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容眼神發直,隨意這是個什麼意思?

“那我現在開始給你轉,我這卡啊,每天收款無上限,但轉出卡就有上限了,就十萬塊,我合計一會兒等你妹妹、妹夫上來,讓你妹夫帶我去一趟銀行,在櫃檯直接給你轉過去。”

高月容一邊說著,一邊戴上眼鏡開始手機操作。

“嫿兒啊,我想著你今後一個人帶孩子,哪裡都需要錢,所以這個錢,人家給了就得要。知逸那種想法,不可取,他要裝大度,讓他去裝,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要過日子的。”

安以夏認可,“是,所以我不拒絕。”

高月容臉上笑容滿滿,“你現在這脾氣,確實比以前好多了,做人和處事態度都豁達多了。”

安以夏歪著頭,“是嗎?可能是因為有了Eric吧,很多事都看透了,想通了,沒有必要為難自己。”

“是啊,女人有了孩子以後,就是另一種態度了。對生活和人生,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高月容道。

給安以夏轉了十萬,等著安芯然他們回來。

“已經十一點了,等下銀行都下班了,他們還沒回來。”高月容嘆氣。

安以夏看她,隨後笑笑。

安芯然夫妻倆和顧知逸三人一前一後出現在門口,高月容見著人忍不住嘆氣,“我說你們真是,要麼都消失,要麼一起出現,都去哪兒了?”

“顧姐夫發現一個新的問題,媽,我們這私下和解的事得反悔了。”

安芯然邊說邊拉著凳子坐在安以夏的病床邊,“姐你還好吧?能不能承受住?”

安以夏有些莫名,是問她對結果能不能承受住?

“我沒事,醫生都說了我是小問題。”安以夏笑道。

一邊高月容忍不住插話問:“什麼情況?”

安芯然說:“顧姐夫昨晚在家發現肇事者是從醫院開始,就一路跟著他們的,並不是在路上忽然失控受到攻擊。那輛車跟了我姐他們一路。”

高月容大吃一驚,隨後立馬轉身看向顧知逸。

“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知逸如實答道:“我從頭看了一遍影像資料,我發現更早的時間那臺奧迪車就跟著我們的車,一直到我在醫院門口接阿夏,出發時那臺車就跟著的。

高月容臉色有點變化,又回頭看向安以夏。

安以夏也意外,湛可馨是從醫院門口就跟著她的?可湛可馨怎麼會在兒童醫院的門口?

難道是因為知道她在兒童醫院,或者是知道Eric在兒童醫院,所以湛可馨去醫院堵她?

這麼一想,似乎有點的道理。但一頓,又覺得不對。

“聽說車上還有個孩子?”安以夏忽然問。

顧知逸等人點頭,高月容接話,“我剛問過陸鳴,那人說孩子還沒脫離危險,手術過後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所以跟我們談和解的,家裡主事的人都沒來,是委託陸鳴一人代表。大人好像手術挺成功,但也還在ICU,總之那兩個人壞心眼兒的,情況不好就對了,這就是現世報,讓他們害人,現在害人不成害到自己了吧?就是可憐了那個孩子。”

安以夏心裡複雜,孩子還沒有醒過來,這要給父母家裡多沉重的壓力?

如果車上有孩子,那湛可馨應該不至於帶著孩子去醫院堵她和她兒子才對,意外撞上的?那樣的機率也太小了吧?

這江城這麼大座都市,孩子除非生病否則誰去醫院一日遊?可能這麼巧,兩孩子生病病一塊兒了?

安以夏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確實需要問問他們知情人。

“這件事,算了吧。”安以夏低聲道。

顧知逸立馬抬眼,“那怎麼行?這分明就是故意肇事,是謀殺。”

高月容被顧知逸最後兩個字嚇得一機靈,立馬轉頭看他。

顧知逸再道:“對方那麼著急想要跟我們和解,為的就是不要我們再深究這件事,因為他們有要掩藏的東西。阿夏,你想想,他們要掩藏什麼?這次不查清楚,難道還等下次再遇到?”

安以夏搖頭,聲音輕緩,“應該不會,這次大人孩子都受那麼重的傷,他們還敢嗎?這個教訓已經夠大了。作為母親,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念,讓孩子受那麼大的痛苦,如果是我,我會對孩子愧疚一輩子。不落下什麼病根還好,要是因為這件事而讓孩子落下什麼治癒不了的毛病,那可真是一輩子都得贖罪。”

高月容聽著覺得很在理,“還是嫿兒想得周到。”

顧知逸聽著安以夏這些話,默默的已經被她說服。

心裡認真想了心,終於點頭,“那就聽你的吧。”

安以夏笑笑。

安芯然皺眉,“可我們還是得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以後總得提防著呀。不知道傷我們的人是誰,敵在暗,我們在明,也太危險了吧?”

