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啊,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夜凰人在竹簾後,聲音依舊那般分不清男女。

“託殿主大人的福,已經痊癒了。”

王偉一拱手,他這話裡有幾分恭維,也有幾分真的感謝。

這半個多月的日子裡,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醉心於習武之中。

不用擔心會因為說錯話,做錯事而被行為技術部的人察覺出問題,帶去檢修甚至是銷燬。

可以說這是他穿越之後,過的最為安逸的一段時間了。

“那就好。”

夜凰淡淡道:“桌上的東西你看到了吧?我準備讓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王偉剛才一進議事堂,就看到當中的石桌上放著一個卷軸,原來這是專門給他的啊。

走過去開啟來,王偉看到是一張人物的畫像。

他認得,是血烈門的三長老之一,秦銘。

作為三長老中唯一姓秦,又是跟門主秦炎是表兄弟關係,秦銘也因此被人私下裡稱為血烈門的副門主。

“殿主大人給我看他的意思是?”

王偉問。

來了半個多月,這是對方第一次找他做事,他還摸不準這個人的做事風格。

“殺了他!”

夜凰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要王偉去踩死一隻螞蟻似的。

不過這也正常,秦銘地榜排行八十,比韋雲瀟七十二的排名低了八位。

雖說榜單只是一種簡單的衡量,真打起來因為天時地利等等的關係,在這種差距不算巨大的情況下,誰勝誰負並不是絕對的。

但只要不出意外,高勝低還是常態。

“不過。”

夜凰頓了一下又道:“一定要秦銘認為是陽燁派人來殺的他。”

王偉點頭道:“殿主大人的意思是,讓我用陰陽魔極宗裡的武功去殺了他是吧。”

以他對陰陽魔極宗的瞭解,稍微用出一些宗門裡其他人的武功,來偽裝一下倒也不是難事。

“啊,不用那麼麻煩。你只要在他死之前,告訴秦銘你是陽燁派來的就可以了。”

王偉愣了愣,他有些沒理解夜凰的意思。

殺人嫁禍他理解,可不用偽裝還把人都給殺了,就算他說了自己是陽燁派來的,可又有誰知道?

總不是讓死人開口說話吧?

知道王偉肯定會疑惑,對此夜凰卻也沒多做解釋,只是道:“你不用多想,我讓你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你只要記住兩點就可以,一個是不要讓他認出你是韋雲瀟來,第二個就是我剛才說的,殺他之前一定要說你是陽燁派來的。”

“最好是在他可能會說一句類似我都要死了,你讓我死個明白之類的話時,你再告訴他。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一定會按照殿主大人的囑咐去做。”

王偉嘴上這麼說,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疑惑的神情來,心裡卻是莫名其妙,這種嫁禍沒問題嗎?

可夜凰既然不想解釋,他還能怎麼辦。

“根據早些時候送來的線報,秦銘明晚亥時左右會出現在邯鄲城最有名的青樓酥香院裡。”

“人怎麼殺在哪裡殺我沒要求,具體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我只要結果就行,你回去準備準備吧。”

夜凰說完這些,就不再言語,只能看到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竹簾後。

“是。”

王偉應聲退下。

離開了議事堂,王偉心裡有了一些危機感。

“這組織沒問題嗎,不會兩天半就黃了吧。”

殺人嫁禍竟然不去偽造現場,而是直接告訴,在他看來剛才對方下的命令完全就是個外行。

在這種人的帶領下,這羽雪殿的前途堪憂啊。

其實羽雪殿怎麼樣他不在乎,他只擔心萬一夜凰出事,或者說覺得苗頭不對自己捲鋪蓋跑路了,他找誰去拿能解開蝕腦冥神丹的解藥。

“我還是別聽他的了,反正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挑撥血烈門跟陰陽魔極宗的關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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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心下有了盤算。

回到了他自己的石屋中,又練了幾遍龍爪手後王偉就早早歇息了。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還稍微給自己易容了一下,從一個白面書生,變成了留著鬍子的中年大叔。

半個月都過去了,都城邯鄲的戒嚴搜捕行動雖然已經是告一段落了,但對韋雲瀟的懸賞還在。

他這去都城要是不改變一下容貌,那就是自投羅網。

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容貌不會被輕易認出來,王偉又拿了一些暗殺專用的東西,什麼淬毒的匕首,迷藥毒藥之類的。

以前韋雲瀟作為名門正派之一的崑崙派出身,這些東西其實是不會用的。

即便是後來加入了陰陽魔極宗之後,同樣也不屑於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但羽雪殿不同,半個月裡他除了養傷跟練功之外,還被教授了如何運用這些東西,好做到以弱勝強,殺人於無形。

另外還有什麼易容術、偵查地形、選擇合適的下手時機,如何制定逃跑路線等等的知識。

王偉當時挺感嘆的,這組織雖說是為了控制人都要吃那蝕腦冥神丹,但加入之後給進行上崗培訓,還算良心。

就是學了一圈下來,王偉覺得如果說這個樂園有職業劃分,他肯定已經是從赤手空拳的拳法家,變成了黑夜的王者,刺客。

東西準備停當,王偉一身黑袍黑麵地離開了深處地下的羽雪殿,外面是一處亂葬崗。

“還真是在類似古墓的地方啊。”

王偉心說難怪下面那麼涼快,原來是陰氣十足啊。

感受著半個月不見的陽光,王偉忽然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舒展了一下筋骨,就騎上早就備好的馬,朝著邯鄲而去。

這羽雪殿距離都城邯鄲並不算遠,騎馬也就兩三個時辰的距離。

在走了半盞茶個時辰後,王偉轉到了一旁的樹林中,脫下了黑袍黑麵,露出了他早就穿好的書生裝扮。

要是不換,大白天的他那黑袍黑麵是在太過顯眼了,根本就沒可能會安然進城。

之所以剛出來的時候沒有直接露出這一身來,這是羽雪殿的規矩,也是對成員的一種保護。

就是除了殿主夜凰,還有夜鶯等幾個負責去“請”人來加入組織的那些人之外,

其他人之間不能,也不允許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

甚至連任務都是不能過問的。

要是有什麼需要多人一起合作的事情,都是以代號相互稱呼。

對王偉來說他還挺喜歡這個規矩的,要不然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難說組織內有人要錢不要命,把他給告發了什麼的。

臨近正午的時候,王偉就趕到了都城邯鄲。

說起來這是他第二次來了。

先前那次到的比較晚,又因為晚上有事就一直都在房裡帶著還沒覺得什麼。

今天他一進城,就看街道兩旁除了各色的商販走卒外,還有放眼望去的好多玩家!

一瞬間王偉覺得彷彿是來到了什麼網遊的主城似的,要是那些玩家不是透過對話,而是透過文字泡來交流那就更像了。

“也不知道城裡有沒有pk保護什麼的?”

作為一個十幾年遊齡的人,王偉下意識地冒出了這個念頭來,不過想到這個樂園就目前所見到的自由度,他覺得九成九是沒有的。

失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玩性不改,想這些做什麼?

選了一處距離酥香院不算太遠,能看到院門的客棧,王偉在三樓開了間房住了下來。

距離夜凰給他的情報亥時大半天的時間,王偉也沒有單純在客棧裡傻等,在酥香院周圍轉轉看看,確認周圍的地形。

制定了一些秦銘離開這裡之後,他應該在什麼地方動手比較合適。

在路過都城中心的時候,思考中的王偉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景象給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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