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楊凌就忍不住暗暗的高興。
這丫頭，也蠻可愛。
楊凌暗暗的想。
“不說就算。”薛冰嗔了他一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早分別之後，腦海裡就一直晃悠著楊凌的身影，揮之不去。
特別是在她按照楊凌說的地址，成功的拘捕孫興之後，薛冰原本對楊凌的那點厭惡，蕩然無存。心中，也不禁好奇楊凌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又怎麼將孫興制服的。
“孫興應該都已經跟你交代了吧？你又何必問我呢？”楊凌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
“他不僅僅如實的交代了當年綁架殺人的事情，而且，也交代了是王崢指使他偷看餘夢的行程表。所以，才有餘夢被襲之事。”薛冰說道。
楊凌微微一愣，“他連這個也交代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也想戴罪立功。”薛冰說道。
“那他會被減刑嗎？”楊凌問道。
搖了搖頭，薛冰說道：“這個就需要看法院怎麼判了，不是我考慮的範圍。我是警察，我的任務只是逮捕罪犯，該如何量刑，那是法院的事情。不過，以孫興所犯案件的惡劣程度來看，就算不是死刑，那也會是無期徒刑。”
頓了頓，薛冰又接著說道：“當年那家人在東北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富貴之家，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們一家從此一蹶不振，破落不堪。國家一直都在致力於打黑除惡，最近風頭更盛，對於孫興的案子一定會從嚴處置。”
“如果僅僅只是叛他無期，那也太便宜他了。這樣的人，就該就地正法。”楊凌眼神中迸射出森冷的寒意。
嫉惡如仇，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
看了看他，薛冰微微愣了愣，好奇他為什麼如此的憎恨孫興。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正義，她就更加的欣賞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薛冰說道：“看來你是知道王崢指使他偷看餘夢行程表的事情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這件案子十分的惡劣，上級也十分的重視，你該不會是想偷偷的解決，執行私刑吧？”
“就算告訴你又能如何？把王崢逮捕歸案？你覺得王崢有能力指使那些殺手暗殺餘夢？他又為什麼要那麼做？”楊凌接連的問道。
薛冰微微一愣，“你是說，王崢的背後還有主使者？”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王崢不過就是三世集團的一個保鏢而已，他哪有這個能力？”楊凌說道。
薛冰眉頭緊蹙，細細的琢磨著楊凌的話，不無道理。
“可是，就算是這樣，那也不允許你私自執行私刑。只要把王崢逮捕歸案，就一定能夠問出幕後的主使者。”
不屑的笑了笑，楊凌說道：“你查過王崢的資料嗎？”
薛冰愣了一下，點點頭。
“那你就應該清楚王崢曾經在部隊的輝煌戰績。他曾服役於星國海豹部隊，執行過無數危險的任務。這樣的人，你以為他會像孫興一樣，輕易的就撬開他的嘴？我敢打賭，如果你將王崢抓捕，不但一無所獲，而且還會斷掉所有的線索。”楊凌說道。
“你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薛冰想了想，說道。
“不錯，只有跟蹤王崢，才能知道他幕後的主使者是誰。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楊凌點點頭，應道。
沉吟片刻，薛冰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可以答應你現在不將王崢逮捕，可是，你也必須要答應我，絕對不能擅自執行私刑。而且，一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否則，我寧肯全功盡棄，也要立刻逮捕王崢。”
呵呵的笑了笑，楊凌說道：“就算你逮捕他又能證明什麼？只能證明他指使孫興偷看了餘夢的行程表而已，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他跟餘夢的遇襲案有關。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放了他。我想，這也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我知道，可是你也要清楚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沒有執法權。如果你擅自而為，會把自己也連累，我是不想你出事，你明白嗎？”薛冰有些歇斯底里，語氣變得著急而又擔憂。
楊凌不禁愣了一下，茫然的看了她一眼，“你……，你幹嘛那麼激動？我出不出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我是不想到時候要親手抓你。”薛冰著急的說道。
“你不會是喜歡我了吧？”楊凌訕訕的笑了笑。
愛情，對他而言，似乎有些奢侈。
至少，他目前完全沒有考慮過。
他兄弟的大仇未報，當年事情的真相也尚未查出，他哪裡有心思談論這些？
他不清楚當年出賣情報的人究竟是誰，可一定不是泛泛之輩。很可能，最後他也會死在對方的陰謀之下。
愛情，是負擔，是拖累。
“自作多情，我怎麼會喜歡你？”薛冰心虛而又慌張的說道。
“如果是我自作多情，那就最好了。”楊凌撇了撇嘴，說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人徘徊在法律的邊緣，鑽法律的空子，最後法律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跟他談法律。我自有我的辦法，你不用擔心。”
“是，法律是不夠盡善盡美，所以才更需要我們每個人都去遵守。如果人人都抱著你這樣的想法，那這個社會會變成什麼樣？法律就算有不公正的地方，那也絕對不能成為我們去犯法的理由。”薛冰一番正義凌然的話語讓人無法辯駁。
“我也曾經像你一樣的深信不疑，也曾像你一樣的恪守著，可結果呢？結果是我的兄弟都死了，結果是我的榮譽我的人生，全部毀了。你說，我還應該相信嗎？”楊凌憤憤然的吼道。
想起曾經的事，他的情緒就無法壓制。
那種痛楚，根本無法形容。
沒有切身的感受，也完全無法瞭解。
薛冰怔怔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他，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他，為什麼會忽然變得這麼激動？
他，說的這些又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