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行為，跟我無關！”
這句話就如此從曹志斌的旁邊擦身而過。
他禁不住好奇地朝著遠處的那家店望了過去，只見有二十來人正在排隊，時不時有人在旁邊抽一張號便離去。
曹志斌走進了才發現原來是一家名為“問天閣”的算命老店。
他來到了旁邊的便利店裡，買了一瓶水和罐裝的益達口香糖，付錢的時候順帶開口道：“老闆問您個事，這附近有檔口出租嗎？”
“二樓也行。”
便利店的老闆樂悠悠地笑道：“怕是不好找咯。”
“你要是早兩個月過來，還有四五個鋪位可以挑，但現在都被租滿了。”
“而且以後估計也難！”
曹志斌眉梢一皺，嘀咕道：“為什麼？”
便利店老闆抽著一根煙笑道：“你這是外地來的吧？沒聽說過李大師？”
嗒一聲。
曹志斌有些詫異地擰開礦泉水，好奇地追問道：“李大師？”
“我確實剛回來，沒什麼瞭解。”
便利店老闆這才點頭道：“難怪，我們這以前可沒那麼熱鬧，這兩個月開始旺了不少。”
“就因為旁邊的這家算命老店，有李大師在。”
曹志斌頓時就笑了，有些難以想象，他打趣地笑道：“不是，這算命先生還能影響街道經濟？這我倒是第一次聽。”
這話一出，便利店老闆頓時逗樂了。
“這你可有所不知了，過來找大師求卦的人很多，都得排隊。”
“最熱鬧的時候那真的人山人海，都往我這邊擠著，得等上個把小時才能輪到。”
“而且跟你說，排了隊也未必能夠求到卦，幾乎都是買個平安千紙鶴就走了。”
“偶然幾個運氣好的，被挑中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便利店老闆估計也是閒著，也跟客人聊了起來，他笑道：“咱也不提以前大導演上門求卦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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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最近這事吧，咱這出了一個中了八千多萬彩票的幸運兒。”
“報紙裡記者採訪也是這樣寫的，這幸運兒本來是沒想買的彩票，結果碰著貴人了，稍微一指點，回頭就買了十注，瞬間發家致富。”
“就在路口的那家彩票店買的。”
店裡的老闆感慨道：“我這店以前也是半死不活，最近還真的是沾了點光，過來買菸買水的客人翻了幾番。”
他摸起一根煙含在嘴邊，然後笑道：“你既然來都來了，拿個號唄，也不耽誤時間。”
曹志斌擺手笑道：“那倒用不著，我不信這些。”
老闆也是惋惜地搖了搖頭，總感覺現在的年輕人，謹慎的是太謹慎了。
大膽的又太大膽，就是兩個極端。
……
曹志斌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這家店，便好笑地搖了搖頭準備離去。
就在此時，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一聲叫喊聲。
“都到門口了，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猛然一下子，譁啦啦地大家都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是李大師！”
“李大師出來了啊！”
“那個男的是誰？”
“不認識啊！”
眾人相互議論紛紛，全然朝著曹志斌望了過來。
曹志斌眉梢一皺，轉過身來才發現一個穿著打扮像是算命先生的年輕人，正在望著自己。
李默聞微微一笑地推了推眼鏡，他本來是循例出來瞅一眼外面的客人資料，方便提前跟劉子銘打個招呼。
沒想到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位可造之才。
而且對方頭頂上亮著幾行綠字。
【姓名：曹志斌】
【氣運值：2（放棄堅持已久的夢想）】
【唱歌：78（新晉優秀歌手水平）；潛力值：88（流行歌壇人氣歌手）】
實際上在藝術領域的圈子裡，有能耐有技巧有水平的人並不少。
但真正能夠走紅，混出頭的卻少之又少。
很大程度在於圈子的門檻高，沒有金錢沒有人脈無法跨進去。
即便是那些所謂的選秀節目，實際上到了真正入圍演出上電視的時候，仍然會有各種暗地裡收費的情況出現。
甚至還有傳聞多少錢一位導師轉身。
這些負面新聞或許是假的，但能夠曝出這種猛料，也足以證明圈子的水有多深。
而李默聞就發現了對方竟然有“78”的唱歌水平，這赫然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
已經達到了新秀歌手裡數一數二的水平。
要知道無論什麼技能，只要能夠評級到了“80”就說明邁入職業水準。
而對方顯然只差一步之遙，就跨過了這道門檻。
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放棄堅持已久的夢想，而且肯定是這周才做出選擇，所以氣運值顯示為“2”！
李默聞重複著剛才那句話：“我說都到門口了，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這一次，曹志斌很明確地肯定對方在跟自己說話。
曹志斌眉頭鎖緊，有些戒備地開口解釋道：“您好像誤會了，我只是路過，並沒有想進去。”
李默聞卻笑著反問道：“我說的是，你就這樣放棄了你的音樂夢想嗎？”
猛然一下子。
像是一道雷劈了下來。
曹志斌嘴巴微微張，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李默聞恍然笑道：“都已經到門口，只差一步之遙，結果你就放棄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
周圍的鄰居街坊路人都堪堪稱奇。
馬上就不少人都聚了過來，畢竟自從開始排隊之後，就很少看到大師拋頭露面了。
而每一次大師親自出來，肯定是有戲看。
曹志斌內心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放棄了音樂夢想，選擇當一個普通人的決定。
李默聞曉有興致地笑道：“就在剛才，有兩個人找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算一卦，說他的新歌馬上就要首發了。”
“而且似乎還沒首發，他就知道自己的歌能夠上各大排行榜的前列。”
“找我完全是想要編造一個故事，來炒作一番。”
猛然一下子，整條長陵西街的人都徹底震驚了。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李默聞淡然從容地笑道：“最後他們蹬鼻子上臉，差點想要動起手來，因為我跟他說，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音樂天賦。”
他推了推眼鏡框笑道：“但你不一樣，你努力了，付出了無數的心血，而且你有這樣的天賦。”
“你缺乏的只是支援，信心，還有一個合適展示自己的機會。”
按道理。
對方並沒有來算卦，李默聞本來是可以視而不見的。
但剛好前面的兩個逗比想要來買通自己，讓他覺得有些可笑和可悲。
怎麼現在音樂圈環境都已經惡劣成這樣了嗎？
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讓大家都喜歡的新歌手了，以至於就連當紅的短影片軟體，來來回回都是已經紅了很多年的人氣歌手的老歌。
彷彿這些老歌越聽越好聽，從前都沒發現那般。
但歸根結底。
也同樣反映了當下圈子的疲軟現狀。
年年都有所謂的好歌手好聲音節目，但真正走出來，有屬於自己風格作品，傳唱度高且得到大眾認同的新歌手，屈指可數。
眼前就有那麼一位，近乎有用職業歌手水平的音樂人路過。
而且似乎因為殘酷的現實要放棄堅持多年的夢想。
所以李默聞才會主動打招呼，反正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兩句話的事情，並不費什麼時間。
他嘴角微微上揚地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曹先生，好好想想吧！”
說罷，他便轉身回到店裡頭。
話已至此，對方將如何抉擇，已經不是他考慮的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