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八大家族的主事之人才先後趕到。

先天高手的飛行速度太快,他們都追不上。

待他們趕到之時,一場大戰,已然結束。

“竟然沒有讓他們看到我的絕世風姿。”西門無忌撓了撓頭髮,有點暗暗後悔。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移到了一隻昂首挺胸,邁著悠悠闊步的毛驢身上,在毛驢身後,還跟著一隻戰戰兢兢的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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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那頭仙鶴幾次作勢欲飛,偏生被毛驢瞥了一眼,便立刻放下翅膀,作出一幅巴結討好的神情,屁顛屁顛的跟在毛驢身後,踏著小碎步走過來。

西門無忌心頭一喜,連忙向那頭毛驢招了招手,但那貨根本不理他。

西門無忌只好走了過去,一邊秘密傳音給毛驢,好說歹說了一籮筐的話,才哄得毛驢答應讓他騎在身上。

西門無忌頓時喜出望外,立刻爬上驢背,騎在毛驢上,向著八大家族主事之人拱了拱手。

這可是一劍大師的毛驢。

一劍雖無門無派,卻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有劍神之稱,風姿受萬人景仰。

可惜寧陽府的八大家族主事之人,都是目光只盯著自己眼前一畝三分地的人,哪裡知道什麼劍神一劍大師的風姿。

此刻看到西門無忌坐在毛驢上,也只是覺得他性情古怪,難以揣測。

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瘋魔者眾多,雖然未曾見過,也多有耳聞。

見到西門無忌這般舉動,八大家族的家主,立即將西門無忌歸入怪人瘋子一類。

對於這一點,西門無忌卻是一無所知,在他的氣機感知中,自他爬上毛驢之後,八大家族的家主氣機有了一些變化,這種變化極為古怪,想來是極度震驚,極其仰慕欽佩之故。

西門無忌理了理額前發稍,發覺自己帥氣無比,春風得意。

他騎著毛驢,走在前面,八大家族的家主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若一支大軍,開進寧陽城。

此時,在太清門的山門下,任雲飛身影一閃而現。

一座巍巍青山,自千里平坦無際的平原撥地而起,孤峰傲立。

青山之下,有一條小河,蜿蜒盤於山底,環山而轉。

小河不過十餘米寬,河水澄清卻深不見底,陽光照於河面上,便有若琉璃玉帶。

這裡便是太清門的山門所在。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在周圍的平民百姓看來,這是一座神山,山上住著一群神仙,他們能御風而行,踏水而立,伸出一根手指頭,也能舉起一個幾百斤重的石頭磨盤,絕非凡人。

這天,神山下,走來了一名穿著白袍的少年。

少年長得極為好看,步履一如常人,不快也不慢,悠悠然走到了玉帶河邊。

前方有一座石橋,想是歷經了許久的歲月,石頭上的紋路都有些斑駁陸離,看上去似是普普通通,又不乏古樸渾厚之意。

跨過石橋,另一頭便有一座門樓,門樓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太清。

少年便是任雲飛,助風不言和雲不語破境之後,他便離開了任家莊,來到了太清門的山門下。

任雲飛抬起頭來,望著門樓上的兩個字,嘆道:“幾萬年了,幾萬年的風吹雨打,幾萬年的歲月磨練,仍不損其鋒,失其意,當年留書之人,卻也有幾分本事。”

他自言自語道:“可惜徒子徒孫都不成器。”

相傳太清門乃是一名通玄境高手所創,門樓上的字,便是他的筆墨。

字只是隨手揮就,普普通通的字,不曾刻意留下神韻,但那人修為已至天地交感之境,縱是隨筆,亦然筆落鬼神驚。

只是幾萬載歲月悠悠,字雖鋒,意猶在,卻終究鎮不住這已然截然不同的天地。

任雲飛立於橋前,爽聲說道:“任雲飛前來拜山。”

聲音不大,仿若只是與身旁之人說話,但聲音悠悠傳出,轉息間覆蓋整坐青山。

幾名穿著道士衣服的人影,從山頂飄然而下,走到門樓前,站在橋的對面。

微微拱起的石橋,恰好擋住了視線。

相逢對面不相見。

任雲飛抬腳,欲踏上石橋,卻突然又將腳縮了回來。

“任公子此來,有何貴幹?”太清門掌門風如海出聲問道。

“我聽說太清門門前石橋之下,鎮壓著一柄劍。”

任雲飛爽朗道:“我正好還缺一件武器,想藉此劍一用。”

風如海的臉色驟然一變,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著驟然加速的心跳。

風如海的臉色浮現一絲微怒之意。

幾萬年了。

幾萬年前,太清門創派祖師爺將魔劍丟入河中,又造了一座石橋,鎮壓此劍。

太清祖師爺遺訓:“無論何人,只要取出橋下魔劍,太清門便須奉他為主,聽他號令。”

自那之後,太清門無數弟子都曾嘗試過去取魔劍,但無一例外,均以失敗而告終。

萬年以前,一名精通天機術的大師在細細看過石橋之後,說出了“魔劍出,天下亂”的批語,從此再無人嘗試取劍。

天長日久,許多事情漸漸都已被世人遺忘。

只有歷代太清門掌門接位之前,都會被上任掌門殷殷囑託,不忘祖師爺遺訓。

任雲飛一個外人,不知從哪裡看到典籍,知道這座石橋之下,藏著一柄魔劍,竟然還敢來太清門山門之前,妄想取劍,未免也太不將太清門看在眼裡了。

風如海心中生氣,臉上卻不動聲色,極為大氣地說道:“任公子只管取劍就是了,只要任公子能將魔劍取走,太清門絕不阻攔。”

如若魔劍這般好取,又豈會留在此地幾萬年而不能出世。

任雲飛微微點頭,身影立於橋頭不動,雙目死死盯著波光鱗鱗的河水。

一河為界。

過河便是太清門的山門,道家清淨之地。

河這邊卻是汙濁世間,紅塵擾心之所。

一條河便是一座大陣,鎖住了太清山。

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這座石橋。

橋下鎮壓的,乃是歷經幾萬載,仍然魔性不改的魔劍。

任雲飛的心跳之聲,砰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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