安以夏猛地抬眼,“你們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屋裡幾人都麼聽懂安以夏的意思,都以為安以夏是有責備他們竟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也沒想過她早就知道對方身份。

“雖然今天見了那個叫陸鳴的人,但還是不太清楚他們家是做什麼的,有點神秘的樣子。”安芯然小聲說,說完又看了眼丈夫,感覺他們確實有點沒重點,竟然到現在還不清楚肇事者的背景。

安以夏撐眉細想,她說還是不說?

她若說了,家裡人不是將憤怒轉移到湛可馨和陸巖峰身上?可若不說,怎麼讓家裡人多提防湛可馨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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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是不是很生氣?”安芯然忽然問。

安以夏抬眼,隨後笑了下,“沒有,也不是什麼大事。”

顧知逸站在一邊,心裡不好受,感覺一回江城,安以夏看他的目光都少了。

以前在F國的時候,他就感覺她是天邊的月亮,即便距離很近,每天都能見到她,但她還是跟他有那麼多的距離。

現在,他站在她面前,是真切能感受到她與他越來越遠了。

顧知逸心裡悲涼,她說會離開他,留不住了吧?

顧知逸忽然覺得自己在房間裡有點多餘,默默的退出了病房,獨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黯然神傷。

“以後小心一點吧,陸家……雖然暫時騰不出時間來為難我們,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安以夏輕聲說,隨後又看向安芯然和高月容,“你們一直在江城,我最擔心的是你們。”

所以,這只能拜託湛胤釩,也只能讓湛胤釩約束好他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囂張妹妹。

安芯然感慨,“姐,你自己都還傷著呢,就別為我們操心了。”

安以夏想起過去,想起對湛可馨每一次的見面,無一不是猙獰、暴怒、尖酸刻薄以及憤怒。

安以夏緩緩出聲,“湛大小姐脾氣是很壞的,你們得要小心呀,很明顯她就是衝著我來的。”

屋裡三人一愣,同時看向安以夏。

“嗯?”

“什麼意思?”

安以夏面對三人的大問號,笑道:“是湛可馨,事發當下我就看清了她的臉,只是我沒看到她車裡還有孩子。湛可馨會針對我,大概還是因為陸巖峰吧,六七年前,她和陸巖峰認識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多次針對我,我和陸巖峰之間的事,怎麼都解釋不清楚,她也不會相信。我之於她,應該是心裡的一根刺。”

高月容張張口,安芯然愣了下,是有聽說過陸巖峰和湛可馨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曾經她媽還打過陸巖峰的主意,想著等陸巖峰離婚之後,讓她去接近陸巖峰。

想想那個時候,自己是真的傻,沒點腦子,她媽怎麼說她就怎麼做,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

此時聽安以夏這麼一說,仔細一想,湛可馨那種大小姐,怎麼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心裡還有別人、還有前任的影子?加上陸巖峰根本就沒有隱藏得多深,旁人看來,有那麼點故意給她姐大仇恨的意思。那種情況,身為結婚妻子,不背後找前任的麻煩才怪了。

“可你們都過去六七年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這個時候來針對你?”高月容憤怒道。

安以夏搖頭,“我回江城後,也沒見過湛可馨,也就是在事發當下我認出了她。”

安以夏心底嘆氣,一朝結仇,十年都不得安寧。

“等等。”安芯然忽然出聲,“是湛可馨,湛總的親妹妹?!”

安以夏點頭。

安芯然張口,一張臉都快扭曲變形了,“那湛總為什麼……他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吧?那他為什麼不說呢?”

安以夏道:“所以他迴避了吧。”

“我……真是見鬼!”安芯然冷哼:“那我還真要問問湛總是什麼態度了,親妹妹撞了自己親兒子的媽,他站那邊。”

高月容忽然說:“該不會這兩百萬是從湛總那出來的吧?”

安以夏抬眼,“你不說去跟你們談判的人姓‘陸’嗎?應該是陸家旁系的年輕一輩吧,這樣的事,交給外人也不合適。”

高月容煥然大悟,“難怪我一直覺得那叫陸鳴的年輕人態度挺奇怪,感覺那就像一個服務員,搞服務的,也看得出來他也沒多少權利的樣子,哎!”

高月容自言自語了一陣,隨後又是一聲嘆氣:“哎!嫿兒,原來你自己早就已經想明白了,那你還什麼都不說。”

安芯然點頭,“是啊姐,感覺你就跟上帝一樣,看著我們這些普通人在那急得轉圈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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