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橋另一邊連線著另一座山峰,越過架橋,走到另一座山峰上,山峰上雲海翻湧、白龍吐霧,草木在山風中碧波盪漾,花鳥在豔陽下蹁躚曳曳,有‘韶光呈靚景,芳草綻新芽’之韻。

穿過山峰狹小黑暗的洞穴,很快又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座座仙雲環繞的青磚宮殿,宮殿或立於山峰頂上,或者畔於山崖邊,在雲霧遮掩中,仿如天上仙宮城府。

“瓊枝玉樹繞群峰,天府樓臺映碧空。瑞氣千層通紫極,霞光萬道射玲瓏——原來這邊是仙府,果然不負仙府之名,美,美!”如此天上美景映入眼簾,何人不會為之迷醉,顧碧落美眸如霧之煙蒙,讚歎而止。

這時候沈風卻大煞風景道:“這要花多少時間和物力財力,仙府果然是腐敗組織,興建違章建築,必須取締才行,顧小姐,你別光看,我要去找我的妻子,你呢?”

顧碧落目光從美景中離開,受了如此曠麗景色的點染,心情頗佳,嘴角含著淺淺地笑意道:“我想去拜見一下仙府的主人,既來了仙府若不去拜訪這裡的主人,恐怕會因此得罪仙府。”

沈風狐疑道:“你該不會是想替我引開仙府的人?”

顧碧落沉默不作回答,另道:“你可知你的妻子關在何處,你看看眼前的仙府,說是天上之城亦不為過,你如何找到她,或許還沒找到,便被仙府中人發現。”

來到了仙府,心情越發激動和緊張,急忙道:“我會自己想辦法,好了,我們分開各自走。”說著,便向前大步走去。

仙府宮殿屋落之間皆是以木橋連線,山峰上皆是一塊塊石頭堆砌而成的石道,此時腳下的地方應該是仙府的後山,後山是仙府的禁地,幾乎一個人影也沒有見過。

穿過後山居高臨下便望見七座形狀不同的青磚宮殿,七座宮殿位置如北斗七星分佈,從頭至尾相連著,宮殿不呈是富麗堂皇,但建築風格卻有些似漢時宮殿。

順著木橋斜下而行,第一座宮殿上豎著一塊名曰天樞宮的匾額,在外面偷偷聽了一下動靜,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好奇之下推開大門,悄悄走入裡內,步伐輕輕,一眼瞧過去,裡面似乎沒有人,宮殿內味道有些不同,用鼻子嗅了下,宮殿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藥味,再轉眼看,宮殿左右兩邊立著兩排高高的書櫥,書櫥格子放置著滿滿的古書,右邊第一排書櫥斜靠著一架木梯。

上前隨便取出一本古書,書頁泛黃,字型乃是早期的篆書,翻了幾頁,雖看不明白,也能知道應該是一些救死扶傷醫書。

繼續裡邊走,便來到一間丹爐房內,丹爐內不知在煉製什麼丹藥,爐火青旺,麝香淡淡,丹爐旁邊還陳放著一個竹籃,竹籃裡有龍葵、商路、蛤蟆衣、地黃。

嫿瑤應該不在這裡,在房間中看了會,轉步正想離開,卻見一隻柔夷伸到竹籃中取出龍葵,心裡驚了驚,躡手躡腳便準備偷偷離開。

“既已來到天樞宮為何又不說話,是否身上有難以啟齒之疾?”

從丹爐後走出一個白髮女子,白髮女子雖瀑著一頭銀白秀髮,卻不是垂暮之年,且面容似是一位花季女子,只見她肌如桃花敷雪,眸如映日潭水,神情古井不波,不愁不喜,不笑不悲。

“前輩,你好——”沈風全身精神緊繃著,生怕她認出自己是外人,不過仙府中的人怎麼都是一副死人臉,眼前這個白髮女子聲音如黃鸝啼鳴,但神情卻是如同一位快要寂入虛空的老者。

白髮女子輕輕皺起兩葉柳眉,疑道:“你似乎精神有些緊張,是否今日心神不寧。”

沈風頓了一下,急忙道:“對對,最近總是莫名有些煩躁易怒,全身疲乏無力,偶爾還會頭痛失眠,對了,還有手腳顏面浮腫,腹部有脹氣,唉,每隔二三十日便會如此,懇請前輩此藥助我解決病疾。”這些都是女人月經出現狀況,沈風胡亂照搬過來,晾她醫術再高明,也弄不明白。

白髮女子萬萬想不到仙府之中竟有人敢戲弄她,她信以為真,神情陷入思索,眉梢緊鎖道:“你——怎會有如此症狀——真叫人匪夷。”

沈風乾笑幾聲道:“看來前輩也束手無策,我先回去準備後事,再見,回聊。”說罷,拔腿便要跑。

“且慢!”

