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參軍,你來啦!”

袁常已經讓人將屋內收拾一番,袁常正坐主位之上,其右手邊為首之人乃是呂布,往後便是董昭、崔道等前來參觀閱兵儀式的太守、長史等人,再往後則是呂布的麾下。在袁常的左手邊,則是郭嘉居首,其後趙雲、典韋、韓恂、于禁等人按次第落座。當逢紀進入屋內之後,在場的袁常麾下武將俱是用冷冽的目光看向逢紀,而呂布一方,亦是如此。頓時,逢紀背後冷汗止不住留下,心中暗自惴惴!

當逢紀進入屋內,一眼瞥到自己麾下那名被揍的他娘都不認識的屬下的時候,逢紀就已經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這名護衛就是逢紀故意派來試探袁常的,想看看袁常會有如何反應,從而在接下來的談判之中替袁紹爭取最大的利益。當然,逢紀幫袁紹爭取更多的利益,逢紀的功勞也就更大。

逢紀的這名護衛說白了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在面對自己的上級的時候,就跟條狗似的搖尾乞憐;而當他自認為有優越感的時候,就目中無人,狂妄無比。所以,逢紀才派出這傢伙。如果,袁常在面對如此猖狂的傢伙的時候還能沒有發飆,那麼,逢紀就認為袁常可欺,在接下來的談判可以佔據上風;如果袁常受不了這傢伙的狂妄,將他趕走,逢紀自然是用另一種方式對待。可是,逢紀沒有想到的是,袁常竟然直接讓人把他的護衛打成這樣,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袁常顯然並沒有把他逢紀放在眼裡。逢紀的心中有一些惱怒,不過,這些許的惱怒,很快便被逢紀給壓下了。

以前,袁常還沒有展露猙獰的時候,逢紀還覺得自己有優越感。可是,當袁常跟袁紹攤牌之後,袁常獨自佔領渤海郡一郡之地,袁紹不僅沒有動怒,還讓屬下莫要去招惹袁常。這個時候逢紀就知道,袁常已經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存在。特別是今天渤海郡的閱兵儀式,更是讓逢紀心中震駭。不知不覺之中,袁常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

心中念頭閃過無數,其實也就是瞬間的事。雖然知道眼前這個被打的臉都變形的傢伙是自己的屬下,逢紀臉上還是裝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不解的向袁常詢問到:“袁太守,此人是誰,怎滴一副如此模樣?”

袁常從逢紀進門之後就一直盯著逢紀,逢紀的每一個眼神都被袁常看在眼裡。所以,逢紀雖然隱藏的很隱晦,袁常還是看出這護衛就是逢紀派來試探他虛實的。倘若先前自己應對的勢弱一些,逢紀此番必定要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不過,現在逢紀看到自己的護衛如此慘狀,估計已經明白袁常不是他能夠欺凌的了。

袁常明白這一切,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淡然的說道:“逢參軍,此人狂妄無比,竟然敢在本太守面前如此囂張,故此,本太守便讓麾下教訓了一番,幫他的主人好好管教他。不過,此人說是逢參軍你派來的,命令本太守前去覲見逢參軍,不知是否可有此事?”

袁常都說的如此直白了,逢紀當然不能再裝傻。當下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驚呼道:“此人竟我的護衛?只是不知他如何衝撞了袁太守?若是他真的如此無禮,我必定不會輕饒於他。”

“逢參軍,你讓屬下請袁常去拜見。可是,袁常這傢伙卻是狂妄無比,不僅對逢參軍你無禮,還讓人毆打屬下。逢參軍,你定要為屬下做主啊!”

那護衛見到逢紀,彷彿見到救星一般,連忙哭喊著向逢紀爬去。至於袁常,也沒有制止這傢伙。

“嘭!”

