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高句麗,榮華富貴,只在今朝,諸位共勉!”

“我等定當不辜負幽州牧厚望!”

楨安城外,五國聯軍的大將們一番激勵,大軍緩緩開拔朝著丸都城行去。楨安城距離丸都城不過三十裡,此時出發,三個時辰的時間,到了丸都城外正好安營紮寨。至於今日攻城與否,卻是要等到達了丸都城外再決定。

大量的斥候被派遣了出去,雖然高句麗的兵馬已經龜縮在丸都城內,但是,也不排除高德祿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在野外跟他們混戰,若是一個不小心中了埋伏,為此損兵折將那就不划算了。所以,無論是袁常,抑或是五國聯軍的主將,都沒有任何的絲毫大意。袁常心疼自己的士兵,五國的主將更是心疼,出國的時候帶了數萬兵馬,如今也就手上這將近一萬的兵馬了,那些被袁常抓去當俘虜的士兵估計是討要不回來了,若是連這一萬兵馬都損失殆盡,到時候就他們隻身回去,不用想也知道,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結局了。

“報,前方五里無任何異常,未發現高句麗兵馬…”

“報,前方十里無任何異常,未發現高句麗兵馬…”

“報…”

大軍緩緩推進,每隔五里便有斥候來彙報一次,很顯然高句麗似乎真的打算龜縮在丸都城內,想要憑藉城牆的便利跟袁常一戰。所以,大軍毫無阻礙的前進了二十裡路,此時,距離丸都城十里路,騎兵衝鋒的話也就一刻鍾的時間。

“傳令下去,大軍再行五里後開始安營紮寨,休整一番,待用過午飯之後,準備攻城。”

隨著袁常的一道命令傳達下去,大軍當即加快了行進速度,五里路也就半個時辰的事情,很快大軍便到達了指定地方。袁常的兵馬和五國的兵馬開始安營紮寨,袁常的兵馬並沒有駐紮在中軍位置,他又不是傻的,五國的兵馬是被他強迫來攻打高句麗的,若是讓他們的兵馬拱衛在自己的四方,到時候要是他們反水豈不是要被人家給包餃子了;袁常也沒有把營寨駐紮在後軍的位置,這個位置同樣不保險,一旦五國的兵馬被高句麗大軍給打退,潰兵後撤必然會衝擊他的軍陣。所以,袁常首先考慮的便是左右兩路方位,最後,自然是將軍營駐紮在右路位置。

這個位置自然不是隨便選的,左路位置靠近高句麗的北方,如今高句麗的北方袁常的大軍還沒有掃蕩過去,如今依然在高句麗的掌控之下。若是五國聯軍反水和高句麗聯合,那袁常自然是要考慮退路,往北方走豈不是要陷入高句麗的汪洋之中,最後袁常即便能脫身,四萬大軍也會折損不少;而右路方位則不同,太史慈和於禁已經率領大軍開始掃蕩高句麗的南方城鎮,如今想來已經平定了不少,若是五國聯軍和高句麗有其他想法,袁常也可從容應對,揮軍南下跟太史慈和於禁的兵馬匯合,憑藉著八萬大軍,精良的裝備和武器,必然能夠碾壓。雖然袁常自信四萬大軍也不怕高句麗和五國兵馬聯合,但是,畢竟數量擺在那裡,損失是肯定不會少的。所以,袁常和郭嘉自然是要考慮各方面的因素才能做出決定,顯然,安營紮寨也是個很重要的學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倘若這些兵馬都是幽州的兵馬,袁常自然是要駐紮在中軍的位置,作為幽州的主人,這是必然的。就如馬謖一般,誇誇其談很厲害,結果安營紮寨的時候沒考慮到飲水問題,最終導致大軍潰敗,使得諸葛亮攻曹的計劃落空,更是害死了無數士兵,他自己也賠上了性命。

“主公,有斥候傳來訊息說左路有高句麗地方勤王兵馬出現,駐守左路的扶余和沃沮已經派出兵馬迎敵了。”

剛駐紮好營地,郭嘉便來給袁常彙報斥候最新傳遞來的訊息。

“哼,若是我所料不差,想來這些兵馬也是迫於無奈才會來攻擊我軍的。”袁常思索了片刻,冷笑著說道。

“主公慧眼,確實如此!”

