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便是正兒八經開館授徒的武館了。第二選擇就是來自中原的名家高手,斷魂掌李冉。”路勝仔細打聽過此人,在中原被仇家打傷經脈,被迫不得已,帶著妻兒來到沿山城,算是隱姓埋名遠離是非了。

“就算是被打傷,還能在沿山城闖出名聲,手下肯定不一般。而且掌法也和我的相同,可以一看。”

“另外,硬功方面,便是兩個人,不倒翁陳嘉,和銅柱楊福瑞。”路勝親自去看過這兩人開的武館道場,不倒翁已經七十好幾,教授的東西都只是普通的尋常功夫。而銅柱楊福瑞則是大方許多,只要交了學費,就能學基本的硬功淬鐵功,之後看表現,有機會被選入身邊當親傳學員,傳授銅柱功。

“拜入武館道場學習,對我來說太慢了,我只需要秘籍就好。只要能入門和得到秘籍.....”他想了想,決定先找城裡的拍賣會看看,或許能找到像黑煞功這樣的厲害功夫。

想到拍賣行,路勝忽然摸了摸腰包,手指碰到裡面薄薄的幾張銀票和金葉子,他便長嘆一聲。

“得想個法子賺錢了。”

要不是王紫泉的事,要不是又碰到了紅樓畫船,他也不想趕得這麼急,也不會這麼急著想要提升實力。

收拾好東西衣服,路勝一路跑回沿山城的官道,沿著大道進了城。他決定先去見識見識那個中原名家,斷魂掌李冉。

攔了輛馬車,路勝任憑馬車帶著在城裡奔行了盞茶功夫,便到了一處偏僻街區。

街區盡頭處,坐落著一個古色古香,掛著桃木牌匾的府邸宅院。這便是赫赫有名的青木道場。也就是斷魂掌李冉開設的武道場。

正巧大門敞開,正是每天任人參觀道場的時間。

人群鬨鬧,路勝擠在中間跟著進了府邸,看到裡面擺了一個很大的紅柱子四方擂臺。

臺子上有一個花白鬍鬚的中年男人,正打著一套連環掌法,虎虎生風,不時傳來隱隱的破空呼嘯。

“好!”

打到精彩處,下面攢攢人頭湧動,紛紛叫好出聲。

路勝定睛朝臺上看去。

“這就是中原名家的水平?”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這男人的掌法還不錯,速度準確性都還好,銜接間處卻有一絲絲遲滯。而且明顯力量不足,虛弱無力。那破空聲也是靠技巧彌補打出來的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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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無語的是,路勝還聽到邊上有人在說:

“昨日李宗師擺下擂臺,請沿山城所有江湖同道打擂爭勝負,連飛廉軍的第二統領都被驚動,前來和李宗師過了幾招。你們那是不知道啊!

不到三十招,那第二統領便被一掌打在胸膛上,連退數步,抱拳認輸!”

“厲害啊!不愧是中原名家!當真不凡!”

“這個算什麼,李宗師之前還陸續打敗過銅柱道場的場主,狂獅道場,雲水道場,九曲乾坤道場....”另一人忍不住炫耀道。“我可是一場場全部看過來的。沒人能在李宗師手下撐過五十招!”

頓時周圍一陣讚歎聲。

路勝聽得出不是敷衍和託,而是真正的敬佩讚歎。

他仔細又看了看臺上演練的李冉,此時已經有人上臺挑戰了。或許不該叫挑戰,而是叫嘗試。

那上臺的小夥子身材精壯,但對李冉很尊敬,口中直說是請教李宗師指點。

兩人很快虎虎生風的打了起來。

才看了幾下,路勝便明白了為何這李冉這麼受推崇。

“原來那李冉的力量和速度,對於常人來說,已經是不得了了.....”看到那後來的小夥子架勢,路勝此時才醒悟。他因為沒有參照,也不和其他高手交手,一直隱藏實力默默修習,乃至於連自己實力到了什麼層次,也只能靠猜測。

“現在看來.....這李冉,我三招之內便能解決。”路勝微微搖頭,轉身擠出人群,不再多看。

“那斷魂掌,也就比我破心掌大成的威力強一些,不用內力催運,或許他能和我交手,一旦用了內氣....”路勝想了想,或許三招都算高估對方了。

一招,他就能當場幹掉此人。

他動用內氣和不動用內氣,中間的差距,相差數倍威力。

“我要找的,不是這種所謂的高手。”路勝一路離開青木道場,本來他還想去銅柱道場,但天色已晚,便先回家休息。

第二日,路勝又去了銅柱道場,以及另外幾家道場。

那硬功表演,他確實看到了。傳聞中的銅柱,能夠靠咽喉把一把長矛頂得彎起。看起來確實不錯。但路勝以前也看過這樣的硬功,不過是硬氣功而已。練法很簡答,就是需要吃苦和堅持。

而且銅柱的硬功修習,是需要大量的藥材洗練,否則會留下很多的暗傷後遺症。幾個硬功道場對於功法倒是挺大方,直接公佈出來了,但其中洗練的藥方,卻一字不提。

路勝仔細瞭解了下,只有加入了道場後才能享受到藥材洗練。

他心中失望,沒了洗練藥方,就算他練了也會落得一身傷,雖然修改器練法和常人練法不一定一樣,但他不想浪費時間嘗試,一個黑煞功第三層的突破,就讓他養了半年的內傷,要是再來一次,那他不得好幾年都動不了手?

