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王偉驚喜交加。

他完全沒想到任婉馨會這麼說,還以為對方也要派人去找。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只是……

王偉驚喜過後,又不禁擔心起來。

任婉馨只是看了幾眼就如此語氣篤定,

該不會是要說出這絲巾是她的吧?

是一名仰慕她的明月神教之人偷走之類的……

想到雷冥子都可以背叛崑崙,

那在冒出一個背叛明月神教的npc,又或是玩家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好在結果並不是王偉擔心的那樣,

就聽任婉馨道:“恩,這絲巾是牡丹亭的姑娘才用的東西。”

“牡丹亭?”

王偉眉頭一挑,道:“就是在洛陽城中,那號稱天下第一紅樓的,牡丹亭?”

“正是。”

“任姑娘怎麼會如此肯定?”

任婉馨把絲巾上繡著的牡丹給王偉看:

“這繡的牡丹形狀,一看就出自牡丹亭的手筆。”

“哦?光從一個牡丹就能看出來?”

王偉一個大男人,哪裡對女子之物有瞭解。

以前有個師妹水凝煙時,偶爾倒是會陪著其轉轉看看,

他自己有時候為了給師妹驚喜,也會偷摸去預定一些東西。

但自從師妹死後,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關注過這些。

也就是從他練了葵花劍典之後,

有意無意間,也又開始對這方面上了些心。

所以也知道,服飾絲巾等物品上繡牡丹花,這是很常見的搭配,

怎麼任婉馨透過一個稀鬆平常的牡丹,就能如此篤定?

宗不會因為上面繡著一朵牡丹,就認定是牡丹亭了吧?

以他對任婉馨的瞭解,這人不可能如此隨意,肯定是另有深意才對。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樣,任婉馨解釋道:

“夜先生可能不知道,這牡丹二字雖然指得都是一種花。”

“但實際上,牡丹花其品種繁多,各有不同。”

“一般商販所繡牡丹。”

“白色多是香玉,紅色多是首案紅,雜色的話,那就是金二喬居多。”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樣式,但都是很常見的品種。”

“可牡丹亭不一樣。”

“她們所用絲巾上,就連裡面的丫鬟,繡的都要是稀有品種。”

“至於負責接客的姑娘,還必須是市面上沒有的品種。”

“因為牡丹亭有一個規矩。”

“要想成為牡丹亭的一枝花,而不是陪襯的綠葉,除了相應的技藝必須過關外。”

“還需要先自己培育出一個品種,讓牡丹亭主品鑑。”

“如果牡丹亭主滿意了,就會賜下一個名字,也就那個姑娘所用的花名。”

“這絲巾上繡著的牡丹,看起來似乎是常見的首案紅。”

“但要是懂花的人看,就會發現並不是,而且也不是世面上常見的。”

“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肯定是出自牡丹亭的手筆。”

“再看這牡丹,也不是稀有的品種,而是一種從未出現的樣式。”

“顯然是牡丹亭裡負責接客姑娘的東西。”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牡丹叫瓔珞寶珠。”

任婉馨說著又仔細打量了一陣,還湊在鼻子下聞了聞。

“只是,絲巾上的味道又不像是牡丹亭慣用的香料。”

“還有這繡工,也沒有牡丹亭的精細,整體很是粗糙,顯然是誰仿製的。”

“任姑娘真是好眼力,這絲巾是找人臨時做的,並不是原本那個。”

王偉解釋著,心裡則是驚嘆不已。

一個牡丹,原來竟有這麼多門道不說,

按照任婉馨的意思,要是這是個原創品種,

她已經是連這絲巾所有者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瓔珞寶珠!

就是任婉馨是怎麼對這些如此瞭解的?

牡丹的品種也就算了,

連是牡丹亭裡的哪位姑娘也知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吧。

看到王偉疑惑的目光,任婉馨的臉上浮現了一抹不好意思:

“以前我好奇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去那種地方,曾女扮男裝去過一次。”

“當時陪我的那位姐姐,就是瓔珞寶珠,所以我才認得這牡丹。”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牡丹亭的這些規矩,還有牡丹的知識。”

“……”

王偉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該說無巧不成書,還是該說這就是命?

要不是任婉馨曾經的好奇,

他們想要找到絲巾的所有者,指不定還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

現在好了,目標直接鎖定!

也不知道,這位叫瓔珞寶珠的姑娘,和那個擁有她絲巾的人之間有什麼關係。

情侶?

又或是,上下級?

要是上下級的話,那挑唆正道來討伐明月神教,而後又偽裝崑崙在襲殺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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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幕後的主使,就是這天下第一紅樓,牡丹亭了。

想到牡丹亭主自從出道以來,江湖上沒人見過其面容,

就連牡丹亭的姑娘們,也是不知道她們的亭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如此神秘的人,在暗處攪動江湖,讓正與魔,正與正廝殺拼鬥,

也許這牡丹亭主才是想要一統武林,成就至尊之位的人吧。

看任婉馨的神情,也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但和王偉不同,任婉馨想片刻,又搖頭道:

“瓔珞寶珠我接觸過,她不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性格也很單純。就是一個因為戰亂,背井離鄉的姑娘。”

“為了給重病的父母治病,無奈之下將自己賣到了牡丹亭。”

“這些事情,我不覺得她會參與。”

王偉不以為然道:“任姑娘,你上次見到這位瓔珞寶珠姑娘,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兩年了吧。”

話一出口,任婉馨就明白王偉這一問的意思。

兩年,這時間可不算短。

特別是對於混跡於風塵的人,

兩年,足以讓一個曾經的單純姑娘,變的就連其親生父母都認不得。

可是……

看著手中那只是仿製的絲巾,

與那位姐姐度過的夜晚,不由浮現在了任婉馨的腦海之中,

她實在不覺得,那樣一個人,會參與進這種事情中來。

王偉察覺到任婉馨的心思,道:

“任姑娘,現在多想無益。”

“不管這位瓔珞寶珠姑娘是否參與進來,我們都需要先找她問個清楚。”

“她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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