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係是巧合中變得復雜,突然一紙休書在面前,不覺得屈辱,但也不是想象中驚喜,顧碧落呆呆道:“這便是你要送的禮嗎——為何突然如此,是否因為今夜所見之事。”

“也不全是,我之前也沒打算耽誤你的終生,我看阿爾鐵勒不會再逼婚,你不用也再擔心被皇上下旨遠嫁塞外,這一紙婚約只是個形式,你一直是個自由身,現在我們算是劃清界限了。”沈風笑呵呵道:“幸福來得太突然嗎,怎麼不說話。”

顧碧落有些澀語,顯是沒有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給自己休書,有些被動地哦了一聲,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先前不是想利用,為何卻又給我休書,如此一來,我跟你再無關係,或許我便不會再幫你。”

沈風坦然道:“我知道,等我找到我的妻子,我便會專心經營生意,好好陪伴我的妻兒,京城的水太深,我不想再花心思的應付。”

顧碧落錯愕道:“你想離開京城了?”

沈風無奈笑道:“你就這麼盼著我離開,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恐怕還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時間。”

“你要走便走,要待便待,我何必失望——”顧碧落沉吟片刻道:“今日你有恩於我,他日若有需要之處,我也不會推辭。”

沈風嘿嘿笑道:“我們有過一層關係,總是膩在一起,你不怕遭人非議嗎?”

“我與你本無關係,何須怕遭人非議。”顧碧落臉色不善,深呼吸一下,轉而問道:“你前途一片光明,為何突然借勢而起?”

“功名如我於浮雲,白花花的銀子才是最實在的。”沈風宛如一個看破紅塵的得道高僧,老神常在道:“現在京城一些人已經開始盯上我,我身邊美女成群,很快兒女滿街跑,假若我再硬是擠入京城的鬥爭中,只怕每天睡覺都不能舒坦。”

顧碧落輕嘆道:“但你已經捲入其中,再想脫身已非易事,明上便有夏侯兄弟,更不用一些暗地裡想置你於死地的人,你之前在大理寺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其中必然不止夏侯兄弟兩人,我想你恐怕知道一些不為人知之事。”

“看來你還是挺關心我的——”沈風笑道:“夏侯兄弟經此一役,已經不可能再回覆從前,對我構不成什麼威脅,而大理寺則是因為牽扯到摩尼教,現在摩尼教已經被剿滅,我只要不再追查下去,便不會再牽扯進去。”

顧碧落蹙了蹙眉,冷哼道:“原來你此刻給我休書,不是想與我脫離關係,而是想與我父親脫離關係,哼,好狡猾的人,明明是想向京城中人表明態度,卻說成對我施以恩惠。”

這臭丫頭真是不會聊天,非要當場拆穿我,沈風故意後知後覺,怪叫道:“經你一說,我才知道這休書還有這等妙用。”

這小子比猴子還精,不信他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顧碧落冷冷地睇了他一眼道:“想利用我時便抓著婚約不放,想脫離關係時便給我一封休書,你當我是什麼!”想明白其中含義後,是誰都會生氣,主要是沈風太壞了,算盤攥得緊緊的,連休書都能拿來作文章。

沈風無奈道:“你說怎麼就怎麼樣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一起去尋找仙府,你能不能在府中找一個地方給我將就一晚上。”

顧碧落卻忽然嚴肅道:“你說大理寺一事與摩尼教有關,那豈非說明朝中有摩尼教的餘孽,此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快快說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妥,又轉而道:“此事關乎朝廷,朝廷中若有摩尼教的餘孽,其野心恐怕是要讓大華覆滅。”

沈風嘆道:“就知道你會問到這點上,也罷,我就告訴你,以後你以後多注意,你可知道杜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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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碧落點點頭道:“自然是知道!”

沈風簡單道:“那你可有注意杜萬里的仕途,杜萬里憑什麼能坐上江蘇總督這個位置,並不完全是因為他的能力,而是因為朝中有人在背後支援他,也就是摩尼教在朝廷中的勢力,我曾經在摩尼教中蒐集到杜萬里和摩尼教勾結的證據——”

顧碧落急問道:“你可知究竟是何人在支援杜萬里?”

沈風無奈道:“你先聽我說,當我和升州柳宗禮扳倒了杜萬里之後,曾問他背後是何人,但他卻被暗箭射死,我以為支援杜萬里的是摩尼教左王的人,但其實不是,後來你也見過了左王,左王是怎麼死的,你也見過,當我盤問他右王是誰,他便被暗箭射死。”

顧碧落沉重道:“你懷疑杜萬里背後的人,便是摩尼教右王!”

