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孩子以後生孩子會沒有小雞雞,你可要想清楚了”沈風嘿嘿笑道。

“你!你胡說”小小家丁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驚慌,不禁發愣了一下。

沈風一把撥開他,那個小小家丁哪裡攔得住他,他一腳踹開大門,急步走進前廳內,看見正在匆匆躲避的蘇大富,沈風快步上前攔住,冷笑幾聲道:“原來蘇老爺在家,怪了,方才那個家丁還說你不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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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小小家丁在後面追著喊道。

前廳中的蘇大富避無可避,神態倉促地驚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杭州林家的一名高階員工,我家小姐和夫人特來登門造訪蘇老爺,此時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沈風高聲道:“蘇老爺明明在府中,為何你的家丁卻說你不在”

蘇大富眼中閃爍不定,虛偽地笑道:“這個家丁是昨日才來的,比較沒有眼力見兒,原來林夫人和林小姐已經在門外,真是失禮了,”蘇大富對著那名家丁怒責道:“我明明在府中,你也不仔細看看,怠慢我的客人,還不快去請林夫人和林小姐進來”

小小家丁呆了呆,才急忙說道:“小的馬上就去”

沈風冷笑看著他做戲,這蘇大富臉皮極厚,被當場捉了個現行,居然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反而若無其事,看來人越老,臉皮是越厚,沈風在心裡鄙視著他。

不稍片刻,夫人與嵐小姐被請了進來,蘇大富急忙迎了上去,賠上諂笑道:“不知林夫人與林小姐登門造訪,有失遠迎,請兩位見諒”

夫人受了冷遇,心中忿然,加上這人與蘇家合謀陷害林家,自然不予他好臉色,語氣冷淡道:“不必客氣,蘇老爺近來可好”

蘇大富諂媚笑道:“託夫人的福,老來一切安泰”

夫人心中哼了哼,想起這人訛了林家二十萬兩,自然是安泰得很,嘴上不冷不熱諷刺道:“前幾日聽聞我小女說,蘇老爺今日去了京城,怎地這麼快便回來”

“今日才回,今日才回”蘇大富老臉冒著冷汗道:“趕巧我早上剛回來,午後正迎夫人來登門”

夫人微微笑道:“還真是‘巧’了!”蘇大富聽得出她口語的諷刺,只能乾笑幾聲。

夫人沉默了會,看似無意地問道:“蘇老爺的布莊最近生意可好”

“布莊生意是愈發難做了,光是今年在升州,布莊又新開了四家”蘇大富長嘆短噓道,與夫人說了布莊的近況,大部分都是向夫人嘆怨布匹不好賣,但沈風聽他說話,卻好像在背書似的,與旁邊的林可嵐交會了會,繼續聽他們說話。

蘇大富長長說了一大堆,最後說道:“是不是林家的匹布出了些問題,最近不少布莊遇到不少退貨,我聽聞前段日子,林家染坊出了些問題,而最近退來的林家匹布居高不下,是否就是因為這個緣由”

夫人平靜道:“林家的匹布絕不會有問題,我林家一直秉承誠信經營的理念,絕不做以次從好的勾當,蘇老爺請放心”

“是是是,我對夫人自然是放心,”蘇大富笑道:“我與你們林家合作多年,自然信得過林家”

夫人聽他倒打一耙,臉上隱隱有忿意,隱忍著不發,胸前的雙峰略略疊漲,顯是生生壓下一股怒氣,轉而說道:“蘇老爺方才說生意不好,為何我聽聞蘇老爺最近在西郊購置了一處莊園”

原來夫人也是有備而來,早就將蘇大富最近的動態調查得一乾二淨了,不然她也不會急忙從杭州敢來,沈風聽得暗暗一笑,這蘇大富要是光明正大和夫人鬥,還是嫩了點。

蘇大富聞言,神情略顯尷尬,舌頭有點打結道:“這——我這些年亦有一些積蓄,這裡太吵雜,我才在西郊購置一處莊園來安享晚年”

夫人心中冷哼,有積蓄還來與我借錢,前腔不搭後調,聽了簡直令人作嘔,夫人略有深意的說道:“蘇老爺真是懂享受”

蘇大富聽出她話裡藏著的另一層意思,臉上募地露出尷尬神色,又聽夫人問道:“蘇老爺布莊中的最近一批林家匹布賣得如何”

蘇大富心裡有鬼,說道:“從三月到如今,只賣了堪堪一半”

夫人聽他話裡沒有五月那批貨,早已料到他會如此說,微微一笑道:“三月正值換季,蘇老爺布莊的生意不至於如此差,況且三月那批本就數目不大,若再一一分配到蘇老爺手底下的各個布莊,所持數目便更少了,如何會賣不出去”

蘇大富被夫人步步逼退,額頭上冷汗連爬帶滾的留下來,倉惶道:“其中緣由我亦不知曉,或許民眾穿慣了林家的衣裳,想換換鮮兒也說不定”

