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讓司機該路線去星空市場。

司機說:“小姑娘,星空市場是夜市攤啊,白天沒人去。”

“我知道。”安以夏點點頭:“去那邊吧,我家人在那邊等我。”

司機沒再說話,按照要求,把車開去星空市場。

到了地方,安以夏下車,穿過空蕩蕩的星空市場忽然站住,她回頭看前後,這裡,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跟她說,讓她做他的女人。

安以夏心口忽然發熱,但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輕輕咬唇,這幾天被他困在海島上,好像所有的指望和依靠都是他,他差一點就佔據她的大腦了。

她無奈的搖頭,輕聲笑了。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終究只能是放在心裡想想。

安以夏甩開對那個人的胡思亂想,仔細去找安芯然說的小店。

她站在市場盡頭,準備給安芯然打電話,然而這一低頭,電話都還沒撥出去,眼前一黑,再一次被罩進黑麻布口袋中,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瞬間襲來,安以夏奮力掙扎,整個人左撞右撞想要逃脫。

然而很快,整個身體被繩子的捆縛,無法動彈。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

砰砰!她身體上被重重的打了幾下:“閉嘴吧,再喊就把你丟進臭水溝去讓你喊個夠!”

安以夏頓了下,求饒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來找人的,你們想幹什麼?”

沒人回答她,但下一刻頭頂有光下來,她的頭露了出來。然而她話還沒說出口,又髒又臭的黑布直接將她嘴巴緊緊綁了兩圈。她嗚咽著反抗,緊跟著眼睛也被黑布纏了兩圈,什麼都看不見。

安以夏心裡發慌,為什麼會這樣?

身體不受控制的被人拖走,被動的被人扔來丟去,她心裡又驚又怕,是二先生還是溫家小姐幹的?她剛回到江城,他們就知道她人在哪裡嗎?這個地方,只有安芯然和繼母知道,她是來找她們的,為什麼……

很快,她被人從車上拖下來摔在地上,沒人扶她。

那人在跟人討價還價,安以夏看不見,但聽得見。

“太太,我們這是違法的,你就給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

“再給兩百,不能再多了。”

一個女聲壓得挺低,但是安以夏還是聽見的了,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她繼母,高月容!

她掙扎著坐起來,數次失敗,手腳跟身體被捆成個粽子一般,只能在地上掙扎蠕動,無法坐立更沒辦法站起來。

“兩百塊太少呢,再給四百塊。”討價還價的男人是南方口音,不是江城本地人。

安以夏心底失望透頂,繼母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高月容到底又想搞什麼花樣?

車上的女人又數了四百塊:“拿去拿去,你們誰都不能說,你們也知道是犯法的,如果你們說出去,這事兒可耐不著我們。”

“行。”

“你把人給我們拖上車啊,我們那裡拖得動?”

現在說這話的聲音很年輕,安以夏再熟悉不過。

沒想到啊,安芯然說的為她接風洗塵,原來是鴻門宴,她心底聲聲冷笑。

經過這一次,也算知道那對母女對她究竟有沒有一分真心,也總算能夠相信她是個體,與高月容母女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她能脫身,如果她這次能僥倖逃離,以後,必不會再掉進她們的陷阱。

安以夏被丟上了車,砰一聲響,她被限制在了汽車的後備箱裡,空間狹小,加上她嘴巴眼睛被緊緊勒住,幾度窒息。

坐在前面的繼母和安芯然小聲對話,安芯然有點害怕,但繼母態度冷硬,打定主意要把計劃實施。

安以夏聽到她們在說要把她送去帝凰,她知道帝凰是江城的高階會所,會員制,一般人進不去。所以那樣的場合,她也只是經過外圍,從未去過。

車子開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在地下停車場停下來。

安靜了一陣後 ,車門開始開啟,後備箱也開了,安以夏微微轉動脖子,安芯然的聲音在她面前想起。

“安以夏,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爸爸把我們害成這個樣子,我們也只是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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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夏滿臉怒紅的揚起脖子,嗚嗚數聲,嗚咽不成句,最終放棄,不給任何反應。

安芯然沉默的站在車尾,看著被迫蜷在後備箱的年輕女人,其實她心有不忍,有點心軟了,這個女人畢竟也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做錯事的是安忠懷,又不是安以夏。而且,她們都是受害人,為什麼要這樣針對安以夏?

“芯芯,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安芯然遲疑著,小聲喊了聲:“媽……”

安以夏聽見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心底冷笑。

“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安芯然輕聲說:“媽,萬一我們把她送進去後她再也回不來了呢?”

