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兩三點。
到處都是一片寂靜，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了小賣部。
“老闆，一包黃鶴樓！”
小賣部老闆轉身在後面拿了一包煙，開口道：“二十！”
廖啟華掏出手機，如同往常地那般掃碼支付，然而下一秒他就皺起了眉頭，因為手機裡面顯示“餘額不足，請選擇其他的支付方式！”
他又切換到了另外一張手機看，再次輸入密碼！
“餘額不足，請選擇其他的支付方式！”
“餘額不足，請選擇其他的支付方式！”
一連換了三張銀行卡，終於開始虛了，這特麼錢又花光了。
廖啟華尷尬地笑了笑，抬頭道：“那個，換支付寶，用支付寶！”
如此，他這才在支付寶上選擇花唄買下了這包煙，果斷轉身走了出去。
走在悄無聲息的街道上。
廖啟華輕輕拍打著新買的香菸底部，撕開口子抽一根煙，“啪”的一聲點著！
他眯著眼睛鬼鬼祟祟地到處掃著，看看哪裡有電動車什麼的，弄點錢花花。
因為初中的時候不愛唸書，老往網咖跑，後來家裡人知道了，他就乾脆跑出來家也不回了。
有時候就靠偷偷摸摸在公車上弄個錢包，摸個手機換點錢。
這大晚上的鬼影都沒有一個。
也就只能把主意打在了電動車上。
至於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了，賺錢又不會……
就在此時。
廖啟華突然間路過了一家算命的老店，門口貼著一張招聘啟事，而且還貼著微博二維碼。
他突然想起來這家店，好像最近生意特別好。
據說是免費給人算命什麼的。
廖啟華露出嘲諷的笑意，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免費算命一看就是幌子，二十塊買一個千紙鶴說能保平安，居然還那麼多人信。
他站在原地眉梢皺了起來，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賺錢的法門。
……
次日清晨。
那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
今天長陵西街仍然如同往日那般熱鬧，不過排隊求卦的人沒有昨天那麼多。
畢竟終究不是什麼商業步行街，過來買千紙鶴的街坊也已經有一部分飽和了。
此時廖啟華叼著一根煙站在街邊，他旁邊還站在幾個兄弟。
“看到沒有，就是這兒！”
旁邊一哥們楊白通有些懷疑地喃喃道：“不是把，華哥，你說有好生意介紹，就帶我們來這兒？”
“怎麼？不信？”廖啟華撇著嘴吐了一口口水道：“你們往那馬路上一躺，是能弄到點錢，但關鍵是也危險啊！”
“要真碰到哪個傢伙喝了酒，脾氣衝的，一腳油門！”
“你說是不是，這錢也不好賺！”
廖啟華信誓旦旦地笑意道：“這家算命的店我盯了兩三天，搞個免費算命，鬧得沸沸揚揚的，賣個摺紙就說能保平安，你看看多少人來買。”
“我跟你說，你去馬路上碰瓷，十個司機起碼八個得報警。”
“你們還得冒著風險不是？”
廖啟華眯著眼睛賊精神地慫恿道：“這裡不一樣，你說他一個算命騙錢的，他敢報警不？”
“待會計劃是這樣……”
廖啟華一邊說一邊給這幾個兄弟派點菸錢，意思明了簡單，他就是要訛這家算命的店。
他笑眯眯地開口道：“待會這樣啊，貓哥你是老手，你去排隊算命。”
“記住必須得買那個什麼千紙鶴，到時候上面有日期什麼的，就有個證明。”
“回頭算完命，你出來街頭這邊人多的地方！”
“我就開著摩托車，假裝撞了你一下！”
“到時候什麼傷口，嚴不嚴重，您比我懂是不是！”
廖啟華美滋滋地開口道：“我就演這個逃逸的司機，我撞了你我就跑，然後你們哥們幾個就把人抬著進去這家算命的店裡。”
“就要他們賠，算的什麼狗屁，買的平安符，剛出門就讓車給撞了。”
“少說也得討個七八萬吧。”
“這老闆忽悠了不少有錢人呢，前幾天還有開著勞斯萊斯的客人，肥肉一塊。”
眾人一聽，頓時眼睛發光。
如此雙方一拍即合，反正都是靠歪門吃飯的，也沒多想。
……
這個時候問天閣店裡頭熱熱鬧鬧的。
劉子銘簡直驚呆了。
他此刻坐在店鋪門口，無法想象居然那麼多年輕人也過來買千紙鶴。
眾人對於他這個新來的大師助理，也是非常客氣。
特別是李默聞故意交代兩人的關係較為親密，大家可以把自己說的話當作是大師說的話，熱情瞬間就高了起來。
劉子銘本來就長的乾乾淨淨，有些小帥，往這一坐更是吸引不少妹紙的視線。
“下一個！”
“對對對，大爺你這個來填個手機號就行，大師如果選中你，會儘快通知您過來。”
他微微一笑，卻在身後偷偷給坐著喝茶的李默聞舉起中指表示鄙視。
因為是實際上傳說中的“李大師”早就已經給了他一份名單，這裡面有三個人的名字，可以說除了這三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能被選中。
而自己需要用各種客套話忽悠過去。
這種事情並不是劉子銘的強項，所幸的是客人都比較有禮貌，能夠理解。
大抵半個小時後。
心懷鬼胎的楊白通終於成功排隊。
為了不留下任何證據痕跡，楊白通自然是選擇給現金，否則網路支付會給人追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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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話不說從錢包裡掏出二十塊，嚷嚷道：“來一個平安千紙鶴。”
“對了，大師不給我算一卦嗎？”
劉子銘禮貌地笑道：“這邊麻煩籤個名，留下您的手機號，大師算卦是免費的，但人數太多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會在這裡挑選幾個幸運兒。”
楊白通頓時不滿了，這特麼什麼鬼，居然說不給自己算？
那怎麼訛錢？
他頓時大聲埋怨道：“不是吧？我這特意從長安趕過來的，現在跟我說不給算？”
嘩啦一下子，旁邊排隊的客人都驚訝地在竊竊私語。
“長安過來的？”
“好遠啊！”
“大師的名聲都已經傳到長安了嗎？”
眾人議論紛紛……
劉子銘眉梢微微一挑，他隱約嗅到了些什麼。
一般的客人根本不會說這種話，而且對方的這語氣和語調，更像是過來找茬的。
他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的有問題。
特別是旁邊底下，還有看起來不怎麼和善的傢伙盯著。
就在此時。
李默聞突然拿著一份錦囊走了上前，他嘴角微微上揚，瞅了一眼這個客人的頭頂上綠油油的字。
他戲謔地開口道：“來，剛才我已經給你算了一卦！”
“卦象就寫在裡面。”
楊白通嘴角上揚，別有用意地回頭瞅了一眼自己的弟兄們，示意終於把東西搞到手了。
而且這什麼狗屁的大師，比自己還小好幾歲。
他拿著所謂的平安千紙鶴，以及這個錦囊便從店鋪裡走出來。
弟兄們都好奇地圍了上來，紛紛喊道：“快，快開啟來看看寫著什麼！”
楊白通當場就把這個錦囊給拆開，幾個字赫然顯眼地映入眼底。
【……】
看著這幾個字，他頓時有種日了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