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子豈不是都能成皇帝了？
高陵鎮。
魏國南邊的邊遠小鎮，
從此往西北數里會進入韓國的領地，繼續往西南數里則是會進入秦國的領地，
算是一處三國交匯的地方。
此時已經如夜，王偉和琉璃冠珠兩人便進小鎮選了家客棧住下來歇息。
從魏國的都城大梁，去往仙音子等人所在的地方，最短的路線應該是一路往西。
只是那樣，會路過洛陽。
就他和琉璃冠珠在魏國弄出的動靜來，
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肯定會惹來牡丹亭的追殺，
這時候兩人還敢去洛陽附近，那跟自投羅網也沒多少區別了，
兩人一合計，決定喬裝新婚的夫妻，繞路而行。
時間上會耽誤不少時日，但勝在相對能安全些。
王偉在怎麼擔心仙音子的安危，也清楚不能急於這一時。
要不然把自己都陷進去，那才是得不償失。
在客棧的一樓隨便叫了些吃食，
王偉和琉璃冠珠兩人一邊吃，一邊聽著四下裡住店的客人都在說著什麼。
客棧這種地方，當地人肯定是不會來住的，
能來這裡，都只是些對周圍環境不那麼熟悉，又或是來往的客商等等。
從這些人的談話中，經常可以聽到五湖四海的各種事情，
算是一個除去勾欄瓦舍煙花柳巷之外，最能打探到訊息的地方了。
至於這裡面有多少是吹噓的，有多少是編纂的，那就要自行判斷了。
畢竟太多人一喝多了，又或是本身就喜歡吹噓的，
總能把不相干的事情給串聯到一起，在不就是給誇大其詞。
這不，王偉和琉璃冠珠兩人飯菜吃的差不多了，也沒聽到什麼特別的來。
都是些這一路上早就聽來的訊息。
像是什麼楚國的楚傾襄王突然暴斃，
如今楚國突然無君，門閥忽鬥，已然大亂。
還有什麼趙國皇帝趙元承，忽然宣稱自己身體不適，
讓皇叔趙羽，來暫時執掌國事，弄得趙國也是很不平穩。
至於其他幾國，也都各有事情，
彷彿整個天下，在月餘之間，
像是一片靜謐的湖水裡，忽然被扔進去了塊大石頭般，變得波濤洶湧了起來。
一件是巧合，兩件是巧合，
這麼多一起發生，那就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既然不是巧合，那答案想來只有一個。
這裡面怕是都有牡丹亭的影子。
魏國這裡，王偉和琉璃冠珠很清楚，牡丹亭是失敗了。
但其他幾國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兩人就不知道了。
是也被其他什麼人給破壞了，還是牡丹亭已然成事了？
又聽了一會，再無特別的，兩人想著起身回樓上的房間休息。
這幾日為了趕緊遠離大梁城，免得被牡丹亭的人察覺跟蹤，
兩人一直是連續趕路，風餐露宿，就算是他們身懷武功，也是有些受不住了。
剛走到樓梯口，門外有個蓬頭垢面，衣衫髒汙的男子走進了客棧。
會有這種打扮的，要麼是丐幫的人，要麼就是真的乞丐，
前者還算好，做事講究，甚至有時候也能從他們身上賺些小錢。
至於後者，那是任何客棧酒樓都不歡迎的存在。
店小二顯然是見多識廣，一看這人的樣子舉止，就知道是哪一種，
眼看人要跨門進來，直接快步上前推搡著就把人往外趕。
“行行好，我也不要別的，賞一口殘羹剩飯就好，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那男子祈求著，聲音很是沙啞無力，聽起來的確是像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殘羹剩飯？沒有！”
店小二絲毫不理會男子的懇求，繼續趕人。
這倒不是他狠心，其實客人們吃飯有時候會剩下一些，
橫豎都是要扔的，那給這人也無妨。
可他之前在其他地方當小二的時候，吃過大虧。
自己好心把剩飯給了那些叫花子，
誰曾想轉天就有自稱是叫花親戚的人說，
昨天吃了他給的剩飯，結果叫花子死了，
找郎中一看，說是飯裡有毒，死活纏著他，讓他賠錢，要不然就鬧到官府去。
當時他擔心這件事被掌櫃的知道了，會覺得他是個愛惹事的，把他給攆走。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在京城更是如此。
他一被攆走，想繼續在周圍混下去，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京城裡都是闊少，有時候招呼的客人一高興，隨手打賞個幾兩銀子都是常事。
有這種好處，他也是捨不得離開。
反正那些人要的也不多，不過十幾個銅板，就想著給錢，來個息事寧人。
結果這一給，徹底算是壞事了。
那些人每天都來要挾他，從最初的幾個銅板，到最後的幾十幾百。
他要是不給，那些人就威脅他說，要鬧到官府。
被逼急了，他就說鬧就鬧誰怕誰，反正他沒有下毒。
結果那些人冷笑著說，晚了！
當初他們說飯菜裡有毒，這件事本來還不好斷案，
但他這一給錢，事情就變得真的是他下毒害死了那叫花。
叫花的命值不值錢，但那也是一條人命，按照當時的律法，殺人是要償命的!
小二聽了知道自己上當了，悔恨不已，
但也知道繼續這麼下去，他永無翻身之日，
無奈之下只能是連夜逃走，來到這沒人認識的小地方勉強餬口。
自己的好心換來了他人的無恥，
從那天開始他再也不做半分善事，尤其對叫花更是全無憐憫，只有恨意。
“您就行行好，給口飯吃吧，等以後我發達了，一定記住您的恩情！”
男子繼續祈求，不過他的雖然語氣很謙卑，身子卻挺得筆直，
換做其他叫花，看到店小二的態度，也許早就跪下來乞討了，
那個人卻自始至終卻不曾有過半分跪下的意思，似乎心中還有什麼堅持。
“哈哈，就你這樣還發達了？”
店小二嘲弄地瞧了瞧，冷笑道：”拿什麼發達？就你這身破衣服嗎？”
“要是你都能發達了，老子豈不是都能成皇帝了？”
“去去去，趕緊給老子滾！”
看男子還不走，店小二轉身返回了店裡。
以為對方是去給他拿吃的，男子還高興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因為店小二回去拿的不是飯菜，而是棍棒。
看到這個情況，男子嘆息了一聲。
自從入夜之後，他從林子裡跑初來，把整個小鎮都求了一遍，
結果沒有一戶人家給他口飯吃，就連水都是沒有一口。
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要是在不吃，
地方沒到，餓也要先餓死了。
可眼看這最後一處希望，換來的也只是棍棒，
男子無奈只能離開，
但他剛轉身還沒等邁步，就看到黑夜裡冒出的幾個人影，將他的路全部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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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完，我看你這下再往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