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文華的好意,何瑾當然敬謝不敏也沒見你張文華喝酒啊,怎麼就說起胡話了呢?跟你是兄弟,那我跟我娘又是什麼輩分兒關係?

但不管怎麼說,反正這一番折騰,沈秀兒和張文華兩方都很滿意。

而從承發房裡出來後,就輪到何瑾滿意了。看著那蓋著鮮紅大印的地契,一下子覺得滾滾銀子正準備向他湧來。

倒是沈秀兒,激動了沒一會兒後,又開始患得患失了“何令史,這地倒是拿下了,可你覺得事兒能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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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成?”

何瑾對於掙錢是一百個執著,開口道“煤炭這生意,我們是有機會要幹,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幹!事在人為,只要搞定了大老爺,我看誰敢擋我們發財!”

沈秀兒擔憂的,也正是這一點,娥眉輕蹙道“我打聽過了,大老爺可不是個貪財的人。上次火炕生意,大老爺顧念那是造福一州的善舉,才勉強收了我們的孝敬。這次挖煤販賣只是商業漁利,他豈願再染上這銅臭之氣?”

煤炭這麼大的生意,頂頭兒上沒個靠山,沈秀兒心中是真的沒譜兒。可何瑾聞言,卻有些不以為然“哼,我才不信,有用錢辦不了的事兒。”

不過,仔細蹙眉想了想後,他也有些冷靜下來“但話說回來,你說的也有道理。一樣米養百樣人,大老爺是清貴在上的進士,讀書還讀傻了。這次送乾股,還真得有個好由頭兒才成”

沈秀兒聞言,不由白了何瑾一眼大老爺那分明是清廉高潔,什麼叫讀書讀傻了。虧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還好意思編排人家。

可腹誹歸腹誹,她還是一籌莫展。

就在這個時候,何瑾卻已忽然眼睛一亮,問道“你那裡的無煙煤,還有沒有?”

“自然是有的,只是你要那個幹什麼?大老爺就算知道,你有正確的辦法燒煤取暖,也不見得會”

“問這麼多幹啥,給我一些就行了,我拿著去找個人兒。那人不見得有辦法,但一定消息靈通,能給我點思路。”

“好,那好的”

回去取煤炭的路上,沈秀兒不由一張俏顏愁悶,芳心惆悵幽怨。

畢竟,她也是被人譽為磁州城的商賈奇女子。兩年多來執掌沈家家業,向來精明幹練,為人所敬服,心中的傲氣也不由養了起來。

可自從遇到何瑾後,她驀然發現自己在這少年面前,簡直如個蹣跚學步的幼童這煤炭生意,她當然知道做好了能有多大利潤,可更知其中困難重重。

然而,這種事兒放在何瑾身上,卻似乎都不叫個事兒。

明明無懈可擊的知州大老爺,他也能一眨眼兒的功夫,就想出個頭緒來。而自己,都快走到家門口了,還是一點思路都沒有。

尤其,看著何瑾還牽著月兒的小手兒,不知為何,沈秀兒就覺得更加氣苦了。恨不得奪了小月兒的手,然後聽何瑾又流氓又豪氣、還那麼睿智地,給自己講述他到底要怎麼做。

可惜,這個滿腦子只有錢的貔貅,拿了那剩下的無煙煤後,屁顛顛地就走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顧不上說。

這一刻,立於大門外的沈秀兒,眼望著天邊悠悠飄落下來的雪花,不由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又黛眉一毅,不信邪地自言自語道“不行,我要去衙門那裡等著,就不信他真能辦成這事兒!”

