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寨陣裡,見瓊英頃刻間便把梁山頭領楊雄給打落下馬,立即衝出一隊士兵,要把他活捉了。

但梁山那邊,早衝出呂方與石秀來,便楊雄搶回了本陣。

盧俊義大驚,其餘的人也盡皆失色,顯然誰也沒想到新平寨裡,竟還有這麼一員手段厲害的女將。

盧俊義再問“那個頭領接著廝殺?”

王矮虎見是個女的,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立即拍馬衝殺了過去,一心想將瓊英捉了,言語上也是十分的不尊重,瓊英見此,不由的黛眉皺起,動了怒氣,“此賊甚是可惡!”

她可不僅只會飛石,兵器也無所不同,把紅纓長槍使得十分凌厲,嬌斥連連,二十幾個回合後,王矮虎便抵擋不住,撥回馬便走。

瓊英望後趕來,手取石子,看王矮虎後心一擲,打在鏜甲護心鏡上,錚然有聲,王矮虎吐出一口鮮血,伏鞍而走,撿了半條命回來,臉色煞白無比,顯然受傷不輕。

吳用等人見此,又是一驚,正要詢問時,陣上一人大叫“一介女流,何足懼哉!”

此人說完,立即拍馬提槊飛出陣去。

吳用、盧俊義看時,見是“鎮三山”黃信,黃信也不打話,出得陣後,便來戰瓊英。

兩馬方交,四周喊聲大舉,戰鼓如雷。

黃信要在盧俊義面前顯能,抖擻精神,大戰瓊英,把那長槊舞得呼呼做響。

不到十合,瓊英便走。

黃信疑她飛石打來,不去追趕。

瓊英回頭,不見趕來,翻身勒馬便轉。

黃信卻待挺槊來迎,被瓊英暗藏石子,手起望黃信鼻凹裡打中,只見鮮血迸流,逃回本陣。

彭玘見了大怒,不等盧俊義和吳用將令,手舞三尖兩刃刀,飛馬直取瓊英。

兩個都未曾交馬,便被瓊英暗藏石子在手,手起後,正中彭玘面頰,疼得他幾近昏厥,彭玘慌忙丟了三尖兩刃刀,奔馬回陣。

盧俊義見輸了數將,心內驚惶,便要下令軍馬收兵,改日再戰。

但背後一人大叫“今日將威風折了,來日怎地廝殺!且看石子能打得到我?”

盧俊義看時,見是撲天雕李應,拍馬舞刀,直奔瓊英。

瓊英哼聲道“一個來,一個走!兩個來,兩個逃!你知我飛石手段麼?”

李應道“你打得別人,怎近得了我身!”

他自覺前幾個兄弟之所以被瓊英打著,要麼是粗心大意,要麼就是本事不濟,只要他謹慎些,以他本領,瓊英這娘們定傷不到他分毫!但李應剛說言未了,瓊英便拈起石子,將手抬起,一石子正中李應嘴邊,悶哼一聲,翻身落馬。

新平寨這邊又衝出人來,卻待來捉,怎當梁山陣上人多,眾將急忙上前,救了李應回陣。

解珍、解寶兄弟對視了一樣,說道“一個不濟事,我兩個同去夾攻此女賊!”

兩人說著,便舞著鋼叉,拍馬直去瓊英,楊志喊道“欺我新平寨無人?”

話音落下,楊志已縱馬衝出,攔下瞭解珍,解寶只好獨戰瓊英。

四騎戰馬交錯而過,廝殺片刻後,楊志見這解珍徒用一身勇力,卻不知怎麼使,心裡冷笑了一聲,楊家槍在陽光照射下,泛起一道亮光,如白龍出海,正中解珍肩膀,瞬間鮮血四濺。

解寶那邊,這時也剛好被瓊英挑落下馬,梁山眾將一哄而上,把解氏兄弟救了出來。

盧俊義長嘆了一聲,今天初次與敵交鋒,卻連傷了七員大將,如何還鬥得下去?

吳用本人也是頗為驚駭,他雖然有意拖住盧俊義的進攻節奏,這才提出了鬥將一事,但是吳用是萬沒料到竟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盧俊義與吳用於是下令鳴金收兵,眾人緩緩而退,瓊英也調轉馬身,得勝而歸,就在這時,梁山陣中的孔明卻動了歪念,拿起弓箭,朝著瓊英的背後射了一記冷箭。

但那箭才剛到半途,新平寨陣中,也忽然飛射出一支箭來,正中孔明那箭,竟直接貫穿而過,箭桿分開兩半,這箭正是小李廣花榮所射,端得是神乎其技,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此箭此時仍去勢不減,繼續朝著孔明飛射而去,只聽得“哐當”一聲,利箭射在了孔明的頭盔上,孔明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大喊大叫道“我死了嗎?

我死了嗎?”

他兄弟忙上前道“哥哥,你沒事,那箭射到了頭盔的頂部。”

孔明聽後,這才失魂落魄的暗舒了一口氣,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雙眼一白,竟暈了過去,從馬上跌落而了。

新平寨那邊,眾士兵見了這情形後,都鬨堂大笑起來,只覺得這夥梁山賊子也不過如此,士氣頓時大振。

盧俊義臉色一黑,讓人抬了孔明,匆匆退兵返回了營寨。

新平寨畢竟兵力不多,便沒趁機掩殺,也退回了城內。

下午,梁山繼續攻城,但他們的攻城器械可比兗州兵差多了,而新平寨的防御能力與界首鎮相比,卻是只強不弱,雙方廝殺了半天,梁山傷亡了不少人,竟連新平寨的城牆都沒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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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盧俊義與吳用等人商議該如何破敵,眾人卻全都啞口無言。

過了許久,不知誰重重嘆了一聲,說道“我看如今只能等宋江哥哥那裡解決了須城後,來與咱們會合,才能打下這新平寨。”

“不錯,師傅他用兵如神,這小小的新平寨,在他面前簡直跟紙糊似的。”

孔明孔亮兄弟立即附和起來,為了顯示自己與宋江關係的親近,特別把師傅二字咬得很重。

盧俊義倒是看不出喜怒,也跟著點了點頭“既是如此,便傳書與公明哥哥,告知他我們這裡的情況,讓他早點來援把!”

眾人中也沒誰有好計策,便這麼定林軒下來。

待眾人都退下後,浪子燕青去而復返,臉上掛著怒氣“孔明此人,著實是可恨!”

盧俊義為他這位當年的僕人斟了一碗酒,笑道“他又說些什麼了?”

燕青道“今天上午,明明是他使陰險手段,反被花榮嚇破了膽,卻反而一直子啊埋怨起員外用兵不慎來。”

盧俊義飲了一杯酒,搖頭道“小人罷了,何必理會他?”

燕青一陣語塞,只覺得自從上了梁山後,他這盧員外意志真是消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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