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的高月容與兒女齊齊出現在病房,七僧把人領來時,明叔和阿風都很意外,看著人進了病房,阿風第一時間攔著明叔。

“必定是湛總的安排。”

明叔心有不甘,他當然知道是大少爺的安排,但就這樣被排斥了,心裡不痛快。

“從大少爺醒來後,我們就不被大少爺信任,哎!”

明叔的感慨帶著說不出的苦澀,阿風卻無所謂,“只要湛總能好起來,什麼後果我都願意承擔。”

“話是這麼說……”

明叔心裡有落差,畢竟大少爺能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少不了他與阿風的功勞。

“就因為安家丫頭的事,大少爺對我們的態度轉變如此大。不論因為什麼,他該知道我們的忠心。”明叔側目看阿風,“會不會是哪裡出了問題?”

“明叔,我們只是為湛總辦事,他如何看待我們,是他的事,時間會證明一切。”阿風道。

送走了老總的最愛,老總如今不信任他們,也是理所當然。

“算了,時間會證明我們的忠心,大少爺會看到的。”明叔輕聲感慨。

好在一切後續都辦得妥當,沒有錯漏。

高女士領著兒女出現在病房,病床前拉了圍簾,病房人看不見病床上的人樣子。

“湛總,湛總您沒事真是太好了,爆炸的新聞發生之後,我們都嚇壞了,天天在家裡祈禱你能平安無事,還好現在終於如願了。湛總,您沒事我們都松了口氣。”

湛胤釩沒有回應,高月容等人在外面候著。

好大會兒,大家都站得尷尬時,高月容又出聲,聲調壓得低了些,“湛總,您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了,可我們家兒……”

高月容話到這,一聲嘆氣停頓,沒再接話。

湛胤釩眸光犀利,射向簾子外的安家人。

安芯然輕聲說:“湛總,我姐一直很擔心你的安危,而且她現在還懷著您的孩子,我們希望您能把她找回來。你都醒來了,我姐一定也沒事。我不知道你們家族都有些什麼鬥爭和危險,但是能不能別每次都把我姐牽連進去?我姐她也只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她沒有湛總您那麼大的能賴去化解那些危機。”

高月容幾次阻攔,“我說你這孩子,讓你別說話別說話,你怎麼還越說越起勁了呢?你聽點話行不行?湛總人家不比我們擔心兒的安全。”

“那我姐人呢?這麼久了,如果我姐遇到什麼意外,今天都沒找到她,早就化成白骨了。”安芯然怒聲道。

湛胤釩終於出聲,聲音還是原來的聲音,只是聽來寒徹骨。

“你姐在哪裡?”湛胤釩問。

安芯然和高月容互看一眼,安芯然當即問:“湛總,我姐在哪裡,你一點都不知道嗎?你那麼多人,那麼有能力,你如果真的很在乎她,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姐從江城消失了,但我相信,她會平安回來。”湛胤釩道。

安芯然還要說話,高月容拉著安芯然,低聲警告:“你少給我惹事,你姐現在已經不在江城,你要是惹出什麼事來,誰來給你收拾?你以為你姐還在?”

“所以現在姐姐出事了,我們作為她的家人,連一句話都不能為她說,是不是?”安芯然哽咽的問。

湛胤釩壓低聲道:“她會出現的。”

安芯然再問:“湛總,我姐她究竟是失蹤了,還是……出了事?你能如實告訴我們嗎?”

湛胤釩沉默良久,低聲回應,“她會沒事的,今天你們就回安家住,有任何需要,告訴明叔,他會為你們準備妥當。”

“湛總,湛總,雖然我們家兒不在江城,可我們安家與你湛總,也是有親戚關係的,畢竟兒有你的孩子,將來你是孩子的父親,孩子是我的外孫,得叫我一聲外婆,叫芯芯一聲姨,叫曉生一聲舅舅。湛總,我還是一家人呢。”

高月容這番討好的話,竟然得到湛胤釩的回應。

他說:“正因為擔心你們會多想,所以讓你們來一趟。兒,我會盡全力找到她,你們是她的親人,自然也是我的親人,我孩子的親人。今天過後,你們好好回去休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

