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一起,夏才女再眼疾手快也攔不住他,只好跟在他身後,路上才知所謂的三個對子原來決定著自己的終身大事。

高臺周圍的人群已是等得不耐煩,半個時辰馬上就過去,都以為沈風是臨陣脫逃,正當那柱香要燒完,卻見沈風帶著一位女子趕回來,可不是所有人翹首以盼的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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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的出現讓眾人從煩躁的等待中轉化成激動的期待,任何事只要滲入美女這一元素,都會變得有趣得多,兩人登上高臺多,已不見皇帝身影,李公公諂笑著走上前:“哎呦!沈將軍,你可來了,方才皇上不知有多生氣,多虧了老奴在一旁冒死相勸,要不然將軍可就有苦頭吃了。”

剛才突然離開將皇帝扔下,以皇帝脾氣絕不可能在這裡等他,李公公急忙道:“你怎麼連題目都沒有聽完便跑了,半個時辰快到了,你再不對出來,你身邊這位夏才女可要許配與宋公子。”

能在皇宮生存下來的公公,肯定是八面玲瓏,極其懂得曲奉迎人,特別是這些老公公,簡直是有了幾千年道行的老妖精,察言觀色、見風使舵、拍馬溜須都是他們的看家本領,沈風乾笑道:“多謝李公公,這份人情我記住了。”這個老家夥真懂得為自己邀功,做太監做到他這個層度,也算出類拔萃了,不過老子要是去當太監,一定會是世上最著名的太監,比九千歲還九千歲——靠,我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嫿瑤茵兒婉詞,我對不起你們、、、、

此時,宋行令離座上前,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作揖道:“夏小姐,你終於來了,此次詩筵若是沒有夏小姐在場,定會失色不少。”他臉上雖是和善,眼底深處卻有一股強大的恨意,這份恨意遍佈他身上每一處地方,在沈風眼裡,他每個舉動都是那麼虛偽。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張狂的笑意,望著才女的目光轉為炙熱,也難怪他突然張狂,因為等高臺上的一炷香燒完,天下聞名的夏才女將會成為他的妻子,皇帝金口賜婚,詩筵最終奪魁——想到此,身體因為興奮控制不住的顫抖。

夏嫣然淡淡回應一聲,目光落在即將燒完的香條,神情變得焦急,以期盼的目光不斷凝視著沈風,此時瞿楚賢也走上前來,夏嫣然羞澀道:“爹——”

“來了便好。”見小女兒突然來到,聯想到沈風之前神色匆匆地離開,料定一定是女兒出事,瞿楚賢嘆息一聲,轉而提醒道:“沈風,那柱香將即燃盡,你可有對出來?”

“沈兄方才聽了題目為何匆匆離去,難不成是向他人求助——”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不和諧的響起,李經茂從後面走上來,陰陽怪氣道:“瞿大人,這似乎不合規矩。”

宋行令怒喝道:“李兄,你此話是何意,無憑無據怎可肆意詆譭沈兄!”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李經茂又道:“那可不一定,皇上方才以三個對子考驗沈兄,若是沈兄對不上來,皇上便將夏小姐許配與宋兄,沈兄怎甘美人嫁與別人——”

“住口!”宋行令怒斥道:“沈兄乃是剛正之人,怎會因嫉妒而從中作弊!”他的虛偽是深入骨子裡,如果看穿他的真面目會令人作嘔。

夏嫣然冷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才我出了點事,還是多虧了沈公子趕來救我。”

宋行令大驚失色道:“夏小姐你出事了!可有傷到你!?!”

夏嫣然淡淡道:“沒事了。”

瞿楚賢為官多年,對於虛假那一套早就看得徹徹透透,對於宋行令是什麼人心裡自然清楚,心裡絕不願意小女嫁給宋家二公子,眼看香條已剩下最後一點點,急忙望向沈風。

沈風已經在暗自思索對子,香火一點點燃燒,幾人不再說話一直望著他,特別是夏嫣然,心情縱使千般緊張,卻不敢張口打擾他。

“第一題,上聯是一樓何奇?杜少陵五言絕唱,範希文兩字關情,滕子京百廢俱興,呂純陽三過必醉,詩耶?吏耶?儒耶?仙耶?前不見古人,使我悵然涕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沈風念道:“諸君試看,洞庭湖南極瀟湘,楊子江北通巫峽,巴陵山西來爽氣,嶽州城東道巖疆,渚者?流者?峙者?鎮者? 此中有真意,問誰領會得來? ”

聽他真的對出來,眾人反應不一,宋行令神情變了變,大笑著擊掌道:“好好好,對得極好,有此下聯,皇上不必再尋佳對——”他嘮嘮叨叨說了一堆,無非是在拖延時間。

沈風自顧自又道:“第二題: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我對——切瓜分客,橫七刀豎八刀。”

好——臺下眾人聽到下聯,紛紛大聲叫好,這拆字聯對得不易,將切分成七刀,將分拆成八刀,恰好橫豎對東西,非常巧妙,長聯也得極好,上下聯都在讚美岳陽樓,意境相對。

一下子對出兩個下聯來,宋行令臉色劇變,急忙對著李經茂悄悄說了幾句,香火即將燒盡,夏嫣然心情萬分緊張,再也顧不上矜持,急忙道:“還有第三聯呢?”

