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掃了幾眼,發現本來林安接手的生意全部斷絕且不願再進貨,而且這些布莊老闆都是反映林安的問題,有的反應他態度不好,有的舉報他從中牟利託高進價,也難怪嵐小姐這麼生氣,要換了別人,不把他趕出去已經算是客氣了。

沈風怎麼看林安都不像是那種從中牟利的人,剛才嵐小姐在指責他時,他連坑也不吭一聲,但從他神情中不難看出他十分委屈,十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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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放下那些賬簿說道:“嵐小姐,我聽說林安勤勤懇懇在林家工作七八年,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你覺得他的能力如何,他對林家又是如何。”

林可嵐一言不發地坐著,沈風繼續說道:“誠然,這些東西擺著,很難令人不去懷疑,但請嵐小姐能不能聽林安大哥說幾句。”

林可嵐嘆道:“說吧!”

林安感激地看了沈風一眼,鄭重說道:“我知道小姐很難相信林安,但林安自問一心為林家,以報答夫人和小姐的栽培之恩,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夫人和小姐的事情,對於出現的問題,請小姐給我一些時日,我會給小姐一個交代。”

林可嵐神色有些複雜,無奈嘆道:“你先出去吧,我以後會再找你。”

“是,小姐!”

沈風急忙說道:“林安大哥,晚上有時間麼,一起吃個飯。”

林安疑惑地點點頭,然後走出書房。

“嵐小姐,林安是最近才突然出現這麼多問題的嗎?”沈風問道。

“哎,近一個月來他頻頻出現紕漏,開始時我並無對此追究,畢竟孰能無過,可最近幾天承接林家衣布的布莊老闆卻說林安從中牟利,你說,我怎能姑息!”林可嵐無奈道。

一個月之前才開始,那不是和我離開升州的時間吻合,沈風說道:“事情還不到蓋棺定論的時候,反正我相信林安不會那麼做。”說真的,要不是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與杜青山有關,沈風也不會那麼相信林安,畢竟證據擺在眼前。

“總之林安須休息一段時日,他所掌管的布莊皆由你負責,你看如何?”林可嵐詢問道,她似乎轉變了不少,褪下許多強勢,變得溫柔許多。

這丫頭是真想培養我啊,沈風找個藉口搪塞道:“你又不是知道我多忙,白天工作晚上約會,你再讓我管布莊,我哪能分得開身。”

林可嵐氣道:“讓你為我做一些事情便那麼難麼?”

沈風笑道:“瞧你說的,一件兩件還是可以的,讓我去看著布莊,我還不如去我的酒樓裡面守著,起碼可以看著大把大把銀子是落入我的口袋。”

“那好,是你自己說的,明日你陪我出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林可嵐露出一絲淺笑道。

沈風怔道:“什麼事情一定要我陪你,別人不行?”

林可嵐羞澀地嗯了一聲,沈風無奈道:“那到底是什麼事情,你總要先說清楚,免得到時候我應付不過來。”

林可嵐慌道:“此時還不能告訴你,總之你明日須陪我出行。”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花樣,沈風問道:“那到時候我該做什麼?”

“你——你只需站著便可。”林可嵐吞吞吐吐說道,顯是自己說出來的話都覺得有些奇怪。

沈風皺著眉頭道:“站著就可以,你當我是禮儀小姐啊,那我不去了,只要是有兩條腿就可以,你隨便找個去就行了,幹嘛還要找我。”

“不僅站著,你還要說說話。”林可嵐慌亂道。

從她臉上瞧出一絲端倪,沈風疑問道:“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不會是想個地方修理我吧。”

林可嵐聽著,不禁惱道:“你亂想什麼,總之你答應我的,明日一定要陪我出行。”

沈風想了想,無奈道:“那好,明天見。”說著,走出了書房。

、、、、、、、、

——酒樓中——

之前說要請林安去吃晚飯,沈風就帶著他去來到自己的酒樓,在韓雨薇的熱情招待下,兩人漸漸熟絡起來,酒足飯飽之後,才開始聊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林安是個極其老實的人,一般不會在別人背後說別人壞話,之前被嵐小姐訓責都是百般緘口,更不會和沈風坦白,所以沈風才邀請他來酒樓,等到灌醉他的時候,說不定能套出一些話來。

沈風見他紅到脖子上,開口問道:“林安喝得那麼急,是不是心情很不好?”對於喝酒的人,要問一些簡單的問題,讓他慢慢消失警惕,也可以漸漸引導。

林安又喝了一杯,說道:“沈兄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在林家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沈風笑著說道:“別那麼悲觀,你走後,我替你探了嵐小姐的口風,她只是讓你暫時休息一下,並沒有把話說絕,所以你還有翻身的餘地。”

林安感激道:“多謝沈兄!”

“我只是替你問句話,關鍵是嵐小姐也相信你。”沈風灑灑一笑道:“但林安大哥你也要為自己爭取一下,如果照找個情況發展下去,你以後在林家可就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

林安苦惱道:“最近我掌管的布莊連連出現紕漏,我也弄不明白的是什麼原因,還如何爭取,我看我還是回家鄉”

沈風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最近出現的一系列問題,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後陷害你,出現的問題越多,就證明不是簡單的巧合,如果沒人在背後搞鬼,為何就單單是你掌管的布莊出現問題,而不是其他人。”

林安放下酒杯,露出思索的神情,忽然又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沈風見狀問道:“林大哥是否在懷疑誰?”

林安神情複雜道:“我沒有懷疑誰,一切問題皆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與他人無關”

原來他也懷疑,只是不想承認,看來這林安的人品的確不錯,以後可以多打點交情,沈風目光炯炯地直視他笑道:“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由我來替你說了,這個人和你交情很好,你們一起進入林家,他叫林祥!”