“那也是她的命!”繼母惡狠狠道:“你個傻孩子,你該不會這個時候心軟吧?我們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回頭了。你以為現在你把這小蹄子放了,她就能感激你?別做夢了,這個時候只有把她推進去這一條路!”

安芯然一想,是,沒有退路了。

安以夏身上繩子忽然鬆開,裹在她身上的麻袋也取了。

但她被捆住無法動彈,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這現在就算被鬆開了,她麻木的身體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身體軟綿綿的被繼母大力拽下車,她直接就跪在地上,身上還沒有力氣,渾身都在疼。

身上皮膚被地下停車場的冷氣刺激,這時候她才發現,衣服被扒了。

這一發現,她反應激烈,弓著身子撞向身邊的繼母。

繼母沒料到安以夏會這麼來一下,整個人被撞翻,當場發出慘叫。

“你個小賤人小蹄子,你敢撞我,我要你好看!”

安芯然忙上前,抓住安以夏的頭髮阻止她跑走:“你現在可一絲不掛呢,你想跑出去丟人現眼我可不攔著你!”

安以夏屈辱的眼淚浸溼黑布,雙手剛能動,就被安芯然反鉗後背,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安以夏疼得臉色發白。

“哐”“哐”兩下,頭臉都被大力打得搖晃,繼母憤怒的聲音響起:“你敢撞我,你這個小畜生賤人蹄子,你以為你還是安家大小姐呀?你也不看看現在已經是什麼情況了,這個安家,我做主,我說了算!”

“哐!”

又是一巴掌落在安以夏臉上,繼母輕哼時,“呸”了一聲,無比唾棄道:“你這賤種也配跟我女兒爭?你怎麼不早點死了去找你的死鬼媽,活著跟我女兒爭,哼!我會讓你好過?賤人的女兒不配活著!”

安以夏氣得渾身發抖,說她可以說她母親不行!

跳腳一頓亂踹亂踢,但都被繼母躲開。

“把衣服給她穿上,再綁好了。芯芯你看好了,這種瘋狗不值得同情,你一旦對她善良,你看到沒有,她張口就咬住你。”

安芯然忙點頭:“嗯,我知道了。”

安以夏被套上了兔女郎的衣服,衣服又短又小,裙子更短,堪堪能遮住內裡小褲,長腿整個曝露,頭上帶著兔耳朵,但眼睛和嘴巴依然沒鬆開,雙手也被反捆在背後。

安以夏不走,被繼母和繼妹連推帶踢的拖著走,頭髮都被拽掉一把,巨大的痛刺激著神經,眼淚橫流。

進電梯時,繼母在她背後低聲道:“安以夏,你如果你聽話,你爸爸我會照顧,如果你不聽話,你爸爸就算是活死人的日子也沒幾天了,你想想好。”

安以夏本想撞開繼母,但一聽這話,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滿面是淚。

繼母道:“你以為你朋友把你爸爸安排去了別的醫院就萬事大吉了是不是?你錯了,昨天晚上,我已經把安忠懷接回家了,就在地窖裡。他平生不是愛喝酒嗎?地窖裡最適合他呆。”

安以夏忽然掙扎反抗,地窖那麼潮溼陰冷,怎麼能是一個正需要調理修養的人進去?

繼母抬手箍住安以夏的脖子,手上用力,直到看到安以夏滿臉漲紅,才稍稍松了點力。

她冷聲威脅道:“如果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今天不僅是你的死期,也是你那死鬼爸爸的死期。剛好你們一家人在地下相認去,還有你的弟弟,曉生跟你是有一半血緣的,安以夏,你不聽話,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安芯然看著母親,面前這個蛇蠍婦人,令她有點陌生。

她拉著安以夏的胳膊,輕聲勸:“姐姐,你就聽話吧,只要你聽話,我們大家都相安無事。”

安以夏不再反抗,一動不動的站著。

她被推出了電梯,大概走了很久,轉來繞去。

會所內部空調很涼,她渾身都涼透了。但更冷的,是內心。

“站住。”

前面保鏢攔住去路,繼母立馬舔著笑說:“我們是來找老張的,要不你幫我通傳一下?”

足有一米九的壯漢上下打量面前人,又看那被捆的少女那打扮,也能估摸出事來“獻禮”的,為二先生獻禮的,還少了?保鏢早就見怪不怪了。

側身讓人進去,沒一會兒老張就出來。

老張是二先生的司機,別看他只是個司機,在這裡那也是人人尊敬的人物,因為他是姜二先生的人,還是能夠說服姜二先生的人。多少要搭上姜二先生這條人脈關系的人,找不到突破口,老張就成了大家爭相結識和巴結的第一號人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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