防一攻之間,那九條被李牧魚凝聚出來的水蟒,就這般輕易地被那顆粉紅色蚌珠擊得粉碎。

“她犯規!她居然使用法寶應敵!”

在李牧魚所處的空間之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李牧魚那邊情況的百花仙子,見那女蚌精直接召出兩個“武器”對敵,心中本就對她偷襲行徑不滿的百花仙子,直接就高聲舉報了起來。

“只是部分妖化而已,算不上犯規,駁回。”

而一旁聽到百花仙子舉報聲的靈虛真君,此刻正好也在觀看李牧魚那邊的打鬥情況,但僅是片刻,作為此次考官之一的靈虛真君便直接駁回了百花仙子的訴求。

“怎麼可以這樣?那這個規則,對於像我這種天生就不帶武器的神靈來說,豈不是一種不公平?”

對於百花仙子持續不斷的抗議聲,無論是靈虛真君,還是紫陽神君都沒有給予理會。而且,正如靈虛真君方才所言,那蚌精女水神的對敵方式,其實就是藉助她天生的血脈優勢而已,所以,於情於理都算不得是犯規。

“噓——百花,你先別吵了。一會兒要是惹怒了兩位神君,怕是會直接將你從這裡扔出去。”

見情況不妙,一旁的巖融直接就將百花仙子拉住,不讓她繼續失言無禮地與那些化神前輩抗議。

“哼!本來就是不公平嘛,如果李牧魚真的因為沒有武器就被那蚌精打敗,那對李牧魚而言……也太殘忍了。”

目光之中的擔憂幾乎要從百花仙子的眼中溢位,而聞言,一旁的巖融與漠北二人也都沒有繼續說話。

這些年來,因為幾人都各自修煉的關係,對於李牧魚如今的實力,他們其實在心中也無法做出太準確的判斷,所以,在面對光幕之中的突發情況時,他們只能無聲地嘆息一聲,便繼續全神貫注地看著光幕之上的場景。

“砰砰砰砰——”

九條水蟒盡數破碎,而見到李牧魚身上似乎並沒有“武器”的出現,原本心存緊張的蚌精便重新放下了心。

“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原來,只是一隻登不上檯面的軟腳蝦罷了……”

嘴上譏諷,面上輕視,但此刻,對李牧魚的跟腳與神品皆是一無所知的蚌精,即使心裡放鬆了一些,但在對敵之上,她卻沒有絲毫的鬆懈。

因為,多年的對敵經驗時刻提醒著她,往往到了最後,翻船的永遠都是在陰溝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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