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月兒你在哪兒?”一片忙碌的院子裡,何瑾大聲呼喊尋找著。】八】八】讀】書,2√3¢o

更詭異的是,他眼神兒每瞟到一位僕役下人,那僕役下人就跟被狼盯住了一樣,嚇得瑟瑟發抖。

房間裡的那日暮,聽著何瑾的喊聲,又望著嚇得躲到櫃子裡的月兒,難以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月兒你出來吧,老爺我已看到你了”

說著,何瑾就走入了那日暮的屋子,迷惑地掃了一眼後,向那日暮問道:“月兒沒在你這裡?”

“沒有。”不知為什麼,幾乎是下意識地,那日暮就說了假話。

“哦那我再去別處找找。”何瑾也沒多說什麼,好像一下就信了,傻乎乎地去了別的屋子。

躲在櫃子裡的月兒一臉哭喪地爬出來,還委屈得拍了拍胸口:“嚇死寶寶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何瑾那一張邪魅的笑臉,忽然就從門口處伸了回來,奸笑道:“哎呦,這是誰家的小丫鬟,長得真是水靈可愛,桀桀桀”

那口氣和語調兒,就跟街上強搶民女的紈絝二世祖一個德行。更可惡的是,接下來他笑得更邪惡了:“來,快看看老爺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未待那日暮搞清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便看到何瑾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油紙包,開啟後說道:“老爺我又研製出了一種新口味的牛肉乾,你快來嚐嚐。”

到了這裡,那日暮感覺劇情還是比較正常:誰都知道何瑾很寵月兒,月兒又最愛好吃的換成別家的丫鬟,或許都要感動得哭出來了。

可想不到月兒也哭了,只不過是一下抱著何瑾大腿,可憐巴巴地大哭起來:“老爺,求求你饒了月兒吧”

“這些天月兒吃了五香味兒的、孜然味兒的也留算了,居然還有奶油味兒的,現在一想到牛肉乾,月兒就忍不住想吐。【≤八【≤八【≤讀【≤書,▽o√”

然後正專心致志假哭的她,還真的乾嘔了一下

聽了這話,何瑾面色也顯得很是為難。畢竟如此嬌憨可愛的丫鬟就一個,吃傷了胃也不好。

“拿來我試試。”那日暮就有些看不過眼了。

她早知道何瑾研製的這些牛肉乾,是為了通貢互市後,既能讓他自己賺錢,又能豐富大明百姓食譜的一項舉措。

畢竟《大明律》上,還嚴禁宰殺耕牛。

尋常百姓大部分一輩子,都不知牛肉是個什麼味兒。而人家何瑾非但解決了大明缺牛的境況,還研製了這麼多的口味兒,可謂用心良苦。

然後,何瑾就小心翼翼、滿懷期待地看著,那日暮將一塊牛肉乾,放入了紅潤誘人的嘴中。

再然後,那充滿異域魅惑的美麗面靨,一下變得扭曲起來。最終驕傲的草原女子也沒忍住,梨花帶雨起來:“你,你這又是什麼口味兒的啊?”

“茱萸味兒的”

何瑾見狀也有些懊喪,拍頭道:“不合口味啊?我也沒辦法,辣椒要等一百年才會傳過來,眼下百姓們就是用茱萸來代替的。要不,我再研製一種蒜蓉味兒的?”

“蒜,蒜蓉?還是算了吧。”被辣出眼淚的那日暮,連喝了三杯水後,才明白了小月兒這幾日,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摧殘。

就在此時,一聲輕輕的幽怨訴慕聲傳來,柳清霜似嗔又在擔憂:“相公,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逗弄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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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的確不應該這樣了。”何瑾聞言從善如流,可就在柳清霜臉色略微好轉一分時,他忽然又向小月兒言道:“清霜說的不錯,這都快要過年了,老爺帶你去逛街採辦年貨好不好?”

