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鳳至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隨即又說道:“回頭咱們再做商議。”

甄寶玉見自己的建議被採納,心中頗為得意,微微而笑。

而與此同時賈環多金的事情卻在京城百姓中傳開了,特別是下層的百姓間,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開得起錢莊的能沒有錢嗎!

但是與人不睦,勸人蓋屋,皇帝又是都修不起一座大殿,前期的土木工程向來廢銀子,隨著時間的流逝,賈環越來越感覺吃緊,最後他覺得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消減炭室,由原來預算的五十個消減到三十個。

……

九月初二,晚霞如荼,帶著秋日的薄晾……

當賈環回到萬寶林時,三春和薛寶釵居然都在,都是自己人,隨意寒暄了幾句,探春和薛寶釵就說起了王子騰出殯那天的情況,感嘆人走茶涼,當然也談起了戴權、夏守忠他們借銀子的事。被借銀子這種事情榮國府也曾經歷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三春都有切膚之痛,說起來恨恨不已。

但是戴權的個人的做法又何嘗不是一個風向標,從三春的態度中賈環就知道賈母等改並沒有警覺。即使有警覺也是心存幻想。提醒嗎?透過三春提醒,但賈環覺得這並沒有什麼用處,現在賈母、賈赦、賈政等人不會聽他的話,畢竟現在形勢還是一片大好,他現在說了估計還會被認為是別有用心。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天泰帝心中敵我已分,利箭已發,賈環覺得說了也沒用了!

“我操那個閒心幹啥!出事了我把她們幾個接過來就是了,好在這裡還有幾間房子。”想著,往日的怒氣再次在賈環心裡升起,賈環決定不再去做這種出力討好的事情。

又隨意交談了一陣子,薛寶釵突然問道:“環弟,焦炭是什麼,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來的早,已從小鵲的嘴裡得知了賈環在做焦炭的事情,但焦炭是什麼,小鵲卻語焉不詳,實際上即使小鵲講的很詳細,她們也會覺得語焉不詳,也會問一問賈環。

“焦炭就是把黑石碾成粉,然後在壓實。考成炭,和製作木炭的原理差不多,功用上比木炭的用途還廣……”

賈環簡單的敘說了一下,而聽著賈環敘說著焦炭的用途,三春唇邊的笑意漸漸升起,逐漸盛放,眼睛也是越來越亮,薛寶釵更甚,一雙美目更是朗若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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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賈環講完之後,惜春笑嫣如花的說道:“三哥真厲害,要成要成富翁了!”隨即螓首一歪,好奇的問道:“三哥,你這個法子是從哪裡學來的?”

“從西方人哪裡學來的。”賈環熟練地答道,這樣的答案他已經回答過山子野、張巧手一次了。

《紅樓夢》中王熙鳳就曾說過他們王家以前專門接待外國人,而榮國府裡很多人穿的都是洋紗,王熙鳳屋子裡就有很多西洋玩意兒,比如時鐘,所以三春對賈環這個答案並不驚奇,但探春還是嘆道:“西洋正好是多機巧。”

探春的這個態度實際是社會精英主流對‘技’的認識與態度,並不重視,人的觀念一旦形成一般就不是三言兩語能撼動的,因此賈環‘嗯’了一聲,也不多做解釋,而這時薛寶釵又問道:“你銀子夠用嗎,我,我還能挪動一些但不多。”

知道賈環銀子緊張自然也是小鵲告訴她們的……

而以前的薛寶釵確實是能隨意調撥薛家的銀子,但自從前陣子薛蟠娶了夏金桂,夏金桂潑辣,又不願薛寶釵掌家,時時刻刻盯著薛寶釵,薛寶釵已經不能隨意而為了。

看著薛寶釵遲疑而又有些羞赧的樣子,賈環怎會讓她為難,搖了搖頭,賈環說道:“你不用再麻煩了我已有了辦法。”

隨後天色已晚,三春和薛寶釵離去……

……

第二天賈環繼續去了黑水村,而或許是衣服刺激的作用,工地上的場面是一片熱火朝天,三十個炭室的地基已經出現了雛形,排水道也已經挖好了,長長的進入了一個大坑……

而可能是習慣了而賈環的到來,又覺得他毫無架子,當然更可能是布匹的作用,見賈環到來,附近的人紛紛上前,行禮、唱諾、向賈環打招呼……

夕陽西下,賈環在吃回到了萬寶林,而他剛下馬,賈芸就從鋪子裡出來了,走到賈環跟前,一邊行禮,一邊面帶憂色的說道:“三叔,上午興必隆的孫掌櫃來了,在咱們錢莊投了一萬兩銀子。”

“什麼?多少?你給定了多長的時間!”

賈環正沒想到下蛋的雞居然主動飛來了!這雪中送炭,賈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匆匆的問道。

“一年,我給楊掌櫃定的而是一年的時間,三叔這要是他們都來……”

看著喜形於色的賈環,賈芸繼續提醒道。

吃不下這個問題賈環以前就考慮過,但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一閃而過,這是因為國家那麼大,煤井那麼多,需求那麼大,哪能只在一個地方開焦廠!而且現在他還想買礦,原來的打算是買煤加工,但如果有了銀子……

總之賈環對銀子的想法是越多越好,越多他自身的分量也就越大。

因此賈環笑道:“不妨事,他們要來你儘管收就是。哦,回頭他們要是來你把最低存銀子的年限改為兩年,把違約金加倍,提到百分之十!”

而其實賈環對於自己所建的錢莊和焦廠的聯合體他思想這樣發展的,他知道頭三腳難踢,所以想著等焦廠開起來,讓人認識到了他有銀子,然後自然會慢慢往萬寶林裡投錢,然後他再拿這些銀子去擴張,如此相互迴圈,賈環覺得開始可能會慢些,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快,但他沒想到興必隆會如此助力,當然他很明白興必隆這麼做的用意,一定是想撐破他。

心裡越想越絕的事情的發展不可思議,賈環‘哈哈’大笑著往後宅而去。

而在第二天,按照馮鳳至和劉平蠻商議的策略,福至瑞的孫掌櫃就押著兩大車銀子來到了萬寶林……賈芸昨天和興必隆簽訂的條款,孫掌櫃當然已經知道了,而對於今天條款的改變,第一條最低存銀時間由一年改為兩年,那孫掌櫃認為這合適賈環要吃不下了,所以延長時間緩緩;對於第二條違約罰款加重,他還是以為賈環是吃不下,想把他嚇退,所以在稟告了劉平蠻之後,孫掌櫃很爽快的簽訂了合約。

第三天錢記錢莊如約而來……

有了銀子,賈環膽氣立壯,為了避免以後在源頭上受到轄制,賈環決定賣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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