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華笑眯眯由著他們猜,愛怎麼猜就怎麼猜去。

反正這些傢伙都是往算牌方面想。

這也是數學學多了的通病,大家本能地會去把思考方向向數學方面偏移。

問題是,方若華就算不會算牌,什麼都不會,只要懂規則,非是運氣十足不好,她是不會輸的。

整個桌子上的牌,還有那個什麼秀成,和一個白人,在她眼中都是透明的,她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

這種情況下,在牌桌上,她就相當於全知全能的神,但凡不是傻子,想輸都不大容易。

當然,這些話就沒必要和同伴們說了,反正看他們自己猜的那個熱鬧,總能自己去找到一個答案。

一行人回到宿舍,好好休息過,第二日告別晚宴結束,就依依惜別,各自歸國。

沒幾日,國際奧賽的情況上了新聞,雖然時間很短,畫面也少,可那位秀成哥和他的弟兄正好看到,四個人一時間差點沒把啤酒灌鼻子眼裡去。

“……哥,那天……”

“別想了。”

那個秀成哥張了張嘴,嗓音有些乾澀,“咳,喝酒,接著喝。”

無論是真如這位所說,他黴運當頭,逢賭必輸,還是對方作弊,或者是因為人家這國際數學競賽金牌選手精通算牌,於是百戰百勝,他一時間都不大想繼續賭博。

當然,更不會再去找那個金曼麗的麻煩。

心裡雖然亂,可他還是有八成懷疑方若華會算牌,只是……

不過是中學生的數學競賽冠軍而已,又不是世界知名的數學家,說到底只能說,數學入門吧,難道只要憑藉數學入門的知識,就能百戰百勝?

怎麼可能!

秀成訕訕一笑。

要真如此,世界上所有**都不會再出現二十一點這種遊戲了。

無論是誰開**都是想賺錢的,那些當老闆的又不是傻子。

這回大約是真撞上鬼了!

不光是他,他那幾個兄弟起碼半個月看見撲克牌就手足發顫,額頭見汗,至於**那種地方,還沒看見大門,腳就自動自發地轉向。

閒雜人等的事且不提,對方若華來說,俄羅斯之行很有意義。

這是她中學時代最後一次國際奧數競賽,明年她已經沒有機會再次參加,當然,拿到目前的成績,似乎也已經沒必要遺憾。

霍青,童思瑤他們回國之後,改換火車,一路上都十分亢奮。

方若華和林哲兩個人貓在軟臥包間裡第一盤快棋結束的時候,出去溜達一圈,霍青和幾個同學正帶著人搭訕美女。

他們第二盤棋結束的時候,霍青和幾個乘客坐在一起侃大山。

等方若華出來去食堂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等回來一看,自家幾個隊友正合夥欺負人。

他們和人家美女打撲克,貼了人家一臉的紙條。

“美女,別覺得不好意思,我們剛從俄羅斯回來,看看,這是我們的同伴和對手較量的影片,絕對是手機拍攝,沒進行過任何剪輯PS,論打牌,咱們隨隨便便哪個,都能教那些老手做人!”

影片裡有點黑,但是還挺清楚,正是她為了給金曼麗解圍,逗那四個非典型青年玩的場面。

那幾個美女看起來應該已經是社會人士,衣著打扮像公司白領,還真被他的說法給吸引住。

“好厲害的樣子,你們那同伴難道是算命大師?”

霍青老神在在地搖頭:“那肯定是忽悠他們呢,算命不說是封建迷信,可也不能全信,反正我們是不會。”

“其實這事說穿了一點都不神奇,簡單的很,就是算牌而已。”

霍青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比劃了個公式,“我這個同伴是用了算牌術,這個基本方法並不難。”

“……”

“……比如說,我們把每一張出現的,,4,5,6都算+1點,7,8,9算0點,10,j,q,k,a算-1點,將各點相加,結果越大,就表示前面出現過的小牌越多,對玩家越有利。反過來,如果結果是個負數,就表示前面出過的大牌比小牌多,對莊家有利……”

