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袁常、郭嘉幾人坐在大帳中之中商討接下來的行動,帳外一名斥候飛騎而來,在袁常親兵阻攔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喝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這廝還得意對著兩名親兵眨了眨眼,只不過回應他的是兩張面無表情的面孔。

“進來!”

斥候挺直胸膛,進入營帳內,對著帳內的袁常五人一番行禮後,道:“啟稟主公,六國聯軍如今已經攻至恆仁城。高句麗已集結五萬大軍駐守城內,六國聯軍各自推諉皆停駐不前,還請主公示下!”

“哼!”

袁常冷哼一聲,譏笑道:“高句麗人口不到百萬,倘若按照十比一的比例來算,高句麗最多不過十萬士兵。此前侵入幽州的兵馬有五萬,高句麗如今至多不過五萬兵馬,駐守丸都至少四萬兵馬,恆仁城內至多一萬正規兵馬,其餘皆是倉促間徵兆的壯丁。六國聯軍兵馬六萬,只是這一萬士兵便讓他們駐足不前,殊為可笑。”

“主公,此番情形不是都在意料之中。”

郭嘉輕笑一聲,臉上的表情甚是淡然。六國聯軍本來就是來佔便宜的,若非六國主將皆在袁常手上,而且還能在高句麗境內獲取好處,說不定在袁常讓他們離開幽州的第一時間,就都已經跑光了,更別說給袁常賣命來攻打高句麗。

“奉孝所言甚是!”袁常微微一笑,“不過,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傢伙,既然想要撈好處,那就要付出點什麼來。”

看著袁常一臉的奸詐表情,郭嘉無奈的搖搖頭,典韋、太史慈和於禁也是同樣的表情,誰讓他們攤上這樣一個主公。不過,能有一個這樣的主公,他們也感到慶幸,至少他們不用要提防這提防那的。

“既然如此…”

郭嘉沉吟片刻,輕笑道:“主公何不嘉許一番,哪國兵馬此番能夠率先攻入城守府內,便可放他們自行離去,如此一來,不用主公逼迫,葉赫那拉通納他們幾人便會自覺令麾下強攻恆仁城。只要攻下恆仁城,便是一片坦途,直逼丸都。”

“哈哈,奉孝此言甚合我意!”

袁常大笑一聲,自是不會反對。高句麗不過彈丸之地,佔了遼寧和吉林一部分的土地,加起來也就幽州三分之一的面積,寥寥百萬人,城池不過五六個,其餘皆是村鎮。高句麗城池城牆不過丈許,跟中原數丈高城牆的城池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在中原攻城戰,兵力的比例相當之高,城牆差些的攻城的兵力也有一比十,險峻的城牆的更是用人命都填不滿。而在高句麗卻並非如此,一比二的比例都算看得起高句麗了,一支騎兵若是足夠精銳,都可直接策馬衝入城內。六國聯軍如今被袁常逼迫的只有一萬二騎兵,對付只有一萬正規軍四萬雜兵的恆仁城守衛來說,不要太輕鬆。

“張大力,你去通知葉赫那拉通納等人來見吾!”袁常吩咐一聲,隨後幽幽的加了一句:“還有,下次你再耍那些花哨的動作,吾便讓子龍好好操練你一番。”

“喏!”

斥候張大力應諾一聲,忙不迭的就跑路了,生怕晚了一步,就被袁常給塞到趙雲那裡。張大力曾經也是袁常的親衛,後來袁常見他機靈有餘,且為人機警,便將他轉為斥候。至於說讓趙雲操練,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趙雲武力強悍,並不是天生的,而是苦練而來,但凡在趙雲麾下操練的將士,要求都十分嚴格,因為趙雲對自己都是如此,底下的將士們雖然辛苦,卻也無話可說。當然,相應的只要是跟隨趙雲出來的將士,實力進步的也都飛快。因此,軍中將士有喜歡跟隨趙雲的,同樣的也有不喜歡的,畢竟趙雲不是人民幣,誰都喜歡。而張大力,自然就是屬於後者。

