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來這個世界半年了,回首此前的經歷,任雲飛突然驚覺自己的心態仍沒有調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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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危機四伏,生活環境與地球上不可同日而語,武道的繁榮也同時意味著世界的混亂,稍有不甚,便會丟了小命。

虛空圖出世,死在凌雲山的武林中人,不計其數,而任雲飛的警惕心仍如前世一般,沒有去思考過,這是一個步步危機的世界。

若非雲不語提起,任雲飛還會返回劍閣,到那時候,恐怕就仍容不得他自己做選擇了。

“任兄若是不棄,可以與我們一起,前往風雲堡。”雲不語開口邀請道。

任雲飛笑道:“此事以後再說吧,我想先回家鄉看望一下父母。”

不知為何,此時想起父母,任雲飛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安。

十七塊虛空圖何時被人參透,虛空之門何時出現,這都是說不準的事。萬一虛空圖突然生出感應,雲不語等人尚在萬里之外,那可能就會錯過進入通玄山的機緣。

為了保險起見,這幾年,他們幾人恐怕都要在一起,至少,彼此之間不能相隔太遠。

徽陽距離此地不過幾千裡,以四人的腳力,幾千裡路程用不了多長時間。

任雲飛卻不著急,一路走走停停,觀山賞水,又到各地的酒樓品嚐特色美食,玩了七天,才回到徽陽。

雲不語是一個江湖通,幾日時間,倒是幫任雲飛惡補了許多關於江湖武林的知識。

風不言自那日之後,便時時牽著任雲飛的手一起行走,落在旁人眼中,儼然一對小情侶。

不知為何,雲不語看向兩人的眼光總有一點怪怪的,卻從不曾提及任雲飛與風不言的關係,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連一顆好奇八卦的心都沒有,哪怕風不言是她的姐姐。

她們兩人並非親生姐妹,只是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至於兩人相貌酷似,卻是修煉了一種兩心通的功法,從此兩人的相貌變會越來越像,直至一般無二。

任雲飛對這種功法好奇不已,可惜雲不語不願多言,只是輕輕帶過,風不言更是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任雲飛也沒有再去刨根問底。

閒下來的時候,任雲飛便將西門無忌捶一頓,令他的臉始終腫如豬頭,從未恢復過人形。

走在街上,便有無數圍觀珍稀動物的眼神被吸引而來。

西門無忌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以他的內功修為,一個晚上的調養,臉便能恢復如初。

可惜每天早上起床後,便被任雲飛的早操拳再次打成豬頭。

任家是徽陽首富,任府的宅子自然氣派無比,座落在徽陽城中,佔據了整條街道。

任府門前站列著十來個青衫長袖的守衛,任雲飛領著風不言等三人,走上前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領頭的守衛大聲喝斥道:“這裡是任府,無關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這不是你家嗎?”風不言不解地問道:“怎麼他們不認識你啊?”

任雲飛一時語呆,這半年來他武功修為突飛猛進,外貌確實也有了不小的變化,但要說守衛認不出自己,應該還不至於。

“胡大,瞎了你的狗眼,本少爺都認不出來嗎?”任雲飛沒好氣的罵了一聲,這樣說才符合他以前這具身體的脾氣秉性。

胡大聞言,盯著任雲飛的臉看了半晌,突然大叫了一聲:“有鬼啊!”,然後一個踉蹌,拼命向府內跑去。

其餘守衛也都嚇得瑟瑟發抖,望向任雲飛的眼神滿是驚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來的鬼啊,你們都瞎眼了,不認識本少爺了?”任雲飛覺得莫名其妙。

“少爺,您真不是鬼啊?”一名守衛壯著膽子問道,他牙關仍是顫抖個不停,顯然嚇得不輕。

“廢話,你們見過鬼能在太陽底下走的嗎?”任雲飛有點哭笑不得了。

“好像是那麼一回事。”一名守衛開口說道:“我聽水雲觀的道士說,厲鬼陰魂,最是見不得陽光,只能晝伏夜出。”

幾名守衛各自相顧,紛紛點頭,陰魂不能見太陽,這個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眼前這個人,在太陽底下行車,渾然不懼,難道真是少爺?

活著的少爺?

“老爺,夫人,你們快出來啊,少爺還活著,少爺回來了。”一名守衛首先回過神來,一邊大聲高喊,一邊向府內飛奔而去。

不多時,府中衝出一名華冠麗服的夫人,見到任雲飛,頓時將他抱入懷中,失聲痛哭:“我兒啊!”

……

鬧了半天之後,才知道早在半年前,任雲飛失蹤之後,任府便派人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人。

後來在徽陽府一處無名湖中,找到了一具無頭屍體,穿著任雲飛離家時的衣服,身形也與他一般無二,因而被認為是任雲飛的屍身。

府中早就為他辦過喪事,將“任雲飛”安葬了,甚至官府還抓到了殺他的殺人兇手,已明正典刑。故而守衛見到他的時候,才會那般失態。

“這半年,你都去哪裡了,怎麼一直不回家?”任福望著任雲飛,厲聲道:“你可知道家人有多擔心嗎?這半年來,你母親日日以淚洗面。”

“你嚇著孩子了!”任母對著任福瞪了一眼:“孩子回來就好,這些事以後再說。”

任福無奈地搖了搖頭,慈母多敗兒啊!

徽陽府誰不知道任家有一個敗家少爺,平日裡吃喝玩樂,嫖賭逍遙,乃是徽陽第一紈絝。

如今更是一聲不吭的離家,半年方歸。

想到自己膝下就這麼一個獨生子,任福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回來了,任家還沒有絕後,任福的心中稍稍得到了些許安慰。

“這兩位姑娘是?”任母出聲問道。

風不言躬身行了一禮,“小女子風不言,見過伯父、伯母,小女子乃是雲飛未過門的媳婦。”

“噗”任福一口茶噴了出來。

……

當晚任府大宴,任母拉著風不言說個不停,至於任雲飛這個兒子,已經被她晾一邊了。

一家吃飯,自有一份難得的溫馨,任雲飛也漸漸融入其中。

從任父任母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最真摯的父愛和母愛,這給前世只是一個孤兒的任雲飛,帶去了一份從未有過的感受。

這種感受,令人陶醉。

正當大家觥籌交錯的時候,任府管家焦離光走了進來,附在任福耳邊說了幾句,任福頓時臉色大變,跟著焦離光離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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