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過來接的安以夏,明叔一到,謝總那哆嗦得已經不會說話了。

緊張,見著大人物了,是正兒八經的緊張。

反覆的搓了搓手心的汗,恭首哈腰的跟在明叔身後:“久仰明叔大名,明叔您喝茶嗎?這裡實在簡陋不堪,濁了您的眼,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喝茶,我知道有個雅緻的地方,那才符合明叔您的氣質……”

明叔壓根兒就沒聽見身後謝總哆哆嗦嗦的話,徑直走向安以夏。

“安小姐。”

安以夏眼底透滿感激:“明叔,你來了。”

明叔目光落在安以夏臉上的紅色印子,身軀微微一側。

哐——

一耳光直接甩給巴巴兒貼近他的謝總臉上,力大無比的一巴掌,打得謝總暈頭轉向,腳步虛浮的晃了兩下,一屁股摔在地上,雙手捧著腦袋,兩道鼻血慢了幾秒才從鼻洞裡流出來。

謝總是被打得狠了,暈了好久也沒說一句。

安以夏嚇得立馬站起來,明叔安慰她沒事。

明叔側身,語氣冰冷:“瞎了狗眼的東西,安小姐也是你能動的?”

“是是是,我瞎了狗眼,明叔打得好,打得好。”

謝總暈乎乎的爬起來,把另一邊臉遞上去:“明叔您不嫌手疼的話,這邊也打一下,您這一下打來,我這豬腦子才能長記性。”

飛釩國際是什麼存在?動不動就一口吞了中小公司的煞神。

這挨兩巴掌算什麼,只要不搞他公司,只要這事兒今天到這就畫句號,怎麼樣都成。

安以夏輕輕搖頭,可以了,雖然這種人死不足惜,但打人的是明叔,他們飛釩國際怕什麼?可她是沒人罩的,誰也不知道以後這個人會不會再報復她,還是算了,給自己留條活路。

明叔一腳踹開謝總,隨後微微一彎腰:“安小姐您先請。”

安以夏走了兩步,忽然回頭:“謝總,關於賠償的事,希望你不要忘了。”

“立馬就辦,立馬就辦。”

安以夏想去醫院,但明叔帶安以夏去了飛釩國際。

安以夏是第一次見如此寬敞奢華的辦公室,飛釩國際大樓頂樓是集團行政中心,在這一樓辦公的都是集團的核心人物。所以頂樓的配置,任何一處都堪比星級酒店。

明叔先帶安以夏在茶水間休息,這茶水間跟茶餐廳不相上下,各種甜品一應具有。

明叔讓安以夏拿東西吃,安以夏拘謹的坐著,不想見湛胤釩,已經很麻煩他們了。

湛胤釩沒一會兒從會議室出來,明叔趕緊領著安以夏進了湛胤釩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安以夏眼睛都亮了。很未來風的裝潢,不論從傢俱到空間格局,多別具一格。很新潮前衛,但色調是全白和全灰,設計手法冷硬,倒是跟湛胤釩的個人風格十分貼近。

湛胤釩落坐,看向安以夏,“現在的副業又多了一項?”

安以夏不明所指,所以沒有張口回應。

明叔看了眼安以夏,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大少爺說話不給回應的人,趕忙接話解釋說:“好像是常誤會。”

安以夏好像聽明白了,但具體又不明白他們在講什麼,依然沒有說話。

“安小姐,你是怎麼惹上人的?”明叔問。

江城大大小小的中小企業多不勝數,飛釩國際是頂尖上的人,還真沒那個時間去一一認得中下層的人。

所以那謝總什麼來路,明叔目前還真不知道。

安以夏張口,欲言又止:“沒事,過去了。”

家醜不可外揚,繼母的所做所為,說出來給別人笑話,她也沒什麼好處。

明叔被這姑娘堵了話,有些急。

湛胤釩臉色發冷:“看來你是真被錢逼得緊了,一邊招惹陸巖峰,一邊又結識各路犬馬,安小姐長了好模樣,果然是討錢的好門路。”

這話裡話外,不清不楚,但安以夏聽明白了。

氣笑了:“湛總,您積點口德。”

明叔眼看氣氛不對,忙岔開話:“安小姐,我送你離開。”

“她不傷不殘,送什麼?”湛胤釩冷聲低怒。

安以夏心頭彷彿被他絲絲涼意刺疼,她咬牙,深吸氣,隨後笑著道謝:“謝謝湛總,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掉頭就走,半秒不多留。

明叔幾分傻眼,就這樣?

