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李曄騰空飛出,張開晨曦沐紫的領域,手結內獅子印,一道巨大的陰陽圖案在手前出現,猛地向前一推,圖案化作一個巨大水墨者字,直接轟向水柱頂端的龍女!

龍女正在施法,也在變相救援蟹將,注意力都在蘇娥眉身上,這下面對李曄的驟然出手,頓時渾身一震,手上動作一僵,“龍捲雨擊”的攻擊就要停止。

李曄急速逼近到龍女面前,盧具劍當空劈斬,就要將龍女斬為兩截。

但就在這時,容貌毫無瑕疵的龍女,嘴角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雙目陡然看向李曄,皓齒中輕輕吐出兩個字:“魅惑!”

正在前奔的李曄,驟然精神一震,眼中一片粉紅,好似有無數花粉潑灑,連意識都不清楚了,此刻他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好似世界充滿美麗與愛意,而站在面前的龍女,就是她鍾愛的物件,他只想丟了盧具劍,不管不顧的迎向她。

而龍女則長劍再度向長天一指,“水攻!”

一道水柱忽然暴起,就要將李曄包裹其中。

但就在這時,李曄嘴裡,忽然平靜吐出一個字:“臨!”

九字真言之臨字,也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中的起一個字,只有一個作用,讓使用者不動不惑,神情目明,心智堅定。

李曄從魅惑狀態中瞬間掙脫出來,“劍氣生蓮!”

水柱從他腳下暴起,衝入長天,然而李曄已經不在原地,水柱撲了個空,直接在半空化為冰柱,卻已經沒了絲毫作用。

而李曄手中盧具劍,則已經刺中了龍女的心臟!

龍女睜大了眼,閃亮的眸子裡滿是茫然與不解之色,嘴角卻已經湧出鮮血,她想不清白,為何李曄明明中了她的魅惑,卻還能這麼快掙脫出來,就算對方修煉了九字真言,但以李曄靈池真人的修為,也不可能這麼快掙脫束縛。

龍女長於術法,攻守兼備,魅惑更是近戰利器,修士靠的越近,就越是沒有反應時機,只要被她水攻擊中,就是個死亡的下場,她已經走過了九十步,卻在最後一剎那,被李曄反敗為勝了,這怎麼可能?

李曄看到龍女的眼神,不難揣度對方心裡的想法,他笑了笑:“精神攻擊,對我效果微乎其微。”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他只有靈池真人的境界,但穿越前可是陽神真人,九字真言早就爛熟於胸,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九字真言這東西,就算是普通人,沒事的時候多唸叨幾遍,都能堅定心神,驅趕心魔,特別是做噩夢和心智不寧的時候,念上許多遍,立即就安定下來。李曄對九字真言的領悟和修煉,早就超過了靈池真人的境界,心志堅定異於常人,像魅惑這種精神攻擊,只要不是仙人境的修士施展出來,他就有提前衝破的可能。

龍女近戰的最大依仗,卻正好踢在了鐵板上,自然就敗得快。

龍女滿眼甘心,卻已經沒有辦法。

李曄手腕一抖,靈氣在劍身爆發出來,直接將龍女震得灰飛煙滅。

殺龍女,過程出乎意料的輕鬆。

其實對方也是陰神真人的境界,論實力並不輸給蜚妖,奈何碰到了李曄這個穿越者。

“龍女死了?!”

“龍女怎麼可能會死?!”

“龍女竟然灰飛煙滅了!”

蝦兵們看到這一幕,都感到無法接受,很多事都是一臉震驚,瘋狂的大叫起來。

長河幫的修士看到這一幕,則是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劉世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好似在做夢:“如此大妖,反手就能滅了我們所有人的大妖,麾下一個蟹將就讓濟水沒有商船的大妖,竟然就這麼被殿下殺了?殿下......原來不是驕傲自滿,漫不經心,而是實力逆天,所以早早就胸有成竹?”

劉世博想起之前內心對李曄的誹謗,頓時滿臉通紅,羞愧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轉念一想,那可是安王,連坐擁百萬大軍,為禍整個天下的黃巢,都被他說平就平了,並且只用了幾個月,現在來對付幾個為禍地方的妖人,豈不是手到擒來奈?壓根就不需要什麼籌劃,不需要緊張,原本就只需要隨隨便便一劍,就能解決問題啊!

......