郭嘉贊了一聲,隨後接著說道:“丸都城如今城門緊閉,高句麗王高德祿唯恐有我軍的兵馬潛入,所以不讓任何人通行。左路的高句麗勤王兵馬是從北方而來,原本是打算進入丸都城內守城,誰能想到高德祿卻是不讓這些勤王兵馬進城,反而讓他們來衝擊我軍。高句麗的百姓這些年越發窮困,丸都城的守軍還好,糧餉、裝備和武器不缺,但是,地方守軍卻是十成拿不到三成,這些兵馬不要說一件像樣的鎧甲,就連武器都不能配齊,大多數使用的竟然是木棍和木槍,少數使用柴刀、鏟子等鐵器,實在想不到,高句麗竟然窮困到如此地步。”

“朝廷無能,受苦受難的自然是無辜的百姓,還有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正如之前的黃巾起義,都是窮苦的百姓,沒有了活路才會走到這一步,不然,誰會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去造反。然而,就是這些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沒有經過訓練,沒有像樣的武器和裝備,卻能把各地的守軍打的節節敗退。由此可見,並非高句麗是這樣,這天下都是差不多,我等當以為戒。”

“主公所言甚是!”

袁常和郭嘉二人在營中一番感慨,警醒,不多時便有斥候來報,說左路的高句麗兵馬已經被擊退,而扶余和沃沮的兵馬追擊一陣之後就收兵了,任由那些潰兵離去。那些勤王的高句麗兵馬估計也是窮的不成樣,扶余和沃沮的兵馬都不想去打秋風了。

“奉孝,待平定高句麗之後,回去便秣馬厲兵,我要主動出擊。”

“嗯,主公何出此言?”

聽到袁常突兀的說出這句話,郭嘉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最初,袁常的想法是讓一切按照歷史的程序發展,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出手,這樣才能獲得最佳的機會,才能避免最大的傷亡。而如今,袁常卻是改變了初衷,準備主動出擊,這卻是為何呢?

“奉孝,經過高句麗這一次,我終於醒悟了,其實,一切早就開始發生了改變。”袁常目光炯炯的看向郭嘉,沉聲說道:“早在莒子、子龍、還有洪飛你們跟隨我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跟歷史不一樣了。而我,卻陷入了自己的誤區,以為一切都沒有改變。倘若一切都沒有改變,你們並不會跟隨在我身邊,還會跟歷史一般,追尋你們自己認可的主公,而我也不會成為幽州牧,高句麗依然還是高句麗,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會成為中原的禍害。但是,如今這一切都不一樣了,是切切實實的改變了,所以,我也必須做出改變,不能讓這樣的錯誤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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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與傅正見面的那一天晚上,袁常終於有所頓悟,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事實上,早在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歷史就已經產生了改變。或者說,從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天,這個世界也許就是一個新的位面,有他袁常歷史的空間。沒有他袁常的位面也許依然會按照歷史的程序前進,但是,有他袁常的這個位面,不應該也不可能繼續如此下去,所以,他自是要做出改變。

聞言,郭嘉精神一震,朗聲道:“主公,無論歷史是怎樣的,嘉此生只認可主公一人,跟隨在主公身邊,南征北戰,至死不悔!”