“好!”剛才還假裝低聲垂泣的小月兒,立時脆聲應道。

幸虧來人是柳清霜,只千嬌百媚地白了何瑾一眼,不會一招手呼喚出笤帚疙瘩。

“相公,如今京城上下,人人都在討論你的生死,為何獨獨你一人不在意?就連我們的戲文,都有人開始唱對臺戲了”

“對臺戲?”一聽這個,何瑾才有了點興趣:“他們故事內容是怎樣的?是不是將我寫成了奸佞無恥、投敵叛國、諂媚聖上,還一副誓要禍亂大明江山的形象?”

“相公你已看過了?”

“沒有。”何瑾一擺手,頓時又興致缺缺了:“在咱們的戲中,我把自己寫成了蘇武和文天祥的綜合體。人家既然唱得是對臺戲,當然要把我抹黑成蘇妲己以及秦檜嘍。”

“相公”柳清霜這下真有些急了,走到何瑾面前輕捶了他一下,道:“他們如此汙衊相公,分明是在為了構陷懲治相公造聲勢”

看著柳清霜嗔怒的風情,何瑾忽然就不說話了。

一時間,柳清霜不由擔憂自己,是不是有些囉嗦過分了。因為她也清楚知道,自己的智謀跟何瑾比起來,實在相差萬計。

既然何瑾敢如此穩坐diaotai,自己的絮叨便顯得令人厭煩了。

可下一瞬,何瑾卻忽然燦爛一笑,毫無徵兆地對著她言道:“這一世娶了你,足以彌補前一世的浮華遮眼。我何德何能,才讓你如此心心念念?”

只是一句話,就讓柳清霜俏顏緋紅不已——再美的詩句詞賦,也敵不過日常瑣碎裡,一片真誠的感恩。

也越是由此,柳清霜才覺得自己今生能嫁給他,才是自己最大的幸運。

此時悠悠看著兩人的那日暮,心頭不知為何升起一絲異樣的苦澀。

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在意何瑾的,畢竟此番通貢互市一事好吧,不得不承認,自己只是在意何瑾牽線搭橋的通貢互市。

可是,兩人這自然又深情的一幕,讓她怎麼都想據為己有。也想品嚐一番,有個知心感恩、有趣又厲害的男子愛自己,究竟是何等滋味

唯獨情竇未開的小月兒,怏怏不已地來回踢腳道:“完了,逛街出不去了”

這句話出,柳清霜才從恍然中醒來,坐在何瑾一旁又問道:“相公,奴家愚鈍,委實不知你為何如此淡定?”

“要知此番你絕了官員們的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且大明官僚向來勢力龐大、盤根錯節。他們還以禮法為利刃,聖學祖制為杆櫓,無往而不勝”

“這一番對臺戲,表明他們已在磨刀霍霍。”

說到此處,柳清霜不由憂色更甚:“奴家已探出訊息,那些官員們屢屢彈劾不成,已暗中聯合要在左順門請願,誓要陛下誅殺了相公不可!”

“磨刀霍霍向豬羊清霜,我在你眼中難道就是那形象?”

何瑾還是先幽怨皮了一句,隨後不待柳清霜嗔怒,又換上了認真的神色道:“放心好了,就算他們在左順門把膝蓋跪碎了,也是沒什麼用的。”

“出這個餿主意的傢伙,無非就是讀書讀傻了,自以為掌握了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便有一股浩然正氣充斥於胸,便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說到這裡,何瑾面上的笑意逐漸轉冷,繼續道:“可清霜你仔細想想,這種做法叫什麼?叫逼宮、叫杵逆、叫大不敬!”

“哼,他們不這樣搞還好。真這樣一胡來,哪個執掌四海的天子,會允許臣子如此大逆不道!”

然後,他面上的笑意才漸漸輕鬆起來,又道:“不得不說,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這位出餿主意的仁兄呢。真是官員裡的豬隊友,我們的神助攻”

柳清霜聞言,美目也不由一時欣喜起來:“如此說來,相公是在以退為進,奴家根本不用擔憂了?”

“呃也不見得。”

何瑾這下臉色就有些苦惱,道:“假如我猜得不錯,在京城過完這個年後,我們估計又要搬家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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