不多時,葉赫那拉通納六人便接到了通知來到袁常帳中。而得到袁常的許諾之後,六人眼中俱是精光閃爍。這一路行來,好處也已經撈到了不少,若非身家性命在袁常手中,他們早就跑路了,如今有個正大光明的機會,誰不想要?攻下恆仁城之後,除卻高句麗的都城丸都之外,也只剩下一個楨安城,他們又能撈到多少好處?況且,丸都城牆也比其他城池堅厚許多,若是強攻城池,必然會傷亡慘重,到時候帶著些許好處回國,怕是還抵消不了他們的罪過。因此,他們心中一番計較之後,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之後立馬傳令下去,一定要率先攻入恆仁城守府。

“還有,本州牧不希望恆仁城這樣的事情再出現一次。否則,到時候本州牧不介意讓諸位將軍知曉本州牧的手段。”

在六人離去前,袁常幽幽的補充了一句。

葉赫那拉通納六人身影一陣停滯,袁常話中的意思他們聽明白了。不管恆仁城這次的事件是不是他們有意的,但是,絕對不能再來一次,不然,怕是他們的小命不保。同時,能否脫離此次的漩渦也只有恆仁城這次機會,楨安城是絕無可能再來一次了。一念及此,六人的腳步更快了,恨不得此刻他們的兵馬已經駐紮在恆仁城守府內了。

“哼,一群鼠輩,記吃不記打!”

袁常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看向郭嘉四人,道:“奉孝,子義,文則,待攻下恆仁城之後,便可兵分兩處。我與文則兵鋒直指丸都,以丸都為中心,一路向北橫掃;奉孝與子義則自恆仁城開始,驅南而下,爭取早日撫平高句麗全境。隨後,傳令北京城,讓元直安排官吏遷往高句麗接手,同時也要徵兆幽州境內的百姓前來。切記,遷來的百姓務必要自願的,不用強求。雖然遠離故土很多人會捨不得,但是,如今的中原乃是四戰之地,只要政策優渥一些,相信還是有不少許多喜歡和平的百姓願意來此定居。一旦這些百姓在此地紮根,自此之後,高句麗這一片土地將會是我中原的土地,不會再有異族人在這片土地上踏馬。”

典韋作為袁常的親兵頭子,自然是袁常到哪他就跟到哪。即便典韋的武力比不上袁常,但是,親兵還是需要的,這是作為上位者的一種儀仗,簡單的說,就是撐場面的。

“屬下、末將聽憑主公吩咐!”

對於袁常的安排,郭嘉幾人自然不會反對。除卻典韋之外,郭嘉三人皆是有見識之輩,知道高句麗的戰事不過是過眼雲煙,袁常真正的敵人還是在中原。要是連區區高句麗都過不了,那就不要想著中原爭霸,還是早點帶上老婆孩子歸隱山林了。

等郭嘉幾人離去準備各自的任務,袁常目光眺望西南方向,眼眸深處平靜如湖,至於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卻是無人可知。

“順逆之行…”

……

因為有了袁常的許諾,恆仁城在六國聯軍士兵的爆發之下,憑藉那一萬士兵和四萬臨時徵召的雜牌軍,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在袁常他們距離恆仁城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便有斥候前來報信說恆仁城已經被攻下了。至於城內的財物,自然是被六國的士兵掠奪一空,僅留下糧草給袁常。不過,這本是預料之中的事,所以袁常也沒說什麼。

“既然恆仁城已經拿下,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在恆仁城內休整一日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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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袁常一聲令下,大軍加快了速度前進,不過半日功夫,便到達了恆仁城外。城牆上已經站滿了先行而來的幽州士卒,整個恆仁城已然被控制在袁常的手中。

恆仁城守府內

“哈哈,有賴諸位戮力共進,本州牧才能與諸位坐在此處慶功,今晚不醉不歸。”

袁常手中一碗酒直接喝下,將碗口倒轉,顯示他的誠心。或許是見到了袁常的誠心,或許是相信袁常不會在酒中動手腳,葉赫那拉通納幾人也都爽快的一口幹掉。

“袁州牧過譽,應該是有袁州牧的庇護,我等才能輕鬆的一舉攻下恆仁城。若論功勞,我等豈能與袁州牧相提並論。”沃爾頓一臉諂媚的看向袁常,讓其餘五人皆是不忿。不過,沃爾頓會如此,也是因為此次攻下恆仁城,沃沮的士兵是最早攻入城內,也是第一個攻佔城守府的,也就是說沃爾頓和他麾下的沃沮兵馬隨時都能離開。當然,前提就是袁常信守諾言。所以,沃爾頓才會這般在袁常跟前刷存在感。

其實,在許下這個諾言之時,袁常和郭嘉幾人就討論過了,最後大家一致認為會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便是沃沮。

為何?

