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訴太子殿下,這次要是還不見我們,我們就跪在東宮門前不起來了”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兄弟,氣急敗壞地對著劉瑾嚷道。

市場上銅價一路下跌的時候,他們就預感到是何瑾在反擊了。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何瑾這狗才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提前讓錦衣衛在寶鼎銅行轉悠,唬得所有百姓和商賈,都不敢買他們的銅器。

這簡單相當於把他們騙到廁所後,何瑾扭頭兒就把廁所門給焊死了

損,這招兒實在太損了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兩兄弟只能眼睜睜看著,銅價一路如跳水般下跌,急得頭髮都開始掉了

哪怕,就是想賠錢大甩賣,都找不到個接手的

後來終於聽聞朝廷頒佈了聖旨,指定百寶齋收購市面上的銅器。兩兄弟這才感覺有了一絲活路,想著趕緊將銅料賣給百寶齋脫手。

可不料,滿心希冀地到了百寶齋那裡,卻直接讓人給打了回來

兩兄弟這才明白,原來人家何瑾,早就清楚他們做的那點破事兒。擺明了就是要看著他們,守著那堆破銅爛鐵,賠一個血本無歸

這下子,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兩兄弟愁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最後還是張延齡靈光一閃,道“兄長,咱可以去找太子啊太子殿下同那個何瑾關係不錯,又是大明的儲君,何瑾無論如何也會賣幾分面子吧”

然而,又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太子的確跟何瑾的關係很好。好到第一次他們來的時候,劉瑾直接告知太子不在東宮府。

第一次,倆兄弟也就信了,畢竟朱厚照時常偷偷溜出去,他們也有所耳聞。

可第二次,第三次還是這樣,他們便反應過來了這是被太子殿下給騙了啊

所以第四次的時候,兩兄弟很是乾脆,放出豪後說跪就跪,真的就在東宮府前跪下了,耍賴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太子的親孃舅,不信太子會真不管我們了”

劉瑾這下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向朱厚照去稟告。

不大一會兒,朱厚照便出來了。

只不過,一張小臉兒上不再是平日飛揚的神色,而是異常的為難,道“二位孃舅,你們這不是在逼本宮嘛”

“太子殿下,你可要救救我們啊”

一看到朱厚照出來,兩兄弟就撲了過去,一左一右摟著他的腿,可憐兮兮地道“如今能救我們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這時候,朱厚照就悵然地望了一下天,渾身上下充滿了哀傷的氣息,悠悠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何千戶哪兒是任其揉捏的人物兒,就連父皇都對他青睞有加,命他全權指導孤的學業。”

說著,朱厚照的語氣愈加為難,還嘆了口氣道“如此算來,他便是孤的老師。身為弟子,孤怎麼能違逆老師的意思呢”

兩兄弟聞,不由一愣今日太子怎如此不同我們還沒開口,他就用尊師重道的理由,將我們給堵了回去

一時間,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怎麼接這個話茬兒。

不過人不要臉了,總能想到說辭的。

張鶴齡愣了一會兒後,便道“太子,你再怎麼說也是咱大明的儲君,他何瑾不過一臣子。只要太子肯真心幫我們,一句話下去,不信他敢不從”

朱厚照聞,面色更加惆悵了,道“是呀,孤名義上乃堂堂大明的儲君。卻實則不過連兩位孃舅都不放在眼裡,脅迫去做那等不恥之事的無能太子唉”

這話下去,兩兄弟頓時覺得臉火辣辣地燙,跟被朱厚照狠狠抽了幾耳光一樣。

他們再度對視一眼,總覺得今天朱厚照,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可為了銅行裡的那十餘萬的銅料,臉皮什麼的都不重要。

張延齡接著就開口了“太子,我們可是你的親孃舅,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啊他何瑾不過一臣子,怎可能真的同太子一條心”

誰知這話一出口,朱厚照氣得雙目赤紅,毫無徵兆地爆喝道“住口身為皇親國戚,本當心向社稷,以身作則”

“可你們都做了些什麼,難道真以為孤不知道造謠生事、哄抬銅價、牟取私利,阻撓朝廷挽救大明寶鈔的信譽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是換到尋常的官員身上,早就被抄家滅族了”

“甚至母後聞聽此事後,還親自出來闢謠,特意懇求了你們一番。結果呢,你們嘴上答應好好的,實則非但不思悔改,反而更變本加厲地囤積居奇,氣得母后都大哭了一場張家數代忠君報國,怎麼就出了你們兩個不肖子孫”

越說越怒,朱厚照隨即直接伸腿踢開兩人,繼續喝罵道“一個十五歲的臣子,便知為朝廷分憂、為社稷謀福而你們卻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仗著皇家得要臉面,就敢貪得無厭地將大明子民的血汗錢,裝進自己的口袋”

“事到如今,還有臉口口聲聲說跟孤一條心,那孤豈非也成了你們這等狼心狗肺,殘害百姓之徒”

說著不待二人解釋,朱厚照又厭惡地一揮手,對劉瑾吩咐道“既然他們願意跪,就讓他們繼續跪著好了。等什麼時候真正反省了,再來稟告本宮”

罷,轉身就走回了東宮。兩兄弟正慌忙想跟進去,卻不料側門砰地一聲狠狠被關上,撞了他們一鼻子血。

又吃了升級版閉門羹的張家兩兄弟,這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大寫的懵逼。

“兄長,我,我們還跪不跪了”

“跪”張鶴齡不愧是大哥,很有魄力“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

然而,養尊處優慣了的兩人,只跪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開始腰痠腿麻、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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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齡年輕點兒,還能堅持得住。

可張鶴齡卻頭暈腦脹,又忍不住思維跳躍了“延齡啊,這,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太子這會兒正在氣頭兒上,我們如此實為不智”

“那,那我們明天再來”張延齡試探問道。

“嗯,要貴在持之以恆啊。跪的時間長,不如跪的日子久明日方長,我們多跪幾日,總會有效果的。”

說罷,兩兄弟就灰頭土臉地起身回去了。

這時東宮府裡,朱厚照聽了劉瑾的彙報,不由鄙夷了一聲“嘁才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真不持久。”

聽著這嘲諷,劉瑾不由有些幽怨了因為此時朱厚照的動作神情,甚至還有用詞兒風格,簡直跟何瑾一模一樣

太子殿下,你以前都是跟奴婢一樣的啊

而這時候,何瑾就笑著從花廳裡走出來了,道“殿下的演技,果然惟妙惟肖,令微臣歎為觀止”

一聽這個,朱厚照就蹭地站起來了,興奮道“何千戶,明日他們來的時候,孤再去演一波”

那期待的小眼神兒、興奮的小姿態,一下讓何瑾有所明悟這孩子,是嚐到裝逼的甜頭兒了啊可不能讓他上癮了,否則真放走了張家兄弟,還怎麼愉快地撈錢

可是,又不能太打擊這孩子的積極性了。

何瑾想了想,才說出了個兩全其美的提議“太子殿下,明後兩日就算了。大後天的時候,你再換一出兒戲來演”

“好嘞,一切就聽何千戶的。”

朱厚照當即贊同,滿眼喜歡欣賞的情愫溢位“孤就知道,何千戶是個妙人兒,啥事兒都能弄得這麼有情調兒”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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