霍青滔滔不絕,說得很像那麼回事,一點也看不出前一陣子剛抱著手機百度了半天二十一點玩法技巧的樣子。

幾個美女旅客也是不自覺露出點崇拜的表情。

“當然,說起來簡單,但能做到的就很少了,哎,可惜我們的教授不鼓勵我們去賭博,要不然大家結伴去拉斯維加斯轉一圈,至少一年的學費不用愁。”

“就怕過不了多久,**會讓把我們列入黑名單,根本不允許進入。”

方若華:“……”

好吧,隨他們高興。

反正只是一段短暫旅途,等到站各奔東西,誰也不認識誰,吹牛吹得再大,也不怕吹破。

當然,前提條件是人家不怎麼關注數競圈子的新聞。

他們國家隊成員的個人信息可都在網上掛著呢,要是讓人注意到……

方若華嘆氣。

好在霍青這些傢伙,也就在美女面前口花花一下,面對記者的時候,還是穩重謙虛謹慎的很。都不必提醒,也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畢竟經驗都很豐富。就是方若華也不缺少面對媒體的經驗。

此時正值暑期,馬上要高三的學生們還有一年的‘監獄’要做,方若華卻已經無事一身輕。

十九中校領導們希望她開學時能給高一的新生做回報告。

她也沒拒絕,從人家領導手裡又拿了八千的獎金,哪怕只看在錢的份上,該給的面子也不好不給。

方若華這麼一清閒,謝明他們卻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沮喪了,接下來的暑假時光,他們是都得被壓著學習,方若華遠端遙控的時候,他們偷懶的機會就不多,如今這尊大佛蹲在屋子裡,那真是浪費一秒鐘都有如芒在背的壓迫感。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方若華什麼都沒做,就是盯著謝明幾個學習。

她班主任孫奇還特意問過以後,把幾個也想走競賽這條路的學生送了過來。

方若華想了想,並沒有拒絕,只是給他們摸底考試了一回。

這些學生裡面,有一個高一的孫利,是孫奇的侄子,還有一個高二的崔靜,兩個人的底子不錯,邏輯思維也很好,到真有點希望。

至於另外幾個高二馬上就高三的學生,方若華考慮了下,還是沒太顧忌,很鄭重地跟他們解釋了下。

畢竟這些都不是從初三就開始競賽,真正因為擅長數學,或有十足功利心而走這條路的,他們更多是覺得自己高考沒多少考上名校的希望,乾脆賭一把。

“……大家想走競賽這條路,歸根結底也是想讀好大學,但是以你們目前的情況,哪怕用盡全力,我覺得你們考省一的機會都不算大。”

“現在不比以前,你們也知道的,競賽保送已經很難,參加自主招生的話,最起碼也要能拿到省一才有機會,一旦失敗,你們可能在剩下的時間裡沒辦法應付高考,我覺得與其去賭這一把,不如在剩下的時間裡認真準備,爭取透過高考,考一個好大學。”

“當然,未來是你們的,你們得自己做決定。”

反正最後有退後一步,決定拼全力準備高考的,也有一門心思在競賽上走到黑的,方若華陸陸續續又接手了七個同學。

除了自己小小課外興趣小班的小夥伴外,她照樣和人分享培養高亮他們的經驗。

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寫給高亮他們的各科筆記,並不算厚,每一科只有兩本而已,給了自家班主任,然後全校當秘籍一般學習。

從高一到高三,所有學生都可以使用,再配上方若華整理好的需要拿箱子裝的試卷。

將近兩個月耗盡了所有的精力,頭懸梁錐刺股,壓榨每一分潛力,苦到連哭都沒有力氣和時間去哭的地步。

九月份的競賽,所有人上馬出征,除了一個運氣不好,只得了省三,謝明,孫利和另外兩個同學得省一,剩下兩位獲得省二。

這個成績,似乎很不起眼,但其他的高中不怎麼當回事,真正懂教育這行的人卻是有些坐不住。

連教育局的領導都忍不住組織了兩次會議,專門討論這個事,學習十九中的經驗。

畢竟那是十九中,公認的渣子學校,這群學生進校門的時候,錄取分數線才7分,沒到這個分數線,交贊助費進來的還有一大堆。

隔壁七中,人家重點高中,中考錄取分數線644分,這是多大的差距?