很簡單,沃沮嚴格來說還是奴隸制度。整個沃沮,除了沃爾頓和他老子之外,其餘的沃沮百姓都是奴隸。因此,同樣的命令,沃沮的士兵必然會執行的更嚴厲。而袁常當初之所以許下這個諾言,其實也是有放走沃爾頓的意圖。

跟其他五國相比,沃爾頓是主人,麾下士兵是奴隸,一旦沃爾頓出了任何的問題,這些奴隸都會賠上他們的小命;而金太濃等人不過是將軍或者王子,即便他們死了,最多也只是他們的親兵陪葬,普通的士兵卻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在攻打恆仁城之時,沃沮的士兵才會如此生猛,同樣的,因為他們的勇猛,士兵戰死的也是最多的。一萬的士兵,最後存活下來的僅六千餘。在城牆並非足夠堅厚,兵力和戰鬥力碾壓的情況下,沃沮折損數千兵力已是及其厲害了。不過,沃爾頓對於戰死的那些士兵毫無心痛之意,在沃沮,唯有他和他老子是王,其他的都是奴隸,就跟貨物一般的東西,有什麼心痛的?反正這次進攻高句麗他們沃沮撈了不少東西,特別是率先攻入城守府,更是搶到了諸多財物,沃爾頓除了欣喜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承沃爾頓王子吉言,希望在接下來的征戰中,我們依然能夠無往而不利…”

頓了頓,在沃爾頓那期待、惶恐的眼神之下,終於說出了在他聽來彷彿是上帝福音的話語:“本次恆仁城之戰,沃爾頓王子麾下的將士奮勇爭先,率先攻入城內並且第一個佔領城守府,所以,本州牧自然會信守承諾讓沃爾頓王子和他麾下的將士離去,只要沃爾頓王子願意,現在都可以率兵離開了。”

對於沃爾頓能夠離開,葉赫那拉通納他們除了暗罵這傢伙狗屎運之外,也只能在心中惱恨麾下的無能,讓他們還要受制於人。當然,他們肯定不敢當著麾下將士們的面前罵,那樣除了讓士兵譁變之外,沒有絲毫的益處。畢竟要不是他們被袁常控制了,這些將士早就可以回家跟家人團聚了。

“袁州牧說笑了,能夠與袁州牧同行,乃是小王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小王又豈會急著離去。若非我沃沮還有諸多事宜,小王恨不得與袁州牧把酒暢談。”沃爾頓那一臉諂媚的表情,讓葉赫那拉通納幾人恨不得這傢伙出點什麼意外最好。

袁常瞥了沃爾頓一眼,幽幽道:“既然沃爾頓王子如此誠意,日後自然有機會到我幽州做客,本州牧自然是會掃榻以待。”

“呃…”

沃爾頓身形一滯,訕訕道:“袁州牧好意小王心領了,他日必定前往幽州做客。”

言畢,沃爾頓端著酒杯坐下,不敢再說話了,要是等下被袁常再說幾句話,怕是他都走不了了。至於說去幽州做客,沃爾頓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幽州境內半步,只要袁常這廝還在幽州,嗯,他用他老子的名譽保證。

“好了,諸位,今日慶功之後休整一日,待拿下高句麗之後,本州牧再與諸位慶功,幹了!”

“幹了!”

“慶功!”

一場慶功宴在酒酣耳熱之後結束,眾人都帶著滿足之色離開,至於他們內心到底是何想法,那就無人可知,不過,袁常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他們心中肯定不會是在讚美他的。不過,也無所謂了,等拿下高句麗之後,大家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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