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臉色鐵青,眼見另一名和尚,和慧能陷入同樣的境地,也被人擋住,短期內無法建功,他大怒不已,策馬衝下山坡,率部殺入戰場。

須臾,雁門軍中,高手盡出,數百僧人加入戰場。

這一戰,直至天黑,雙方旗鼓相當。

李曄聽說雁門軍的戰況後,並沒有立即行動。

接下來十多日,尚讓與李克用兩軍相持,互有勝負,雁門軍仗著修士多,還有覺曉寺的高手集團相助,並沒有被尚讓擊敗。

反倒是李克用的軍事才華,漸漸顯露出來,他調兵遣將排兵佈陣,明顯比尚讓要高明不少,此戰越到後來,雁門軍越是戰局上風,而士卒之間的差異也有所顯露,齊軍到底是不如沙陀兵精銳。

李曄推演戰局,認為再過數日,李克用就會擊敗尚讓。他看準時機,率領平盧軍精銳,繞過零口戰場,一路急行軍,直撲長安。

沿途碰到數股齊軍,大的有數千人之多,少的不過數百人,都被平盧軍擊敗,這就這樣,旬日之後,李曄已經逼近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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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得知李曄竟然暗渡陳倉,不由大怒,後來聽說李曄已經逼近長安,氣得直欲吐血,再度意識到被李曄利用,遂下令雁門軍更加賣力攻打尚讓部曲。

黃巢在未央宮得到平盧軍進逼長安的訊息,同樣怒不可遏,他連忙調兵遣將,想要阻止李曄。

但是數股阻截之兵,都被平盧軍擊潰,軍敗的訊息傳回黃巢面前,讓他在怒火沖天的同時,也為平盧軍的戰力感到心驚。

是日,李克用在零口擊敗尚讓,而李曄則已陳兵渭橋。

黃巢為了扭轉局勢,盡起駐守長安的最後二十萬大軍,出城迎擊李曄。

午時,兩軍大陣集結完畢,黃巢單人獨騎駛上渭橋。

陽光灑在金甲上,讓他渾身沐浴金光,仿若神人,真人境的威壓散發出來,黃巢陡然一聲大喝:“李曄小兒何在,出來答話!”

李曄策馬上前,距離黃巢百步,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拱手道:“黃巢,別來無恙。”

兩人曾今在酒樓相遇過,彼時黃巢因為懷疑李曄得了青蓮,還主動搭訕跟他喝過酒。

黃巢冷哼一聲,俯瞰李曄,“李曄,你不在平盧好生呆著,為何要到關中來送死?”

李曄面不改色:“你就要亡了,還有底氣說這樣的話,不覺得貽笑大方?”

黃巢的修為之力如同潮水,隱隱向李曄籠罩過去,要壓迫李曄低頭,最好是讓他從馬背上摔下來,那樣就能打擊平盧軍的戰意,提升齊軍的士氣。

黃巢譏諷道:“你好歹也是個親王,若是乖乖回去享福,說不定還能有幾年榮華富貴。但你到朕面前來挑釁,那就是找死!見了天子,還不給朕跪下!”

最後一句話爆發出來的時候,黃巢真人境的修為,猛然向李曄壓下,在黃巢看來,李曄下一瞬就會馬裂人倒,狼狽不堪。

但是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李曄依然端坐馬背,莫說他沒事,他坐下的戰馬也沒有絲毫異樣,甚至還打了個響鼻。

黃巢心頭一震,他的真人境威壓,碾到陳青身周三尺之外的時候,就如同撞上了銅牆鐵壁,怎麼都無法再有寸進。

這讓黃巢不禁變了臉色,然而李曄分明只有練氣九層,怎麼會不受他的威壓?黃巢不明所以,但看李曄的目光,已經是充滿殺氣。

李曄淡淡道:“你這僭越的賊子,竟然也敢自稱天子,真是不知死活,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投降,負荊請罪,說不定還能落個全屍。”

黃巢大怒,喝道:“李曄小兒,你休得猖狂,真當朕治不了你?真當朕的大軍,都是擺設?!信不信朕一聲令下,你的平盧軍,就要盡數灰飛煙滅!”

“黃巢,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該醒醒了,在孤王面前,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要還算個爺們兒,只管叫你的部曲出戰。”李曄哂笑一聲,調轉馬頭,不再廢話。

黃巢怒不可遏,他自視為天子,哪能容忍被如此觸犯,當即舉手呼喝:“眾將士聽令,開戰!”

號角聲嗚咽,戰鼓聲轟鳴,二十萬齊軍衝過百十座橋樑,向平盧軍大陣殺奔過來,聲勢震天,煙塵蔽日。

李曄回到陣前,調轉馬頭,拔出橫刀,向前一引:“殺賊建功,就在此時,平盧軍,向前!”

