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隨著按鍵按下,一行人工提示音出現:檢測到a級軍團刑天團長徐陽逸賬號登陸,請檢驗靈識。

一個羽林衛的標誌出現,徐陽逸勾了勾嘴角,用靈識掃描了一遍。

“叮咚……”悅耳的聲音:“檢驗成功。a級妖族以上所有內容,不得外傳。”

他揉了揉太陽穴,這種類似掃碼的功能,也不知道哪個公司開發出來的,現在早就通行修行界,網路帶來的便利遠超什麼飛鴿傳書,玉簡傳書,自然,賬號這種東西,也在修行界流行了起來。

他沒有功夫想這些,揉太陽穴純粹是因為連續幾個小時看電腦造成的不舒服。但是,他只是呡了口咖啡,就繼續投入了瀏覽。

電腦上,黑了下來。並沒有立刻顯示畫面,而是出現了一行綠色的小字。

“s級妖修,並非以境界定論。而是以血脈定論。它們的境界可能不高。但是,每一隻的血脈,均為遠古遺種。甚至多為神話化物。更可能有上古存活至今的活化石……一切圖片影片,均是以成百上千修士的性命換來,請觀看者自行珍重。”

這段話無法消除,二十秒後,電腦畫面才一亮,變成了第一組圖片!

那是一隻頭彷彿龍,身如龜,長有雙翅的妖族,它沒有化形,正在一片巨大的湖泊之中靜靜棲息。徐陽逸目光微微一掃,就看清了這張照片下面的資料。

“洞庭湖,1931年,應龍血脈,純度:70。境界:築基初期。1957年消失,不知所蹤。”

“實力評價:已覺醒天賦神通,水系神通。生性溫和,無暴虐傾向。皮肉帶有自然削弱靈氣能力。初步評級:無危險性妖族。”

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立刻摁下了滑鼠。

沒想到,他第二頁,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碧波,生辰不詳。1579年現身於東北四大連池,以老黑山為巢穴。有史可記曾於1207年出現。境界:不詳(疑為築基中期或者後期)。血脈:不詳,根據生物學家掃描,極大可能為隔代覺醒的遠古遺種。血脈純度:不詳。”

“實力評價:覺醒天賦神通,水系神通。中立勢力,性格有攻擊性傾向,初步評價:次危險級妖族。”

徐陽逸眯了眯眼睛,手在這裡微微頓了頓。

不得不歎服修行勢力的工作詳盡程度,恐怕碧波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被探查得不離十了。

尤其是血脈,只差推算出對方到底是什麼物種。

他沒有留戀,繼續點了下去。

一頁一頁翻過,他看到了海底巨大的陰影。看到了大地震中,一條大裂縫下巨大的眼睛。看到了山中百多年無人進入的洞窟中幾十米寬大的鳥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再四個小時過去了……

門口,一雙高跟鞋停了下來。貓八二看了一眼:“你要找的人沒找到,全國都沒有她的名字,同名的全部對不上,只能看運氣了。”

“我知道。”女子輕輕掀了掀白色的輕紗外套,坐了下來:“他在裡面?”

貓八二點了點頭:“我勸你不要去找他,給他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

女人幽幽掏出了一根煙:“要嗎?”

“不,謝謝。”貓八二難得地一本正經。

女人沒有說話,“噠”一聲點燃了火機。輕輕抽了一口:“你們以前……是怎樣的?”

“怎樣的啊……”貓八二眼中劃過一抹懷念的光芒,甩了甩尾巴:“我第一次見他,他是一個愛哭的小孩……”

“他?”女人愣了愣,有點不敢相信地吐了口青藍色的煙霧:“愛哭?”

“你以為?”貓八二瞪了對方一眼:“八歲的小孩,目睹了那種場景,能不哭?”

“我記得,他哭了整整半年,隨後,整整三年沒開口。到十一歲,才說了進入天道第一句話。之後,又過了一年,才算再次開口。”

女人沒有接話,只是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不過,從那以後,他好像變了個人,任何訓練都是絕不落下。我當時記得,我從經紀人培訓課程實習來到天道,一眼就看到了在雨裡溼透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揹著幾十斤負重的小男孩。”貓八二眯了眯眼睛,嘆了口氣:“我當時很感興趣,我問他,被罰了?”

“你猜他說什麼?”

“猜不到。”女人笑了笑。

“他說,他下午的訓練還沒做完。”貓八二聳了聳肩:“我立刻就感覺,這種傻逼真的太難找了……於是,我觀察了他五年。”

“觀察他的第一年,他是最後一名。第二年,全分校三十多人,他是二十名。第三年,十五名。第四年,十名,第五年,三名。之後……”貓八二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他就一直是第一名。”

女人沉默了數秒,踩滅了菸頭:“每一個不同尋常的男人,都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

“全校的兇手都找到了,只有他沒找到。他應該這麼強的……這是理所當然的……應該的……”貓八二有些感慨:“十幾年,他終於到了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的那一刻,這段時間,應該屬於他。”

女人搖了搖頭:“天道都找不到,他怎麼能找到?”

