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女大是訝異,顧小姐惱道:“你一行字也沒有記,難不成你已不想贏了?”

沈風無奈笑道:“對面的足足有二十幾個人,就是每人記住兩行字,也比我們絞盡腦汁記得多,在人數上我們吃虧,這局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是輸了,不過到現在考官還沒有把題目說完整,不如先聽聽考官之後的下文。”

果然這題目考官萬長恭只說了一半,見兩組人馬已準備好,繼續道:“諸位看來是已經記號了文章,那便請你們每組各作出一首藏頭詩,藏頭四個字為這道題的思想。”

顧碧落沉吟片刻道:“你們可有聽出來他這句話有些奇怪,他的題目似乎不是立意於方才白幕上顯現的文章,而是在寓題。”

林可嵐面露疑竇道:“聽上去是如此,不過又為何要我們去看白幕上顯現的文章,若不是以文章立意作出藏頭詩,又要以何處?”

顧碧落目光側向旁邊,略捎詢問的意味,“但文章我們只記住了一半,其中文章立意怕是說不盡善,所以,與其立意於文章,不如搏一搏,棄文而取題。”

林可嵐疑道:“何為棄文而取題?”

顧碧落解釋道:“便是以題目作出一首藏頭詩,而非以文章,而且藏頭四個字必須是過眼雲煙的後半句。”

這小妞跟了我這麼久,終於學會跳過現象看本質了,沈風笑著道:“顧小姐,別看我,接下去說。”不知不覺,顧碧落說話時,經常要與他詢問意見。

顧碧落臉紅了一下,深怕旁邊人看到,繼而道:“我想藏頭詩前面是大體是‘不可留戀’抑或‘終是虛幻’的意思。”

沈風誠懇道:“有道題,題目叫過眼雲煙,但過眼雲煙加上下面一句話就是讓人不要迷戀於眼前的事物,這裡寓意很有可能是相對於白幕出現的文章,那我們就聽取顧小姐的意見,要是錯了,就讓她發月餅。”

“你倒會推卸責任。”顧碧落白了他一眼,然後與三女互相商議片刻,也覺得大有可能,很快杭州的才子已經作出詩句,就剩下沈風這邊還沒有作出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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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州可有人作出詩句,時辰已到,若再沒有詩句,便算杭州勝了這局!”

禮部侍郎突然催口,讓沈風與四女有些猝不及防,之前沒有說過要在短時間來作詩,現在去突然開口,而且是恰好壓在杭州這邊作好詩句之後,似乎是在針對升州這邊。

林可嵐反應倒快,立即道:“為何之前沒有限時,此時又要限時,這不是為難我們嗎!”她見顧碧落在思索,便有意爭取時間,與人談判正是她擅長。

萬長恭冷哼道:“這如何是為難,那為何杭州便在短短之間將詩句作出,你們不如人家,便不要找藉口,若是作不出詩句,便及早認輸。”

林可嵐冷哼道:“你也太小看我們了,便是我們人少,也能作出詩句。”

萬長恭不耐煩道:“那便說出來!”

經過一番斟酌,顧碧落已作出了詩句,正要開口,只聽見沈風念道:

不許筆墨訴怨懟,

可憐紙硯話無語;

戀到終卷決然去,

留跡還與明月知。

詩句作出來,立即引來四女的歡喜,茵兒欣喜道:“幸好公子及時作出來了。”

“哈哈哈——”杭州才子放肆嘲笑起來,“這明明是一篇抒發壯志與吏治文章,你卻作出一首情詩,看來這一局我們是贏定了。”

茵兒愣了愣,隨即念了念,細覺之下真是一首情詩,不過與一般情詩稍稍不同,詩句中借喻之物或是筆墨紙硯,或是文章書卷,再聯絡之前的解析,才發現公子所作的詩句是在意喻首局題目。

“別高興得太早了,勝負還難說!”茵兒冷哼一聲道:“幾位大人,你們怎麼說?”

其中評判猶在搖頭晃腦念著詩句,聞言,笑呵呵道:“不錯不錯!沈將軍還有如此才學,實乃我朝之幸。”總共有五個評判,這個評判的話,算是給了沈風定心丸,證明他們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

聞言,杭州才子的臉色齊齊大變,急忙問道:“評判大人,這明明只是一首情詩,完全背離題目意欲何求,您為何還覺得不錯?”

這個評判對這些心高氣傲卻沒有實用的才子沒什麼好感,有心挫挫他們的銳氣,抬手道:“你不妨請教一下沈將軍。”

那些杭州才子很不甘心道:“願聽指教!”