另外還有師資力量,教學條件,那都是天差地別。

十九中多年來第一次參與競賽,大部分還是高二的學生,能拿到如今的成績,那簡直不可思議。

而且不只是競賽而已。

暑期結束以後,新學期開始第一次全市統考,十九中從墊底一路高歌猛進,高三新學年的學生們,成績壓過十四中,十七中,九中都普高,排到了全市中游,即便是還稍稍偏下,那也是正常的高中了。

成績出來,學生們激動得不行,老師們也高興,可是琢磨琢磨,竟也不那麼意外。

自家學生們成績不大好,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學生們不愛學,當然,老師們教學不認真,水平也不高,但是自從方若華出現,校領導百般重視,老師們拿到的獎金鼓勵登時翻了好幾倍,自然比以前有幹勁。

學生們親眼看到差生是怎麼翻身的,哪怕只有很短的時間能熱血上頭,想到學習,那也不是一點用沒有。

老師和學生們一起努力,整體環境改善,這些孩子們現階段其實有很強的從眾心理,整個班上的同學都在學習,哪怕不愛學的,也自然而然被帶著學一些。

教師負責任一些,嚴格要求,除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寥寥可數的幾個,其他同學哪有完全不努力的道理?

成績越是差,提高起來越容易,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成果,學生們也沒有滋生厭學情緒。

於是,這個結果自然理所當然。

此時此刻,方若華已經身在燕大的校園裡了。

秋高氣爽,涼風襲人,方若華一邊抱著草紙算題,一邊和許默、陶冷他們影片聊天。

到也沒有談什麼正經的東西,方若華被不小心(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小心)捲進的那些案子都挺沉重的,最好別老掛在心裡,容易讓人心生鬱悶,人活在世上,終歸還是要快活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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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冷就是關心一下方若華的學習生活,比如錢夠不夠花一類,關心完了就是吐槽自己年紀輕輕頭髮就白了,臉上也開始冒出細紋。

“慘啊,都是我們頭兒壓榨得太過分,我都快兩個多月沒有享受過一個懶覺了。”

許默坐在一邊,只有一隻捧著咖啡的手,還有修長的腿入鏡,聞言只是平鋪直敘地總結了下近兩個月來陶冷的加班情況:“這兩個月沒太大的案子,她只加班二十五次,其中,陶冷拿加班做藉口,拒絕男朋友邀約十七次,剩下的才是正常工作加班。”

陶冷:“……”

“如果你不喜歡,和人家相親的時候,就不要答應人家下一次約會。”

許默蹙眉,“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的手下被人狀告欺騙感情。”

陶冷:“……啊啊啊啊!”

她抓了抓腦袋,忍不住跟方若華抱怨:“不是這樣的,曹文莊是我的菜,斯文體面,白白淨淨,是學金融的,在一家投資公司做理財顧問,家裡條件也好得很,住別墅,開豪車,難得的是有錢還潔身自好。”

方若華登時笑起來,都不用陶冷繼續說,就接她的話頭兒,“可惜,沒有共同語言,玩不到一起去。”

“嗚嗚。”

陶冷哀嚎,“實在不想跟他聊什麼股票,證券,基金什麼的,投資,風險回報之類和我沒關係,更不想談什麼斯蒂芬-羅斯!”

許默冷笑:“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分手,痛快一點,別耽誤人家,也別耽誤你自己行嗎?”

陶冷:“……哼哼。”咬咬牙還是得分手,不能耽誤人家。

方若華大笑,還一心二用地又在草紙上寫了一頁解答,把思路理順了。

其實聽他們兩個警官逗咳嗽,還挺有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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