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撕不碎的偽裝
遠遠的，白曉曉透過鐵門上的那扇小窗，看到王偉瞧他的目光中透著幾分古怪。
帶著幾分好奇，走到鐵門前的白曉曉出言問道：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怎麼剛才一直盯著我的臉看？”
王偉記得屋裡那個假白曉曉的話，笑了笑，就隨口解釋道：“也沒有什麼。”
“就是奇怪你剛才突然走了，怎麼這麼快又突然回來了。”
“下意識地就想要從你表情上，看出些什麼來。”
“你也知道，我平日裡走江湖，為了提防那些莫名其妙的玩家。”
“我是時刻都要觀察和猜測，這不都養成習慣了，看到個人就會想很多東西。”
“哎，不管你是這樣，我也是。”
白曉曉不疑有他，先是嘆了口氣，才帶著幾分興奮道：“好在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
“只要情報屬實，相信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一番話本來沒什麼問題，
但王偉敏銳地捕捉到，白曉曉在說到我們這個詞時，
我和們這兩個字之間有著意思微不可查的停頓。
很明顯對方本來只是打算說我，但覺得不是很好，這才臨時加上了一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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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曉在語氣和聲音上遮掩的很好，幾乎是讓人發現不了。
也就是他對這人打心裡不是那麼信任，這才能捕捉到那絲異樣。
“……這傢伙，打心裡就沒想著要帶我一起出去啊。”
如果說在這之前，王偉還隱隱對白曉曉有那麼一絲期待的話，
從這一刻開始，他是完完全全的不再相信，這人說過的任何一句保證。
既然這人想要利用他，那他王偉倒要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利用誰！
心中的態度有了變化，表面上王偉沒有表現出分毫來，聽著白曉曉繼續在說。
“行動的具體計劃，過一陣我會找機會在詳細告訴你的，你不用著急。”
“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身為同類，我是不會害你的。”
白曉曉一面說著，一面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來，放在了鐵門那扇小窗上。
“我剛才走的急，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還沒服下酥香散呢。”
“你現在裝作渾身無力的樣子，躺在地上，我要開始威脅你了。”
“對了，你別忘了我之前告訴你的，你不要盡全力去解毒。”
“一定要裝作心情焦急之下，內息總是不穩，導致短時間內都無法用洗髓經來解毒。”
說話間，白曉曉抬頭又看了眼天，臉色變得焦急起來道：
“快躺下，快躺下，咱們要開始了。”
在白曉曉的催促下，王偉沒再多說什麼，
倒在地上，開始裝作中毒的樣子。
看王偉擺好了架勢，白曉曉從鐵門的小窗冷眼朝王偉看去，語氣冰冷地道：
“韋雲瀟，你別在這裡給我裝了。”
“我已經從莫文生那裡知道了你的計劃。”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服下這瓶酥香散，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
“否則，我會讓你的師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看王偉依舊還是軟到在地上沒反應，又冷哼一聲道：
“韋雲瀟，你以為我是在詐你嗎？”
“我可沒工夫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
“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起來服下這瓶毒藥，就別怪我說到做到！”
“一！”
“二！”
像是擔心這人真的會對仙音子做什麼，
王偉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扒開玉瓶的塞子，將裡面的粉末盡數吃進嘴中，
吃完，將玉瓶隨手扔到一邊，怒視白曉曉道：“你給我聽好了！”
“要是敢動我師孃一根汗毛，我饒不了你！”
“饒不了我？”
白曉曉嗤笑了一聲：“就你如今不過是個階下囚的身份，還能做什麼？”
“就你對我們牡丹亭做的那些事情，要不是亭主有令，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嘛？”
說著，又冷冷地瞧了王偉一眼之後，便沒再多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白曉曉漸漸走遠，最終消失在了拐角處。
王偉在心裡想著剛才那出戲中白曉曉所說的話語。
對方提到了亭主二字，
這是在提醒他，此時的他在樂園正常的設定下，還不知道牡丹亭主就是白曉曉這一點。
以後當別人問起牡丹亭主是誰時，他都要裝作不知情。
這種明明知道，卻又要裝作不知道，
一個人要劈成兩半來對待的情況，王偉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
為了應對樂園的檢查，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必須這麼做。
就是這種日子，不能持續的太久。
要不然即便他一穿越過來後，已經融合了韋雲瀟的記憶，讓兩個人成為了一個人，
但在這種需要區別對待的環境下，時間久了，他遲早還是要重新分裂回去。
“……他走了。”
看到白曉曉的身影消失，腳步聲也完全聽不到了，
王偉轉頭看向了石桌的方向，那裡還有一個假冒白曉曉的人在。
聽王偉這麼說，石桌後的假白曉曉探出頭來，
不過他沒有立刻就出來，而是又問了一句：“他真走遠了？”
見到王偉又點了點頭，這才是沒了顧及，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
“你剛才藉口找的不錯啊。”
沒有了真白曉曉的存在，假白曉曉顯得很是輕松自由：
“我聽他口氣就知道，他完全沒有懷疑你說的那些是在騙他。”
王偉沒有理會這人說的，他的目光只是放在對方的臉上，
半晌才道：“還真是牡丹亭的水準，光憑眼睛完全看不出來啊。”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哦，在你說之前，你要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易容成白曉曉的樣子。”
“……啊？”
假白曉曉完全被王偉的幾個問題給問懵住了，
好半天才失笑道：“你覺得我是假的，是易容的？”
“當然，要不然呢？”
王偉被這假白曉曉的反應弄得也是笑了起來，
都這份上來，還裝模作樣，有意思嗎？
剛想要直接戳穿這人的虛偽面具，卻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之所以確信面前這個鐵定是假的，
是因為外面那個白曉曉是和他一樣的覺醒者，
對他而言，沒有比這個在讓人信服的答案了。
可也正是這一點，反倒讓他開不了口，說了豈不是要提到覺醒者了嗎？
那除此之外還能揭穿對方虛偽面容的方法，就只有一個了。
想到做到，王偉立刻如同餓虎撲食一般，衝向了假的白曉曉，
在對方的臉上一頓的摸索撕扯，要將對方的易容給揭下來，
可是出乎王偉預料的是，任憑他如何做，都把假白曉曉的臉掐紅了，
那本應該早就下來的易容，卻依舊完好無損，
那張臉還是白曉曉的。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