沈風暗暗冷笑,林家的製衣自己也見過,特別是女兒家的衣裳,可以說是大華最好看,質量最好看的,至於男人的衣裳則做得端正儒雅,也是較符合古代男人的喜好,而古代又沒有品牌之分,這蘇大富竟然說穿膩了簡直是胡扯,也難怪這蘇大富不想見嵐小姐和夫人,原來是自知幾斤幾兩,怕說了什麼紕漏,才故意閉門不見。

夫人冷聲說道:“我日前才去蘇老爺的布莊看了看,蘇老爺的布莊內已沒有三月的匹布,聽掌櫃說,早已賣完”

面對夫人的步步緊逼,蘇大富有些失措,言詞都有些不利索:“不是,我、我、我——”蘇大富一時間話都說不下來,遲疑了片刻才高聲說道:“可能是我記錯,布莊內匹布每月來來回回有十幾批,我年紀又有些大,難以記得那麼多,呵呵,原來布莊內的林家匹布已經賣完了”

“是嗎!”夫人鳳眼逼視著他道:“那又看見你的布莊內有一批林家匹布,我們林家的匹布,凡是出產自何月,皆有特別的記號,我仔細看了看蘇老爺的布莊,卻陳置著五月份的林家匹布,這又是何故,蘇老爺方才不是說,布莊內已無林家的貨物”

蘇大富一時語噎,久久說不出話來,沉著一張臉默然不語,沈風看得暗自叫好,這蘇大富哪裡是夫人的對手,從能力上來說,夫人屬於太上老君級別,而蘇大富就等同於太上老君香爐裡面的煤灰,夫人三言兩語就能搞定他,說不定當初夫人會跟他合作,就是因為這個人比較笨,覺得比較安全,沈風在心裡把夫人想得比自己還奸詐。

蘇大富沉默了許久才假裝恍然道:“噢!我記得了,你看我這記性,那批五月份的貨物是向其他布莊低價轉手而來——”

“夠了!”

夫人閉目不耐煩輕叱了一聲,他話裡雖是句句漏洞,但苦於沒有真憑實據,實在奈何他沒辦法,而他這般故意裝作沒有此事,叫人拿他沒有辦法,暗暗嘆息幾聲,夫人目光一冷,凌厲道:“別的話,我便不再多講,我允若你日後你再向林家進貨,便以六成於之前的價格吃進,我林家的匹布在大華之內皆負盛名,如此一來,便夠蘇老爺大賺一筆,若你不信,可白字黑字寫清楚,我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向來皆是言出必行”

蘇大富聞言,微微一驚,他是商人,自然可算出其中好處,雙眼冒出金光來,夫人察言觀色,神色轉厲道:“但我只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你心裡一定清楚,我便不用再說出來,”夫人再看一眼他,見他陷入沉思,沉聲問道:“你認為如何”

蘇大富遲疑不定道:“這——”

夫人再出言道:“蘇老爺,你可要好好想清楚,我林家平日待你如何,生意講究信譽,能像林家如此對你的,相信再無第二家”

夫人話鋒一轉,厲道:“但若是你執迷不悟,我若將你這等醜事告知同行,恐怕你日後將難以再在江蘇境內經營,相信蘇大爺知道我在江蘇商會可以說上幾句話”

高明啊,沈風在心中大聲叫好,這才是夫人的殺手鐧,之前玩得都是心理戰,先是步步盤問,讓他心裡崩潰,再允若他一些利益,接著打一套感情牌,最後再輔於威脅,可以說,夫人已經做到極致了,就看蘇大富會不會自己權衡利弊。

蘇大富陷入了掙扎中,一邊是鉅款,一邊是一個上佳的長期合作伙伴,兩頭都讓他心動,一時間左右為難起來,而且她說得極是,若是醜事公佈之後,恐怕日後難以在江蘇立足。

林可嵐、夫人、也都在靜靜等著他的決定,而沈風卻不怎麼看好。

究其原因,他看這個蘇大富是個沒有智慧的人,沒有智慧的人只會注重眼前利益,加上他陷害了林家,以小人心態作祟,便想著林家日後會報復他。

良久之後,蘇大富嘆了一口氣,才咬牙狠說道:“林家的匹布,我沒有再進的打算,請夫人另擇他家”

夫人與林可嵐同時露出失望的神色,兩個人臉上卸去了神采,變得黯淡無色,微微垂下頭,半響之後,夫人長長地嘆了一聲,臉上越發顯得憂愁:“既是如此,那我不便再打擾,嵐兒,沈風,我們走吧”

蘇大富諂笑道:“那請林夫人慢走,來人啊,送客”