“不是他,絕對不是他,林祥是我的弟弟,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林安神情痛苦道:“實不相瞞,林祥是我母親妾室之子,與我算同父異母的手足,試問,他又怎會陷害我!”

原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下有點難辦,之前還以為他們的名字是林家賜予的,哪知道卻是兄弟,沈風沉吟道:“那林祥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林安猶豫一下,還是跟他講述了一遍,原來他們生在一個秀才之家,林安是原配之子,而林祥是側室所出,從小林安受到的關愛就比他弟弟多一些,而且林安自小就比較孝順懂事,所以父親比較溺愛他,反而是林祥從小到處惹出事端,使得父親對他越來越冷淡,但林安卻十分疼愛他的弟弟,所以自小開始,兩人關係尚還可以,到了林祥十八歲那年,村裡生了一場瘟疫,家中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他們籌劃了一下,離開了村落去外面謀生,輾轉了多地之後,才來到了林家,夫人見他們兄弟二人辦事機靈且懂過幾本書,就慢慢栽培他們。

沈風見他對林祥諸多袒護,轉而旁敲側擊道:“這麼看來,林家與你們兄弟二人有知遇之恩。”

林安鄭重說道:“林家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要不是有夫人,此刻我與林祥恐怕早已餓死在街頭。”

沈風隨即說道:“說得好,知恩不報枉為人!那假如有人要謀害林家,使得林家的兩位婦孺落入狼子之口,你會怎麼做?”

林安肅聲道:“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林家被人所害,更不會讓夫人和小姐有什麼不測!”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沈風沉聲說道:“如果你真的為你的弟弟著想,就把實話告訴我,否則將來你弟弟真會萬劫不復。”

林安大驚問道:“沈兄,你這是何意?”

“林安大哥,你覺得你弟弟的本事多大,最近卻反了常態的順利,如果背後不是有人在幫他,你會相信嗎,你一直把布莊打理得很好,最近卻頻頻出現問題,如果背後不是有人陷害你,你會至於淪落至此嗎,但你想想,這背後的人是單單只是對付你嗎?”

看他陷入思索,沈風擲地有聲道:“你是一個聰明人,這背後的陰謀,你說是指向誰?”

“林家!”林安拍案而起驚道。

“不錯,那人為什麼要幫助你弟弟,為什麼要陷害你!空穴不會有來風,這個人平白無故做那麼多事情,最終的目的一定要謀奪林家!”沈風鄭重地娓娓道來,既然林安是有情有義的人,就必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林安頹然坐了下來,神情有些痛苦,沈風繼續道:“林安大哥,你若是再有所隱瞞,不僅害了你的弟弟,而且是害了整個林家!”

林安雙手抱頭沉思良久才抬起頭來,堅定說道:“沈兄,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如實告訴你。”

沈風點點頭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最近見過什麼人?”

“我弟弟之前曾見過一人,那人曾經先找上我,問了我一些問題後,便不再找我,我覺得事有蹊蹺便留意了一下,才看到他找到我弟弟。”

這個人應該就是杜青山了,沈風繼續問道:“這個人你以後特別留意一下,千萬別打草驚蛇,在沒有真憑實據下,先觀察一段時間,接下來,你先說說布莊最近的一些異常。”

林安長嘆一聲道:“不用說了,是我弟弟,只有他知道我把賬簿放在哪裡,且我有一個習慣,一直是把賬簿正面朝下,隔天一早我便發現一絲端倪,但沒有仔細去檢視,且後來他經常來我的布莊,每次都說為我照看,由此看來,是為了在布莊內動手腳——哎。”

只要把賬簿做一下假賬,再把布莊的存貨削掉一些,那林安這從中牟利的罪名算是坐實了,這種方法在前世也經常見,特別是一些衣服鞋子,一些物理經理直接拿出一整個集裝箱的貨物到外面賣,只要在內部做一下手腳,那公司很難清查出來因為最終盤點清算的許可權都在物流經理的手上,只要不是大規模徹查,很難去發現,特別是上市公司,一年下來,有個幾千萬的差價是很常見的,沈風說道:“既然這樣,為了讓你弟弟越陷越深,我明天會讓你重新回到布莊,你要盡力找到證據。”

林安猶豫了一下,鄭重點點頭,沈風笑道:“我知道你想法,最終真相大白的時候,你弟弟不會事,但是相對的,他是絕對不能呆在林家。”

哎——

沈風勸慰道:“你弟弟也該受到一些教訓,否則永遠不成氣候,有時候你為他好反而害了他,但你讓他受一些苦,不見得是對不起他。”

“我明白了,多謝沈兄!”林安深以為然地點頭道。

沈風轉而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嵐小姐已經把你之前掌管的布莊轉交給我,你就到布莊來幫我,表面上是我管,其實還是由你來,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跟她說一下。”

“可小姐姐會聽你的話嗎,這次小姐是動了真怒——”林安忽然笑了一下說道:“差點忘了沈兄是小姐最器重的人,小姐說不定真會聽你的。”

沈風乾咳笑道:“其實她還是挺講道理的,只要好好說說,她都能聽得進去。”

有了新的方向,林安顯然精神了許多,和他商量一些細節後,就離開了酒樓,而沈風則是留在酒樓內幫韓雨薇分擔一些工作,這些日子,她氣色比剛來時好了一點,顯是生活改善了許多,但她始終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寡婦,說到底,她還是挺苦的。

不如送她一些黃瓜解解饞——汗,我的思想怎麼老是純潔不起來。

一直忙到亥時,沈風才離開了酒樓回去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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