然而,那護衛還沒靠近逢紀,卻是被逢紀一腳踹開。只聽逢紀怒吼到:“混賬東西,本參軍讓你前來請袁太守議事,何曾告訴你命令袁太守去拜見本參軍?即便是本參軍見到袁太守都不敢如此託大,究竟是何人給你的勇氣,讓你如此作為?若非袁太守已經教訓過你,本參軍定要拿你項上人頭向袁太守賠罪。”

這護衛只是逢紀的一個棋子,不過,這棋子用起來還是很順手。所以,逢紀如此責罵,其實也只是向袁常表個態,並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而且,袁常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要斬殺此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護衛只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傢伙,並不真的是一個蠢貨。他之所以能夠作威作福,也都是藉助於逢紀的權力。如今眼前的袁常顯然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太守那麼簡單,護衛頓時就知道自己被當成棋子了。然而,他一個地位卑微的護衛,除了接受命運的安排,還能怎麼做?所以,他只有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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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太守,小的有眼無珠,不知袁太守虎威,觸犯了袁太守,還望袁太守恕罪。”

這護衛倒是個明白人,知道前因後果之後,連忙轉身朝著袁常跪下。雙手伸出,在他那已經變形的臉上,左右開弓,不留餘力的扇著嘴巴。

“袁太守,是小的錯,還望袁太守恕罪。”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此時寂靜的屋內倒是顯得清晰,這護衛顯然是真的用力了,不多時,嘴角已經有鮮血溢位。

“好了,本太守也非是小氣之人,念你初犯,便饒過於你。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每個人都要為他做過的事負責!”

袁常冷著臉,擲地有聲的說道。

雖然袁常是在跟護衛說話,但是,只要是個明白人都知道,袁常其實是在警告逢紀。你試探我一次,我放過你,不跟你計較。若是再來一次,後果,哼哼!同樣,逢紀也知道袁常是在警告自己。袁常的話很不客氣,根本沒有顧慮逢紀的感受。只是,如今的袁常已經不是當日逢紀可以俯視的存在,他只能忍下這口惡氣,說沒有怨恨,那也是不可能的。若是有機會,逢紀必然會反咬一口。

受了袁常的惡氣,逢紀不能發洩給袁常,只能發洩到護衛身上。當下朝著那護衛怒吼一聲:“混帳東西,聽到沒有,牢記袁太守的話,否則,下次本參軍也保不了你的狗命。還不向袁太守道謝,然後滾蛋!”

“是,是!小的多謝袁太守寬宏大量,小的這就滾蛋。”

說完,這護衛還真的從屋子裡滾了出去。眾人都不免覺得這護衛有些可悲,他其實就是被逢紀當成棋子利用。如今利用完了,還遭受如此侮辱。換成在場的其他人,沒有一個人會忍受這樣的待遇。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這護衛之所以活得如此卑微,還不是因為他想要藉助逢紀的權力而享福,必要的時候讓他站出來遭罪,沒有人會去憐憫他,這種人不值得憐憫。

就如逢紀一般,此刻形勢比人強,自己的護衛被人教訓了,他還要感謝袁常。

“此番還要多謝袁太守替某教訓手下之人,某素來疏於管教,才讓手下之人如此無禮。”逢紀拱手對著上首的袁常作揖行了一禮,讓人看不到絲毫的不滿之色。不過,只要不是蠢人都知道,逢紀心中自然不是他表面上表現的這樣。

一個人只要內心強大,便可以活的不用這麼低聲下氣。就如曾經的歐南寶和馬鈞等人,他們的身份低微,卻依然過的自在瀟灑,不用看人臉色,因為他們內心是個自強的人,只要過的灑意,便無須向人搖尾乞憐。即使現在他們的身份跟曾經不同,他們的內心也還是一樣堅強。對於給予他們這一切的袁常,他們心中會感激,感恩,卻不會跟狗一樣的活著。

道理很簡單,卻並不是每個人都懂。有的人活著就是為了追求權力,因此,讓他們付出一些自尊,他們也不會吝惜。

“無妨,順手之事!”

