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漠關卡,乃是北漠域和川北域的交界處。

作為兩域的交界處,川漠關卡雖然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佔地僅有四平方公裡的川漠關卡,旅店、驛站、餐館、交易市場應有盡有,畢竟關卡離兩域中的城市,都有段距離。

林南等人就經歷了三天時間,由杜倉帶隊,跟隨著城主府派出的隊伍,從北漠城來到川漠關卡。

而這三天之中,林南也沒有閒著,困擾了林南最久的一個問題,就是築基。

從功法上來說,完全沒有遇到問題,一直以來修行都很順利,體內的靈力也按照功法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地執行著,自打修煉以來,林南也有可以地去精純自己體內的靈力,但是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體內的靈力已經被自己提純到再也沒有反應的程度。

但是林南始終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瓶頸,無論如何,就是突破不了築基一層的屏障。

按照沈雲的說法,築基階段,也就是鑄造大道之基,而對於天地萬物的理解程度不同,也就造就了每個人築基的不同,自然也註定了每個人的未來不同。

而這個世界,有人修長生道、有人修無情道、有人修殺生道,簡單來說,就是你想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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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無盡門中,沈雲的煉丹道,洪西的饕餮道,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直到修為高深,道基成熟,對天地的感悟,對道基的理解更加深刻之後,便會形成道心,直到感悟天地大道,最終飛昇成仙。

林南對此的理解,那就是,你決定是玩戰士,還是玩法師,還是玩刺客。

前往川漠關卡的三天,在專門給無盡門眾人安排的馬車上,林南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在修煉上思考了起來。

畢竟林南不是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在臨仙界,所有人的目標似乎都朝向一個,羽化飛昇。

但是林南不同,本就是地球上的一名小職員的林南,目標就只是有車有房,然後跟自己的女友結婚生子,幸福快樂地度過一生。

因此,每當林南在思考著,什麼是道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幾個身影,那是林南放心不下,卻又無能為力的身影。

第三天,眾人離川漠關卡只剩半日的路程。

“正常來說,道基就是你內心最渴望的東西。”

見林南整整沉默了三天,沈雲有點看不下去了,在林南身邊坐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而當林南轉頭看他之時,卻又把臉轉向一邊,哎呀,還傲嬌了。

沈雲渴望在煉丹術上獨攬群雄,洪西渴望吃遍天下美食,兩人都有心中的渴望,杜茂城主,則渴望治下平民安居樂業,每個築基之人,都有心中的渴望,臨仙界的人,並不會隱藏自己內心的渴望,而是將他們最為真實地表達出來,這也是修道之人所必備的因素。

修真本就為逆天而行,打破天地的束縛,延長自身的壽命,甚至到了最後,只為飛昇成仙,長生不老,若是不能固守本心,明辨自身,如何能面對修行路上的種種誘惑,從而披荊斬棘,抵達終點。

雖然畢業不久,但也在現代社會中摸爬滾打幾年,經歷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早已將心中的熱火撲滅,曾經的雄心壯志,豪情萬丈,也已經消散一空,此時此刻,當林南問著自己,內心的渴望是什麼的時候,大腦竟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空白之後,林南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時間,是沖淡一切的良藥,事實上,林南的回憶已經開始不清晰,不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腦海中那個人的樣貌,只能回憶起一起度過點點滴滴。

這是沈雲第一次見到,一直以來,掛在林南臉上自信的微笑,已經消失不見,眉頭緊鎖,時而發笑,時而落淚,時而嘆氣,時而自嘲。

那一瞬間,沈雲似乎覺得,自己身上的深仇大恨,好像都不算什麼大事了,如果可以的話,沈雲真想聽一聽,林南的過去。

無盡門內,所有人都知根知底,唯獨對於林南,眾人只知是自己的大師兄,對於林南的過去,完全不知,林南來自哪裡,為何會在無盡門中,家裡還有沒有親人,為何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話語,還有最重要的,宗主人呢?

但是林南沒有提起,眾人自然也沒有多問,說不定,那是一段讓林南不願想起的過去。

無盡門的眾人自然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看著林南的異樣,不知為何,大家只覺得林南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孤獨氣息。

對林南感情最深的彩彤,用力地抱住林南,整個人蜷縮在林南的懷裡,如同當日林南在烏家村中,將自己抱起時那般。

陷入回憶中的林南,這才發現自己那毫無掩飾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了眾人。

看著望向自己,想要關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的眾人,林南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輕輕地拍打著彩彤的後背,自信的微笑又重新回到了臉上。

腦海中的那道身影,也漸漸地清晰起來,直到清晰地連臉上的毛孔都能記起。

丹田之中,那精純的不像話,甚至有些粘稠的靈力,突然之間開始躁動起來。

一股莫大的壓力從天而降,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行進中的馬車,也驟然停止。

“天劫威壓?”

沈雲驚訝地說道。

“我要突破了。”

輕輕地將彩彤抱起,放到座位之上,示意小丫頭自己沒事,便出了馬車。

林南一行人,一共只有兩輛馬車,一輛是無盡門眾人乘坐,另一輛,則是杜倉和兩位城主府中的門客,剩餘的五十名士兵,就只能步行前進。

林南走出馬車,跟著出來的,還有沈雲,至於其他人,已經全部癱倒在地,這些士兵不過練氣三四層的修為,早已昏死過去,也就只有無盡門的眾人,修煉的功法特殊,勉強抵抗住了這等威壓。

曾經渡過金丹劫的沈雲,也是出了林南之外,唯一一個還能夠行走的人,但是看他額頭上的汗水,就知道這壓力並不輕鬆。

“小心。”

強撐著顫抖的雙腿不會彎曲,沈雲對著林南說道。

“放心。”

騷包地甩了一下身上的長袍,林南幾個起身,就鑽入了靠近官道的森林之中。

而隨著林南的遠去,眾人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小,彩彤等人也從馬車中擠了出來,順著沈雲看去的方向,一臉擔憂。

杜倉及兩位門客比彩彤等人出來的還要晚一會,看著天空中那濃郁到遮蔽了整個天空的烏雲,再看看無盡門眾人的反應,自然也知道這威壓與他們有關,杜倉便開口問道。

“不知沈兄是否知道,剛才那一股恐怖的威壓是怎麼回事,林兄怎麼不見了?”

見大家都在,只有林南不見,杜倉自然好奇。

沈雲還未回答,一道粗壯的藍色閃電,破開天空,直直地向森林深處落去,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林南盤膝而坐,僅用肉身,便抗住了這道劫雷,但是方圓五十米的樹木,已經全部化為焦炭,土地龜裂,竟然連地表的水分也完全蒸發,但是林南卻毫髮無損,甚至還有點想撓癢癢。

看著被劫雷給嚇壞的杜倉三人,沈雲雙手抱拳,一臉淡漠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師兄在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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