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自小便是個好酒之人,當年因酒犯的事可不少,但已是多年未飲,如今得嘗美酒,哪停得下來。
隨即只見他將紅梅仙子的話早拋到了腦後,徑自昂頭狂灌了一大口。
霎時間,他只感覺一股如火烈火焚燒的滾燙在五臟六腑裡奔騰,刮過每一寸腸子。
雖說酒烈如此,但對他而言,乃是痛並快樂著的事。
更何況小風身體非凡,他乃是在靈池和太陽之火中淬鍊和煅燒過數十年,這口烈酒對他而言還不夠解渴的!
可畢竟這梅花酒有些怪異,再加上紅梅仙子的話,所以小風不敢大意,默默運轉經脈,將其盡數煉化在經脈之中。
而隨著其被煉化,他頓時覺得經身體中充斥著一股如雷電般的能量,酥麻之極,說不出的暢快和舒服,心神更是為之大振。
如此一來,這酒可就完全勾起了小風的酒癮,所以他便再次仰頭,將瓶中之酒飲盡。
“小風...不可...”
見此一幕,紅梅仙子頓時大驚,欲要上前阻止,不過榮婆婆卻叫住了她。
“仙子且慢!”
而對小風而言,由於這次將梅花酒全部飲下,所以肚中疼痛自然比原來要強上許多,他只感覺有一道道閃電在身體中劃過,疼痛中帶著酥麻和暢快。
於是乎,他乾脆閉上雙眼,徹底享受著這樣奇妙的感覺。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從紅梅仙子和榮婆處看,小風已然被一道道紫金色閃電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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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不停閃爍,從其頭頂一直到腳跟,隨即又沿著其全身經脈飛竄,最後消失於無形。
如此一幕,直把榮婆婆二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一臉的難以置信!
而其中,當屬紅梅仙子表情怪異,臉上忽而高興忽而難受,眼中更是忽明忽暗。
“實在不好意思,我本是好酒之人,怎奈已百年未曾飲酒,剛才遇到美酒,酒癮情不自禁上來,所以...”看著二人,小風尷尬道。
“天下飲酒者數不勝數,可能這般飲酒的,恐怕也只有公子一人!”榮婆婆卻是哈哈一笑。
“晚輩失態,前輩見笑了!”
“哪裡來的見笑,我這樹葉釀的紅梅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喝個半壺的!公子若是喜歡,老婆子再讓仙子釀些就是了!”
“仙子...仙子...”見一邊的紅梅仙子徑自發呆,榮婆婆便喚道。
“榮婆婆,何事?”
“我說公子很喜歡你釀的酒,日後你再為他釀些!”
“好!好!”紅梅仙子卻只是傻傻的點著頭。
“好倒是好,不過只怕要看緣分了!”小風笑道。
“怎麼?公子難道這就要離開此地?”
“是啊,也就是這幾日!不過,我希望此事你們不要告訴白兔!”
“既是如此,老婆子也沒什麼好相送的,公子就收下這些葉子,相信對公子煉丹有些幫助!”
說話間,榮婆樹身輕搖,一疊樹葉便飄飛到小風身前。
“既是如此,那晚輩就不客氣了!”此刻,小風自然知道這樹葉不普通。
“可是你不打算娶白妹妹了麼?”紅梅仙子卻是訝異道。
“仙子說笑了,小風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哪能談及嫁娶之事!”
而聽得此言,對方眼中竟莫名的冒起了光亮。
“可我曾答應過你,一定要幫你辦事的,若你離去,那我豈不是要失信?”
“我也說過,此事仙子不必掛懷!”
“此事我也聽仙子說了,她是以心魔起的誓,為了她修行著想,公子還是讓她辦件事吧!”榮婆也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替我辦一件事吧!”
“你說,就算舍了命,我也一定辦到!”
“照顧好榮婆婆和你自己,不要丟了性命!若有緣,再相見!”
聲音還在原地,可小風人卻已經向遠方飄飛而去,只有紅梅仙子怔在原地。
“仙子...仙子...”
“榮婆婆...”
“我老婆子真為仙子高興!”
“不知婆婆為我高興什麼?”
“自然是高興你心有所屬啊!”
聽得此言,紅梅仙子卻是沉默了。
“婆婆不必多說,他是白妹妹喜歡之人,我最多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就像無數年月中,在某個清晨盛開的一朵花罷了!”紅梅仙子不禁悠悠嘆了口氣。
“我知道仙子擔心什麼,可他剛才不是把話都說得很清楚了麼!”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
“有什麼能不能的,更何況他就要離開,若是不把握機會,只怕那一句‘若有緣再相見’就會變成永遠和訣別!”
“既是如此,可我也不能離開此地!”
“我知道你不會違背你母親的遺言,可很多事咱們要往前看!”榮婆蒼老的臉上滿是笑容。
“婆婆,此事不用再說了!更何況他剛才不是說了麼,要我照顧好你,若我離去將你獨自棄在此地,那豈不是違背了誓言!”
“可你人雖留在這裡,心已許到別地!身原地,心在他方,仙子,漫長的歲月裡,那將是無比的煎熬!”
聽得此言,紅梅仙子不說話了,眼珠在眼眶裡打轉,神色極其複雜。
“如若不然,請仙子問問自己的心,它會告訴你答案!”
“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
“我的心...我自然知道!”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心!而且...他知道我的心麼?”
“對於此問,老身回答不了。但若仙子真有心,早晚有一天...別人也會有心!”
“更何況從此以後,你的心...還能許到哪裡呢?”
聽得此言,對方再一次沉默了!
“仙子,心既所屬,定當一往無前!如若不然,後悔莫及啊!”
“心既所屬...一往無前...心既所屬...一往無前...心既所屬...一往無前...”
紅梅仙子只是反覆念著這句話,好似什麼咒語一般。
“婆婆,我之所求,也不過心有所屬,其餘的也不敢再奢求什麼!”
“若有緣...再相見吧!”
說罷,她便帶著決絕轉身進入草屋之中。
“唉...既然緣起,為何要緣滅?”
“這往復迴圈的緣起緣滅,到底何時是個頭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