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等我們。”安以夏抱著Eric低聲回答。

心裡又惋惜,不忍心讓兒子失去父親。

在Eric心裡,顧知逸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安以夏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與顧知逸“散夥”後的兒子,難道說是因為爸爸媽媽感情不好,所以分開了嗎?

幼小的兒子心裡,能明白能理解嗎?這個時候分開,會不會讓Eric今後的生活受到影響?

安以夏滿臉愁容,回到F國後,得把這件事解決了。

本來欠著顧知逸,她就已經很內疚,現在還讓他全家跟著擔心,是她的不對。

“媽咪,你為什麼和面具叔叔吵架?”Eric問。

安以夏一愣,這話,一時間無法回答。

“媽咪並不是在跟叔叔吵架,只是在……理論一些東西,只是講道理。”

“媽咪,那你可以不要生氣的講話嗎?”Eric奶聲奶氣的問。

Eric這話意思是,不要太大聲。

在他才兩三歲的時候,認為大人說話聲音太大就是在吵架,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制止。

安以夏捧著兒子的頭,親了又親。

“不會了,媽咪以後都不會很生氣的講話。”

今晚就收拾回F國,以後各自不見。

安以夏真的很後悔在兒子洩露那樣憤怒的情緒,她都不敢想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變成了什麼樣。

都是湛胤釩,要不是湛胤釩,她怎麼會在兒子面前失控?

“媽咪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訂今晚回去的飛機。Eric,我們直接去機場好嗎?”安以夏問。

Eric睜大眼看著他媽,小臉上沒有任何小表情。

畢竟是孩子,一時間沒有做出掩飾的反應。

今天就回去了嗎?

那他親爹呢?

他有爸爸媽媽,爸爸媽媽都沒有告訴他,他還有個面具叔叔也是爸爸。可顧家爺爺們說的話,他聽得很清楚,他應該弄清楚才對啊,要問媽咪嗎?

可媽咪好像很生氣。

“Eric,你不開心嗎?”

安以夏捧著兒子的臉,“我們馬上就回家了,在F國有爺爺奶奶,有老師同學還有朋友,你不開心嗎?”

“還好吧。”Eric焉噠噠的靠在座椅上。

F國一點都不好玩,江城有趣多了。

安以夏看著兒子悶悶不樂,以為還在想爸爸,低聲安慰著,“我們馬上就見到爸爸了,很快。”

Eric沒說話,心裡暗想:見著家裡的爸爸,那面具爸爸呢?是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

安以夏給顧知逸打電話,兩人商量今天就走。

顧知逸那邊有點為難,言語猶豫。

安以夏非常敏感的察覺出對方的異常,當即詢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沒有,就是,阿夏,我們今天就回去嗎?再緩一兩天好嗎?”顧知逸問。

安以夏臉色略微不好看,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情況沒有那麼簡單嗎?

“好不容易找到Eric,我不想再生什麼事端。”安以夏心情很沉重,“知逸,你知道的,現在不可以多留在江城。”

顧知逸終於說:“我爸媽他們回來了,大概明天凌晨四點左右到江城,我們今晚就走的話,那爸媽他們回來,我們已經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安以夏沉默,深吸氣,“好吧,那你在江城等你爸媽吧,我……我想想是直接回F國,還是……”

顧知逸:“阿夏,爸媽是為了我們之間的事才急急忙忙趕回來的。你和Eric怎麼能先走?再說了,那麼長的行程,難道你一個人照顧Eric嗎?你怎麼照顧得來?”

安以夏低聲說:“我只是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那,我來接你,我們先回顧家,家裡人都在,我們一家人都在,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他再猖狂,總不至於闖入民宅搶人。”顧知逸話落,接著再道:“阿夏,他既然是主動送你和Eric走,我認為應該沒有危險了……”

“危險不僅是來自於他。”安以夏欲言又止,垂眼看著正瞪大眼看自己的兒子,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她再道:“既然你說要在江城再停留兩天,那我帶Eric直接回安家吧,明天我再帶Eric去你那邊與你匯合。”

顧知逸一時間沒有回話,安以夏也沒有多問。

“我先掛了。”安以夏掛了電話。

顧知逸那邊心口有些堵,想一切都順著安以夏,卻總是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安以夏手機放回兜裡,將兒子摟在懷裡。

“爸爸有點忙,Eric,我們去外婆家好不好?外婆和姨媽她們都好喜歡你的。”安以夏輕輕說著,最最至少,不會像顧家那樣把孩子就那麼推出去交換什麼。

Eric看著安以夏眼裡的悲傷,心很疼。

“媽咪。”

“我們去外婆家。”安以夏已經決定了,“誒,那個,你好,去香樟宏路的富華天下。”

年輕人沒說話,安以夏也不管前面人聽見沒聽見,大不了對方把她和兒子下了後,再打車去安家。

她並沒有告訴安家,但湛胤釩過去了趟,她猜測家裡應該差不都知道了。帶著孩子過去,也算給家裡人安慰。

Eric輕聲問:“是不是爺爺奶奶來江城了?”