沈風點點頭道:“沒錯,只有這個假設,才可以理解我在大理寺時,為什麼有人一定要置我於死地,顧小姐,我看夏侯兄弟一定與這位大人物有點關係,你可知夏侯兄弟這些人跟誰來往比較深,又或者朝中是否有人支援過他們。”

顧碧落搖搖頭道:“夏侯兄弟有今日皆是靠著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絕非有人特意提拔,而且皇上有意削弱唐家在軍中的勢力,便對夏侯兄弟有意提拔。”

沈風手指頭敲著木桌,嘆道:“這位大人物隱藏得太深了,做事幾乎不留痕跡,舒姐姐追查了二十年,卻依舊沒有任何結果,看來從明面上很難查出來,而且杜萬里和左王已經死了,知道右王的人就剩下摩尼教教主楊無異。”

顧碧落眼眸一亮,卻又蹙眉道:“我聽聞楊無異此人陰險狡猾、兇狠殘忍,沒有那麼容易被抓到,摩尼教剿滅之後,便沒有他的訊息。”

沈風笑道:“你遺漏了一點,楊無異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滅教之痛他怎能甘心,此時他已經來到京城,一是為了繼續進行覆滅大華的計劃,二是為了報這次的仇。”

顧碧落沉吟道:“楊無異確實是一個大患,卻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沈風急忙擺擺手道:“不是我們,你別把我摻入進去,我已經打定主意脫身了,這些傷腦筋的問題就交給你們去煩惱。”

顧碧落皺眉道:“朝廷有難,你怎卻只想安身,難道你以為你逃避得了嗎,既然朝中有人盯上了你,便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在此揣摩根究,亦會有人在調查你。”

沈風冷冷笑道:“最好是有調查我,我巴不得將我徹底調查一遍,我已經表明了態度,這個背後的大人物若是個聰明人,便不會再來招惹我,哦,對了,這次從仙府回來後,你便告訴所有人我已經死了”

顧碧落怒眼橫瞪著他,強壓下一股怨氣,神情陷入思索,掙扎了許久,才咬著唇瓣道:“可否請你為朝廷盡一份力,你若是從此沉寂聲名,那便很難找出摩尼教的餘孽,如今種種線索皆是你有關,你若是撇下不管,線索便斷了。”

沈風愣了愣,氣得直瞪著她道:“顧小姐,你真會說話,以為怎麼沒發現你口才挺好的——你當我白痴啊,現在是種種惡勢力指向我,我再冒出頭,等於自尋死路,你好歹也算我的前妻,怎麼不為我著想。”

“我亦知此事對你不公平,但在家國面前,我們本就義不容辭。”顧碧落臉色紅了紅道:“家國有難,望你與我擔當起這份責任,我今日再次發誓,定當與你共進退!”

沈風斜睨道:“你現在手中拿著的休書,姑且只能算是退婚書,我書讀得不是很多,但也知道我們兩個已經沒有關係了。”

顧碧落望著手中的不倫不類的‘休書’,忽然將休書撕了兩半,沈風一時沒有料到,真是萬萬沒有料到,瞪大眼睛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顧碧落淡淡道:“我與你只是有婚約,還未成婚,你這一紙休書給得不當,若要退婚,你該與我父親說。”

沈風恍然道:“你是要讓你父親勸導我。”

顧碧落輕嘆道:“我只是讓你好好考慮清楚,你便是計算再多,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在西佂時,我儘管再厭惡你,但卻也敬佩你,從保州到夷陵,你殺得敵軍聞聲喪膽,這份威勢古今罕有,而如今你卻想獨善其身,叫我有些失望。”

提起西征,沈風一下子陷入那段戰火籠罩的日子,情緒一下子意興闌珊:“現在我每個晚上都會想起那些慘死的將士,甚至想起那些被我殺死的敵軍,他們死前痛苦模樣一直在腦海裡徘徊,我不適合殘酷的鬥爭,更不適合當將軍,所以我也不想再加入京城的腥風血雨中。”

顧碧落即道:“但你依舊讓大華打退了柔然軍——”

“別抬舉我了,說我帥可以,說我打敗了柔然軍,我自己都不承認,要不是運氣好點,被打敗的人會是我。”沈風擺擺手苦笑道:“而且我自己是什麼性格我知道,而且我立場和價值觀與所有人都不相同,這句話你肯定不理解,也不要去理解。”

這麼謙虛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知為什麼,此時倒是樂意看見在西征時那個得意洋洋意氣風發的小將軍,顧碧落輕嘆,轉思他話中話,蹙眉道:“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沈風石破天驚道:“簡單的說,我哪天會造反也說不定——嘴巴別張那麼大,我只是舉個例子,你別嚇得那麼誇張。”

顧碧落依舊不甘心道:“若是柔然大軍再入侵大華,難道你也不管了嗎?”

