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是有自知之明的,他雖然不笨,但是也稱不上聰明。

王文定就不一樣了,不論是情商,還是智商都比較高,且不說王文定日後發跡,單就說在秦江武校時候,三個年級很少有不知道王文定的人,逢人給面子都喊一聲“定哥”,別看長得一般,但是女朋友換的比襪子都勤。

王文定能這麼風光,不靠錢,不靠拳,靠的都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處事風格,說白了就是有頭腦,有手腕兒。

“定哥,你給我想個轍兒唄,我想出名不是圖別的,而是想把咱們老祖宗的東西傳下去。”

葉謹擠出個笑臉,但是全都被紗布包著的臉顯不出來。

王文定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沒好氣兒的譏笑道:“我看你純屬先吃蘿蔔淡操心,比你能耐的人不有的是,人家為啥不出來?”

葉謹一下子被問愣住了,心說:我他媽咋知道他們為啥不出來!

要說國術真傳在國內光他一家沒有第二個人,葉謹是百分之二百個不信,但是他從未真正的進入國術圈子,哪兒知道真正的實情,他懂的都是道聽途說的,不可盡信。

葉謹搖搖頭道:“我不管別人怎麼樣,但是我想把國術傳下去,推廣開來,這是我的夢想。”

“夢想?”王文定眉毛一挑,嗤之以鼻道:“你今年18了吧,也老大不小了,說這話也不嫌牙磣,我聽著蛋都酸!夢想能掙錢麼?夢想能娶媳婦麼?夢想能給你生兒子麼?啥叫夢想?就是做夢瞎嘰霸想!人活著要現實一點,不能總活在夢裡,這叫沒正事兒,純屬瞎折騰。”

葉謹看著王文定的樣子,暗道小夥砸,你這是想抬槓啊!

別的我搞不掂,懟人老子可是領先了這個時代七年的職業槓精!

“掙錢,娶媳婦,生兒子,只是你們這些所謂現實派的夢想而已,只是這個夢想夠俗,俗到大多數人心坎兒裡了,跟野雞從良心心念念想找個老實人結婚沒啥區別,只是降低了標準,說白了現實派就是一群自己夢想實現不了的檸檬精,反過頭來打擊有志青年。”

葉謹一長串說下來,連個磕巴都沒打,要不是嘴角有傷,還能再多說點。

王文定眼睛一瞪,想還嘴,半天沒找找嗑,只憋出倆字:“槓精!”

葉謹很滿意王文定對自己的評價,純當他對自己業務水平的肯定。

葉謹砸吧砸吧嘴道:“我不跟你掰扯這個,這屬於價值觀分歧,誰也沒法說服誰,我就問你,兄弟一場,你幫不幫忙就完了。”

王文定冷哼一聲:“幫個屁,我上大街給你發傳單去啊!我告訴你,別瞎作,給我整急眼了,直接給你媽打電話來領人!不說了,睡覺!”

說完王文定就把鞋一蹬,跑到旁邊病床上躺下了,還用被子矇住了腦袋。

王文定是完全不看好葉謹的想法,打一場擂臺就進醫院了,再折騰幾回不得直接進火葬場了,幫他出名就等於害他,所以王文定是鐵了心不理葉謹了。

葉謹暗暗嘆了口氣,這事兒還得再琢磨啊,先把傷養好再說。

一個星期的時間。

葉謹靜下心在醫院養傷。

王文定則是請了假在這裡陪護,學校方面也樂得如此,還省下了陪護錢。

不得不提的是,葉謹這次住院全由校方出資,甚至還額外給了1萬塊錢的獎金,第二天由馮校長親自送來的,不過同時也不免告誡葉謹不要將比武的事情外傳,不要接觸媒體之類的注意事項,不要給學下惹麻煩。

在葉謹的追問下,馮校長也道出了實情,說已經和船越三郎達成了協議,說這邊只要不廣泛傳播的話,那邊也不會糾纏,認了那份免責協議,傷殘自負。

至於兩千多個觀眾在場,沒法保密的事兒,根本就沒人去擔心,民間傳遍能力有限,只要媒體不參與,砸不起多大的水花。

至於葉謹這一身傷,跟醫院的說辭都是打架鬥毆。

聊過之後葉謹心裡也有些消沉,雙方同意的正式比武,公平公正,明明是能給國術正名的機會,偏偏被人當成了麻煩避之不及。

這也不由得讓他在心裡產生了一絲動搖。

國術真的有出路麼?

如果有,在哪裡。

期間黃靜堂也來看望了一次,經歷了校長那裡的打擊,葉謹也沒什麼談興,黃靜堂見葉謹心情不好也就沒多待,給葉謹留了聯繫方式,說讓葉謹有空去他家坐坐。

“我告訴你個事兒,你聽完準樂,周大成那孫子拉稀差點給自己拉死,我聽說是重度脫水,在icu裡躺了三天,差點沒挺過來!你說逗不逗,哈哈哈……這個事兒我能笑一年……”

王文定在第二天就消氣兒了,看到這幾天葉謹情緒低落,總是想著招逗葉謹。

葉謹牽強的笑了一下:“呵呵。”

王文定臉上誇張的笑容一僵,瞪著葉謹怒道:“你瞅瞅你,一天天臉沉的跟個鉛球似的,至於麼!還像不像個男人!”

葉謹擺擺手,苦笑道:“得,你也別想著法的刺激我了,我都替你累得慌,心裡過去不去就是過不去,誰勸都沒用,在屋裡憋了好幾天了,我出去走走。”

說完葉謹就下了床,先是弓起身子,然後緩緩的抻拔了起來,活像一隻剛睡醒的貓,懶洋洋的伸開懶腰,

“哎……你小子下床幹什麼,我不說不就完了,大夫說你還得五週才……”

王文定話說一半,就聽到葉謹身上傳來一聲“嘎嘣,嘎嘣”跟炒豆子似的響聲,眼珠子都瞪大了。

“窩草……”

葉謹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拆開了頭上綁著的紗布,露出了臉。

王文定看了一眼之後直接就傻了,此時葉謹臉上的淤傷已經完全褪去了,除了眉頭傷口上的還沒拆的線,再沒有一點受過傷的痕跡,而他在一週之前,明明看著這一張臉被打成了豬頭!

而且怎麼看上去,這張臉……好像比之前更帥了,再加上葉謹現在這一副馬一樣憂鬱的眼神兒,簡直就他娘的富婆殺手啊!

“日娘,老子以為你讓人打成那個逼樣,不說毀容就不錯了,怎麼跟整容了似的!!!”

王文定憋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葉謹瞥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皮膚變白了不少,眼睛更大了,鼻樑似乎也更挺了,嘴唇……嗯,是比以前好看了點。

葉謹自然不會告訴王文定是自己容貌被最佳化了,而是搪塞道:“練功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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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倒也不是純騙人,這幾天他修行釣蟾功,頗有一些心得,感覺濁氣都被排出了不少,心肺通透,腦袋也清明,氣色自然看起來會很好。

一個星期吃了兩瓶痛經活絡丸,一包豹胎虎骨散。

可以說這是葉謹唯一有些欣慰的事兒,這兩樣藥的藥效很強,輔以釣蟾功,那麼嚴重的傷,一週的時間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都說傷筋動骨得一百天,但是在這些秘藥面前大大的縮短了治癒的時間。

王文定呆呆的看著葉謹,臉一陣青一陣紅,然後磨著牙道:“你這個缺心眼兒的!你有這本事,還打打殺殺的幹個屁啊!你純屬是坐在金山上要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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