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三世集團之後，楊凌便驅車直奔警局而去。
車子剛停下，胡莉便快步迎了上來。
“什麼事這麼著急？”楊凌下車，詫異的問道。
“你猜現在誰在審訊室？”胡莉說道。
楊凌苦笑一聲，茫然的搖了搖頭，“這我哪裡知道？誰啊？”
“金正海。”胡莉說道。
“金正海？”楊凌愣了愣，“他怎麼會在這裡？是你叫人抓他回來的？”
“不是，是他自己來的，說是來自首。”胡莉說道，“現在薛冰正在問口供。”
“自首？”楊凌越發的疑惑。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的確是有些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後腦。原本，他們還估想著趙長生的事件會不會是金正海一手策劃的，可如今金正海竟然莫名其妙的跑來自守，這的確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走吧，我們去看看。”胡莉看了看他，領著楊凌走進監控錄像廳。
牆上的電視清晰的將審訊室內的情景播放出來，對話也是一清二楚。
審訊室內，薛冰正在問著金正海的口供，對方也十分的配合。只不過，審訊顯然已經接近尾聲，楊凌也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到底怎麼回事？”楊凌詫異的問道。
“今天一早，金正海便主動來到警局自首。隨後薛冰就給我打了電話，然後我們就開始對金正海進行審訊。據他供稱，在長生集團的貨船抵達港口之前，他就悄悄的將其中大半的貨物轉移。而且，也是他僱傭的槍手槍殺趙長生，目的是為了殺人滅口。”胡莉說道。
楊凌微微愣了愣，問道：“他沒有說那個槍手是我？”
“沒有。”胡莉搖了搖頭，說道，“他只說是花錢僱傭的槍手，等槍手成功之後便將槍手也殺人滅口，屍體也找人處理乾淨。”
“那貨呢？他沒有說貨去了哪裡？”楊凌接著問道。
“他說貨物已經轉手賣了出去。”胡莉說道。
楊凌微微蹙了蹙眉頭，說道：“他這分明就是尋死啊。他當初極力的要我們給他豁免起訴的協議，如今又跑來自首，你不覺得不合常理嗎？”
“我也是這麼想啊。他沒有理由會這麼做，除非是有什麼不得已的事情。”胡莉說道。
“你有沒有查過他老婆？如果是有人用他的老婆威脅他呢？”楊凌說道。
“你是說，是有人逼金正海來自首？”胡莉愣了愣，問道。
“不然呢？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理由。不要跟我說他是良心發現，所以跑過來自首。”楊凌聳了聳肩。
深深的吸了口氣，胡莉說道：“你說的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在他來警局自首時，我也立刻讓人查了他老婆的行蹤，他老婆安然無恙。所以，應該不會是有人逼他這麼做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金正海的背後一定還有一位神秘人物，也許，就是當天綁架餘夢脅迫你的人。”
說話間，楊凌的手機響起。
看了看，是胡巖打來的電話。
跟胡莉說了一聲，楊凌走到外面接通電話。
“楊凌，我爸已經約了蒯鵬，今晚六點，在大觀樓吃飯。”胡巖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這邊的事情忙完就過去找你。”楊凌應了一聲。
沒有多餘的話語，道了聲謝之後，楊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回到房間時，薛冰也已經從審訊室過來。
“金正海怎麼說？”楊凌問道。
“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行為，並且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策劃，包括利用我們警方抓捕趙長生，目的就是想吞併長生集團。”薛冰說道。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楊凌眉頭緊蹙，“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就在我們懷疑是不是金正海策劃的一切的時候，他就主動來自首。毫無疑問，是有人棋高一籌，是想阻止我們繼續的追查下去。我可以斷定，在金正海的背後，一定還有人，而這個人就是策劃這一切的人。”
頓了頓，楊凌接著說道：“能不能讓我進去跟他聊聊？”
薛冰愣了愣，有些為難，這畢竟不太符合規矩。
“行，也許男人和男人之間好說話一點。”胡莉點頭應了一聲。
“監控不能關，我們必須要知道裡面發生的事情。”薛冰連忙的提醒道。
“嗯。”楊凌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走進審訊室，楊凌徑直來到金正海的對面坐下。
看到楊凌，金正海微微愣了愣，說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們還想問什麼？”
“你就這麼想死嗎？”楊凌淡淡的說道，“你應該清楚根據你所說的那些，你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多。”
“我知道。”金正海說道。
“當初我讓你幫我對付趙長生時，他一心想獲得免罪，如今卻又主動認罪，希望伏法。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做？”楊凌說道。
“沒有為什麼，你就當時我良心發現吧。”金正海冷漠的回答道。
“這個答案恐怕連你自己也不相信吧？”楊凌微微笑了笑，“大家都是聰明人，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句實話，在抓捕趙長生的行動中一切不如以往的順利，甚至是貨物在中途被人轉移走大半，我就曾懷疑過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是你的策劃。”
“事實就是我做的。”金正海說道。
“可現在你來自首，反而讓我覺得不是你。不錯，也許實施行動的人是你，可你最多也就只是一個執行者，而非是策劃者。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對嗎？”楊凌問道。
“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沒有人指使我。”金正海依舊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肯說。
微微笑了笑，楊凌悄悄看了看攝像頭，然後挪動了一下身體，將自己背對著攝像頭，湊到金正海的面前，悄聲的說道：“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你知道是誰殺了趙長生嗎？其實，殺趙長生的那個槍手就是我。”
金正海不禁一怔，愕然的看著他。
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