其實,開始的時候,郭嘉他們並不是很理解袁常的想法,為何什麼都不做,就好似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世間的變化。但是,到了後來,當知道袁常是個逆天者的時候,郭嘉他們終於理解了袁常的想法。但是,在郭嘉他們看來,袁常這樣的想法卻是不正確的,對於郭嘉他們這些智謀之人來說,既然是一個逆天者,那就應該抗拒歷史,改變天地,為何還要讓一切根據歷史發展呢,那逆天者還有什麼意義?只是,郭嘉他們也知道袁常陷入了誤區,那樣雖然禁錮了袁常麾下的思想,但是更多的卻是禁錮了袁常自己的思維。這種狀態下的袁常,他們的勸說是無法改變袁常的想法,所以只能將念頭埋在心中。然而,郭嘉卻是沒想到,一次高句麗之行,竟然讓袁常走出了這個誤區,終於要做出改變了。就衝這一點,無論是否能攻下高句麗,對於郭嘉而言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哈哈,奉孝,看來你們早就有想法了,卻是讓你們受委屈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袁常大笑一聲,釋然的說道。他以前就覺得郭嘉他們好似缺少了一種活力,就跟個麻木的執行者一般,好似一切都跟歷史一樣在前進著。到如今他才明白,其實是他束縛了郭嘉他們,讓他們變得麻木。郭嘉本是經天緯地的謀士,然而卻什麼都做不了,最初只能苦守東平縣區區之地,隨後雖然有了幽州,卻還是不夠,而趙雲、韓恂、典韋他們同樣如此,他們都被袁常給束縛住了自己的本心。

“既然如此,那就以攻下高句麗作為開端,我要逆天改變歷史,讓一切都隨風而去吧。”袁常意氣風發的高喊一聲,龍行虎變的走出了營帳。

“傳令,大軍開拔,進攻丸都!”

“進攻丸都,拿下高句麗!”

一聲令下,大軍開始行動起來。打頭的自然是濊貊的大軍,誰讓葉赫那拉通納驕狂,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若是讓濊貊的士兵知道自己會成為先頭部隊都是自家主將的原因,怕是會忍不住掉頭把這傢伙給碎屍萬段。誰都知道,衝頭的第一戰肯定是最艱難的,死傷必然是慘重的。

攻城的一方必然要視死如歸,打出氣勢,擺正己方必勝的決心,而這個決心,自然是用生命營造出來的;而守城的一方,當然也要堅定自己不屈的決心,誓死也要守護家園的信念。所以,第一波的攻城自然是最慘烈的。

“濊貊的兒郎們,拿出你們的勇氣,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濊貊勇士的勇武!”

葉赫那拉通納策馬站在大軍的最前方,拔刀指向前方的丸都城,聲嘶力竭的鼓舞著麾下的大軍,如今濊貊作為先鋒攻城已經是事實了,那他自然沒有退路。此刻他若是反悔,不要說袁常不答應,另外四人也肯定不會答應,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上。最好的就是第一波就能攻下丸都城,那他濊貊的兵馬就算損失一些,到時候衝進城內劫掠一番,倒也能彌補己方的損失了。

“濊貊的勇士,衝鋒,率先攻入城內的,官升三級,賞金千兩!”

“殺殺殺!”

“升官發財,只在今朝!”

“第一隊,跟隨本將殺啊!”

“第二隊,跟上!”

隨著葉赫那拉通納的一聲令下,濊貊的士兵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扛著雲梯便衝向了丸都城,心中或許已經在幻想著自己升官發財的畫面了。

“咻咻咻…”

“咻咻咻…”

濊貊的士兵在衝鋒的道路上,而丸都城上的高句麗士兵也沒有鬆懈,早已準備就緒的弓箭手在濊貊的士兵進入射程之後,毫無遲疑的放開了弓弦,弓箭如同雨滴一般從城頭落下,瞬間就倒下了一片的濊貊士兵,讓在後方觀戰的葉赫那拉心頭一陣抽搐。只是,此刻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沉著一張臉觀看局勢的發展。

濊貊第一隊千人士兵,在折損了二百左右之後,剩下的人終於衝到了丸都城下,搭上雲梯,開始衝擊城牆;而第二隊的千人士兵,也同樣在另一邊的城牆準備登城。不得不說,濊貊不愧是女真前身的部族,戰鬥起來果然兇猛。

但見那些濊貊士兵單手持刀格擋城牆落下的弓箭,另一手抓著雲梯,飛快的向上攀爬著;而有的濊貊士兵身上都被射中了幾箭,卻依然在勇猛的衝鋒,直到被射中要害部位,從雲梯上落下,才停止了衝鋒的腳步。

“唉!”

袁常看著這一幕長嘆一聲,戰爭歷來是統治階層的遊戲,受傷的卻是這些無辜百姓和底層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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