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等到雷依依搓著眼睛,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從房間走出來,伸了伸懶腰,轉身自然的往衛生間走。

而早起的雷父和雷母在一邊眼神複雜的看著雷依依。

一家人第一個團圓飯,居然吃的是早飯,雷依依的食量讓雷家二老看得,臉上直尷尬。

吃過飯,張平仄打了聲招呼,便拎著小箱子出門了。

雷依依看著三個老人坐在房間中,各幹各的事情,便提議,帶著三老出去逛逛街,張母雖然有些微微的痴傻,但是很聽話,雷依依覺得自己要是寸步不離的話,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張母的這病情,還是要多出去走走才好。

這邊張平仄坐著懸浮車,在二區中七拐八拐,居然來到一片從來沒有來過的街區,這一片街區有些老舊。

建築風格都是剛剛步入星際時代時的那種摩登大樓,在當時或許是很先進,但是在現在這些充斥著高科技的建築中,卻顯得有些寒酸。

這是一片,還沒有來得及整改的落後區域,不過人流量倒是不少,來往的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居民,臉上都洋溢著生活富足的笑容。

抬腳走進這一片街區,個人終端中傳來了提示音:

【您已經進入規劃區域,藏龍街道,該街區處於規劃計劃中,三年後將準備全體整改,目前還保留著星際時代初始時期的建築風格,是目前二區中極具特色的一片街區,特色景色為蒼龍鐘樓,特色食物為露天花餅。】

智慧地圖管家的提醒很及時,幾乎在張平仄進入街區的瞬間便收到了提醒。

“導航蒼龍鐘樓。”張平仄平靜的說道。

“正在規劃路線,路線規劃完畢,請主人跟隨指示前進。”

凌逍晨定下的碰面地點是蒼龍鐘樓。

沒有佩戴夜叉面具,因為自己的身份,恐怕不管是王絕還是凌逍晨早已經瞭解清楚了,不過是為了保持那一份神秘,所以沒有道破張平仄的身份罷了。

蒼龍鐘樓,並不是星際時代的建築,而是星際歷前的古老建築,當初規劃二區的時候,刻意保留了下來,如今已經經歷的幾百年的風風雨雨,整個鐘樓看起來更加的古樸老舊了,原本白色的磚石已經泛黃,上面還爬滿了藤蔓植物。

深秋季節,藤蔓植物都變得枯黃,看起來像是鐘樓上老皺的樹皮一樣。

古老的巨大型機械鐘錶即便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雨,依然精準,每次到了整點,都會敲擊出沉重的鐘聲。

前來遊覽鐘樓的人不少,鐘樓廣場上還有著密集的鴿群,這些鴿子吃著遊客投喂的食物,個個吃的膘肥體壯,看起來臃腫又可,更加招人喜歡。

張平仄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兜中,掃視了整個廣場一眼,然後朝著正在喂鴿子的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走了過去,鴨舌帽男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閒衣和運動褲,腳上的是不起眼的運動鞋。

等到張平仄停在了鴨舌帽男的眼前,然後平靜的看著鴨舌帽男。

“有事麼?兄弟?”鴨舌帽男抬頭看向張平仄笑道,臉上猙獰的刀疤,看起來十分的滲人。

張平仄沒說話,平靜的看著鴨舌帽男。

“嗯?”鴨舌帽男一臉好奇的看著張平仄。

“好吧,你怎麼知道我是碰頭人?”鴨舌帽男搖頭笑道。

“你的行為最奇怪,然後我走過來了。”張平仄平靜的說。

“額,然後你確定了?”

“沒有,你自己說出來的。”張平仄平靜的說。

“你不怕認錯人?”鴨舌帽男一臉鬱悶的看著張平仄。

“我又沒跟你說話,是你自己先說出來的。”張平仄一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鴨舌帽男。

“好吧,好吧,老闆讓我來接你,跟我走吧。”鴨舌帽男站起身笑著說,“對了,我叫段明,叫我小明行,說實話我不太喜歡我的名字,老闆說你叫夜叉,是外號麼?”

鴨舌帽男感覺像是個話癆,被認出後,嘴巴沒有停下來。

張平仄跟著段明,在身後平靜又冰冷的說:“話多的人通常短命。”

段明被噎了一口,知趣的閉上了嘴,不說別的,自己臉上這個刀疤,是因為多嘴多舌留下的教訓,不過話癆這毛病想要改的話,真是太難了。

跟著段明,在還算清朗的街道中走著,藏龍街區因為是老街區的原因,監控空白區很多,而這一路走來,基本都是走著監控空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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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領著張平仄來到了一家小店門前。

果然是凌逍晨的手筆,永遠是這麼一個寒酸的要死的小店當做表面偽裝,不過這個小店居然不是賣百貨的,而是賣情趣用品的。

整個小店都是粉色的曖昧裝飾。

忍著心裡的膈應,跟著走進小店。

小明直接扯著嗓門吼道:“老闆娘出來接客!”

一陣細碎的高跟鞋的聲音傳來,裡屋門開啟,一個濃妝豔抹的嬌媚女人走了出來。

“哎呦,是小明回來了。”老闆娘扭著腰,笑道。

“可別裝了,我看的雞皮疙瘩亂掉。”小明心裡那個膈應啊,趕緊說道。

原本扭著腰身的女人,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一張冷的幾乎掉渣的臉這麼擺了起來。

“老闆找的人,是他?”女人說話冷的讓人發寒,然後用刀子一樣冷凜的眼神看向張平仄。

“嗯,沒錯,夜叉麼,我辦事還會有錯?我的偽裝能力可是連最犀利的警探都認不出來的。”小明自誇道。

張平仄看著小明,嘴上沒說話,只是小明的語氣越說越弱,最後都聽不到聲音了。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偽裝力Max?剛剛是誰不打自招的?

“跟我來吧。”清冷的女人對著張平仄招了招手。

穿過狹長的安全通道,推開了層層封鎖的大門,一陣腥風鋪面而來。

張平仄抬眼看到了極其噁心的一幕,一張簡易的鐵床上,躺著一個人,而邊上圍著兩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打扮的傢伙,正在用手術刀,快速的肢解著病床上的人。

看到張平仄進門,其中一個人,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張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拯救不了的猥瑣的臉。

“夜叉你來了。”凌逍晨笑著說。

“嗯,我來送貨。”張平仄沒有問床上的那具屍體是用來幹什麼的,只是平靜的將冷藏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嗯,那個先不著急,你過來下,會解剖麼,這東西實在太難弄了。”凌逍晨招呼張平仄道。

張平仄眨了一下眼,眼睛不經意的從屍體上掃過。

“蟲肢?”

“沒錯,能幫一下忙,把這東西弄下來麼?”

“可以,五十萬銀河點。”張平仄盯著凌逍晨的眼睛說道。

“成交。”凌逍晨笑著咧了咧嘴。

張平仄起身抬手接過凌逍晨手裡的刀,手指飛快的轉了一下手術刀,熟悉了一下手感,便一刀切入了蟲肢堅硬的關節中。

“對於蟲人,你瞭解多少?”凌逍晨問道。

“聽說過,不瞭解。”張平仄平靜的回答。

那五十萬可不是動手費用,而是回答問題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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