冬日陽光暖烘烘的,灑在崔克禮那身髒兮兮的官袍上,他從農田裡抬起頭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以手遮額看了一眼天色,汗水密佈的臉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崔長史,快上來喝碗水吧,你都累了半響了。哎喲,看你這官袍髒的,怎麼敢這樣,朝廷不會降罪?”一名頭髮已經花白的老者,提著茶壺茶碗,在田邊阡陌上招呼崔克禮。

在崔克禮周圍,是在農田裡勞作的農夫們,從垂髫少年到白髮蒼蒼的老者,什麼年齡段的都有,時節剛剛入冬,農田裡本來沒什麼繁重的農活,除了收拾不少的莊稼外,這個時候就是翻整農田,預備來年的春耕。

不過在平盧五州,冬日也是農夫們忙活的時候,自打崔克禮主持農事以來,召集了一批儒家經世之才,針對平盧的具體情況,就如何改善農耕的問題,進行過深入深究,那可不僅是多發耕牛,多修建水利灌溉。

官吏們因地制宜,對平盧五州各應該種植什麼樣的作物,因地制宜,山坡的陰陽面,湖泊水多和旱地都有不同。除此之外,崔克禮等人還研究過肥沃土壤的法子,例如到了冬天農閒的時候,除了照例翻整農田外,還要燒糞,這樣才能給農田打下好底子,保障春耕。

平盧經過幾年整治,早就過了百廢待興的階段,現在正是百業興旺發展的時候,崔克禮主持農事,事必躬親,除了組織人手,編寫勸課農桑方面的書籍外,也時常下到地裡,跟農夫打成一片。

“官袍雖然代表了官員威儀,但比起髒了官袍,髒了官德更加嚴重,您老就放心吧,在咱們平盧,廉使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崔克禮走到阡陌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接過老農遞過來的茶碗,仰頭就把涼水喝了個乾淨,末了隨意一抹嘴,笑著跟老農閒話家常。

崔克禮已經在崔家耕讀的時候,雖然也伺候過兩畝農田,但那時候還揣著讀書人的架子,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隨意坐在田埂上,只不過幾年下來,看到的東西多了,心境也有了變化,這些小節有時候實在是顧不上,真累了,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崔克禮跟老農說話的時候,有小吏從大道上急匆匆趕來,行禮後對崔克禮道:“長史,軍報到了。”

崔克禮起身,躬身回禮,跟小吏問過情況之後,就轉身跟老農作別,步履匆匆來到官道上,翻身上馬,揚鞭而走。

老農目送崔克禮離開,歷經滄桑與苦難的臉上,滿是尊敬之色:“如此官吏,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吶。”

他旁邊走來一名來老婆婆,看她的樣子,是剛給地裡的人送過飯,聽罷老農的話,她連連點頭:“可不是嘛,自打安王到了平盧,大大小小的官吏,就漸漸換了模樣,這行事跟以往可是大不同了。別的不說,之前那些官吏,哪會惦記給咱們修水渠,不帶著窮兇極惡的衙役來催收就不錯了。”

老農臉上有了笑容:“安王殿下可是了不得,聽說還是當今陛下的兄弟呢,那哪能錯了。這回殿下領兵出征,肯定也會大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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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禮回到官署,裡面已經有人等著了,見他進門,為首的官員立即迎上來:“崔長史,廉使克復長安後,最新的將士傷亡名單已經整理出來,依照廉使臨行前的吩咐,這一批陣亡將士的撫卹,應該馬上進行。”

李振帶著一幫文官隨軍,平盧剩下的官員裡面,崔克禮是領頭者,如今他不僅要主持農事,各種民政都要打理。

崔克禮接過書冊,在書案後坐下後,翻開幾眼,不僅怔了怔,看向來人:“廉使克復京師,如此大戰,陣亡名單就這麼點?”

那名官員是李振派回來的使者,他滿臉與有榮焉的笑容:“廉使用兵如神,克復京師是大勝,而且用雷霆手段斬殺了黃巢,賊軍潰敗迅速,大軍傷亡故而不多。”

崔克禮點點頭,連忙叫來幾名官員,把具體事務安排下去,又另外叫來一名官員:“廉使殺敗黃巢,出任天下兵馬都統,大軍凱旋的訊息,都傳出去沒有?”

那名官員道:“除了邸報照發之外,州縣鄉村都張貼了佈告,現在平盧五州的百姓,都知道了廉使立下滔天大功的訊息。”

崔克禮頷首表示滿意,又讓對方抄一份陣亡將士的名單,鄭重叮囑他:“廉使走的時候,曾今吩咐過,要在青州修建忠義圓,將為國盡忠戰死沙場的將士名單,都刻在石碑上,供人瞻仰,這是最新名單,刻上去,另外,還和往常一樣,儀式要弄得盛大,要激勵平盧百姓忠君報國的熱血!”

官員領命而去之前道:“前幾次的儀式效果很好,現在平盧軍民,都知道了廉使對陣亡將士的優厚撫卹,不僅給錢給田,還頒賜爵位,也知道了將士家屬因此得到的優待,現在,平盧軍民都在傳頌廉使的英明,那些熱血兒郎,都要踴躍從軍呢!”

約莫一個時辰後,有官員急匆匆來到崔克禮面前,躬身稟報:“崔長史,雞鳴坊劉老的三個兒子,已經戰沒兩個了......”

崔克禮臉色一變,接過名單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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