夫人與嵐小姐走出門外,兩人皆是無精打采,彷彿四個大姨媽同時來到她們身上,神色說不出沉鬱,沈風也不去打擾她們,徑自為她們喚來馬車,馬車上的小廝,剛想打盹會,卻見沈風與主子出來,對著沈風說道:“沈哥,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沈風笑著說道:“是啊,一杯茶水都沒有蹭上就談崩了,我們先回去吧”

說罷,沈風去牽來自己的白馬,把馬牽到夫人與嵐小姐身旁,問道:“夫人,小姐,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不急!”夫人歉然道:“方才都是我在說話,都來不及讓你說一句,沈風,你對方才之事有何看法”

“讓我說,我不會比夫人說得好,夫人已經做到極致了,”沈風笑了笑道:“至於看法,也不是沒有,但都是消極的,既然夫人想聽,那我便說說,這個蘇大富既然當初能陷害林家,從那一刻起,便把自己的良心給抹去了,夫人想要他良心發現,實是困難之極,再者,他這人充其量只是個暴發戶,沒有長遠的眼光,只重眼前的利益,想要把他欠款吐出來,唉——”後面的話,沈風沒有說出來,想必她們倆也明白。

兩女聞言愁容更顯於色,還露出一股絕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色,沈風見狀,心中覺得不忍,但要讓他說那些好聽的廢話,不如說些實話,讓她們及早另尋出路,心下稍稍好奇,這欠款到底是什麼數目,讓夫人急於拿回,於是開口問道:“夫人,請問一下,這蘇大富到底欠你們多少銀兩”

夫人意興闌珊道:“整整十七萬兩”

沈風聽罷倒吸一口冷氣,問道:“怎麼會那麼多,不是說是貨款”

夫人解釋道:“除了貨款,林家還借了蘇大富十五萬兩,林家已大不如前,近兩年收不敷出,再加上家中有些人揮霍無度,最近又碰上分家之事,可謂是雪上加霜,如果沒有這十五萬兩,只怕林家會一朝不存”

林可嵐緊忙寬慰道:“孃親沒事的,我們一定能想出法子,讓林家度過難關”

沈風忍不住好奇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要借那麼多銀兩”

“唉,當時二三執事執意如此,為了此事還數翻吵了幾次,最後由蘇家和杭州知府王世威出面擔保,我才決定借給蘇大富,欠條亦寫著由蘇家蘇德倫和知府王世威承擔,且寫著一個月之內必須還清,可怎知——”夫人面色轉為悽婉,聲音也低了下來道:“如今欠條不在,王世威入獄,林家也與蘇家不睦,這禍事只能由我承擔,唉,是我害了我林家!”說到最後,夫人眼眶紅紅的,幾乎要落淚下來,饒是她性子堅強,才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落淚。

林可嵐見母親自責,心裡亦是難受得緊,急忙勸慰道:“孃親莫要這般說話,這些年孃親為家裡奔波勞累,實屬常人不能,奈何豺狼奸人一心想謀害林家,焉能是孃親的過錯,要說過錯,只能論我,我終歸太年幼,不足與掌任林家家業,才致使今日之禍”

見兩母女相互攬著過錯,沈風心中無奈道,她們不是沒有能力,只是太婦人之仁,太輕信林家另外兩個執事,雖然夫人沒有說出來,但可以猜想到她一定是為了避免傷了親情,才借錢給蘇大富,無論是太重親情或者婦人之仁這都沒有錯,而且稱得上是優點,但這兩個品質,放在商業上卻是大大的錯誤,不少家族企業,都是自家親戚當管理層,很多都被弄得烏煙瘴氣,而婦人之仁更不用說了,商場如戰場,太仁慈便像只沒了爪牙的老虎。

沈風也想幫幫她們一時之間還沒有辦法,只能說道:“夫人小姐別這麼喪氣,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先回去想辦法,等晚上的時候,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大家開一個緊急會議,群策群力,各抒己見”

夫人也知一味哀嘆於事無補,點點頭道:“恩,晚上回去再行商議,沈風你主意比較多,希望你能為林家想想辦法”

汗,我又不是阿拉神燈,什麼都有辦法,而且這次真是難辦之極,本想給她們兩個打針預防針,但望見夫人與嵐小姐期頤的眼神,話到嘴邊變成:“我盡力而為”

夫人與嵐小姐聞言,臉上恢復一些神采,彷彿是對他極有信心,施施然提裙上了馬車,沈風見她們兩個似乎對自己信心十足,心裡暗自後悔,我暈,沒事說什麼漂亮話,要是到時候想不出來,不是更讓人失望,連自己都會鄙視自己,想到此,心裡倍感壓力,整個人像失了神般,焉萎的騎上了白馬,完全沒有剛來時的意氣風發。

(第二更,差不多四千七,我寫得很努力,很用心,每一段話經過認真的修改和斟酌,大部分還靠勞力,說實話,我這樣對小說、對讀者已經很用心了,請大家多支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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