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驢肉火燒真香,就是有些塞牙”還是那間早點飯館,何瑾把最後一塊兒火燒扔嘴裡,用薑茶狠狠漱了漱口後,才看向身旁的朱厚煜“世子,別客氣,你也吃呀怎麼不吃點兒?”

朱厚煜一臉的煞白,神情後怕不已“何,何千戶,剛才都動刀子了你,你怎麼還吃得下?”

“有啥吃不下的?不就是見了點血嘛,反正以後這事兒,就會”何瑾拍拍朱厚煜的肩膀,一副安慰他的表情。

朱厚煜頓時滿懷希望,開口道“就會慢慢好起來?”

“不是,”何瑾一擺手,道“以後你經歷多了,就會慢慢習慣了”

“啊?!”朱厚煜一下花容失色。

可何瑾還跟個魔鬼一樣,慢慢分析道“你想想啊,朱厚輝都對你動了殺心,而且還派了人過來,不取了你的性命,他能甘心?”

一聽這個,朱厚煜頓時嚇得眼淚汪汪,緊緊抓住何瑾的手臂,生怕一撒手何瑾就會拂袖而去“何千戶,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此番死裡逃生,朱厚煜直到現在都六神無主。

被何瑾救了性命後,又知曉他乃京城裡的錦衣衛,立即把何瑾當作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就好象受了委曲的小孩子,找到了唯一的後援。

何瑾登時一臉驚傻地看著,朱厚煜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又慢慢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神情。只覺這三十來歲的世子,實在太像女人了些。

舉止、語氣、動作,哪哪兒都像。

尤其此時淚眼悽迷,依依相望的模樣,恰似一位溫柔多情的棄婦,把他看得頭皮直發麻,忙不著痕跡地去抽自己的袖子,問道“啊,世子啊,這事兒不太好辦啊我等來安陽是有公幹的。只是偶然碰上了這事兒,才救了你一命。”

“這事兒說破了天去,也是清流王府的家事兒。我們錦衣衛,總不能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吧?”

他這一扯袖子,反被朱厚煜一把握住了手,緊緊抓住,再不肯鬆開“何千戶,這怎麼能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呢?小,小可再怎麼說,也是王府的世子,他朱厚輝要害我性命,你們錦衣衛又是天子親軍,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說著,朱厚煜還用掌背擦了一把眼淚,雖未翹出蘭花指來,那動作仍卻似女兒家一般優雅。

而此時何瑾被他抓著手,漸漸地臉就紅了,雙眼也開始放光這個世子,簡直太完美了!

呃,別誤會。

他可不是被朱世子給掰彎了,而是發現這樣的人,才是最佳的藩王人選!

你看看,性格軟弱怯懦,從不會欺壓良善。

平時的愛好呢,就是聽聽小曲兒,據情報上說,偶爾還做做女紅。

並且對王府產業什麼的,也都不怎麼上心這樣的人頂替了飛揚跋扈的朱佑棌,簡直就是安陽、乃至彰德府百姓們的福音啊!

想到這裡,何瑾就面色愈加矜持為難,道“世子你不要這樣清流王府的事兒,在下也有所耳聞。只是這種事兒,真的很麻煩!”

“怎麼就麻煩了?你們密奏聖上,讓聖上來裁決,不就行了嗎?”

“沒那麼簡單的。”何瑾一搖頭,隨即揮了揮手。

劉火兒和陳明達就拎著那殺手頭子過來了,何瑾便開口問道“是朱厚輝派你來的?你是朱厚輝什麼人?”

那殺手當即吐了一口唾沫,道“什麼朱厚輝?我不認識!”

朱厚煜一聽這個就傻眼了,指責那人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之前還說是王府派來的,王府裡就朱厚輝視我為眼中釘,只有殺了我,父王才能借坡下驢,讓他得了世子之位”

越說越急,他忽然一咬牙,對著何瑾言道“何千戶,你用刑啊!你們錦衣衛不是向來窮兇極惡、濫用酷刑的嗎?”

何瑾一聽這話就怒了,藉機甩開自己的手,道“世子請慎言!當今聖上仁慈寬厚,對我們錦衣衛更是百般約束。”

“我們錦衣衛也早已遵奉陛下的旨意,積極改變作風,嚴格執法我們現在辦案,是要講證據的!”

“何,何千戶你莫生氣,是在下一時失言”朱厚煜趕緊去哄何瑾,後來就忍不住自憐身世,抽泣了起來“父王早就有奪了我世子名分之心,現在朱厚輝更直接要殺了我我當如何是好?”

言罷,他竟趴在了桌子上,嚶嚶地痛哭起來。一副“美人”傷心欲絕,讓人憐惜不已的情景。

這時候,周圍的人目光就都看向了何瑾,眼神兒和神情分明在說是你把人家弄哭的,還不快去哄哄!

何瑾這叫一個鬱悶,簡直無話可說。

憋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喝道“別哭了,哭能解決啥問題?!”

朱厚煜頓時被嚇了一大跳,神情驚恐又委屈何千戶,人家都要沒命了,你還不許人家哭

可何瑾早有謀劃,雖然朱厚輝的所為,略微擾亂了一下節奏,但並未脫離正軌。相反,還使得他收拾那一對兒父子,更沒心理負擔了。

這時候他便邪魅一笑,道“世子,既然朱厚輝要取你的性命,你就給他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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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這個,頓時就傻眼了老大,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們怎麼越看越糊塗?

朱厚煜卻是又氣又急還傷心,拽住何瑾的袖子使勁亂搖“何千戶,你怎麼能這樣!命是能隨便給的嗎?”

“又不是讓你真給”

何瑾也使勁地抽著自己的袖子,不耐煩地道“讓這些殺手回去彙報你死了,你那個爹就會屁顛顛兒地,讓朱厚輝來當世子。”

“但那個時候,你卻活著跑到了京城告御狀呵呵,事情鬧到這個份兒上,你說陛下還會不管?”

“只要陛下嚴令徹查,他們枉顧祖宗禮法,廢嫡立庶,為此還不惜派人殺了你這個世子的破事兒,還能瞞得住?哎呀,你給我鬆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被何瑾震住的朱厚煜,果然一下就松了手,傻呆呆地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何千戶,真的要鬧這麼大嗎?畢竟是在下的生父,和同父異母的弟弟怎麼能害他們呢?”

旁邊五人聽著這話,不由氣得都搖頭婦人之仁,真是婦人之仁!這個死兔爺兒,怎麼腦子就不開竅兒呢?

何瑾也是被氣得噎了一下,隨後扭頭就走“不想害他們,那就等著他們取了你的小命兒吧!反正我也不想管這等破事兒,你愛咋咋地!”

“何千戶,你不要走,不要走啊!”朱厚煜一見這情形,又嚇得想去拉何瑾的袖子。可何瑾早有防備,捲起袖子死死攥在了手裡,惡狠狠地道“告訴你,要是再想拉我袖子,信不信我揍你!”

可憐的朱厚煜,淚眼婆娑又滿心無措,最後只能委屈地一跺腳,道“何千戶,你這人太霸道了,太不溫柔了!人,人家聽你的,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這美人怨怒的風姿,讓何瑾不由又渾身一哆嗦媽的,死娘炮,簡直比女人還女人真是看著看著,還有點小心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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