袁常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隨後看向逢紀身旁之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語氣頗為客氣的說道:“許軍師卻是也前來渤海郡,本太守未曾遠迎,倒是失禮了。”

袁常口中的許軍師,自然是袁紹的老跟班,許攸許子遠。

事實上,許攸其實是袁紹的副軍師,袁紹的軍師乃是靈帝之時的中郎將盧植,同時盧植也是劉備和公孫瓚的老師。

盧植性格剛毅,師從大儒馬融,為大儒鄭玄的同門師兄。曾先後擔任九江、廬江太守,平定蠻族叛亂。後與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東觀校勘儒學經典書籍,並參與續寫《漢記》。黃巾起義時為北中郎將,率軍與張角交戰,後被誣陷下獄,皇甫嵩平定黃巾後力救盧植,於是復任為尚書。後因上諫激怒董卓被免官,隱居在上谷軍都山,袁紹接手韓馥的冀州之後,便請盧植為軍師。盧植之所以肯出任袁紹的軍師之位,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盧植所在的盧家亦是世家大族之一,盧植出身涿郡涿州。說道涿郡涿州估計大家都知道的便是劉大耳,盧植雖然在如今的時代很大。然而,因為演義的原因,盧植的出場次數並不多,而且很快就沒有了蹤影。因此,能夠記得盧植的人並不多,對於盧植的盧家也就不太瞭解。然而,倘若將盧家在唐朝時的名氣說出來,想來非常多的人是知道的。沒錯,盧植所在的盧家,便是唐朝時聲名顯赫的範陽盧家。其實,在盧植之前,涿郡涿州的盧家也並不很出名。直到盧植以儒學顯名東漢,肇其基業,三國盧毓位至曹魏司空,其後盧欽、盧珽、盧志、盧諶累居高官,至北魏太武帝時盧玄“首應旌命”,入局朝廷,盧氏成為北方一流高門。北魏定一等大姓王、崔、盧、李、鄭(這五姓只指北方,不指全國),經西魏到北周,再由隋而唐,經唐代已衰,至五代基本消亡。

北魏分裂後,戰亂頻仍,政局動盪,範陽盧氏受到打擊,官位不顯,部分成員入仕北齊、北周。唐初,李唐政權打擊山東士族,範陽盧氏暫時沉寂,直至唐代中期復又崛起,先後有八位範陽盧氏成員官至宰相,進入政事堂議事。在婚姻上,範陽盧氏注重門第婚姻,婚姻圈子大致穩定在清河崔氏、滎陽鄭氏、趙郡李氏、隴西李氏幾個大族,唐代又增加了太原王氏、博陵崔氏兩家,北魏和北齊時期與皇室通婚頻繁,而隋唐時期未有與皇室通婚現象。

可以說,盧植所在的盧家,亦是存在了數百年的世家大族。

且說回正文,盧植的盧家又和袁家有什麼關係呢?說起來,這個關係倒是有點曲折了。

先前說過,盧植師從大儒馬融,而馬融的老師是摯恂,而摯恂的老師則是袁家大儒,至於是哪一人,卻是無從考察了。摯恂因為喜愛馬融的才學,將女兒許配給了馬融。從這一點論起來,馬融也算是袁家的門生故吏了。當然,這一點關係還是有點遠的。等到馬融之後,馬融生了兩個女兒,其中長女馬倫便是嫁給袁隗,當初在洛陽之時,馬倫和袁隗二人雙雙自殺身亡。盧植是馬融的學生,跟馬倫也算是師兄妹了。因此,盧植從這一點上來說,也是袁紹的叔父輩。再加上涿郡涿州的盧家子弟跟袁家子弟有姻親關係,袁紹當初禮儀十足的請求盧植出任軍師之職,故此,盧植才肯出仕。

盧植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這個軍師之位自然沒有人敢跟他爭。

當下,許攸聽到袁常的稱呼,連忙擺手笑言道:“袁太守,攸只是刺史大人麾下的副軍師,軍師這個稱呼萬萬不敢當。倘若袁太守這話傳入刺史大人耳中,說不定會讓刺史大人以為攸對軍師不敬,袁太守這話可莫要再說。”

