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這裡一心為你訓練新軍,給你找新的財路,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坐在床榻上的何瑾,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反應後,還是悲憤莫名“你,你這是典型的恩將仇報啊!”

沈秀兒聽了這話,不由就有些臉紅睡了一上午覺,也算費心訓練新軍了?

還有軍服的生意,不用說也是咱們佔大頭,太子殿下和皇室只是當個保護傘,拿一點分紅而已

自家的相公,真是很不要臉呢

可就是這樣不要臉的相公,卻讓人感覺很靠得住啊!

本著這樣的心思,沈秀兒就一句話沒說,努力憋出一副與自家相公同仇敵愾的表情。

朱厚照畢竟還單純,被兩人怒目而視,頓時就羞愧起來了,絞著手指言道“孤也是沒辦法啊,那些人跟牛皮糖一樣,我說也說不通,攆又不好攆”

何瑾這就眼珠轉了轉,問道“那他們此番來,到底想幹什麼,殿下總該知道吧?”

“哦,這個是知道的。”

終於有了能解答的問題,朱厚照立時開口道“他們今早見了父皇,不再告你的黑狀了,而是懇請父皇再給他們子侄一次機會。”

“父皇剛開始還堅決不同意,臭罵了他們一番。可架不住他們人多,七嘴八舌地求情,父皇也辦法,只好推到了你身上,言你要是還接收他們的子侄,就會酌情恢復那些傢伙的世襲爵位”

一聽這個,何瑾就明白了老面瓜弘治大叔,這是頂不住啊

“那英國公呢,這事兒不是說他來頂著嗎?”

“別提了,這幾日英國公門前,就跟打仗一樣。街上的百姓反應,每時每刻都能聽到裡面的吵嚷,時不時還有侍衛哄打械鬥。就連往常多舌婦一樣的御史言官,也連參都不敢參,生怕波及到他們頭上。”

“那,那馬尚書呢關押那些勳貴子弟的可是他,勳貴們不找他,找我幹啥?”

“更別提了,馬尚書因為這事兒,都被父皇嚴令不許出府門半步了。”說起這個,朱厚照不由氣憤起來,道“市井上不知從哪兒傳出了流言,說是誰能取了馬尚書的首級,可得黃金一千兩!”

“馬尚書剛正凌然,對此不屑一顧。可父皇擔心啊,派了錦衣衛嚴密保護不說,還給了他十日的假,勒令他必須在家休養。”

“哦”何瑾聞言點點頭,算有了初步的判斷看起來,這事兒還挺嚴重啊

不過他更明白,這種事兒說白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好在聽朱厚照的口風,弘治皇帝雖然嘴上鬆口了,但心底恐怕已對這些不知好歹的勳貴們,厭惡到了極點。

否則的話,他一句話的事兒,犯得著先是痛罵發洩。被纏磨得沒辦法了還不鬆口,又推到自己身上?

若是如此的話,那還管什麼東風壓倒西風?自己就該拿清霜的琵琶來,給他們彈奏一首《東風破》!

開玩笑,耍無賴誰不會啊,還耍到這裡來了!

想到這裡,何瑾不由轉憂為喜,呵呵笑道“行呀,來就讓他們來,別後悔就行我這就去會會他們。”

朱厚照和沈秀兒不由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這是要搞什麼呀,剛才還一臉老大的不樂意,氣得都坐床上了。這會兒怎麼看起來,又躍躍欲試的樣子?

可他們沒想到,何瑾根本不是躍躍欲試,而是直接飄了!

出了帳門的時候,他就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隨即向營門口行去,更是一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模樣,眼睛恨不得都長在頭頂上。

此時營門口處,一大堆的勳貴們鮮衣怒馬,其中幾個還身穿蟒袍,正趾高氣昂地呵斥著門衛“都瞎了眼不成!滿京城的軍營,我等哪個不能進?你們這些個狗東西,竟然還敢攔著我等?”

“不錯,一個個不知從哪兒來的鄉巴佬,還真以為是個人物兒了。京城的水兒可深得很,別最後連怎麼淹死的都不知道!”

門前的東宮侍衛,被他們如訓孫子般呵斥著,氣得都雙目通紅。可顧忌著兩方的身份,也只能生生地受著,一句話都不敢回。

“喲,這不都是京城裡的勳貴嘛,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這時候,何瑾便驕狂地走了過來,還極其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後,才道“還以為你們這些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都是躺在祖宗功勞簿上的廢物,沒想到罵人還會一語雙關啊?”

“我就是從磁州來的鄉巴佬,怎麼了?反倒是你們這些個酒囊飯袋,拿著祖先拼命搏下的功業,跟我們這些鄉巴佬來耍威風,還真是給祖宗長臉呀!”

這話落下,整個軍營一下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愣愣看著何瑾,簡直在看一隻怪物軍師,你沒吃錯藥吧?你可是一開口,就將這些勳貴們全罵進去了!

你,你這是要上天啊!

這時候,那些勳貴們顯然也沒想到,何瑾會這麼狂。

足足愣了一息後,才不由勃然大怒,紛紛喝罵道“來人呀,給我衝開軍營,老子要擰下這狗才的腦袋當球兒踢!”

“不長眼的狗東西,看清楚我們都是誰,簡直在找死!”

“老子殺了你,跟弄死一隻雞一樣!”

何瑾的這一番話,簡直如群開了嘲諷技能,將那些勳貴全都氣得暴跳如雷。有馬的當即上馬,沒馬的也抽出了腰刀,整個營門前,頓時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

可他對此早有經驗,尤其看到這些勳貴們帶著的家將護衛,還有不少的熟面孔,當即忍不住就笑了。

隨後猛然又一揮手,三百東宮ngnu手登時嚴陣以待。冷漠的面龐上,盡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機。

畢竟他們都清楚,待會兒要真衝突起來,只要不射殺到那些勳貴,是真可以放箭的!相比起那些光打雷不下雨的勳貴們,他們的殺氣自然是實打實的。

果然,這一強硬的架勢擺出來,何瑾還未開口威脅,那些家將護衛們率先就慫了。

甚至有的家將護衛,還主動拉了那些不知情的傢伙,道“兄弟別逞能,命可是自己的,死了也白死不說。那殺才還會狠狠折磨你的家人,你可要想清楚!”

還未開仗,勳貴們這邊兒的氣勢,就先輸了一大半。

畢竟,祖先遺傳給他們的血勇,早在一代接一代的養尊處優中,被消磨殆盡。裝腔作勢還行,真讓他們眾志成城、抖擻威風,誰都不願當那個出頭鳥。

然後,場面就僵住了。

其中一位勳貴,看到朱厚照匆匆趕來,才又一擺手驕橫地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們動手!我們此番前來,是來尋太子殿下的,你一個小小的虛銜錦衣衛千戶,還不趕快滾開!”

可何瑾卻一斜眼兒,挑釁道“有種你們就闖進來啊”

這淡淡的嘲諷,可算徹底捅了馬蜂窩。

那些個勳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徹底就被氣炸了“我等各有軍職在身,前來巡視下軍營又有何不可!”

而這會兒,何瑾就捏了捏手指,扭了扭腰做好熱身準備後,對著營門的侍衛吩咐道“那就開啟營門,看他們敢不敢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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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何瑾如此三番兩次的嘲諷,簡直相當於踩著人家的臉皮罵娘。

一時間,那些家將護衛倒是沒動。可勳貴大爺們卻好似,感受到了祖先勇武的召喚,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就衝了進來!

這時候,何瑾則足下猛然一蹬,迎著他們的戰馬刀qiang,獨自一人便迎了上去!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中文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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