離了道場,一天時間又過去了大半。

路勝沒什麼收穫,失望之下,便順道去了沿山城中出名的鬼市一條街。

沿山城的鬼市,是專門販賣各種墓葬品,倒賣品,盜竊物品,或者一些贓物和棘手東西的地方。

路勝整理了下身上全部的家當,還有一共價值兩千兩的銀票和金葉子。而他名下那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分紅,一個月才幾十兩,對他而言是杯水車薪。

“最後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好貨。”他之所以往這裡跑,便是總是聽鄭顯貴說,他們拍賣的不少好東西,都是從鬼市裡翻出來的。

從那之後,他便時常來沿山城的鬼市逛逛,想著碰碰運氣。

鬼市人不多,就十幾個攤位,擠在一個狹小的巷子裡。

路勝沿著巷子一路走過去,不時的會蹲下身伸手去摸攤位上的東西。

逛了一陣後,他依舊沒收穫,正打算轉身回去修習內氣。忽然巷子的另一端,迎面傳來一個略帶遲疑的男聲。

“你是.....路勝...路月生?”

路勝抬頭看去,對面那人是個年輕公子,穿著一襲黃衫,腰佩黃玉,身姿挺拔,雖然他不認識對方,但卻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你是....陳芸熙的兄長?陳焦榮?”

陳焦榮俊臉一怔,隨即笑了。

“路兄果真慧眼如炬。”

“不是我慧眼如炬,實在是你和令妹長得太像了.....”路勝搖頭道。

陳焦榮面容和陳芸熙相比,僅僅只是男性化了些。兩人看上去確實很像。

“既然在這裡碰到路兄,不如一起去坐坐?振國可是時常在我這裡提到路兄啊。”陳焦榮笑了笑提議道。

路勝定了定,點頭應下。

兩人出了鬼市,在一邊找了家酒坊,坐下喝酒。

大堂裡人來人往,小二上酒聲、客人談笑聲絡繹不絕。但兩人都沒受影響,只是沉默了一陣。

“我聽芸熙說了,路兄品行高潔,是我先前小瞧了路兄。”沉默後,陳焦榮率先開口。

他頓了頓,又道:“王紫泉的事,官府已經介入了,不是振國兄報的案,是他的表弟和家人。”

路勝端著酒杯,微微抿了口,任由清淡微辣的酒水在口腔裡慢慢流淌。

“芸熙的事,先不提,官府衙門怎麼說?”

陳焦榮搖頭:“振國也請我去問了,定做是失足落水失蹤,捕頭到處調查的結論也是如此。據說還有人親眼看到他跌入松柏江。人證物證俱在。”

路勝沒作聲,仰頭一口將酒水喝乾。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是啊,還能怎麼樣?”陳焦榮無奈道,“其實每年松柏江上失蹤的人有不少,像王紫泉這樣的不在少數。官府都是這麼處理的,而且還不允許宣揚傳開,否則也要定罪入獄。”

路勝這時也明白,沿山城治安好的名聲是怎麼來的了。

“我妹妹,說你不接受的原因,是因為相互之間不夠瞭解。”陳焦榮換了話題。

“那王紫泉的事,真就這麼算了?”路勝繼續問。

“是啊,就這麼算了。”陳焦榮回答。“偌大的松柏江,難不成你還要人一個個的去潛入水下,找一具可能已經被魚吃掉的屍體?”

路勝吐了口氣,坐正身體,心中有些不爽利。無論是九連城的官府,還是這沿山城的官府,都一副故意不作為的表現。這讓他心頭煩悶。

“那要這官府有何用?”他一句話脫口而出。

陳焦榮頓時一愣,伸手無意識去捏腰間黃玉。

“是啊....這官府,到底有何用?”

兩人都是一時間心情煩悶,各自想到了其他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

路勝目光不知不覺落在了陳焦榮手上的黃玉上,眼神微微一動。

“陳兄,能把你這塊玉給我看看麼?”

陳焦榮點頭,隨手將黃玉遞給路勝。“這是前陣子我一朋友至交送給我的禮物。上好的九原玉石。”

路勝接過來,剛一到手,便感覺玉石中一股冰寒氣息順著手掌急湧入體內。

那冰寒氣息,居然和之前他吸收那粉末時,感覺一模一樣。

“好濃的陰氣!”路勝心頭一震,他把這種氣息命名為陰氣,而這塊玉石中的陰氣之盛,比他之前吸收的粉末還要強出太多,以至於他不用滴血也能靠著皮膚接觸吸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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