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心中一定。
看來，這位王長老已經有比較詳細的計劃了，也不用自己再擔心被拖入其中。
此事說完。
趙嫣神色微微猶豫，向王長老道：“王長老，弟子有些事想單獨請教您。”
程遠一聽，順勢便道：“那弟子就先退下了。”
王長老點點頭。
...
等程遠退出大殿。
王長老掃了一眼趙嫣，平靜道：“何事？”
趙嫣嘴唇微抿，眼神認真：“弟子聽說...羅生天將數月前，曾徘徊於幽河縣一帶。”
“不知羅生天將，如今情況如何？”
王長老神情微沉，眼簾低垂，趙嫣無法看清他眼神：“他不再是我飛流山弟子，也不再是天御司天將了。”
他抬眼看向趙嫣，眼神有些冷：“我知道，當初幽墟大劫，羅生救了六縣境內千萬凡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可你記住，如今的羅生絕不是過去的他，算是我天御司需要警惕和防備的重要人物之一。”
“不要感情用事。”
聽完王長老的訓誡，趙嫣沉默一瞬，點頭：“是。”
大殿內，陷入寂靜。
王長老停頓片刻，眼神收回，卻再次開口：“羅生，如今可能還在幽河縣。”
趙嫣驚訝抬頭。
還在幽河縣？
整個幽河縣，她平日都不知巡查多少次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以天御司的情報查探，羅生自從半年前來到幽河縣，便自此消失無蹤。也許便是隱匿在此。”
王長老說著，神情間有些凝重：“而且，他應該快踏入天神境，或許也已經踏入了。”
趙嫣眼眸忽然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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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河縣，如今凡人聚集的一座小鎮。
小鎮內生活著數萬凡人百姓，即使這段時間，在鎮外擴建了大片大片的房屋，可依舊有些擁擠。
還好，幽河縣的凡人已經逐漸在往後方郡縣遷移了，這般情形也不會再持續多久。
小鎮中心，某條街巷，一間舊書鋪內。
整座小鎮，因為居住百姓太多太密，顯得很逼仄、嘈雜。
但這間小鋪就像是獨立在世外，寂靜、被人忽略。
此時正是中午，和煦的陽光透過書鋪門口的半拉布簾，洋洋灑進鋪子裡。
一位青年正依靠在木椅上，翻看著手中的書冊。
書冊頗為陳舊。
他神情很平靜，透出一種漠然。
不像是朝氣昂揚的青年，卻似歷經滄桑的中年，以至於讓人下意識忽略他俊秀的外貌。
不知翻看了多久。
青年霍然將手中書冊合上，眼神透過門口的布簾，看向另一個方向。
如果王長老在此，必然能認出，這就是在幽河縣地界消失無蹤的羅生，曾經的天御司天將。
“古怪。”
羅生眉頭皺起。
這數十年來，他漂泊不定，可最近數個月以來，卻一直感覺幽河縣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可探尋了這幾個月，卻一直沒什麼收穫。
“莫說幽河縣乃至周圍幾縣的人族區域，就連附近的那些處鬼域，我都搜尋了一番。”
羅生眼神低沉：“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絕不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
所謂心血來潮，到了他如今的境界，這種強烈的預感或感覺，絕不可能是憑空的錯覺。
可是這附近數千裡，眼看就要成為人族、冥軍的戰場。
他遲遲盤桓在此，又是介於人族、鬼物之間的特殊身份，只會惹上越來越多的麻煩。
羅生甚至已經以神通秘法感知到，有一位人族天神來到了幽河縣。
而且那位，他還很熟悉。
“王長老......”羅生低沉喃喃一聲。
曾經在飛流山修行時，他也指點過羅生。
但如今，道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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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洛縣，原本青口鎮附近的山脈上，已經化為黑幽幽的一處空間。
一座方圓十里的龐大陣法緩緩運轉，彷彿連通了一處未知的所在。
浩瀚、無盡的陰冥之氣，源源不斷的從陣法中湧出，充溢、瀰漫在天地之間。
以這座通冥大陣為中心，方圓上百里內，已經轉化為近似鬼域一般，陰冥之氣極為濃郁。
一杆杆高聳、宏偉的古樸旗纛，在通冥大陣旁豎立起，連綿極遠。
眺望下去，那是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計的冥界大軍，軍陣綿延。
青甲冥卒、披鱗鬼兵、悍刀冥卒、飛矢冥卒、馭魂鬼士、幽冥赤騎.....
形貌各異、各種各類的冥卒，整齊列陣，組成一塊塊方陣。
每座方陣，都有一尊下位冥將統領。
一塊塊方陣，又連接成更大的軍陣，能依稀見到氣息明顯更強的冥將身影率領著。
天穹也早已變得晦暗、幽黑。
轟隆隆...
不時，有一支支冥軍方陣開拔，在冥將的統領下往不同方向前進。
那是周圍人族郡縣的方向。
人族與冥軍的大戰，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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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一族族地，一間庭院內。
程遠正沉思著。
“我在風洛縣斬殺冥將，收穫功績過百萬，足以換取三份瓊漿。”
“這些，我已經託趙嫣師姐，派人幫我在郡司換取，最多數天時間便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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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好卡在天兵境到天將境的門檻上，少則一次系統提升，多則五次，應該便能突破。
“運氣好，等三份瓊漿送到，我就能突破到天將境。”程遠深吸一口氣。
修煉天部秘典，一旦成為天將，戰力即可匹敵普通中位天將。
而且，這是指還沒有修成天罡級天軍神通的。
按照程遠估算，他若是突破到天將境，再憑藉天罡級天軍神通，戰力還會強的更多。
若是有那等實力，在人族、冥軍大戰中，也算是有些自保的底氣了。
滅殺冥軍、冥將，獲取的神通點、痛苦之力，功績、通元等等，都關係到他之後的修行。
至少，《金曜部天軍正卒戍法》天將境層次的四、五、六重內容，還有修煉所需的寶物，都需要極多的功績和通元。
還需要足夠的瓊漿。
三大天軍神通要提升到天罡級，也要斬殺冥將獲取天罡神通本源。
這麼一想。
“這次大戰，雖然危險，可也與機遇並存。”
程遠暗自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