“大少爺,這其中應該有誤會,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會清楚是怎麼回事。我看安小姐在那吃了點苦頭,那人,不是什麼正經人,安小姐應該是迫於無奈,才打了這個電話。”

湛胤釩一聲輕哼:“她驕傲得很。”

“所以情況危急才打來,不然,我看安小姐不是太想來……”那丫頭是巴不得跟他們劃清界限。

湛胤釩被說透,蓋在心口上的怒氣被撥開,應了聲:“好好查查。”

“是。”

明叔早就猜到了這大少爺的心思。

明叔出去沒一會兒,又折返回來,將事情始末稟告湛胤釩。

“那謝成意是做水泥的,手上接了幾個外包的工地專案。安太太認識的人,所以有了今天這樣的事。”

湛胤釩眼神發暗,她的處境,似乎比他想得更艱難。至少當年,他身邊沒有時刻會吃掉自己的繼母。

難為她了。

“大少爺,這件事……”

“就此打住。”湛胤釩低低出聲。

明叔欲言又止,隨後點點頭離開。

安以夏從飛釩國際離開,下樓穿越大堂那種感覺就跟走在皇宮一樣。

她自小也是長在富貴家庭的人,但跟飛釩國際的人,確實有很大差距。

迎面走來一行人,其中一人最為打眼,因為他拄著柺杖,兩個年輕的女郎攙扶著走在前面。

安以夏抬眼一看,姜二先生!

安以夏心臟瞬間狂跳不止,她趕緊轉向,埋著頭小跑步去了另一方。

也虧了一樓大堂足夠寬敞,來來回回的人不少,她芸芸眾生中渺小的一小只不容易被發現,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安以夏裝死的面貼大理石磚牆,良久她才小心的回頭,一雙大眼左顧右盼,確定人走了之後才大鬆口氣。

“你在躲誰?”曲益提了公文包,又拿了不少資料,歪著頭看她半天了。

安以夏轉身,看見曲益竟然也在這裡,眼裡又驚又喜,忙朝他走近幾步。

“你怎麼在這?真巧啊。”

“我在這上班,你……躲誰?”曲益疑問的左右看了眼,沒什麼人值得這樣鬼鬼祟祟的吧?

“那個,姜二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安以夏有點不好意思的問。

不是想打聽什麼,實在是嚇得夠嗆。

曲益指著腳下,安以夏順著他指的看,他說:“這裡,飛釩國際,二先生當然在這裡,他是集團的最高領導之一。”

安以夏臉色“唰”地慘白,腦子有些空。

對,對了,姜二先生當然會在這裡,這裡是飛釩國際啊!

“我得走了。”安以夏輕聲道。

“你在躲姜二先生?”曲益退步跟著她,兩步後順著跟她並排走。

安以夏埋頭走得匆忙,輕輕點頭:“我不小心開罪過他,我覺得二先生那樣的人物應該是我繞道走的人。”

“你得罪了二先生,那是得繞著點走。”曲益立馬止步,拉開距離。

安以夏也停下來,回頭看向曲益:“曲先生,我是不是很危險?”

“怎麼說呢?”畢竟還有湛總在,“得罪二先生的人,下場都……”

曲益做了個難過的表情:“繞道走是對的,對你來說就是以卵擊石。”

“……謝謝。”原諒她實在笑不出來。

曲益轉身走,安以夏趕緊又問:“那他會不會找我報仇?”

“如果不是殺人越貨的大矛盾,我想二先生也沒閒到來對付你個小丫頭。但保不齊哪天忽然想起來,出門小心一點為好。”曲益認真道。

安以夏心上擂鼓,臉色難看起來。

她趕緊小跑著離開是非地,以後得更小心了。

*

安以夏推著小車去星光夜市,今天她過來的時候有點晚了。

推著小車在夜市外,就已經感覺很不對勁,*靜了,安靜到清冷的地步。

這雖然是個小夜市,但平常也不像這樣,怎麼樣都有些人在走動。

安以夏在入口的地方就停了下來,今天閉市了?

明知道有異樣,但她還是推著車進去了。

越走越心跳越快,星光夜市不大,就是幾條小巷橫穿在一起。安以夏的攤位不在這麼前面的地方,夜市甩尾地方才是她敢去的。

今天兩邊的商家有些還開著門,但更多的也關店熄燈了,整個夜市只有零星幾點亮光,別說人,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安以夏忽然停了下來,前後左右的看。

沒人啊,她得回去了,沒人賣給誰啊?

心裡越來越慌,她早就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還要走進來呢?

推著小車往回走,腳下越來越快。

喳喳喳——

很掛在空中如蜘蛛網一樣密佈的裝飾燈瞬間點亮,在她正前方,一排強光直打過來,刺得眼疼,安以夏下意識抬手遮著強光,臉扭開一邊,同時躲在小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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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在小推車後,虛著眼看對面。

很快,一個看不清的人影踩著白光走來,安以夏察覺到有人來,她才歪著頭從小推車一側偷偷朝前看去。

人都快走近身邊了,她也沒看清楚來的人是什麼模樣。

“出來。”

陌生而又熟悉的冷漠聲音,低沉聲中帶著天生的寒氣。入耳都能下意識感覺冷。

“湛胤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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