想起柔然大軍的柔然女子,沈風便生出一陣挫敗感,像鬥敗了的公雞:“我很不甘心的告訴你,如果再打一仗,我一定輸給那個柔然女子,她用兵之法根本不是我可以企及的。”

顧碧落道:“那位柔然女子的確是非常之人,臨陣指揮以及用兵皆是出神入化,但又何必妄自菲薄,若你多打幾場仗,定能與她一較高下。”

沈風冷冷笑道:“顧小姐你是不是看見我犯花痴了,請問你現在智商是幾啊,柔然大軍不出兩年便會攻打出來,還剩下多少時間給我磨練,你要哄我去送死,麻煩也要用點心。”

顧碧落被諷刺得滿臉通紅,方才還真是急躁,尚未思索周全便昏了頭的勸說他,好一會兒,神情轉而認真道:“此次西征亦是幾乎不能勝利的戰役,但你總歸也取勝了,是奇蹟般的勝利,有一句話你說錯了,你雖非完全戰勝柔然女子,但也不一定不如她,你善用非常之法,連她也始料未及。”

沈風失笑道:“你嘴巴挺能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經商,我們夫妻聯手一定能縱橫商場。”

“夜深了,你該回去了。”顧碧落聽他又開始瘋言瘋語,無奈一嘆,扔下一句常用驅逐語。

靠,翻臉就趕人,沈風忿忿不平道:“夜已經這麼深了,你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嗎,你們府中有沒有空的地方,我將就一晚上,明天我們再一起去找仙府。”

顧碧落遲疑片刻道:“我帶你去——”

“落兒,你回來了嗎?”

兩人正要出門,卻從房門一個矍鑠的聲音,顧碧落驚道:“我父親來了!”

沈風笑道:“瞿老頭來了,這次回來還沒有見過你爹,趁這個機會我跟他聊幾句。”

顧碧落焦急道:“不能讓我爹知道你在我房中,快躲起來!”

“落兒,我見你房中點著燈,是不是回來了,爹可以進來嗎?”

“快躲到桌子底下!”顧碧落低聲急急催著他,一邊應付道:“爹,請稍候片刻,女兒這便為你開門。”說著,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硬是將一個人大活人塞入案几底下。沈風暗暗鬱悶,再想找個地方躲,已經來不及。

瞿楚賢走入屋子內,便道:“落兒,你今日是否與行軍出去了。”

顧碧落道:“孩兒是兄長出去了,今次他難得回來一趟,我與他多年未見,於情於理都要去見一面。”

瞿楚賢微嘆道:“你與行軍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頗深,特別行軍對你一往情深,這點爹是知道,但爹不希望你與行軍走在一起,行軍這孩子野心太強,完全不像他的父親,且你的性子與他不合,若是結成夫婦,以後只怕會不開心。”

顧碧落淺笑道:“爹你說到哪裡去了,兄長與落兒只是兄妹之情,我們相識如此多年,孩兒很真珍惜這段兒時的情誼。”

“你的性子太嚴肅,也太要強,要想給你找一門好歸宿真不容易。”瞿楚賢忽然樂呵呵道:“那個沈風倒是挺適合你的,與你看似相沖,其實是最適合你的人。”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百搭速配型,可以搭配任何女人,而且能令對方快速的、毫不拖泥帶水的愛上我。

沈風躲在床底下偷偷暗爽,顧碧落似乎有些察覺,急急否認道:“女兒最討厭他,我們怎會合適。”

“你雖然聰明,卻對男女之事卻是極為遲鈍,也罷,爹不再說了,以後你便會明白。”瞿楚賢微笑笑道:“但你們之間有一紙婚約,落兒,爹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沈風。”

顧碧落眼簾低垂,神色略有愁道:“爹你有所不知,他已經提出退婚,如今阿爾鐵勒已不會再來大華提親,這一紙婚約便失去原本的意義,若他真的想退婚,我看不如便答應他。”

瞿楚賢眉頭緊鎖,忽地嘆了一聲道:“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一個老頭便不再摻合。”又轉而道:“落兒,這次回來你可有見過你的妹妹?”

