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又把老婆給得罪啦,徐朗心中悲催的想到,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趙文雅,而且那妮子還挺期待的,總不能反悔吧,更加不能直白的告訴老婆自己和別的女人約會去了吧?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了。

徐朗溜溜達達的走到了商業街南端路口,果然看到了“福成酒家”,而一走進酒店,趙文雅便在最裡邊一張單桌上衝著自己招手,雖然不是包間,但已經是很隱蔽的一個位置了,趙文雅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避嫌,擔心被熟人看到。

雖然說,趙文雅從來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但是這年頭,人言可畏,一些喜歡搬弄是非的人,無風也能掀起三尺浪,況且,她現在本身就處於公司輿論的風口浪尖上,行事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坐到趙文雅的對面,看得出來,不僅是徐朗,就連趙文雅也有點緊張。

這樣難怪,倆人是同事,還在一塊合租,最為不堪的是,倆人還觸動了男女之間的雷池,這種情形下,倆人不緊張才怪呢。

趙文雅不由自主的滿面羞紅,不敢正面看徐朗,兩隻眼睛隨意的看向四周。

良久之後,直到服務員過來招呼,倆人才緩過神兒來。

“徐朗,今日主要是為了招待你,想吃什麼,你儘管點吧。”趙文雅大大方方的說道。

徐朗也沒有客氣,他知道,這時候越是客氣,趙文雅心裡越會彆扭的,不過,也不是那種山珍海味的胡亂點,隨便點了幾個家常菜罷了。

“就這些嗎?你可真會給我省錢,要不要來瓶酒?”趙文雅問道。

“還是算了吧,待會兒還要開車呢。”徐朗笑著說道,而實際上他向來是一個千杯不醉的主兒,哪會在乎酒駕啊,只是在這種場合下,還是少喝酒的好,有個詞叫做“酒能亂.性”,他們沒有喝酒的時候,就已經夠亂的了,哪裡還敢喝酒啊。

不過趙文雅卻說道:“我想喝,陪我喝一杯吧。”然後,不等徐朗同意,她隨口點了一瓶紅酒,好在價格不是很貴。

酒菜上齊之後,徐朗很紳士的為趙文雅倒了半杯,然後,再給自己倒。

然而,還沒等徐朗給自己倒上,趙文雅竟是端起那半杯紅酒,一仰脖便喝了進去。

徐朗眼前一愣,急忙說道:“哎哎哎,你慢點喝。”

誰知就在這時,趙文雅伸手便奪過徐朗手中的酒瓶,先是給徐朗倒了一杯,又緊接著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徐朗,你今天就讓我放縱一會吧,你知道嗎,我今天是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知道酒的味道原來是這樣的。”

“啊?”徐朗又是明顯的一愣,趙文雅好歹是一個世界500強企業的銷售部經理,竟然是一個滴酒未沾的女人,說出去的話,誰會相信啊。

在如今這個年代,是一個酒文化盛行的年代,幾乎幹什麼事兒就離不開酒,求人辦事要喝酒,辦完了事兒感謝人家還要喝酒,孩子出生要擺酒,考上大學還要擺酒,兒女結婚的時候更要喝酒。

在職場之中,喝酒更是比吃飯還要正常,許多訂單都是從酒桌上談下來的,尤其是趙文雅這樣的位置,可誰能想象得到她竟然今天是第一次喝酒啊。

“趙經理,既然這樣,你就少喝點吧,酒多傷身,況且你又是第一次喝酒呢。”徐朗認真的勸說道。

“徐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啊?堂堂一個銷售部經理,今天竟是第一次喝酒,呵呵,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趙文雅嘲笑似的的說道,然後,一仰脖,又是將慢慢的一杯酒灌了進去。

“趙經理,你別這樣,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來來來,趕快吃口菜,肚子裡沒東西,更加不能喝這麼多。”徐朗急忙夾了一筷子菜過去。

可誰知,就在徐朗給趙文雅夾菜的空檔,她又是喝進去慢慢的一杯。

紅酒的度數雖然比白酒低的多了,但是這麼猛的喝下去,放在誰身上,都會受不了的。

徐朗二話不說,“噌”一下站了起來,急忙走到了趙文雅身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瓶,“趙經理,你給我,別喝了。”

“徐……徐朗……你別管我……讓我喝……”

此時的趙文雅已經開始有點醉了,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徐朗堅持不給,而趙文雅堅持奪,最後竟是大叫道:“我說了,你別管我!”