高月容一聽這話,立馬開心了起來。

“謝謝湛總,我們是一家人,因為兒肚子裡的孩子,我們成為了一家人。我們一直都相信湛總您對兒的好,湛總您放心,我們一定是支援你、相信你的。”

“這話怎麼說?”湛胤釩淡淡出聲。

高月容一個停頓,隨後說:“這段時間我們看到不少傳聞,一開始說爆炸是我們家兒謀劃的,就是為了報仇,還被警察通緝。現在找不到人,還說她是畏罪潛逃。我們是不相信這些,但湛總,您那麼瞭解兒,你一定也不相信兒會做那些事吧?”

“她不會。”湛胤釩堅定道。

“對對,我就知道湛總您一定是深明大義的人。所以我們相信你,你對兒的感情,我們有目共睹。”

高月容話說一半安芯然拉了她一下,高月容低聲說:“湛總不會欺騙我們的。”

“媽,誰知道姐是不是遇害了,這些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湛總是湛總,姜家是姜家,想要為難我們的,一直都是姜家人,跟湛總沒關係的,湛總可是你的準姐夫,你別認錯了敵人。”高月容道。

“那我姐呢?”安芯然反問。

高月容掐了下安芯然,“你是不是要跟我作對啊?你現在少說一句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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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容又推著安曉生往簾子旁走近了兩步,但就這瞬間被七僧攔住,“女士,清退後。”

高月容一愣,隨後輕輕點頭,笑著又帶著安曉生退後幾步。

“曉生啊,你跟姐夫說幾句話。”

安曉生很為難,不樂意。

“你就祝姐夫早日康復,早日跟姐姐團聚。”

“祝……祝你早日康復,找到我姐姐。”

安曉生這話一出,高月容氣得噴火,趕緊捂著兒子的嘴。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媽的話了呢?”

湛胤釩道:“無妨,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高月容忙應聲,生怕兩孩子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來,趕緊帶著人先走了。

湛可馨在病房外撞見安家母子三人,當即臉色大怒,轉身質問守在門口的兩人。

“他們怎麼在醫院?你們都是怎麼保護我大哥的,為什麼這種險惡的小人還放進來?”

明叔當即笑著上前,“可馨小姐誤會了,是大少爺的意思。”

“我大哥根本就不想見這些人,不是你們攛掇,我大哥會見這些人嗎?”

“大少爺的意思,誰都無法左右。”明叔道。

湛可馨怒哼一聲,“以後可得注意了,別什麼人都放進來,我們著他們的道還不夠嗎?”

“好的可馨小姐。”

湛可馨大步進了病房,一進去就撒嬌的問:“大哥,你為什麼要見安家那些人?安以夏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對你傷害這麼大,你竟然還要見安家人?那些人就應該讓他們自生自滅,最好全被抓了才好!”

“你怎麼來了?陸家對你可好。”湛胤釩問。

湛可馨咬唇,似有隱忍,隨後含糊其辭的說:“挺好的,畢竟,你現在醒過來了,而且在你沒醒的時候,他們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對我百般照顧,我也看清楚了他們的為人。大哥,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了。”

“決定了就好好過日子。”湛胤釩低聲道。

湛可馨拉開椅子坐在病床邊,輕聲問:“大哥,你為什麼還要見他們?難道你對那個女人還不死心嗎?”

湛胤釩不答話,安芯然心裡來氣,不甘心。

“大哥,就算爆炸不是安以夏提前預謀的,那她在你昏迷期間趁火打劫,卷走大筆錢財潛逃,這就是不應該被原諒。”

湛胤釩目光發冷,反問:“為什麼是攜款潛逃,而不是被舅舅和外公害了?”

“她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接近你,怎麼可能真讓自己有事?”湛可馨反問。

湛胤釩沉默,湛可馨聲音放緩,低聲說:“大哥,那個女人心腸歹毒,她攜款潛逃已經是事實。要不然怎麼會在警方都已經撤銷了她的通緝後,依然沒有出現?她就是心裡有鬼,心中有愧。大哥,她心裡真有你,為什麼在你現在這麼需要她的時候,她避而不見?不論什麼原因,她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就說明她這個人有鬼!”