“不是這樣。”貓八二難得正經地說:“有的妖族,因為太過珍貴,天道都觸碰不到……有的妖族,已經被萬妖殿列入保護名單,人族同樣無法……比如熊貓殺傷了人,華夏政府會判它死刑嗎?不會的……他的兇手,很可能屬於這些其中之一……”

女人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有些出神地看著那扇門。

又過了一個小時,徐陽逸出來了,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分不清是過往情緒的糾纏,還是因為對著電腦。

他表情一如往昔,平靜如湖,看到門口的女人,嘴角彷彿裂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聲音很平淡,平淡到聽不到一絲語氣。

“聽到你成為軍團長,我本以為你已經死在三年前那場大亂中,所以特地來看看故人。”女人輕笑著站了起來。

她很美,並不遜於一些影視明星。三年的歲月在她身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痕跡,二十多歲的熟女,如同待採的蜜/桃。酒紅色的波浪長髮,斜斜披在肩上。白色外套下,是一件露臍短背心,一條白色短裙下,是一雙弧線優美的讓男人心折的白皙長腿。

她也很淡然,沒有激動,也沒有傷悲,彷彿這些情緒都離她而去了一般。

“抱歉。”徐陽逸點了點頭:“我沒有找到你妹妹。”

“沒關係。”蘇憐月淡淡地低下頭,抿了抿紅唇:“反正……我也沒有抱太大希望……”

“我讓朋友調查過全國人口,精確到每一村,但是仍然沒找到。”徐陽逸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遇到的人裡,並沒有她。”

蘇憐月沒有開口,許久,抬起頭,笑著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久未見面,說這些做什麼。走,姐姐請你喝酒。”

徐陽逸靜靜地看著他,許久,忽然勾了勾唇角:“我以為你是來告訴我,你有我的孩子了。”

“沒這麼狗血。”蘇憐月的氣氛好似活了過來,咯咯一笑,手順理成章地挽上徐陽逸有力的胳膊:“怎麼,軍團長,不賞臉?”

徐陽逸笑了笑:“走吧。”

路過前廳的時候,牡丹愕然看著兩人,嘴唇都在發抖。

怎麼會!

團長一天之中就有女人了?!

這怎麼可以!洋芋軍團剛剛成立就爆出這種醜聞!不行!一定要掩蓋下來!保持團長男神形象!

一間小酒吧,很安靜,兩人都叫了酒,靜默地坐在座位上,在眼中勾勒對方的身影。

“你沒變。”徐陽逸淡淡地說道。

“我變了。”蘇憐月右手拿著一根點燃的女式香菸,卻並沒有抽:“我變老了。”

“反而是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帥……聽說你有後援團?”

徐陽逸笑道:“聽說是,我沒見過。”

“那……”蘇憐月看著服務生端過來的酒盤,輕笑:“有沒有人用我這種方法託你找妹妹?”

“目前沒有。”徐陽逸淡笑著看著蘇憐月用一雙雪白的玉手,將六杯酒輕輕放上桌,笑道:“這是什麼?對普通人的東西,我不精通。”

“最後的男人,它的名字。”蘇憐月微笑著推過去一杯,褐黃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醉的光芒:“特意為你點的。標準喝法是一口氣喝完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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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銀色的鑷子,夾起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隨著“咚”的一聲,丟進酒杯。濺起的一顆酒珠,彷彿倒映著兩人的目光。

徐陽逸什麼都沒說,拿起來一飲而盡。

一杯,接一杯,兩人今晚,都是失意人。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無人說話,喝完六杯,徐陽逸拉著蘇憐月的手起身就走。

一棟五星級酒店,兩人"chi o"著上身緊緊相擁著倒在床上。

沒有燈光,只有屋外的星光點點,夜風入懷,吹皺一池春水。

“我太弱了。”一片靜謐中,徐陽逸的聲音複雜地開口:“s級妖族,不按修為,只按血脈……然而,現在的我,連他們之中最弱的都不是對手……”

“外人看到我,或許很強,其實……根築基前輩比起來,他們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我……”

一陣夜風隨著開啟的落地窗吹了進來,蘇憐月目光溫柔,手在對方背上緩緩撫摸,笑著說:“你很強。”

“誰不是從練氣一步步走過來的,練氣期裡,能贏你的有幾個?”

“起碼在我眼裡,你是我見過最強的練氣修士。”

“沒找到?”蘇憐月摸著自己"shu xiong"前那顆毛刺刺的腦袋,輕聲問。

無關,只有獅子在看不見的地方舔著自己的傷口。

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仍然是那個百獸之王。

現在,她就是那只幫他舔舐傷口的母獅。

徐陽逸沒開口,許久,蘇憐月才聽到一個有點悶的聲音:“恩。”

帶著一點酒氣,一點難以釋懷。

“會找到的。”蘇憐月看著窗外的星光,輕輕拍著對方"chi o"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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