白衣女子喊住道:“你是在何人門下,明日我讓人送些草藥與你。”

老子是西門慶門下,不知道西門慶是不是在仙府,沈風急得流下冷汗,腦子一動道:“我是般若仙子的弟子。”

“般若仙子——哦,是非劍師姐。”白髮女子低語一句,又是略帶疑竇道:“你是瑤光宮的弟子?據我所知,非劍師姐從未收過弟子——”

這仙府大概很久沒有看過外人,令她沒有往另一個方向去想,不經常社交封閉的人,往往比較容易受騙,沈風這個老忽悠,來到仙府便如同入了海的蛟龍,隨便胡謅道:“我是師父最近招收的弟子,師父見我天賦異稟,古道熱腸,強烈要求收我為弟子,並把我帶入仙府深造。”

“原來如此!”白髮女子微微頷首,看她衣裝樸素,穿戴簡單,比起葉絳裙,她顯得比較有像個正常人,之前還以為仙府的人都不好說話,但她卻是心腸善良。

沈風見她一位可以問話的人,便開始旁敲側擊,隨便挑了一個話題道:“我初登仙府,還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

白髮女子掬簡道:“我只是一個大夫罷了,你便稱我為草谷即可,我的天樞宮已三年未有人至,無人會去在意輩分之禮。”

“原來是草谷仙子,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前輩真是和藹可親,我以後會常來跟您說話。”沈風堆起和善笑容,見她一頭銀白色的頭髮,聲音卻如同八九歲的小孩子,甚是詭異。

草谷仙子道:“你的病症還須多多觀察,日後望你多來此處。”

“我會的。”套完近乎,沈風語調一轉道:“草谷仙子,你可知嫿瑤在何處。”

草谷仙子疑道:“你為何知道嫿瑤?”

沈風早就準備好了言詞,立即道:“我是聽我師父說的,師父囑咐我多去開導一下嫿瑤師姐,嫿瑤的師父臨終之前將嫿瑤交託給我師父,我這個當徒弟的,自然要替師父照顧嫿瑤。”

草谷心性簡單,只有尋常人十來歲的水平,並沒有多加揣測,點點頭道:“是應當如此,但我已一年未出居室,也不知嫿瑤今在何處——為何你不去問你師父?”

沈風隨即道:“我師父公務繁忙,今日不在仙府。”

“如此——你可到玉衡宮找你的廣音師叔,她或許知道嫿瑤所在,你謹記,若是廣音正在撫琴,你切勿走進,廣音師姐一生醉心於撫琴,最不喜撫琴時被人打斷。”

原來是音痴,和花痴也沒什麼區別,情商低,好忽悠,沈風立即道:“多謝,告辭了。”

說罷,立即走出天樞宮,草谷見他走後,才喃喃自語道:“他的症狀與女子來月事相似,難道如今塵世之人已超乎我所知——”

走出天樞宮,跨過三座木橋來到玉衡宮前,玉衡宮與之前的天樞宮呈著不一樣的建築風格,宮殿雖小,卻是雅緻美觀,剛踏在大門前,便聽到一曲天籟之音,有了草谷仙子的提醒,在宮門外等曲子彈罷後,才朗聲道:“廣音師叔,弟子玉面小羅漢特來拜見。”

“進來——”

果然是藝術家,琴彈得好聽,聲音也好聽,簡直是仙府的維也納,沈風推開門進去,便見一位姿容清秀的女子坐於低長的案几前,案几上面是一把通體黑色的古琴,古琴隱隱泛著幽綠,有如綠色藤蔓纏繞於古木之上,宮殿內除了一把古琴外,還有笙、壎、簫、編鐘、箜篌等形形**的樂器。

胡亂地行了一禮後,便再抬眼觀察這位仙府的廣音仙子,只見女子穿束一條漢代月白色襦裙,秀髮盤結而垂,簡約雅緻。

“你是何人門下,為何從未見過你。”廣音仙子微微動唇、徐徐以言,聲如空谷幽蘭,音如天籟降音。

沈風聞音倍感舒適,差點迷醉於她的聲音,急拯心神立即道:“我是般若仙子門下的弟子,師父今日才將我收入門下。”

“原來如此,你找我有何事?”廣音雙目再次閉闔,從頭到尾只看了沈風一眼,這種藝術情操稍微高一些的,性情一般都比較高傲,似乎多看一眼都覺得壞了雅緻。

沈風將之前的話,再搬回來說了一遍,廣音聽罷,並沒有多加詢問,簡道:“嫿瑤在太陰山,你走過北斗七宮後可望見華清大殿,太陰山便在華清大殿的西側。”

“多謝師叔,弟子告退了。”沈風退步離開,心裡直暗笑,這仙府中人人完全不設防,比想象中的輕鬆多了。

走出玉衡宮時,裡內便又傳出一聲聲嫋嫋琴音,曲子悽婉哀傷,如九霄環佩之音,曲子便是沈風曾經在醉花蔭所吹奏的‘再見,若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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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曲子在她的彈奏下,賦予了曲子更深沉的靈魂,可比沈風這種三流水平好聽多了,一想之下便知原因所在,肯定是嫿瑤將曲子教給了廣音。

快步走過北斗七宮,北斗七宮中已經進去了兩座,仙府中宮殿實則不能稱為宮殿,建築奇特,卻不富麗輝煌,相反還有一絲破舊,一些磚瓦甚至還沒有補上。

過了七宮,便透過一條長長木橋,木橋在山峰之間曲折蜿蜒,再過了曲折木橋,便來到一個空曠的地上,空地上有一個巨大的香爐,繞過香爐,便是一道大石拱門,拱門左右旁邊立著兩座羅漢石像,抬眼望去,一座雄壯氣派的大殿聳立在眼前。

鼓鍾洪繞、梵音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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