顧碧落無奈輕嘆道:“尚未見過,妹妹她仍舊不喜見我,爹你不必擔心,若有空我會多勸勸她。”

瞿楚賢神情呈現追憶之色,很快轉為痛苦:“一切皆是我年輕時的風流帳,沒有好好照顧好萃兒。”

顧碧落道:“爹切勿自責,我想妹妹終有一日定會原諒爹。”

差點忘記了,顧碧落還有一個妹妹,不過聽兩人的話語,這個妹妹好像挺有個性的,一定也是個不好伺候的主,但如果胸大的話,還是有點可取之處,沈風正在構思間,瞿楚賢已走到床前:“以前你的孃親便住在這個房間內,後來娶了萃兒之後,便很少來這個房間,唉,我不僅虧欠萃兒,也虧欠你的孃親。”說罷,坐在床上手掌摸著床木。

此時瞿楚賢正坐在他對面,沈風差點就被發現,急忙縮了頭回去,顧碧落也擔憂他被發現,急忙坐在椅子上,用身體為他擋住,一邊還應付道:“爹切勿自責,我想孃親與萃姨皆不悔跟隨你。”

“你能這麼想,爹很欣慰——”瞿楚賢年少時是個風流人物,現在也是滿肚子葷水,笑眯眯道:“沈風也是挺風流的人,不僅能說會道,人也機靈聰明,這種男子最討女孩子歡心,以後若是你跟著他,可沒少要爭風吃醋。”

“哼,我寧死也不嫁給他。”這個風流的傢伙眼下便在背後,顧碧落冷道:“他不知靠那張嘴巴騙了多少人,此人品行卑劣,爹為何如此看重他。”

我日,你逆了天了,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說我的壞話,沈風氣得伸出手,小小擰了一下她的屁股。

顧碧落吃痛,便意識羞處被他擰了一下,羞怒之下,學起憤怒的母馬,給他一記馬後蹄,這記馬後蹄正中沈風腦門,倒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落兒,你怎麼了?”

顧碧落嘴角露出笑意,故作平靜道:“沒事,椅子腳有些不正,我踢正一些。”這句話令有含義,其實是諷刺桌子底下的人心術不正。

“沈風這孩子,為人極其圓滑,處事成熟且不拘於一格,若是有心奮發向上,將來必定出人頭地,先不說在升州如何扳倒杜萬里,便是來京城之後,便大鬧了大理寺,還令夏侯屠吃了個大虧,而最近還在西征立了大功,此些成就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簡直是匪夷所思。”

忽地大笑道:“看來爹無意中給你定了一門好親事,可惜啊,他想退婚算是想與我們劃清界限。”

顧碧落正與桌下的人鬥得正歡,心不在焉道:“退婚便退婚,若我真嫁給了他,豈非一輩子要受他的氣。”

瞿楚賢卻是極力勸說:“落兒,為何你如此討厭這小子,沈風是個很有才華的青年才俊,模樣也算不難看。”

顧碧落氣在頭上,冷哼道:“長得跟豬頭一樣,面目可憎!”

這句話可是犯了大忌,沈風立即怒髮衝冠,伸出祿山之爪便狠狠抓在她的豐臀上,還報復性地揉了一下。

後方陣線遭此羞辱,顧碧落如遭電擊,腰肢立即挺直緊繃,下一刻便又是含怒出腳,但沈風已經有所準備,一手抓住了她的腳跟不放,顧碧落真是氣昏了頭,又是擺起另一只腳朝後揚起,但結果又是被他緊緊抓住,這下她真的沒轍了。

瞿楚賢皺眉道:“落兒,你的坐姿為何如此?”

顧碧落又窘又氣道:“這椅子有些搖晃,女兒用腳將它穩住。”

瞿楚賢今晚似乎心情不錯,忽然道:“對了,你妹妹似乎有些喜歡沈風,我曾聽她提起過一次。”

不會吧,顧碧落的妹妹居然在暗戀我,聽來福說,最近有許多情書寄到宅子裡,有些還是八百裡加急的,回去我要找找看,唉,算了,恐怕年輕貌美的都被嵐小姐銷燬了,沈風在桌子底下偷偷樂著,卻忽然一隻利爪抓了一下,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哎呀,毀容了!”

瞿楚賢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驚道:“何人在桌子底下。”

顧碧落立即滿臉通紅,沈風狼狽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悻悻笑道:“瞿老兄,許久不見。”此時他臉上還有一道五爪血痕,模樣甚是滑稽。

“沈風,怎麼是你!”瞿楚賢驚訝地看了他,又轉向顧碧落,笑罵道:“你這丫頭,與沈風在此談話為何還要避開我。”

沈風緊忙道:“她就是臉皮薄,我們兩個臉皮厚的去秉燭夜談。”說著,搭著瞿楚賢的肩膀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還回頭對著她作了一個鬼臉。

“可惡,再敢待一刻我非要將你揍成豬頭!”

一夜無話。

(六千字大章,不想再分章節了,一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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