這個評判挺仗義的,以後可以結交,你們越不想聽,我就越要說,弄出一個氣人的笑臉:“一般人聽到這個題目,肯定挖空心思去記憶白幕顯現出來的文章,但這恰恰最容易忘記最關鍵的地方,這個關鍵之處也就是題目,題目為過眼雲煙,而過眼雲煙下一句話便是不可戀留。”

說到一半,不忘諷刺幾句道:“太淺薄的人容易流於表面,殊不知眼前只是過眼雲煙。”

“你!!!”聞言,杭州才子各個義憤填膺。

沈風使了一個狠眼色,立即將他們瞪住,不屑道:“既然不是立意文章,那便是立意於題目,所以我這首詩句便以不可戀留為藏頭。”

經他解釋,這才明白他詩句中的真正意思,‘不許筆墨訴怨懟,可憐紙硯話無語’這一句話說的是剛才白幕顯現又消失的文章,文章消失了不就是‘不許筆墨訴怨懟,可憐紙硯話無語’嗎?像是一個無處訴說情思的女子,巧妙的描述了剛才文章從白幕消失,還將文章與白幕的關係比喻成相愛的一對男女。

而後半句話戀到終卷決然去,留跡還與明月知,則是表明不可戀留的態度,整首詩句下來,都是應情應理,能看出這道題的真實用意,又能在短短時間內作出詩句,也怪怪這些評判作出歎服之狀。

考官萬長恭臉色微微詫異,與幾位考官商量片刻,才淡淡道:“這道題升州勝出。”

眾女歡喜一聲,顧碧落目光直視前方,低聲道:“沒想到你也會作詩。”

“這有什麼好奇怪,詩句也有規矩,看多了就學會了,只不過之前氛圍不同。”沈風說得不錯,吟詩作對需要氛圍渲染,古代詩句能夠傳唱至今,就是古詩獨有的魅力,古人一天到晚沒什麼娛樂,作詩全是一門大的娛樂,他們可以終日研究古詩,甚至幾個月幾年,這是現在人做不到,現代人也沒有那種古詩氛圍,倒是現代詩比較流行。

“顧小姐,我看你剛才也想出詩句了,你念出來聽聽,說不定考官有加分。”

顧碧落輕笑道:“不必了,總之比你好。”

沈風笑道:“那第二局靠你了,我們在後面為你加油鼓勁。”

“想得倒好,這次是你要來詩筵,讀書人也都在看,你卻全交給我,那今夜一番心思不就白費了。”顧碧落也學會虛與委蛇,臉上風輕雲淡地笑著,言詞卻十分犀利。

真開不起玩笑,自討個沒趣,隨即問道:“考官,下一局是什麼題目?”

萬長恭捋須神秘一笑,緩緩道:“第二局乃是行酒令,詩筵豈能無酒,酒興即為詩興,我想在座諸位參加過往屆詩筵的人也清楚,但凡是詩筵,行酒令便一定會有。”

行酒令那就是一定要喝酒,靠,這道題更不公平,嫿瑤不會喝酒,可嵐也不會,茵兒倒是能喝酒,但充其量也就五六杯撐死——還有一個人,轉而道:“顧小姐,你會不會喝酒?”

聞言,顧碧落好像被踩中了尾巴,惶惶道:“我不會喝酒!這一局我比不了。”

沈風愕然道:“你就一滴也不能喝,現在就我和茵兒能喝一點,你要是不能喝酒,剩下我們兩個就算能撐下一局,接下來也醉倒不用玩了。”

嫿瑤、可嵐二女面露愁色,琴茵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怕等一下酒後失態,與沈風這邊相比較,杭州這邊可就春風得意,一來他們人多,二來他們都是男人,喝酒是平常事。

顧碧落似乎特別懼怕喝酒,往日的沉靜也消失不見,倉惶道:“不行,我不能喝酒,不如此局我們暫且放棄——”

幾女紛紛道:“顧小姐說得是,此局我們不如放棄,反正還有最後一局。”

正在考慮間,萬長恭又道:“此次行酒令與往日不同,還加了一個遊戲。”早有人搬來一張錦繡圓桌,圓桌旁邊有四張椅子,“諸位請看,此次行酒令為四人,你們兩組人圍成一個大圈在聽到我的許可後便可爭奪椅子,椅子只可坐四人,何人爭奪到椅子,才可飲酒作詩詞,也就是四人輪流行酒令,取勝條件很簡單,但凡有一組人吟出四首詩詞,那便由這一組獲勝。”

“這也太難了!”

“不公平!不公平!”

“就是,升州不用比了,直接判杭州獲勝得了——”

言畢,樓上樓外皆是一片驚譁,不是題目太難,而是對於這道題目對升州這一組太難,升州本來人數就少,其中還有四個女子,又要搶座位,又要喝酒,她們總要有所顧忌,最難的是,升州如果要獲勝,一個人喝的酒作的詩要更多,譬如沈風佔到了椅子,而其他三把椅子均被杭州的才子佔去,沈風如果想贏,就必須吟四首詩詞,而且是在對方四輪行酒令都作不出詩詞的情況下,這局的難度可想而知!!

(這幾章都是詩詞裝逼情節,主角怎麼能不裝逼,不過我想辦法裝逼裝得清新脫俗,題目也是精心設計的,不會乾澀的用詩詞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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