此時走在陳銘老爺子家路上的何瑾,當然不知道沈秀兒的女兒情思。一心祈盼的,就是陳銘那裡能個契機。

可敲開陳銘的家門後,他不由便樂了起來。

眼下未到申時,陳銘還沒有回家。一個機靈的小廝領著進屋時,他竟看到一個女人正在廚房裡忙活。

看到何瑾後,這女人當即打了個招呼“何令史來了啊,那奴家多燒兩個菜,正好下雪天冷,您與陳師爺喝上兩杯暖身。”

“有勞了。”何瑾回覆,不由順勢打量了一番這女人。

只見這女人四十多歲,可身材纖細不怎麼顯老,五官也算漂亮。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胸前一對兒兇器,仍舊傲然豐滿,很是勾男人的眼珠兒。

毫無疑問,這女人就是陳銘僱來的廚娘了。記得,當初這個提議,還是自己給出的呢唉,陳老爺子,你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到屋裡後沒呆多久,就聽到了陳老爺子的聲音“麗娘啊,今日老夫多買了些羊雜碎。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帶回去煮碗羊湯,這羊湯冬天最暖人了”

何瑾在門口兒一瞧,見陳銘連正屋都沒進,美滋滋地就先跑到了廚房。把油紙包遞給麗娘的時候,還老不羞地趁機摸了摸人家的手兒。

這一下,何瑾一下坐實了心中的想法兒這男人啊呵,無論多大歲數兒,都是大豬蹄子!

麗娘面紅耳赤地輕推開了陳銘,趕緊又眼色示意。

陳銘這才看到了何瑾,不由老臉一紅,可隨後就惡人先告狀道“老夫說怎麼在衙門裡尋不到你,原來不聲不響地跑這裡來了,是準備來給老夫劈柴了麼?”

“劈柴?”何瑾一下就有些愣了,可扭頭看到院子一堆未劈的柴火,他就明白過來了不錯,僱了一個半老美廚娘,陳銘當然捨不得讓人家劈柴。

門童價錢便宜可力氣小,陳銘又劈不動這大冬天燒起了火炕,他愁得不正是劈柴一事麼?

這可真是想啥來啥呀!

正愁不知如何開啟話題呢,你主動就送上來了。

“師爺不必想著劈柴了,我今日可帶來了一點好東西。”說著,何瑾便將已然點好的炭盆,放在了陳銘眼前。

陳銘起先也沒在意,以為何瑾就是送來了些木炭。

可就在拎起火炕上的銅壺,準備泡上一杯熱茶的時候,便皺起眉頭瞟了一眼“咦,這好像不是木炭啊,這是煤!”

是,是煤!

“何瑾,你個挨千刀的!衙門上下都說你心黑手狠,老夫還不相信。可不料,你剛踩著老夫夠上了大老爺,就來燒煤殺人、過河拆橋啊!”

陳銘頓時給氣得差點嘔血這真太缺德了啊,老夫又沒擋你的路,至於這樣嗎?自己一把老骨頭,剛看到點好日子的光芒,你就來動手了哇。

“行了行了,多大歲數兒了,哭嚎個啥?”何瑾真是一下哭笑不得,道“真想弄死你這老色胚,帶你上幾回妓院,讓你舒服死不就完了?也不想想,我還在屋裡坐著呢,難道就不怕跟你一塊兒走了?”

陳銘這才反應過來,不由仔細看了一眼那炭盆裡的煤。聽何瑾又解釋了一遍這是無煙煤後,他還是半信半疑“這煤,真的無毒?”

何瑾一臉無奈,又說道“陳師爺,我今年才十四歲,你說我有那麼想不開嗎?”

可這下陳銘面色嚴肅,不由眯起了眼“這等煤,必然十分昂貴吧?”

“不貴,不貴。”何瑾笑道“不過幾個大錢一斤,而且這煤熱量充足、持久長效,燒大半天都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陳銘突然便激動起來“好小子!雖不知你從何處尋來了這等神奇之物,可這好東西,正能解了大老爺的燃眉之急啊!”

“哦?”何瑾一聽這話,簡直心花怒放我來你這裡,就是為了這個呀!真是瞌睡了送枕頭,想啥來啥!

於是,激動不已的何瑾,當即口不擇言道“大老爺到底有何不高興的事兒,趕緊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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