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許攸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就如袁常穿越前那個時代,比如碰到某某副科長、副局長、或者副市長之類的,大家都是直接省略那個副字。一來,可以讓人覺得是在隱晦的祝賀對方升遷,二來,誰都希望自己的官職能夠大一點。因此,這樣的稱呼也就被預設下來。許攸也是如此,盧植還在他當然不敢爭軍師的位置。可是,盧植如今已經年過半百,誰知道他還能有多少日子好活?說不定哪一天就嗝屁了,到時候,軍師這個位置必然會成為大家爭奪的香饃饃,許攸心中自然還是有想法的。所以,聽到袁常如此稱呼,口中說不敢,心中其實早就樂開花了。

其次,在袁常對待逢紀和自己兩種天差地別的態度之下,許攸心中更是高興。

許攸這種人說起來不僅僅是個牆頭草,兩面倒,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四處倒的向日葵了。向日葵跟著太陽跑,太陽在哪,向日葵就在哪個方向。許攸這傢伙,也是這般做法。

當初許攸跟曹操、袁紹一起在洛陽為官的時候,許攸看好冀州刺史王芬、沛國周旌等人,連接起來準備謀廢漢靈帝,改立另一名漢室宗親合肥侯為帝。許攸如此出力,自然想要在新帝登基的時候成為從龍之臣,從而位極人臣。不過,後來陰謀失敗,許攸跑路。等到漢靈帝掛了,許攸被忘的差不多了,他又跑回來繼續交好曹操和袁紹。因為袁紹出身袁家,背景比較強一些,因此,先認識曹操的許攸,反而成為了袁紹的忠實跟班。然而,許攸在跟隨袁紹的時候,卻還不忘繼續交好曹操,打著一家不成還能投奔另一家的念頭。索性袁紹還是挺看重他的,許攸也就一直跟著袁紹了。當然,許攸還是沒有放棄交好曹操,以便不時之需。如今,許攸又看到袁常異軍突起,自然又有了交好的念頭。對於許攸而言,只要有交好的必要,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做。

就如現在,許攸跟袁常交談的語氣,便帶著一絲交好的意思。

“哈哈!”

袁常作為一名穿越者,又豈會不知許攸的為人?聽了許攸的話,袁常當下大笑一聲,朗聲道:“許軍師言重了,盧中郎將和本初兄長又豈是如此小家子氣的人?所以,許軍師莫要擔心太多。”

話說逢紀在一邊看著許攸和袁常言笑晏晏的談話,心中頗不是滋味。

這次前來渤海郡跟袁常商討聯合的事宜,袁紹派他和許攸一道前來。試探袁常的事情,許攸也有參與。然而,如今試探了袁常,他逢紀倒是變得裡外不是人,許攸還跟沒事人一樣,還熱乎的跟袁常交談,想想逢紀就有些不滿許攸的做法了。

“子遠,主公派你我前來乃是商談正事,可不是敘舊,若要敘舊,等談完正事,再敘不遲。”

逢紀黑著臉打斷了許攸的話,而後看向袁常說道:“袁太守,我家主公令我與子遠前來,乃是商談關於聯合的事宜,不知袁太守是否尋間隱秘之地,你我坐下來慢慢談?”

“無妨!”

袁常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直接在這裡談便是。至於外間是否有人竊聽,逢參軍也無須擔心,本太守的人馬自是能夠保證這一點。”

聽了袁常的話,逢紀心中暗道:尼瑪,在場幾十個人,你說不要擔心?誰知道有沒有人會洩露?就說袁紹,每次商談大事的時候,也就數名心腹,也不會像袁常這樣,一堆人擠在這裡。可是,袁常都這麼說,逢紀還能說什麼?難道反駁袁常的話,然後再讓袁常使臉色?當下,逢紀遞了個眼神給許攸,想要讓許攸說句話。

“元圖,袁太守都這般說了,那還有什麼好憂慮的?無妨,你我便聽從袁太守的話,在此間商談正事便是了!”

然而,讓逢紀鬱悶的是,許攸並不支援他,反而一副教訓的口吻說了一句。

都這麼說了,逢紀也就沒有反對的理由。當下,只能在袁常安排的案桌下坐了下來,黑著臉不說話,準備把事情都交給許攸去解決。你許攸不是跟袁常談的很開心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務,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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