平盧軍爆發出響徹雲霄的喊殺聲,十萬將士腳步重重踏在地上,地面都跟著震了一陣。

兩軍戰陣很快碰到一起,在連綿十多裡的戰線上,分部奮勇廝殺,交戰聲遠傳百里,渭水河畔化為煉獄。

忽然間,交戰的齊軍軍陣中,六個方陣亮起濛濛白芒,數千人的戰陣,彷彿化作了巨獸,不僅防禦力大增,連戰力都大幅提升。他們面前的平盧軍戰陣,立即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黃巢漂浮在齊軍戰陣上空,他遠遠朝著李曄大小,志得意滿道:“朕乃天子,自有天助,天地氣運,朕都能呼叫,如今朕有六座兵家戰陣,李曄小兒,朕看你拿什麼跟朕鬥,朕......”

黃巢的話說到一般,就戛然而止,如同給人卡住了脖子,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

平盧軍戰陣中,也亮起了一大一小兩團白芒。雖然平盧軍亮起白光的只有兩座戰陣,但是小的白芒就有對方兩個大,大的那個白光戰陣,更是三倍於齊軍。

黃巢愣住:“這怎麼可能......”

兵家戰陣,首都在這場戰爭中交鋒。

上官傾城率領的較小戰陣,此刻正好對上孟楷率領的兵家戰陣,但見銀甲將軍一馬當先,手下沒有一合之敵,率部勇猛精進,打的孟楷的戰陣步步後退。

同樣是兵家戰陣,且不說上官傾城成為兵家戰將,已經有好幾年,對兵家戰將、戰陣的領悟,不是孟楷可比,單說平盧軍的甲冑就比齊軍精良,戰力也更高,此刻哪有孟楷逞威風的餘地?

很快,上官傾城的戰陣,就將孟楷的戰陣擊潰小半。悠忽間,孟楷戰陣白芒一閃,接著就如打碎的瓶子一樣,轟然破碎。

上官傾城戰陣發出一聲高呼,趁勢高歌猛進,將對方戰陣徹底擊潰,部曲突入齊軍大陣中,再也無人能擋,瞬間前進數十步。

劉大正的情況跟上官傾城類似,在擊潰眼前的兵家戰陣後,他又率領一部分將士,去迎擊另一個齊軍兵家戰陣。

黃巢看到這副景象,頓時又驚又怒。

好在他還有數名半步築基的高手,此刻從齊軍中飛躍而出,向平盧軍戰陣發動術法進攻,半步真人境的修士,一個術法攻擊,哪怕是面對防禦嚴整、甲冑精良的戰陣,也能滅敵過百、傷敵過百。

平盧軍的進攻之勢,頓時被扼制住,受到打擊的戰陣,陷入一片混亂。

黃巢哈哈大笑,再度得意起來:“李曄小兒,看到沒有,朕乃天子,得天地眷顧,有眾賢才輔佐,朕的麾下,人才濟濟,不是你能比......”

話沒說完,黃巢驚怒異常,臉上肌肉不停抖動,一聲厲喝:“豎子爾敢?!”

只見李曄已經飛身而出,一身青衫,一柄長劍,人在半空若飄葉,劍氣激盪如長虹,兩劍劈下,兩名半步築基的齊軍高手,身體就被擊中,吐出一大口鮮血,直接在半空墜落下去,掉在戰陣中,被人潮一擁而上,瞬間淹沒。

李曄輕笑一聲,直接朝黃巢飄來,盧具劍當空斬下,劍氣直奔黃巢頭頂,“孤王有什麼不敢的?”

領軍進入中原的時候,李曄剛入練氣九層,就能一劍重創無涯子,現在經過數月征戰,連戰連捷,他的聲望不停攀升,自己就已經是半步築基的境界,龍氣更是凝實了一半,威力上升了一個臺階不止,又哪裡會把同境的修士放在眼裡?

黃巢拔刀揮斬劍氣,對李曄怒目而視:“朕乃天子,世間真龍,你這逆臣賊子,竟然對天子動手?!”

刀氣與劍氣相交,黃巢原本以為,憑他真人境的修為,劍氣會瞬間消散,並且刀氣會直奔李曄。但是情況恰恰相反,消散的是刀氣,而且劍氣瞬間臨面。

這讓黃巢連忙後退,長刀不停揮斬,一陣手忙腳亂,才將劍氣悉數展開。

“你算個屁的真龍。”李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之意,盧具劍縱橫劈斬,兩名想要來襲擊他的半步築基修士,立即被劍氣斬殺一人,斬退一人。

李曄半步不停,追上黃巢,盧具劍斬在長刀上,兩人頓時面對面,黃巢驚惶不定,但仍是咆哮道:“朕能借的天地氣運,讓臣子修為提升,如何不是真龍?!”

嗡的一聲,盧具劍響起一聲劍吟,鋒刃上青芒大盛,黃巢只覺如遭重錘,身體不禁倒飛出去,胸口一陣氣悶,差些口吐鮮血。

他看李曄的目光,充滿震驚與不解,還有濃烈的忌憚。他想不通,對方一個明明連真人境都不是,為什麼能反過來壓制他?

李曄淡淡道:“真龍?既然你那麼想要成為真龍,孤王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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