一炷香即將燃盡,沈風急忙道:“公公,第三題是什麼?”

李公公道:“第三題是六合插地,七層四面八方。”‘六合’是指上、下、東、西、南、北,六合插地說的是方位特點,能分為七層、四面、八方。

眾人屏住呼吸等著沈風的下聯,沈風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掌晃了晃,眾人不解,李公公疑惑道:“沈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嫣然望著他伸出來的手掌,細細思索下, 立即反應過來,臉上萬分欣喜,與此同時,一炷香剛好燃盡,宋行令大喜過望,立即道:“真是可惜了,時辰以到,剩下第三個對聯沒有對出,可惜可惜——”

夏嫣然欣然笑道:“宋公子,沈公子已對出下聯,只須伸出一隻手掌,如此簡單。”

宋行令疑惑道:“一隻手掌?”

沈風笑吟吟道:“一隻手掌還不夠嗎,一掌擎天,五指三長兩短,一隻手掌正好就是下聯!”

聞言,所有人爆發出一聲喝彩聲,最後一個下聯對的精彩絕倫,只是伸出一隻手而已,宋行令面色猛地大變,心情從狂喜跌落冰點。

沈風對著夏才女嘻嘻笑了下,悄悄伸出一個慶祝的手勢,才女臉上泛紅,眼波縈繞著綿綿情意,大膽地凝視著他,這一幕恰好讓宋行令望見,宋行令神情如同發了狂的惡魔,一張俊朗的臉急劇的抽搐著。

沈風笑道:“李公公,三個下聯已對出來,皇帝臨走前,可有許下什麼獎賞?”

李公公陰陽怪氣道:“沈將軍你可真敢說話,皇上沒罰你,已算是對你開恩了——不過,依舊歷年慣例,勝出者可在花樓中挑取一名女子的生辰八字,若是對方有意這段佳緣,那將軍便可與她結成一段美好姻緣。”

沈風苦笑道:“這不是和抓鬮一樣,我看還是算了。”

李公公望著夏嫣然,曖昧地笑了幾聲,略帶風騷道:“瞿大人,你家小女容貌若天仙,而今日沈將軍又在詩筵奪魁,兩人可謂郎才女貌,不如趁此機會,結成一段美好良緣,豈不美事一樁?”

聞言,夏嫣然含羞地低下頭,臉上春情可見,瞿楚賢端看幾眼,捋須大笑道:“小女的終身大事向來不是老夫做主,只要她喜歡,老夫絕不反對。”

這時候沈風可不敢再說話,家裡幾位妻眷還沒過門,如果這個時候攬下這樁婚事,如何也對不起她們。

此時,剛才第二輪的考官萬長恭走上高臺,隨後而來的人還有茵兒,見到茵兒回來,心知這詩筵最後一場大戲即將上演。

宋行令還不知大禍臨頭,臉上陰陰一笑,目光沉沉地盯著萬長恭,對了一個陰謀地眼色,裝作莫名道:“萬大人,你有何事?”

瞿楚賢、褚譴齊齊轉望過去,此時,萬長恭神情複雜,膽怯地望了茵兒一眼,低聲道:“褚大人,下官有一事坦明。”

褚譴沉聲道:“說。”

李經茂與宋行令相互對視一眼,陰險地笑著,萬長恭躊躇片刻,突然跪了下來,怯怯道:“下官有負皇命,將這次詩筵考題洩露出去。”

褚譴拍案而起,質問道:“萬長恭!你竟敢違抗聖命,說,你究竟將考題洩露給何人?!!!”

萬長恭嚇得不敢抬起頭,悄悄瞥了宋行令一眼,又怯怯望著茵兒,猛地將頭往地上磕了幾下,惶惶道:“下官——下官——下官將考題洩露給——宋——宋家二公子——”

聞言,所有人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嘩地一聲驚喊出聲!

宋行令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站在原地,隨即又發了瘋似的衝到萬長恭面前,瘋狂地將萬長恭拎起,眼珠子恐怖地睜開瞪著,怒吼道:“你說謊!你說謊!兩位大人不要相信他,他在汙衊我!”

褚譴沉聲道:“是否說謊老夫自有判定,萬長恭,你說真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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