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古代女子十四五歲就可以嫁人,這種程度的接觸已經超出兄妹範圍,扭頭瞥了身旁,婉詞的眸光正感著自己,急忙將環兒放下來,悻悻笑道:“環兒最近又長大了不少,哈哈。”

女孩子從十四五歲到二十歲改變特別大,有的小女孩現在看著挺漂亮,長大後不一定好看,而小環兒卻是越長越漂亮,五官經過歲月的積累,會變得更加精緻。

“沈哥哥,你也變了,很像環兒以前。”她不僅變漂亮了,連聲音也脫離了稚嫩。

沈風笑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要多聽話。”

小環兒道:“沈哥哥,我要去京城找嵐姐姐,過些日子便過去。”

沈風點點頭道:“去京城也好,有嵐姐姐和雪兒姐姐陪你,我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京城,你在京城要跟著姐姐們,京城的人比升州兇多了。”

小環兒可憐兮兮道:“哥哥你又要走了嗎——是不是要去打壞人?”

沈風笑呵呵道:“是的,壞人不打就會欺負人。”現在不敢再和小環兒有親暱的舉動,人家是姑娘家了,以後要嫁人,老跟自己有肢體接觸不好。

小環兒長大了些,也多了傷春悲秋、孤獨伶仃的幽怨:“那又要很長些日子不見沈哥哥。”

汗,小環兒感情還豐富了不少,這該不會是書裡面學的,一個時辰快到了,沈風不敢再多待,帶著婉詞趕回柳府。

進入府內,便見顧碧落與柳宗禮走出來,沈風上前笑道:“拜見岳丈大人!”

柳宗禮拍了拍他肩膀,上下打量他幾眼,滿意的點點頭道:“賢婿,我猜你去找詞兒了,我聽詞兒說你要去投軍,不錯,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很是英武。”

柳婉詞柔聲道:“英武是英武,但也吃了不少苦,只盼能快些打贏勝仗,凱旋歸來。”

柳宗禮笑哈哈道:“怎麼還未過門,就這麼快心疼自己的夫婿了。”

“父親——”柳婉詞羞地埋下螓首,人前人後,她羞於表露情感,一被人擠兌一句便不堪起來。

顧碧落含笑道:“這位便是令千金麼,柳小姐生得有閉月羞花之姿,真是慕煞我噫!”

柳婉詞附之一笑,問道:“這位姑娘是?”

沒想到這小妞也會說些好話,這女人之間讚美來讚美去,還不是為了聽點好話,沈風搶先道:“我介紹一下,她叫顧碧落,婉詞,你忘了嗎,你見過她一次。”

柳婉詞疑問道:“我何時見過顧姑娘?”

沈風嘿嘿笑道:“在一間藥鋪裡。”

柳婉詞頓時想起那天的事情,很難將眼前這位姑娘和那天出手打人的姑娘聯絡在一起:“顧姑娘,那日之事怕你是誤會了,嬰孩並非是沈大哥所棄,反而是大哥心善將嬰孩送到孤兒院。”

顧碧落淡笑道:“此事我已調查清楚,確是我誤會了,此事我向他道歉過,沈兄不是狹隘之人,自然不會與小女子計較,你說是嗎!”說罷,將目光轉向他。

沈風笑了一個哈哈:“對對,我們不是狹隘的人,我們都是寬闊的人,今天說好了,以前的事情就這樣一筆勾銷,不管之前有什麼間隙,都一併一筆勾銷。”

顧碧落本想讓他吃點啞巴虧,沒想到卻被打蛇上棍,之前的事情,吃虧的是她,他一句話一筆勾銷便想給抹消了。

柳婉詞見兩人消除間隙,便放下心來,方才在路上得知這位顧小姐來頭可不小,要是在軍中為難沈大哥,那沈大哥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沈大哥這人雖頑性了些,但本性並不壞,還望顧小姐多擔待。

這句話全是為了沈風,可見她的心思全安放在何處,一段時日不見,便掏空心窩子為他設想。

顧碧落微微頷首,心道,這臭小子倒是有福氣,竟得如此溫柔體貼的人垂青,難怪他之前不願意投軍,有如此美眷,有幾人割捨得下。

沈風本想再調侃顧碧落幾句,兩人之間總是針鋒相對,暗潮洶湧,但聽了婉詞輕柔情深的話語,心中便只剩下憐愛,婉詞身上有潤澤人心的氣質,如同甘甜的春雨,能淨化一切。

顧碧落轉而道:“該啟程了。”

沈風大膽地執起婉詞的手:“你自己照顧自己,我要走了。”

柳婉詞一臉深情的凝視著他:“我等你回來,千山暮雪,望君珍重。”

兒女間親親我我最是難捨,但總歸要離開,相繼兩聲馬兒嘶鳴,兩人上了馬絕塵而去,剩下婉詞立於長街之尾。

“柳小姐對你可真是痴情,你更要出人頭地來迎娶她。”顧教頭每句話都是為了增加他的鬥志,像她孜孜不倦的態度,有時候真叫人佩服。

沈風笑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燕子磯!”