湛胤釩打斷:“好了,你出去吧。”

“大哥……”

“如果讓我發現你私下再為難安家人,別怪我不顧及兄妹感情。”湛胤釩沉聲道。

湛可馨心下一慌,看向她大哥,難道她做的事都被大哥知道了嗎?

湛胤釩語氣平靜帶著森森寒意,“我沒醒來之前,你有什麼樣的私心,我很清楚。前幾日你為難安家人,又什麼樣囂張的面孔,我一清二楚。可馨,我們的兄妹關係,我認,你才是我妹妹。我不認,你誰也不是。我希望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出來多事。”

湛可馨咬緊唇,湛胤釩語氣更添兩分嚴厲,“我的話,你沒聽見?”

“聽見了,是,大哥,我會記住的,不會再為難他們。”

湛可馨轉身慢吞吞的走向門口,不過片刻,她又轉身,急急對她大哥解釋。

“大哥,其實我都是為了你,我無法容忍那個女人欺騙你,你對她那麼好,她憑什麼要這麼算計你?”

湛胤釩面色灰暗,“還不出去?”

明叔在門口,恭請湛可馨離開病房,“可馨小姐,還是請你先回去,給大少爺一個清靜地吧。”

湛可馨冷哼著離開,明叔與阿風二人守在病房門外。

湛胤釩下床,進了衛生間。

抬眸,犀利冰冷的目光落在鏡面。

那張曾經算不得角色的容顏,今天,面目全非!

右邊臉被燒傷,即便已經做過兩次皮膚移植,但目前恢復的情況,並不是那麼好。

此時此刻的他,只能用“醜陋不堪”來形容。

他想找安以夏,但又怕這樣的臉嚇著她。

他知道明叔和阿風對他有所隱瞞,但也清楚,如果她不是自願離開,沒人能左右得了她,她會再回來,回到他身邊。

當初他將她放在星子島,她憑藉自己的聰慧,也回到了江城。如今,如果她想回來,誰能阻止?

湛胤釩垂臉,連自己都不願看這張臉,何必讓她來承受?

湛胤釩坐在椅子上,回想與安以夏在一起的日子。他們曾經有過美好,但他想不通為什麼她會私下打掉他們的孩子。她說過愛他,即便飛蛾撲火,也要勇往直前的試一試。

可有那樣的勇氣和決心,為什麼還能做出扼殺他們骨肉的事情來?

湛胤釩越來越不懂那個女人,猜不透,看不透……

朗俘高城。

厲尊帶安以夏去威斯坦大學散心,隨後帶她去了一家中餐廳。

厲尊大手一揮,後靠在椅背上,看著安以夏笑說:“你看這個餐廳,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中餐廳?”安以夏反問。

“是中餐廳,我是問你風格,你沒覺得很親切?”厲尊問。

安以夏左右環顧,若有所思,隨後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親切具體是指什麼,但,在這裡只要是中餐廳,我都覺得親切。這種親切,應該跟你要說的不一樣。”

“記得小時候吃的寬面嗎?”厲尊問。

安以夏皺眉,什麼鬼?

搖頭。

厲尊拍手,隨後一位廚師端著寬面走來。廚師是華人面孔,年輕帥氣,非常符合國人的審美標準。

一碗加了排骨的蔥花寬面放在安以夏面前,久違的香氣在鼻尖縈繞,纏纏繞繞間,將她思緒扯得很遠很遠。

小時候的她,孤僻冷漠,不喜歡與小朋友玩,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小朋友主動跟她玩。

那時候有個很漂亮的男孩子,幼兒園與她同班,幼兒園時期被她嚇得尿過褲子。後來小學以及中學,都與她同班。

認識的時間長了,見的次數多了,兩人漸漸也成了朋友。

這個朋友給她的印象,相比朋友帶她吃的寬面來說,要弱很多。

小朋友家是做餐飲的,發家是靠牛肉寬面。在那個時期,小朋友家就已經做到江城市飲食行業的前幾了,在飲食界,那是大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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