這一對奇奇怪怪的男女在角落裡爭吵,很快便吸引了周圍的顧客和服務員,徐朗擔心影響擴大,況且,喝點酒,或許的確可以讓趙文雅暫時忘卻心中的煩惱,索性,把酒瓶還給了她,讓她喝個痛快。

趙文雅如願以償的又接連倒了兩杯,很快的,一瓶酒已經見底了,而徐朗一口都沒有喝呢。

“服務員,再……再來一瓶。”趙文雅大聲嚷道。

徐朗也沒有拒絕,任由趙文雅又要了一瓶紅酒。

“趙經理,你真的不能這樣喝,起碼吃口菜吧。”徐朗看著滿桌子的菜說道,他現在有點後悔答應和趙文雅一塊吃飯了,這姐這麼喝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徐朗……你知道嗎?我的男人……別說允許我喝酒了,就連回家後聞到我身上有酒味……他都會打罵我一頓……嗚嗚……你說,我過的這叫什麼日子啊?這叫生活嗎?”趙文雅斷斷續續的說道。

而徐朗並沒有插話,她知道,趙文雅心中一定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喝酒緩解一下,把心事全都吐露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吧。

“我婆婆……病情加重了……昨天轉院……我男人跟著去了燕京……大……大醫院……我跟著去陪床……由於身體不舒服,也做了……一個檢查……沒想到我懷.孕了……可是……可是你知道我男人說什麼嗎?”趙文雅說道。

然後又自問自答的說道:“他竟然說孩子不是他的,是我跟哪個野男人懷上的,可是,你知道嗎,除了他我根本沒有跟任何男人做過那種事情啊……不是他的種兒又是誰的呢?”

聽到這裡,徐朗心中想道:不是跟我也有一次麼,難道我不是男人嗎?

當然,這話,徐朗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再者說,他也知道,趙文雅肚子裡的孩子當然不會是他的,他們倆發生關係僅僅是三天前而已。

說到這裡,趙文雅似乎也想到了和徐朗的那一次荒唐,她竟是憤恨的拿過筷子扔向了徐朗。

徐朗本來可以躲開,但是卻沒有那樣做,結結實實的讓趙文雅手中的筷子砸中了自己的臉,他知道,或許這樣可以讓趙文雅解解氣吧。

看到徐朗的臉被砸中了,趙文雅似乎又有些內疚,“徐朗……你為什麼不躲?”

“呵呵,沒事的,本來就是我的錯。”徐朗誠懇的說道。

“當然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嗎?徐朗,你知道嗎,那將是我一輩子的人生汙點,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趙文雅越說情緒越激動。

而徐朗只覺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沉默了一會,只聽趙文雅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今天上午一回到江都,就把孩子給打了。”

“啊?”徐朗猛然一驚,真是個瘋女人,但也是一個剛烈的女人,畢竟,任何女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

“呵呵……是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傻……也很惡毒……我竟然毀掉了一個小生命……你說,我這樣的女人配得到愛嗎?”趙文雅說著,又灌進了一杯紅酒。

“趙經理,你別這麼說,我覺得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你丈夫身上,像你這麼好的女人,他太不懂得珍惜了。”徐朗認真的勸說道。

“對……他不配……他不配我為他生孩子……他就是個變態……是世界上最陰暗的男人……你知道嗎……他每次都用那種疼痛難忍的方式對待我……每一次我都反感到吐血……可他仍然不停止。”趙文雅憤怒的說道。

徐朗當然知道趙文雅所說的是什麼事情,他擔心被別人聽到,急忙說道:“趙經理,小聲點,這種話,還是不要在這裡說的好。”

“為什麼不能說,他有臉做得出來,我就沒臉說嗎?”趙文雅在酒精的作用下,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趙經理,如果你跟你愛人如果真的沒有感情了的話,完全可以離婚啊。”徐朗想了想說道。

“呵呵,離婚?如果能離婚就好了,每次只要我一說離婚,他就拿出我病重的婆婆說事兒,哀求我看在病重的婆婆的份上,不要和他離婚,可是,這些年來,我為了婆婆,為了這個家,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趙文雅激動的說道。

到最後,趙文雅一邊喝酒,一邊吐苦水,將自己這幾年的悲慘遭遇都說給了徐朗。

徐朗這才瞭解到了一個真實的趙文雅,她善良、大度、忠貞、睿智、不屈不撓、不驕不躁,為了堅守愛情,忍辱負重,為了履行職責,任勞任怨,像這樣一個女人,卻遭受到了如此悲慘的待遇,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徐朗不禁有些心疼。

不出意料的,趙文雅一口飯沒有吃,喝了個酩酊大醉,而徐朗同樣是粒米未進。

最後,徐朗拖著不省人事的趙文雅打車來到了原來租住的小區,將她送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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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付賬的也是徐朗,因為趙文雅已經癱倒了。

王根生在醫院照顧母親,而李文玲這麼晚了也沒有在家,估計在她哥哥那邊,如此一來,偌大的房間,又只剩下了徐朗和趙文雅二人。

只是,徐朗並沒有多想,替趙文雅掖了掖毛巾被,擺正了她的姿勢,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然而,就在徐朗轉身之際,趙文雅卻突然抬手拉住了徐朗,“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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