‘當年聞說繞江瀾,撼地洪濤足下看。卻喜漲沙成綠野,煙村耕鑿久相安。’這首詩句便是地方官員用來形容燕子磯的,燕子磯突兀江面,三面懸絕,遠眺似石燕掠江,因此得名。燕子磯總扼大江,地勢險要,磯下驚濤拍石,洶湧澎湃,是重要的長江渡口和軍事重地。被世人稱為萬里長江第一磯。黃昏時分,夕霞滿天,江流滾滾,印照赤壁,呈現出“燕磯夕照”的美景。

兩人策馬趕去燕子磯,燕子磯的景色果然壯闊不凡,難得古代帝王幾次造訪,一些文人騷客也是對此處情有獨鍾。

此時燕子磯沙戈上已等候著一群士兵,還準備著一車車的糧草,沈風道:“原來你來升州,是為了

預備糧草。”

顧碧落點點頭道:“京城糧草不足,只得臨時向地方抽調,數月前便已秘密籌備,這些糧草絕不容有誤,所以我秘密夜裡趕來部署,直至今日,便是唐將軍還不知糧草執行路線。”

沈風伸出大拇指道:“高,我原先還害怕誰洩露了出去,這樣一來就安全多了。”

顧碧落道:“之前與你說過,這長江兩岸賊寇眾多,便不是有人指使,也大有可能來搶劫糧草,糧草所剩不多,加之大華最近年年收成不善,若這批糧草有失,西征大軍便士氣大減。”

“這次你的岳丈大人也有些功勞,皇上下令在各地抽調糧草,只有柳大人能在短短時日將糧草籌備妥當。”顧碧落輕嘆道:“可惜柳大人一直得不到提拔,若是進入朝中事務,必能大展才能。”

汗,我的岳丈大人不能升官完全是因為之前和皇帝老兒搶女人,不被貶官就不錯了,還想升官,不過現在局勢不同了,岳丈大人有很大機會可以升官。

“你將糧草聚集在燕子磯,是不是打算以水路運輸。”

“你看看!”顧碧落拿出一張圖紙給他,沈風瞧了幾眼,見圖紙最後有一條長長下滑線,奇道:“這裡是什麼?”

顧碧落淡笑道:“你見過的。”

“我見過的——”老子見過的,見過你的胸你的臀,還有什麼?汗,沒事打什麼啞謎,害得我想歪了,沈大哥想法奇特,連栽贓嫁禍也同樣不凡。

轉而問道:“這些軍士又是從哪裡抽調來的?”

顧碧落道:“這些是從南方各郡抽調的,左路大軍兵力乏饋,皇上又秘密下旨從各地方抽調一些。”

算這個皇帝有點良心,要不然以這點兵力去面對柔然大軍簡直是以卵擊石,沈風又疑道:“為什麼需要這麼多兵力來運送糧草,會不會太顯眼了一點,還是你另有圖謀。”

顧碧落頷首道:“不錯,運送糧草當然不能太顯眼,所以其中四千人是只為了奇襲一個賊寨。”

沈風恍然道:“所以是分兩路,一路運送糧草,一路掩護奇襲。”

顧碧落道:“不錯,在長江邊上有一處賊寇山寨,賊寇眾多,與摩尼教來往甚是密切,若是不先剿滅此寨,恐有後顧之憂。”

論起行軍打仗,沈風還有很多地方向她學習,這小妞真是有下功夫,顯然是將守衛國家當成己任,她可能就是皇帝老兒派來的,雖然沒有軍職,但肯定有點權力。

顧碧落走到軍士面前說了幾句話,為首將士顯是已經疏通好的,對她的話馬首是瞻,這支秘密軍隊也浩浩蕩蕩上船下江。

顧碧落重新上馬,卻發現他抬頭望著天空,不禁問道:“你在看什麼?”

沈風一直眼望著天空上一個黑點:“現在我才發現天空中一直有個黑點,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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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碧落道:“大概是鷹,此時天色才明亮,你才可望見,方才天色還尚黑,你又如何看見,又怎確定它一直跟著我們。”

沈風笑道:“可能是我多心了,我們走吧!”

顧碧落皺了會眉頭道:你會生疑,說明你真正進入戰場上,戰場上一絲疏漏,皆有可能造成全軍覆沒,我會注意一些,畢竟據說摩尼教中人都喜歡飼養一些鳥獸。”

沈風點頭道:“不錯,摩尼教的三十六洞壇主幾乎都有飼養野獸,我在神農架碰見他們養的巨蟒老虎獅子,差點命都沒了。”

顧碧落道:“你可否修書一封給那個姓舒的,問問摩尼教中有誰飼養鷹。”

沈風想了想道:“我估計她的徒弟我的妻子已經來軍營找我了,我讓她捎信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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