“是啊,所以我們今天得在江城再住一晚上,明天和爺爺奶奶他們一起回F國,好不好?”安以夏輕聲問:“我們也得跟外婆他們打聲招呼呢,這次回來後,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好。”Eric沒有多問。

有些困惑在他腦子裡盤旋,很多事情越來越理不清楚了,誰能給他答案呢?

年輕人載著安以夏母子饒了一圈,車子經過武道館側門。

電話響起,開車的年輕人瞬間驚了一跳,隨後接聽電話。

明叔打來的,“廣川,你是不是想把安小姐和小少爺帶回來?別胡來!”

叫廣川的年輕人側目,默默掐了通話。

車速一度放緩,他真是不甘心啊,憑什麼老總為這個女人牽腸掛肚,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六年把人盼了回來。然而人在面前了,卻要放過?

管她是不是結婚了,管她是不是不愛了,搶回來再說。

女人就不能慣著,慣著就得上天。

司廣川不服氣,不甘心,看著老總那麼痛苦,他們身邊人也難受。

明叔電話再響起,“你別想自作主張!趕緊把人送回去!”

“你甘心?”司廣川壓低聲問,不服氣沉沉壓在心口,就這麼把人送回去了,太不甘心!

“大少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我來決定?”明叔低聲道:“你是想讓所有兄弟都陪你一起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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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廣川總算打轉方向盤,再次開離武道館。

安以夏覺得這路程極其的長,不由得猜測湛胤釩那幢大別墅究竟是在建在什麼偏遠的郊區。過去的時候,並沒覺得那麼遠,難道是因為當時心裡一心擔心兒子,所以忘記了時間“

安以夏帶著兒子出現安家,高月容一家都在門口站著,看著安以夏和Eric毫髮無傷的站在面前,激動得熱淚盈眶。

“嫿兒,嫿兒你們沒事吧,啊?”

高月容和安芯然同時奔上去,高月容看著安以夏,安芯然拉著Eric,確定兩人都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嫿兒,湛胤釩來過家裡,他說……”

高月容話說到這,餘光看到送他們母子回來的人,那不是湛胤釩的人嗎?

湛胤釩偶爾會過來一次,跟慰問似的。每次過來都不是他一人,明叔、阿風什麼的,都在,包括那個此時坐在車裡開車的年輕人。雖然不知道名字,也沒有多熟,但總歸是見過幾次,只是給誰辦事的。

所以當下,高月容拉著安以夏進了家門。

“我們進去說吧,回家說。”高月容低聲道。

一行人進了安家,Eric很聽話,一個人默默的抱著安曉生的平板開始玩遊戲。

高月容拉著安以夏坐著,輕聲問:“湛總是怎麼知道Eric的?他今天忽然過來,說Eric不見了,嚇得我們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安以夏深吸氣,隨後點點頭。

“他知道。”

簡單說了這兩天的事,高月容驚訝的問:“你這傻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一個人承受著,得多難受啊?”

“那……是不是湛總誤以為……”高月容輕聲說。

安以夏深吸氣,這件事根本就隱瞞不了。

顧家全都知道了,湛胤釩也不可能會瞞著,所以現在瞞著安家的人,也沒有必要了。

“Eric……是他的兒子,他見到Eric那一刻開始,我就預料到可能會出很多問題。”安以夏深吸氣。

高月容嚇了一跳,安芯然聞言,與丈夫互看一眼,隨後快速坐在安以夏身邊,挽著安以夏的胳膊。

“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安芯然問:“Eric是……”

安芯然下意識看了眼坐得遠遠的孩子,看孩子玩平板玩得聚精會神,隨後再小聲問:“Eric其實是湛總的親兒子,並不是顧姐夫的?”

“嗯。”

安以夏輕輕點頭,說了Eric出生時的一些情況。

“但我只想給孩子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不想再陷入危險。你們也看到了,他一碰到Eric,Eric就有了危險。這才剛開始,我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敢想。高姨,芯芯,我的要求很簡單。”

安芯然輕聲的、猶豫的說:“但是,湛總是真的等了你六年,我們一度,都被他感動了。姐,你和湛總的孩子都四歲了,哦不,五歲了,你怎麼可能還走呢?我現在、我現在又開始動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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